第三百零七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三百零七章這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道梁煥卿發生了什麼,怎麼睡了一覺醒過來了之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眾人都摸不著頭腦,湯雪此時已經去叫太醫了,但是看著梁煥卿嘴角一直滲血,眼淚不停地往外涌著,嘴裡不停含糊不清的說道:「哥哥……救……救……救救我……」
梁寂就蹲在一旁,怎麼也不敢碰梁煥卿,只能用著急的眼神看著她,但是想起她方才那副痛苦的神情,又不敢動她,見著自己妹妹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梁寂心裡也難受的不行,他強忍住眼淚,表情糾結成一團,咬著牙看著梁煥卿,哭著說道:「你……你怎麼了呀……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大家還沒來得及為梁煥卿懷孕的消息慶祝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祝賀她懷有身孕,如今就成了這幅模樣,眾人實在不忍心看下去,碰又不敢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
寢殿里充斥著血腥味,眾人都屏息凝氣的看著床上躺著的梁煥卿,她朝眾人伸出手,齊望舒和秦瑞蘭連忙跪倒在地,往梁煥卿的方向爬去,用手觸碰她的手指。
所有人都淚流滿面了,此時大家都以為梁煥卿命不久矣,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月白早已經在一旁哭的不省人事,像梁寂這樣的鐵血男兒,也跪在梁煥卿的床前流淚。
明明大家聚集在這裡,就是為了來祝賀梁煥卿懷孕的這個大喜事,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房間里充斥著絕望。
「煥卿……煥卿你的手……」秦瑞蘭用手指輕輕的觸碰梁煥卿的手指,但是每每觸碰一次,就能看到梁煥卿臉上浮現劇烈的疼痛,他們這才注意到,梁煥卿的皮膚變得微微發紅,就像在灼燒一樣,他們的體溫觸碰上去,就更加加劇了梁煥卿的痛苦。
梁煥卿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狼狽,她躺在被窩裡,可是每次摩擦一次皮膚,就能感覺到抽筋拔骨的疼痛,她的眼淚劃過臉頰,更是在臉上劃出了一道一道印子,口中流出的血液慢慢的流過喉嚨,流在衣襟上,流在被子枕頭上。
梁寂幾次三番想要去碰梁煥卿的臉,但是看到梁煥卿害怕的眼神和嘴中嗚咽的聲音,就又縮了回去。
這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原本活蹦亂跳意氣風發的梁煥卿,就變成了床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實在令在場的人感覺到害怕。
「這到底是怎麼了呀!!!煥卿!!」齊望舒趴在床邊哭著看向梁煥卿,她不停的掐著自己的手臂,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就能看到完好無損的梁煥卿。
梁煥卿哭著搖搖頭,卻怎麼也說不出自己的痛苦,咽喉之中一直有血液不停的淌出來,但就是搖頭就這麼一個簡單細微的動作,她都猶如鑽心之痛一樣難受,眼淚浸濕了枕頭,額頭滿是汗水,將鬢角粘在了額頭上。
梁煥卿面色蒼白,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方才睡著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怎麼也醒不過來。
她彷彿到了太虛夢境,周圍全是氤氳,放眼望去四周空無一人,唯獨只有自己在天地之間徘徊,可走了許久,她看見了一個小孩子,光著肥嘟嘟的小腳丫,整個臉蛋胖乎乎的,小手臂就像藕節一樣月白透亮,眼眸閃亮有神,穿著一個紅色的小肚兜,手中拿著紅色的糖葫蘆,一搖一擺的朝自己走過來。
梁煥卿覺得有一絲親切,便想蹲下身子抱起他的時候,他突然化為的滿天星辰在梁煥卿周邊散開,她覺得有一絲訝異,想要呼喚他,可是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突然,梁煥卿覺得胸口一痛,像是有一把刀子在絞她的心臟一樣,只見她「哇」的一聲,吐出了鮮紅的血液,周邊的環境猶如火燒一樣,炙烤著自己的皮膚,她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的幻境——自己身置火爐,內心猶如刀絞,渾身拆筋拔骨一般難受……
四下無人,浩蕩天地之間只剩下她一個人苦苦煎熬著……
只聽到一聲呼喚,像是月白的聲音,梁煥卿這才睜開眼睛,但是月白明顯是受到了驚嚇,自己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不是夢境,這都是真的……
梁煥卿內心如刀絞,身體似火燒,眼淚劃過自己的臉頰都有劇烈的疼痛。
月白在自己耳邊哭喊,梁煥卿也難受的想哭,後來大殿的門又被推開,發現自己哥哥還有秦瑞蘭齊望舒魏深都來了,他們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梁煥卿絕望的朝他們伸出手,想要他們幫幫自己擺脫這個痛苦,可是每當被觸碰一下都能感覺鑽心得疼痛。
梁煥卿說不出話來,她喉嚨不停的有血液湧出,彷彿就是要讓自己慢慢的被放干血液致死,梁煥卿感覺到了無邊的痛苦和絕望,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彷彿這一切都是突如其來的一樣,她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機會去思考任何事情,她的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讓自己的難以承受了,梁煥卿看著眼前也同樣在哭泣的朋友們,她不敢動,隨便動一下都能感覺到劇烈的痛苦,只能朝他們伸出手去,眼淚慢慢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難受的不行,感覺自己快要燈盡油枯了……
可是就是這個時候,梁煥卿還是能感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正在慢慢的離開自己,這麼一想著,她就覺得無邊的痛苦……
梁煥卿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即將有一個孩子而感覺到高興,她還沒有體會到為人母的興奮,方才的那個夢境就要成真了……
「我的……我的……孩子……救……救……孩子……」梁煥卿喉嚨里不停地流淌出血液,這讓她幾近哽咽咳嗽,由此說話更是困難,但就是這樣,梁煥卿對著那些想要對她伸出援手的人說道,「救救我的孩子。」
這麼一聽,秦瑞蘭幾乎都要崩潰了,今日早晨見梁煥卿還好好的,是她親自送她出靖王府,去參加春日宴的,明明還聽到了她懷有身孕的好消息,可是這才過了四個時辰而已,為什麼……為什麼一切就變得如此翻天覆地了呢……
「煥卿……」秦瑞蘭跪在梁煥卿的床邊,現在所有人都在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嚇懵了,她無力的哭著喊著,「煥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