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兩百四十七章陸琛抬起頭來看著梁寂,又想到了方才在勤政殿門外看到方祿時,他喊方祿的名字,可是方祿怎麼也不理會他,這讓他很奇怪,但是現在想來,是梁寂他們搞的鬼了。
可是陸琛此時面對這麼多人,一時間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他茫然的看了看梁寂,又看了看站在身後和秦遠道和梁煥卿二人,他不清楚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審問自己。
陸琛沒有回答他們,轉頭又看了皇上一眼,此時的他略顯慌張,手心止不住的冒汗,緊緊抓著自己的膝蓋,他環顧四周,所有人都等著他回答。
最後,陸琛的眼神停留在陸高鴻和陸繪靈身上,此時的陸高鴻低著頭跪在原地,想來是十分悲痛的了,他不忍心看到陸家就這麼沒了,是陸高鴻親手帶著陸氏一族舉家來到上京城,本以為會輝煌的度過這一生,在自己的前半生里,陸高鴻經歷了許多,他從一介落魄書生做到了官居一品的百官之首,是皇親國戚,深受皇帝重用。
可是沒想到,如今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就連自己的兒子,身上都要背負一些罪過。
陸繪靈無聲的哭泣著,縱然哭的梨花帶雨,可如今齊秉煜也不會再看她一眼了。
陸繪靈看著陸琛,想要告訴他這樁事情已經敗露,但是這麼多人在這兒,她卻也無法開口了。
梁寂見陸琛和陸繪靈眼神交匯這麼久,所有人也都在等著他們呢,便又追問了一句:「陸公子可認得這具屍體?」
「陸琛,回答他。」齊秉煜也等的有一絲不耐煩了,便也出聲說道。
陸琛回過頭來看著皇上,此時他已經完全癱在地上了,跪著也沒個正行,齊秉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轉而陸琛看著梁寂,又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被自己殺死的宮女,隨後眼神連忙扭開,支支吾吾的說道:「不,我不認識。」
「當真不認得嗎?可是有人說過親眼看見是你在御花園殺了她還將屍體運出去的呀。」梁寂皺著眉頭再次問道。
陸家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沒見過!你們認錯人了…」陸琛眼神閃躲,嘴上卻絲毫不肯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就算陸琛傻,但是他也能知道,若是隨便就承認自己見過這個宮女,那麼就會和這個宮女的死牽扯上關係,眼下看來,自己的爹爹和姐姐彷彿身陷囹圄,自己是千萬也不能出事了。
見陸琛這麼說,梁煥卿和秦遠道他們對視了一眼,心下自然是知道他是狡辯的,如今要在御前問他,不過是為了要給陸家致命一擊罷了。
陸高鴻見狀暗自搖了搖頭,他知道他們早就知道事情真相了,如今這麼做不過只是為了要徹底擊垮陸家,可是事已至此,陸高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現在梁煥卿明著要擊垮他,他也毫無招架之力,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到梁煥卿的手上。
陸繪靈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一切,她看著陸琛垂死掙扎,心裡也很是後悔,如果當初沒有設計這場計劃該多好,如果…直接殺了梁煥卿該多好。
梁寂死死盯著陸琛,他拿這種無賴最沒辦法了。
陸琛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隨後說道:「你說曾有人親眼目睹我殺了這個宮女的人,那,那個人呢,如今在哪兒?」
陸琛並不相信他們如果真的找到了確鑿的證據還會在此和他啰嗦,如果還要問他,想來是一定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才會如此的了。
「她死了。」梁煥卿看著陸琛,緩緩開口說道。
「那你們怎麼證明這個宮女是我殺的呢?我一直待在明妃娘娘身邊,這個宮女,我不曾見過。」陸琛知道目擊者死了之後,便更加理直氣壯的質問梁煥卿。
梁煥卿不願和他爭執,總歸剛才陸繪靈也都認了這些事情,但是趙釗偏不放過陸琛,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找到的證據,一定要物盡其用才是。
「去找方祿。」梁寂低聲對趙釗說道。
趙釗看著梁寂,不由得覺得他們有一絲心有靈犀,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趙釗點了點頭,從後面繞了出去,走下台階,對方祿說道:「而今要該你上場了。」
方祿抬頭看了一眼勤政殿門口的陸夫人,不由得覺得心虛,他連忙低下頭,有一絲躊躇。
趙釗問道:「你不想要命了嗎?陸家可不是靠得住的了。你不記得秦大人對你說的話了嗎?」
方祿哪裡會忘記,他自然是記得一清二楚,隨後便也跟著趙釗走了上去。
在經過勤政殿門口的時候,陸夫人不由得脫口而出:「方祿!給我站住!」
方祿頓時被定住了一樣待在原地,畢竟是伺候了十多年的主子,如今要因為自己的性命背叛他們,到底還是沒臉見人。
陸夫人看這情況,大概能猜到他們的計劃已經事發東窗了,而秦遠道為人奸詐,居然想到了找方祿作證。
「相爺待你可不薄,你如今對得起他嗎?」陸夫人知道方祿知道他們所有的事情,如果方祿全都招了,就算陸家是皇親國戚,是太子的舅舅,恐怕也難逃一死。
方祿有一絲猶豫,他沒有再繼續往前走。
趙釗看著有一些著急,他們特別害怕方祿會臨陣倒戈,事到如今,他們已經不能接受任何一絲變故。
「方祿,進去吧。」趙釗說著,又看向陸夫人,又像是對方祿說道,「如今自身難保,還是不要操心別人才是。」
趙釗說的正是陸夫人私帶羽箭進宮一事,陸夫人自然瞭然,她如今被逼到這個份上,堂堂正一品誥命夫人,居然是一介小將也能斥責威脅的。
陸夫人抬起手指著趙釗,厲聲說道:「本夫人乃先帝親封的正一品誥命夫人,見到皇上我都可以不用行禮,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趙釗最是知道,如今的陸家不過是紙老虎一個,根本不足為懼,隨即回嘴道:「下官不過是在實話實話罷了,若是夫人內心坦蕩,何必在意這些?」
「本夫人做了什麼需要你這般陰陽怪氣?!」陸夫人恨不得直接上手甩趙釗一個耳光,但是隨後又指著方祿說道:「你這個狗東西,陸相府待你可不薄,你如今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寒心!」
方祿低著頭縮了縮腦袋不敢說話,趙釗擋在方祿面前,對陸夫人說道:「這裡是勤政殿,可不是陸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