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兩百零三章梁煥卿看著齊望舒他們遠去的背影,惆悵的想了想,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能打草驚蛇,我們還沒有一定的把握可以讓薷貴人幫我們,如果去找薷貴人了,那陸繪靈就會知道了,說不定,薷貴人還會幫著陸繪靈一起對付我們呢。」
秦瑞蘭皺著眉頭,擔憂的說道:「陸繪靈這次沒能殺了你,她會不會還有下一次的行動,畢竟靖王爺也快回來了…她不是經常能遇到你的,我生怕她會派人去殺了你…」
隨即秦瑞蘭又抬頭看了看魏深:「不若讓魏深貼身保護你吧?這樣我們也放心一些。」
上一次梁煥卿遇險時便是由魏深貼身保護著的,她們都能知道魏深的肝膽心腸,對於他的武藝其責任心,都十分信任。
梁煥卿淺淺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王府有侍衛,我是將軍府嫁出來的女兒了,怎麼還能勞煩魏深再保護我,恐怕落人話柄。」
「這是哪裡的話?如今王府里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主子,他們保護不周,還不許將軍府派人保護嗎?」秦瑞蘭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
秦瑞蘭想著是梁煥卿因為她與魏深的關係,所以不方便使喚魏深,如果是這樣,梁煥卿與她也太見外了吧。
梁煥卿搖了搖頭,伸手拉過秦瑞蘭和魏深的手,將她們的手交疊在一起,說道:「你們已經幫了我太多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這輩子我都無力償還。」
「煥卿!你這是哪裡的話,又與姐姐生分了不是嗎?如今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想來就算我出事的時候,也要你這個靖王妃替我出面呢。」秦瑞蘭不願意她有太多的擔憂,此時只顧著她的性命了。
這會兒陸繪靈沒有除去梁煥卿,趁著梁煥卿還在宮裡,恐怕又會借著一些使者做掩護,派人殺了梁煥卿,如果在宮裡呆的越久,就越有危險,可如今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御林軍又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就算加人保護,也不如魏深來的實在。
「王妃,這在宮裡的話,你便與我們在一起吧,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一些。就算怕麻煩我們,也要為我們多考慮一點兒吧,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梁大將軍回來,我還不得脫一層皮。」魏深故作爽朗的笑了笑,想要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
等會兒如果梅貴妃醒了,皇上那邊恐怕就會即刻派人來傳喚他們去勤政殿,梁煥卿不願意把秦瑞蘭魏深等人牽扯進來,可是為了她的安全,秦瑞蘭和魏深執意要跟在她身邊。
「也好,那便有勞了。」梁煥卿點了點頭。
如今只需要等梁寂帶著證據回來,待到梅貴妃醒過來,一切,陸繪靈所做的一切,都將由她親手揭露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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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寂牽著齊望舒的手走出了花廳,快要到前面人多的地方時,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趕忙就鬆開了。
清吟和趙釗跟在後面,雖然如今情況緊急,但見著主子這般甜蜜,還是不由得對視一眼笑了一笑。
齊望舒也是面上發窘,便也堪堪抽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低著腦袋不說話。
此時正走到梅貴妃的寢宮前,梅貴妃還沒醒過來,雲惜姑姑在外面耐心的等待著,方才勤政殿又派人來問過了,太醫說還需要一會兒工夫。
見勤政殿催的如此緊,雲惜姑姑倒是想著梅貴妃先別這麼快醒過來就好了,想來皇上一定十分生氣的,在周邊小國面前丟了面子。
雲惜坐在連廊下,時不時上前扒著窗戶看一看裡面,一顆心是怎麼也放不下來。
忽然,她抬頭看見梁寂和望舒公主正往儀春殿大門處走著,便小跑著上前:「公主,將軍。」
梁寂和齊望舒二人聞聲停住腳步:「雲惜姑姑。」
雲惜姑姑點了點頭,對他們作揖行禮:「將軍這會兒就要走了嗎?」
梁寂點了點頭,看了看花廳的方向說道:「嗯,見王妃無恙,本官就放心了,此時進宮又要事纏身,還需要去勤政殿面聖,便不做久留。」
雲惜也跟著笑了笑點點頭,又望向望舒公主說道:「公主為何也要跟著出去嗎?此時宮裡亂的很,怕是有刺客呢。」
齊望舒抬頭看了一眼梁寂,隨而對雲惜姑姑說道:「不打緊,我有一些東西落在狩獵場了,讓梁寂陪我去取一下,有他在,就算有刺客也應該不會打我的主意吧。」
見齊望舒臉上浮現了小女孩兒的嬌羞模樣,雲惜姑姑回想起方才望舒公主小跑著朝梁寂飛奔而來,自然的拉住他的手欣喜若狂的叫他的名字,梁寂也在望舒公主傷心難過的哭了之後一把抱住她輕聲安慰,如今卻又一同出去…
雲惜想來,是望舒公主情竇初開了吧。
再看看梁寂將軍,一表人才,家世顯赫,氣宇不凡,為人正直善良,雖年紀輕輕卻功勛滿身,頗有大將風範,再加上其妹妹梁煥卿如今也是靖王妃,可謂是門當戶對,親上加親啊!
雲惜只這一眼,卻把梁寂和齊望舒的婚禮都想好了,這是最最尊貴無雙的小公主,定然也要配得上這天下最最優秀的好兒郎。
雲惜笑了笑說道:「行,那去吧。公主記得早些回來,貴妃娘娘就快醒了。」
齊望舒和梁寂看著她的笑容,便覺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對視了一眼后,齊望舒點了點頭,看著母妃寢殿的方向說道:「好,我很快就回來了。」
「要不要派一些人和公主一起去,等會兒梁寂將軍要事在身,恐怕不方便送公主回來了。」雖然是這麼想的,雲惜卻還是擔心望舒公主的安危,畢竟如今宮裡也不似表面上那麼安全的密不透風了。
齊望舒抬頭看了一眼梁寂,而後搖搖頭說道:「不,不用了,也就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
說著,齊望舒就生怕雲惜姑姑會派人跟著她,便趕忙推著梁寂一同出了儀春殿。
二人不自在的走在一起,先要去御花園找內務府總管要值守姑姑的畫像。
「你…你方才為何抱著我,還牽我的手了。」齊望舒心裡憋著話,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梁寂飛快的看了她一眼,而後摸了摸後腦勺,慫了慫鼻子,說道:「你當時在我面前哭成那樣兒了,我還要去看煥卿呢,便想著趕緊哄好你。」
其實梁寂當時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按照趙釗的辦法去做了,本不想再提起這件事,覺得萬分尷尬。
齊望舒看著他這副模樣,低頭咬著嘴唇笑了笑,而後又故作正經的說道:「那,那剛才你還牽我的手呢。」
「一不小心的,這不是想著趕緊去辦事嗎。」梁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怎麼也不知道當時為何就那麼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
齊望舒有一些不滿意他的回答,低著頭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梁寂看了她一眼,糾結了半天,而後說道:「上次在靖王府…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太突然了。」
齊望舒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梁寂,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剛想問他時,清吟卻喊道:「公主,那不是內務府總管嗎?」
就這樣,齊望舒轉頭看過去,想著要趕緊拿到值守姑姑的畫像,好讓趙釗去找屍體,便和清吟端莊的朝內務府總管走去,這個時候,梁寂才從她身上,看出了一點天朝長公主的影子。
梁寂遠遠的看著內務府總管見公主來了,便跪下行禮,齊望舒只需要指手畫腳兩下之後,內務府總管就使喚人把畫像都端了過來,差人找出了值守姑姑的畫像,呈在公主面前。
梁寂看著齊望舒的臉上不像是平時和他在一起的那抹嬉笑玩鬧,而且凝重嚴謹,舉手投足不再是頑皮的少女,而且沉澱在骨子裡十多年的公主的驕傲與自尊。
這會兒梁寂才知道,齊望舒為了靠近他,和他在一起,把自然而然的骨子裡就有的驕傲全部放下,把本應該屬於她的尊貴放下,走入軍營,和將士們一起玩鬧,不想讓梁寂覺得,她就是個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
這會兒梁寂才看到,在皇宮裡的齊望舒,要比在軍營里和他在一起好多了,本就是個眾星捧月萬人敬仰的公主殿下,卻願意在她面前放下所有的尊貴和驕傲。
梁寂看著齊望舒的身影,不住的發獃走神。
轉眼間,齊望舒便拿著畫捲走向了他,小孩子一般將畫卷呈在他面前,笑著說道:「喏,我拿到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咯。」
梁寂看著齊望舒,久久沒能回過神來,齊望舒被看的有一些不自在了,轉而將畫卷丟給梁寂身後的趙釗,對他說道:「你便要仔細去找到屍體,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
趙釗拿到畫卷之後,抱拳對齊望舒行禮:「是!」
轉而他又看了看出神的梁寂,推了他一把,輕聲叫了一下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