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賜婚拓燁與清妍
白尤容回到自己的寢宮與清妍用了晚膳之後,就自顧自的一個人下棋,白子黑子來回的轉換,最後走到黑子的死胡同,眉頭也是緊皺,手中也開始發汗。清妍見狀趕緊勸阻了皇後娘娘,就怕娘娘自己針對自己,陷進去難以自拔。
“娘娘,歇息會兒吧,過會兒指不定就恍然大悟了呢。”端了上等的西湖龍井茶雙手奉上,白尤容見清妍的樣子,也不好回絕了,便接下了茶水,才慢慢踱步到一旁的藤椅處。
白尤容放下來茶盞,躺在了藤椅上,又吩咐清妍打開了正相對的窗戶,透過窗戶與廊道,隱隱約約能看清些月色。她清楚顧玨在朝堂上行事改革總是被束縛桎梏,他所想的改革政策總是因為觸及老臣的利益而無法推行下去,特別是以右丞相以及蘇祿太史為首的舊臣一派,顧玨推行的新政總是處處阻止使絆。而常美人的父親正是右丞相的第一門客,常美人在宮中犯事被貶,她的父親再無罪也是不能夠保自己周全的。
白尤容與顧玨甚至葉美人心中都清楚,常美人給自己下毒的事件疑點重重,顧玨卻還是下令削了她的位份。想到此處白尤容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再怎麽不濟常美人都是為顧玨懷過皇子的,也是在枕邊陪伴他數月的妃子,就因為朝中的爭鬥就要被自己當做是天的丈夫犧牲掉。
“娘娘,皇上來了。”白尤容對著夜色深深歎了一口氣。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顧玨在院中就看到了窗戶裏的白尤容,她身披一件豔紅色的披肩,頭發散落在藤椅上,白尤容是美的,無需質疑,特別是在銀灰相照的夜光下。
“想那常美人呢。”
“想她作甚?”
“你以後會為了皇位犧牲我嗎?”白尤容突然轉過身子,雙眸迷離像是蒙了一層霧氣與顧玨兩眼相對。
“不會。”
“不,你會。”此刻的白尤容的眼神又變得無比的堅定。
“我了解你的,皇位是你一點一點爭取來的,這其中的不易於艱難更是無法言說的,你又怎會為了我動搖自己的皇位。”
“容兒,你想的太多了。”顧玨也不敢再去看白尤容的眼睛,忙的躲開了,拉著白尤容的手輕輕的安撫。
“不過無妨,我們便是過一日有一日的光景我也是知足的。”
“你呀,這般的委屈,總是叫我覺得對不住你。”
“那便多寵寵臣妾吧。”
“怎麽個寵法兒?嗯,你說。”說完吻了白尤容的額頭,又一把將白尤容從藤椅上抱起走向榻前,清妍清退了其他宮女,又將窗戶輕輕的關上,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左太傅剛剛失去自己的得力助手,而太醫蘇卿身為蘇太史的嫡長子卻是幫了皇上一把,提供了有利的證物。也是讓蘇太史頭疼的緊。
“你這逆子,是想氣死為父嗎?”蘇祿打翻了丫鬟端上來的茶水和糕點,指著一旁的蘇卿就是一頓責罵。
“你說你不願進朝堂,說什麽朝堂官僚之氣太重,那你便好好的待在太醫院也罷,你到好還去皇上的後宮參合一下,皇上拿掉的可是左丞相的心腹之臣。”
“父親,您可消消氣,兒臣以後收斂著便是了,您肝火重傷了脾肺卻是不值當。”蘇卿也開始服軟,與他父親約定了以後絕不插手後宮的紛爭,任她們去鬥出個天翻地覆。
“若是再有一次,找個官職,你乖乖的去拿朝廷的俸祿。”
“好了,父親,兒臣自是知曉輕重的。”好不容易蘇卿才打發了他的父親離開,自己又出了府,不知福去哪裏鬼混了。
“皇上,聽城中線人來報,說是拓燁將軍今日很是放縱士兵,不但不訓練還經常離開邊疆去墨翟國。”
“青葉將軍你寓意何意?難不成說朕的拓燁大將軍勾結外寇,企圖某亂?”
“皇上,老臣敢以姓名擔保,犬子絕無此意。”還未等青葉將軍回稟,拓燁的父親拓騎老將軍就一步當先的站了出來跪地十分虔誠的說道。
“朕自然是信拓燁將軍的,老將軍快快請起。”
又說道了顧玨推行的新政,說是南方一帶有了顯著的成效,下一步就要在北方進行推行,人人皆知北方一帶掌握著國家的政治經濟命脈,加之朝中官員的從中作梗,是最難推行的。
下了早朝,顧玨在太極殿處理政務,派了侍衛秘密前去邊疆宣旨,給拓燁大將軍賜婚,拓燁將軍接旨之後便收拾了行裝立即啟程回京。
“清妍,你的拓燁將軍就要回京,可是開心。”白尤容聽顧玨說了給拓燁賜婚還未對外公告,白尤容也還未對清妍講,而清妍也隻知道拓燁將軍要回京了。
“娘娘,休要打趣清妍了。”雖是話說如此,但清妍嘴角的笑意是顯而易見的。
昨日夜裏白尤容還問到顧玨拓燁將軍不過出京三四個月,就要回京了,不是與顧玨商議好了在一年之後回京賜婚嗎?顧玨隻是說有人彈劾拓燁有不軌之心,白尤容一陣驚訝,拓燁與顧玨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
“不是朕不信他,是朕這些年太信他了。”拓燁是當年唯一支持顧玨的大將軍,也是在顧玨登基後,怕他帝位不穩,一直戍守邊疆,為顧玨守著黎音國的安寧。
“便是何時都要顧及清妍,你知道的,清妍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白尤容就怕以後若是看錯了人,她隻要顧玨確保清妍周全便好。其他的成與敗,她是顧不得的。
清妍在退出來後,去了茶水間,想著給娘娘泡些茶,看著鐵爐上方冒出的絲絲熱氣,盤旋在上空,也給自己的雙眼蒙上了一層紗,不由得想到與拓燁初識的場景。
“你家小姐呢?”
“你是何人?”
“那你是何人在這將軍府上?”
“我與小姐自然是府上的貴賓,是將軍請我們來的,你一個侍衛自然是不知的。”拓燁那日偷偷溜進皇宮去找顧玨不想被人發覺便穿了侍衛的兵服。
後來才知道那侍衛是拓燁將軍,而白尤容與清妍到將軍府拜訪正是白殷寫信與拓燁的父親拓騎要他幫忙照看自己的女兒,若是可以聯姻也是可以的。
他們在拓燁的將軍府上住了不過幾日便離開了,尋了一個院子,而顧玨與拓燁便是時常過去拜訪,顧玨與白尤容下棋喝茶,剩的清妍隻能與拓燁聊聊天,放放風箏,久了清妍便對這個大大咧咧卻心很細的將軍上心了,而拓燁更是一個悶葫蘆,什麽都放在心裏,不與別人說,再者他是個將軍,雖時上戰場打仗的,雖時會丟掉性命,便也不敢給清妍什麽承諾。若不是那日清妍出宮送自己出行,他將這般心思永遠放在心裏。
“你說,你是不是歡喜於我?”清妍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嬌柔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喜歡拓燁,又緊追著拓燁想問個明白。
“沒有。”
“沒有,你打了狐狸,孢了狐裘給我。”清妍自小是怕冷的,在冬日與顧玨一同打獵的時候,拓燁便射了一個狐狸,做了狐裘送給了清妍。
“那是閑的無事。”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拓燁將軍也會因為清妍的三兩句擾亂了心智,嘴變得很是笨拙,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
“我不怕你打仗,也不怕你有去無回,我隻想知道你的心意是否與我一般。”清妍說著不似前麵的氣勢洶湧變得溫柔下來,眼神也變得柔軟,就兩眼癡癡的望著拓燁。
“我也歡喜與你,與你心意一般無二。”顧玨不再躲避,與清妍四目相對,言語中的堅定從眼神中也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