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隨遇而安遇怪人
白白的芒光像翻了肚的魚兒,那光穿透了輕雲,浮在了湖麵之上,微光粼粼,萬物的之源投下的熱光籠罩著整個府邸,一切的人啊,景的,完完全全被豔光包圍住了,暖暖的,不焦燥也不炙熱。
清妍昨夜也是忙了一整宿,安置尤容的物件和一些瑣碎的事件,自然入寢便晚了些,倒是小姐起的早,起身喚了嬤嬤伺候著自個兒洗漱罷了。又覺此時還早些,想到按照黎音國的習俗,此刻還未到用膳的之時,甚是覺得無趣,也不知如何消遣這良辰美景般的時光。
白尤容轉念一想,不知自己帶來的書籍是否已然安置好,想著清妍有時候毛毛躁躁的,不知可上心去擺弄了沒。離身便去了旁邊的宿房,喚醒了清妍。清妍微微的睜著眼,先是眼前一片朦朧,隨後逐漸清晰了起來,這才看清了喚自己的不是婆子,竟是尤容。清妍一驚,又仔細的瞧了一眼尤容,回憶著說書人的話便是:美眸輕揚,齒如瓠犀,煙水秋瞳。清妍趕忙起了身,便要去扶尤容。
白尤容輕捏一方自己繡的粉蝶戲花的白底帕子,換了一身合適的粉色宮裝,遣了清妍叩了隔壁的門,不曾想著,顧玨早已經起身去了練場,練劍去了。
遣了家奴去練場請他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顧玨一身的勁裝出現在尤容的麵前。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盞,輕搖著問道“你有什麽要事?”輕押了一口又道“每日清晨我是要道練場的,有些功夫,早膳不必等著我,以後有事也可不必親自來一趟,遣了丫鬟來便是。”
未等白尤容想到如何開口,顧玨已經把自顧自的說了這樣一番,尤容嫣然一笑道“你到是想的通徹,不過有一事,還要問問你的好。”顧玨將端著的茶杯平放在桌上,看了白尤容一眼,示意她隻管說便是。顧玨也是一愣,如今自己與白尤容這樣的關係,她無絲毫的扭捏,稱呼也沒變,這樣以後相處著就簡單多了。而且顧玨心中衡量著如今的白尤容也是沒有什麽膽量去動歪心思的,而且在她根基不穩之時野沒有本事有大動作,可以暫且放她一放。
顧玨這邊想的一清二楚,白尤容也不是榆木頭不懂,目前她的身份尷尬,畢竟是代表兩國之間的聯姻,自己的形象,一言一行也是至關重要的,更不能像在殤月國一樣肆無忌憚的行事,而如今身份雖是高敬,但是並無實權,這幾日又不得皇帝覲見,明擺著是皇帝放著自己不予理會,可見當初的聯姻黎音國的皇帝怕是不同意的,想必也是顧玨施加了什麽壓力,皇帝不得而為的吧。
白尤容想到如今的顧玨怕是實力波及很廣了,廣到殤月國也有他的人脈了,想必這黎音國易主的事兒也是不遠了。又不得不佩服顧玨的手段與偽裝,他豈是人人口中的無用皇子,白尤容不覺又為誰可悲。
白尤容緩過神兒來,轉而莞爾一笑輕言道“今日咱們不用進宮去跪拜麽?”
顧玨見白尤容欲言又止,以為是什麽大事,眉頭一蹙,聽罷,眉頭才舒展開,隻顧把玩著手中的折扇道“不用,我已經派人進宮去了,無妨的,你也不必緊張這些了,以後除非必要的場合,你能不去就不用去了。”
白尤容用心的琢磨這這句話的含義,是暗示自己什麽嗎?是要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還是他的事少上心些?白尤容也是一陣迷惑,不管了,先觀察幾日再想吧!而後閑聊了幾句便各自安置去了。
白尤容在府中有自由出入的權利,雖然不能觸碰到府邸的核心,卻也可以出去閑逛些。換了一身樸素些的衣裳,叫了清妍一同上街去了,跟府中總管登記的是出去裁製幾身合適的衣裳。尤容與清妍出了府,便有人跑去稟告顧玨了。
白尤容倒是知道這些的,直接找了當地有名的鋪子,是一家有曆史的裁縫鋪,這家的師傅怪的很,有的人做衣服很貴,有的人卻是免費,白尤容先是一股子的好奇,想著今日便要見見這位奇怪的老裁縫,但是有仆人來告訴白尤容那位師傅出門而去了,要等些時辰的,尤容二話沒說,便叫人看座,邊吃茶邊等了。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那白尤容才見到位師傅,白尤容倒先是作了福,這算是黎音國很重的禮節了。白尤容這才溫言道“小女自幼喜歡縫縫剪剪,對師傅更是敬意有加,今日冒昧求訪,還望見諒。”句句誠懇,那個留有胡子的爺爺,胡子一翹,順手擼著胡子道“小姑娘,看著不是普通之人,想必是不需要做這些粗活的,何必親自跑一趟。”說罷,根本不顧白尤容,自顧自的開始了縫紉,頭都不回一下。
白尤容遞給清妍一個眼神後,又緩步走到那位師傅的身前,也仔細的看著如何的去縫紉。又道“我又幾張紙樣,若師傅您要是覺得可以,便給小女子製出那衣裳,若是不能夠做了,便收我做徒弟,如何?”
這時那位長胡子的爺爺才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抬頭看著白尤容,想著這個姑娘的口氣倒是不小,邊想著清妍拿了準備的紙樣遞給了那位師傅。
那位師傅拿來仔細的看了看,立刻換了一副神情,深邃的眼神仿佛有了光,衝著白尤容笑道“這紙樣我留下了,要是我這老頭子做出了呢?”又順手擼了一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