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穿牆
雲兕絞盡了腦汁，還是沒有想起，關於這迷宮的任何線索。
雲英自被無垠所傷醒來後，便將有關首陽山的東西，都毀掉了。還禁止自己查看族中的典籍，隻教一些修煉方法。自己現在知道的這些，還是從父親和視肉遺留的記憶裏，拚湊出來的。
雲隱的記憶裏，他知到過落日崖，在崖上用靈石試了半天，沒有任何效果。無垠根本沒告訴他，崖下還有個無影洞。
鳳緋也無奈的攤攤手道：
“族人未被貶之前，少有離開天界的，便是離開，進出也是走的天神出入的通道。
這兩界交叉，由凡入仙的通道，隻是知道，卻從沒走過。記錄著重在說，靈石是打開四方天柱入口的鑰匙，沒提到四方天柱入口本身，怎麽找到。”
“看來，還是隻能一步步試了。這裏麵的構造，應該是根據五行八卦來設置的，可能像死亡穀裏一樣，還能根據闖入者的方向，不斷調整變化。
我們得找到那個中樞位置，才能判斷它的正確走向。不然可能永遠也繞不出去。”
嬰寧仔細回想了，這兩日走過的路線，覺得這迷宮最大的特點，是方位會變。
不管是用靈石，還是自己的嗅覺引路，隻要迷宮變幻的速度，比自己幾個走出去的速度快，它就總能困住自己一行。
“死亡穀？！那時候我們有一段也迷了路，在一片樹林裏繞不出去。洛之淵說是一種乾坤陣法，景物會跟著人走的變。
我們後來不再順著有路的地方走，而是沿著正東方向，一路直行，有山爬山，遇水涉水，就走出來了。
可這裏的路，都是彎彎繞繞的，根本沒有辦法，一直走直路。難道我們要穿牆而過嗎？”
雲兕那次走出來，一直以為是姑姑在暗中幫助，難道，其實真的是因為，洛之淵識破了裏麵的機關嗎？
“有何不可？我剛才已經試過了，這牆中間的間隔，應該不足一尺，要砸穿它，簡單得很。”
鳳緋說幹就幹，手中的玉笛在左側牆麵等距離點了四下，手掌用力一推，轟隆一聲，兩條通道間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空洞。
“這麵牆上的數字，我們剛才看到過。也就是說，這裏的通道距離其實很短，隻是他們可以活動，所以錯位和重複出很多岔路？”
鳳緋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牆上洛之淵刻的數字，正是來的路上看到過的那個，本來應該在自己背後位置的。
雲兕和嬰寧，剛從牆壁被破壞帶起的粉塵中，回過神來，就感覺洞頂晃的厲害。
“不好，這裏可能要塌！”
雲兕顧不得去看，鳳緋的新發現，拉起嬰寧，就往來時的空曠房間方向跑。
鳳緋一臉莫名的看著，兩個飛速消失的倩影，衣袖一揮，將掉落的碎石浮塵，掃向身後的角落。
莫及剛感受到房間突然的震動，暫時放棄擺布鏡子，出洞口查看，就聽得身後的鏡子“撲哧撲哧”的轉動聲。
回頭一看，撲簌下落的亂石塵土中，鳳緋放大的俊臉，正從一麵鏡子移到另一麵。
“莫師兄，是莫師兄！”
叢一小孩子脾氣的重重一踢，將不甚牢固的牆體踢出了個，碗口大的洞，也將自己的腳卡在了牆上。
稷淩雲好氣又好笑的蹲下身體，幫助他把疼得哎呦哎呦的腳拔出來，正好看見了裏麵莫及的背影。
“在哪兒呢？讓我看看？”
叢一聞言，驚喜的蹲下，擠開稷淩雲，趴在洞口，得意洋洋的說道：
“真的是莫師兄，我就說，砸牆就能找到莫師兄了嗎，你們還不信。”
“你們終於找到這裏了！這裏應該是這個迷宮的樞紐位置。
這些鏡子能照出各個通道，轉動他們，外麵的路就會跟著變。”
莫及和洛之淵合力，小心翼翼的破開那麵牆，盡量不影響周圍的力學構造。
將四人帶進來後，莫及忙介紹自己的新發現。
洛之淵聽了莫及的分析和推測，細細觀察著鏡子的排布和鏡中的景象，也覺得自己昨天能找到想去的地方，很大原因是因為運氣好。
同時，在心底遺憾的感歎了一下，要是薑宥還活著就好了。這樣複雜的機關，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怕是隻有他能快速的找到解法。
叢一對這眼花繚亂的鏡子，不感興趣，見洛之淵幾人都去圍觀鏡子了，問莫及道：
“師兄找到雲姑娘了嗎？她怎麽樣啊？”
“在鏡子裏看到過幾次，沒有危險，隻是我現在也找不到，跟她們匯合的辦法。”
莫及說罷，想起自己剛才看到師兄弟們太過開心，忘記了正在砸牆的鳳緋，若是他不小心將這裏弄塌了怎麽辦！忙去那麵鏡子前觀察。
鏡中的鳳緋，正在招呼雲兕二人回來，大嗓門的音浪，又引發了新一輪的浮塵掉落。
雲兕等了片刻，見除了最開始的震動外，真的沒有其他反映，才回到鳳緋所在的位置，低聲道：
“你小聲點，這山壁這麽脆弱，一不小心我們就埋裏麵了。我了不想被石頭壓死。”
“這裏不是四方天柱的入口嗎？說不定，就是要塌了，天柱才會現世呢。
那些修煉的法門裏，不總是說，生就是死，死亦是生嗎？”
鳳緋覺得，雲兕太膽小了，便是這裏真塌了，以自己幾人的修為，活命也完全不是問題啊。
他無心的話語，卻讓雲兕腦中靈光一閃。
莫及幾人被薑宥的佩劍所傷，療傷時出現異狀，自己擔心不已時，叢一解釋過，首陽門修行的最高奧義，就是事物到了極致，便會反轉，死即是生，生亦是死！
這裏這麽複雜，每條路大小、布置都幾乎一樣，便是有地圖，也難以在短時間內走出去。
這裏是首陽門，這條路便不是首陽門的人造的，他們守護這裏幾千年，也定然知道裏麵的玄機。
這條路攔的，是外來人，不是自己人，自己人怎麽出去？方法定然簡單明了，外人又一般不敢用，那就是，毀掉這裏！
現在在這裏麵的人，除了自己三個，都是首陽門的，他們定然有在這種情況下，保護自己的方法。
雲兕越想越興奮，讓嬰寧和鳳緋護住自身。自己取下土靈石鐲子，對著身前的牆麵，狠狠打了過去。
莫及隔著鏡子的驚呼聲，叢一找到同道中人的喜悅，都傳不到雲兕的認知裏。
她所在的那麵鏡子，“哢嚓”一聲，像個被撐破的氣球，四散碎落。
靜靜思考的洛之淵，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滿屋的鏡子劈裏啪啦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