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誰?
“你怎麽就知道我攔不住你,你要進去我死死抱住你不就完了嗎?”
“韋浩民你信不信我讓我哥們兒把你打趴下了?林欞,你要不想你老公少胳膊斷腿兒,你就識相的把他拉走。”
沙任平趴在侯昊之耳邊說“老大,你是各種威脅都用盡了,知道的是你來娶媳婦,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山代王來搶親的,這把門本來就是風俗,你最起碼也得態度溫和,應應景吧,弄的好像人家不把你媳婦兒嫁給你似的,你沒拿鏡子照照你的表情,凶神惡煞的。”
侯昊之吃驚的看著他“我有嗎?我覺得我態度挺好啊。”
“老二,你告訴他,他現在啥樣兒?”
“老大,老三真沒說錯,你現在確實像土匪,下山搶親的土匪。”
侯昊之故意咧了一個微笑“看看現在怎麽樣?笑的挺開心吧。”
朱熹文直白的說“皮笑肉不笑,更不像好人。拜托你,你就正常點,結婚這天,新郎都是被這麽折騰的,放心一會兒就給你還回去,到時候我們好好折騰你媳婦兒就行了。”
侯昊之上來就懟了朱熹文一下“膽肥了還敢折騰我媳婦兒,門兒都沒有。”
何媽媽見侯昊之急的急頭白臉,性子有些按耐不住,別在婚禮上鬧得不愉快。走到門前,敲了敲門“裏麵差不多就行了,別為難新郎官了。”
何桃坐在床上笑了起來“看見沒老丈母娘心疼女婿了,既然我媽都開口了,你們就放行吧。”
小姐妹倆起哄到“不會是你心疼姐夫了吧,替他求饒。”
何桃淡笑“他要是心疼他,之前我就張口了,還能輪到現在嗎?”
大家見何媽媽都張口替他求饒,打開了房門,侯昊之像一陣風一樣刮了進來,衝到何桃麵前,上來一把抱住何桃“老婆咱們回家。”
婚禮司儀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新郎官,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再怎麽心急習俗和流程還是要走的,走的時候是要吃麵的,還要和娘家的人道別,那你帶的回娘肉要給人家,不能隨便的就把人家姑娘領走吧?”
侯昊之才冷靜下來“是我太魯莽,太著急了,全憑聽您安排。”
何桃白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你就不能淡定點毛毛躁躁的?”
“老婆,我是要娶你激動的,這把看見你,我就淡定了。”
離開酒店的時候,何桃是真的掉了金豆子,雖然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但改變不了的是她真的嫁人了。真的要離開養了她20多年的父母,到了一個陌生的家庭。和一個曾經很陌生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且要長長久久的走完一輩子。她的心裏五味陳雜,有對未來生活的向往,有對父母的不舍。可是每個人都要經曆這一步,還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一直走到人生的終點,來譜寫自己的人生。
迎親的車隊需要都得坐滿,李想坐上了沙任平的車。沙任平說道“我是你姐夫的哥們兒,你可以叫我一聲哥。”
“憑什麽?禮貌嗎?我今天應該是座上賓,你今天的任務不是負責招待好我們嗎?難道還想認親?”
“你真不會是何桃的妹妹,比她的嘴還要刁鑽。”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耳濡目染,你懂嗎?”
“看來你姐沒教會你怎麽尊重長輩呀?”
“你算什麽長輩比我大幾歲呀?最討厭人倚老賣老了。”
“小丫頭,你的意思我還很年輕唄?在你眼裏我還不算老?”
“無聊。”李想看著後視鏡剜了他一眼,沙任平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楊老太太在這個市裏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婚禮的場麵是相當的宏大,有頭有臉的,差不多都到了。老太太盛裝出行精神抖擻,她唯一的大孫子,今天結婚了。她高坐在主席台上,看著台上的兩位新人。她覺得即使有一天她到了那個地方,她也對得起她的老伴兒和她的兒子,能對他們有一個圓滿的交代。
當主持人說一拜父母長輩的時候,楊老太太,忍不住地熱淚盈眶。曾經老伴去世,兒子去世,堅強的她麵對眾人都沒掉一滴眼淚。今天的她卻喜極而泣,她親眼見證了孫子的婚禮,如果再能見證曾孫的出世,她此生無憾。
婚禮進行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侯昊之幾度激動的無法抑製。當主持人說到新郎官兒講講你們的戀愛史吧。侯昊之拿起話筒,手都在發抖“我倆最初的不打不相識,見麵就掐,恨不得戳瞎對方的眼睛,撕爛對方的嘴,我老婆她的嘴很惡毒,每次損我損的一點餘地都不留,我可以說對她恨之入骨,我們最初就是這種狀態,後來當我們共同麵對敵人時,沒想到她會站出來替我說話,雖然我們總是吵鬧,但她一句話,震撼了我。她說無論我怎樣裝腔作勢,我的本質是不壞的,內心是善良的,就這樣,她慢慢的改變了我,我真的成為了她口中善良的人。我們之間的故事太多太多,如果要講,講個三天三夜可能也講不完,但今天我想要表達的是,因為有她,才有今天的我,如果沒有她,我現在不知還在哪條路上迷失著,感謝她能接受這樣的我,感謝她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在這裏我要大聲的告訴她,老婆我愛你,愛你勝過愛我的生命,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侯昊之說話中間幾度哽咽,話畢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他張開雙臂,深情的擁抱了何桃。而何桃早已淚灑如雨。
何桃做夢也沒想到,侯昊之會在婚禮現場講出這樣一番話,她周身的血液仿佛沸騰了一樣,她真的沒選錯,他值得她愛。
典禮結束後,新郎新娘退回化妝間,換衣服出去敬酒。孫善熙走到一個人跟前,拍拍他的肩“喂,我注意你很久了,剛剛新郎官講話的時候,你一直神情專注地盯著新郎和新娘,但眼裏的神情和大家都是不一樣的?不是被新郎官的話所感動,也不是替他們高興的喜悅,總之,我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朦朧中仿佛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你是誰?新娘的朋友?還是新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