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荒唐的世界
喧鬧之後的散場是寂靜。
薩福回到了莊園,克拉拉還沒睡,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等候著薩福的歸來。
“入黨了嗎?”
著時,自然的接過外套,抱起來輕輕嗅了下味道。
“你喝酒了,我準備了點宵夜,要吃點嗎。”
“還沒,元首太受歡迎了,大家很熱情,圍繞在他身邊的淑女們太多了,一直都插不上話。”
“是這樣嗎。”
“對了,克拉拉,要離開這裏嗎,我們搬去其他地方生活。”
“去哪?”
“美國什麽的,那邊的時局要穩定許多。”
“媽媽還在這裏,我們要去哪?這裏是我們的家。”
“你的對。”薩福道:“夜宵做了什麽?”
“我嚐試做了點湯圓。”
“包的巧克力嗎?”
“是紅豆泥啦。”
“那給我一碗。”
平靜的一夜過去,接下來依然是平靜的日常。
那位大人頻繁的出入上流社會的交際舞會,暗地裏定下一係列協議。
經濟要複蘇,就得刺激一下,公共工程讓一些人賺的盆滿缽滿,來至軍方的海量訂單也能讓一些人吃的滿嘴是油。
這其中,貪腐成風,錢權交易。
上層從希特勒開始,過上了燈火酒綠的奢靡生活。
各種酒會,宴會,舞會,遊園會,茶話會,沙龍會。
大資本大貴族極力巴結,為權,也為錢。
下層也是上下其手,效仿領袖,卡拿吃要。
形式所迫,沒有一身納(和諧)粹皮,無論是個人,還是集團,在這個國度都寸步難行。
報紙被禁止宣傳領導們的酒宴,宣稱不能誤導民眾認為領導們過著花酒地沒幹正事的生活。
實際上,嗬嗬。
羅蕾萊變的更不合群了,從那一次之後,再也沒出席過任何的交際會。
“你絕對不敢相信,薩福,學校在教授種族至上主義。”氣呼呼的扔掉了包,回家的克拉拉道:“他們在學校給學生體檢分級,真是叫人高興,我是百分百純種的日耳曼人,看這美麗的金發。”語氣裏滿是不滿與譏諷,羅蕾萊家從來都隻算半個人類。
“那個醫生拿著量角器在我臉上裝模作樣的比劃,你敢相信?量角器?”
“眼睛長的角度,雙眼之間的間距,額骨的深度,都是科學依據?”
“其他人都是下等人,劣等人,他們怎麽敢。”
“他們當然敢。”示意身邊的艾達倒上茶,薩福如羅蕾萊夫人般享用著下午茶時光道:“沒有他們不敢的。”
“我原本以為社會歧視女性就已經夠荒唐了。”克拉拉道:“看來我始終看了世界荒唐的程度。”
第一次女權運動浪潮差不多落下了帷幕,如今的時代,女性認知到平等的重要性,積極追求自身利益,為後來的女權運動浪潮埋下伏筆。
德國革命家、國際婦女運動領袖克拉拉?蔡特金,生於1857年。1878年投入德國工人運動,一開始她就特別注重研究婦女問題。1889年她在紀念法國大革命大會上發表《為了婦女解放》的演,指出“男人應當支持婦女參加勞動,使婦女在經濟上取得獨立,男工和女工應該同工同酬“。
1907年,蔡特金在她發起的第一次國際社會主義婦女代表大會上,當選為國際婦女聯合會主席。1910年第二次國際社會主義婦女代表大會在哥本哈根召開,她在會上倡議,為紀念1909年月8日美國芝加哥女工大罷工,將每年月8日定為國際勞動婦女節,得到大會一致通過。她被譽為“國際婦女運動之母“。
克拉拉特別尊重崇拜這位婦女運動之母。
這跟家庭教育很有關係,羅蕾萊夫人同樣是一位強勢並不遜色任何男人的強大女性,隻是限於出身,不被允許進行拋頭露麵的工作。
羅蕾萊家就是一部女性被迫害的曆史,這讓克拉拉痛心之餘,也越加認同自己的魔女身份,敵視抵觸男性,發誓做母親那般優秀的女強人。
其中,也有薩福潛移默化的影響。
“更不敢置信的是,他們禁止日耳曼女孩跟非日耳曼男孩談戀愛,優秀的日耳曼民族女孩,必須肩負生下更加純粹的日耳曼男孩的使命。”已經快要氣炸了,克拉拉的胸脯不斷的起伏,道:“他們把我們當做什麽,生育的工具?”
“你又不跟男孩談戀愛。”薩福淡淡的道:“又沒有什麽損失,這樣豈不是更好,一下子沒了一大半煩心的追求者。”
克拉拉在念大學,而薩福由於沒有多餘時間與精力,一年前就結束了學業。
“可憐的漢娜,她得忍痛跟她的猶太男友分手,不管是學校,還是大人們,都禁止他們交往。”克拉拉道:“太殘忍了,莎士比亞都不敢這樣寫羅密歐與朱麗葉,噢,阿奴比,今有沒有乖乖?”
提著裙子半蹲下身,手不斷摸著跑來的大狼阿奴比的狗頭。
大狼阿奴比的體型要比阿泰爾一些,人立而起時有成年人高,看起來是極具威脅性的大型犬。
雖然搖著尾巴,但它是狼。
吃生肉的那種,羅蕾萊夫人從沒喂過熟食。
凶神惡煞,又帥氣又酷。
實際上,薩福一直懷疑這貨是二哈。
賣相不錯,又很識時務,麵對弱者一副囂張神色,麵對強者,比如阿泰爾,就會搖尾乞憐,瑟瑟發抖。
酷愛拆家,屢犯不改。
“有一我覺得法律頒布,必須生幾個孩子都可能。”克拉拉牙咬切齒道:“生一個,就必須生一個,多一個不行,讓生十個,就生十個,少一個也不行!”
“這很像那句話,男人必須跟女人平等,男人有男人的權利,多一分不行,女人有女人的權利,少一分也不行。”薩福淡淡道:“事實上,是大家都想要更多,男人想征服女人,女人想征服男人。”
“這倆者之間有關係嗎?”
“大概,沒關係。”薩福喝茶:“希特勒認為,在這個國家裏,任何人都必須為國家效力,是這個整體的一部分,一處零件,不管任何人,也不管她是男人還是女人,男人有男人的職責,女人有女人的職責,就以身體構造而言,對於女人來,生下孩子,未來的炮灰兵員,就是戰鬥,是值得歌頌的英雄,很顯然,他是個公平的權力者,也尊重女權,他給了婦女們工作,至少,女人不用走上前線扛槍。”
“甚至,有一國家法律也許還會包辦婚姻!”克拉拉氣道:“你幫誰話呀。”
“簡直不敢想象,給全國每一個單身漢分配一個合法妻子,不嫁就是犯法!”
“這不是很好嗎,國家包分配,就沒人敢哄抬B價了。”薩福又淡淡的道。
“這是踐踏!欺壓!徹頭徹尾的侮辱!”克拉拉氣道。
“旺旺~”阿奴比吐著舌頭叫了倆聲。
“你讓嫁不出去的醜姑娘怎麽辦?”
“好好話行不行!”克拉拉氣鼓鼓道:“我很生氣。”
薩福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道:“萬事萬物都有一個度,過則失常,叫你的女朋友,讓她的男友快點跑,再遲,來不及了。”
“跑?”
“去美國,去中國,都行。”
“我會轉告的。”克拉拉道:“薩福,我不想念書了。”
“如果隻是這些問題,我覺得,還能忍受一下,畢竟,現在還沒嚴重到你的程度,隻是禁止自由戀愛與打上標簽而已。”
“然後呢,像是檢查合格的商品一樣,擺上貨架,定上合理的價格?”克拉拉回道:“學校規定,學生必須加入青年團,誰也不例外,我可不想像個傻子樣,混在人群裏高喊希特勒萬歲,而不是德國萬歲。”
“那麽,去國外讀書呢,英國怎麽樣。”薩福道:“等等,你不能去英國,下船你就會被皇家國立騎士團Hellsing機關逮捕關進地牢,以他們的儈子手風格,也許是就地處決,你不是很想去英國看看嗎。”
“不,我哪也不想去。”克拉拉道:“你別嚇我,我就呆在家裏。”
“那麽,沒事做的你,要做什麽呢,吃飯,睡覺,逛街,跳舞,唱歌?像個淑女一樣的。”
“陪你玩呀~”克拉拉起身,笑嘻嘻的一把抱住薩福,臉不斷的親昵蹭呀蹭。
嫌棄的推開克拉拉的臉,薩福道:“那就幫我打理生意吧。”
“好呀~”克拉拉喜滋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