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開個公司

  一封來至上流社會的舞會邀請寄到了羅蕾萊家。


  “要出席嗎,小姐。”


  當然是,不去。


  這是一場貴族式相親會,不說別的作用,每當這時,打扮的亮閃閃的小姐們,總是優雅無比如花朵般招蜂引蝶,吸引著眾多男人的目光。


  哦,老賽巴斯想薩福結婚,快想瘋了。


  幸福是第一位。


  自家優秀的小姐,自然要配上最優秀的青年俊傑。


  這樣的有能力小夥會出現在舞會上,絕不可能出現在街頭的酒館裏。


  薩福沒有回答。


  也許人老了,總是會操心各種事情,賽巴斯身為看著倆位小姐長大的忠實仆人,理所當然的認為應該繼承夫人的遺誌,讓倆位小姐獲得幸福。


  其中,最重要的程序是結婚,為羅蕾萊家延續子嗣。


  更重要的是,賽巴斯最近隱隱有著小小的憂鬱。


  薩福小姐太好強了,在夫人的教導下,無論是什麽,都力爭做到最好。


  性格孤傲,心思城府深沉。


  除了在麵對家人時會露出溫情的一麵,讓人覺得她仍是個女孩外,賽巴斯不得不承認,相比夫人,他完全不知道薩福小姐整天在想什麽。


  不如說,親母伊娃與繼母雷奧妮的相繼離去,讓薩福小姐飽受失去的痛苦,因此,也絕不會在輕易的接受一個人的親近。


  總的來說,別人家的小姐此時已經成了上流社會出名的淑女,過著亮閃閃的每一天。


  自家小姐整天宅在宅子裏,除了自家女仆,妹妹,親近的朋友一個都沒有,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生前夫人縱容寵溺的惡果,如今導致羅蕾萊家短短一年時間內成為了上流社會不合群的怪胎。


  就連商業合作交際這種應該由主人出麵的事,都交給他這個管家處理。


  自己除了在宅子裏聽報告,就是泡在工房裏瞎忙研究,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


  才不是覺得心累,如果有丈夫的話,這些事由男主人出麵,就不會有人背地裏傳羅蕾萊家的一些難聽的傳言了。


  什麽羅蕾萊家沒人了。


  家族被一個下人控製把持了。


  可憐的殘疾薩福小姐與懵懂無知的克拉拉小姐被囚禁在屋子裏。


  諸如此類的,讓賽巴斯需要微笑的話。


  哦,老天,你們肯定不知道薩福小姐有多恐怖,幾噸重的卡車拿在手裏就跟玩皮球一樣。


  雖然薩福小姐對他的信任讓人感動,但他也想多活幾年不是。


  倒不是覺得薩福小姐聽見傳聞會拿他開刀,隻是單純覺得自己快老了,快退休了,應該幹點簡單的活,而不是像牲口一樣的被使喚,能者多勞也不是這樣的多勞法。


  可憐可憐他一場場私人交際下來,始終保持謙卑有禮的臉快笑僵了不說,還要抵禦一波波的無形誘惑,很辛苦的好不好。

  不如說,當自己真正老了,幹不動活了,我可憐又可愛的薩福小姐要怎麽辦呀。


  末雨綢繆是好事。


  更糟糕的是,也許是清楚知道自身過於的強大,薩福小姐隱隱之間是看不起男人的。


  在賽巴斯眼中,覺得很優秀的男性,在薩福小姐嘴裏總是一文不值,各種鄙夷。


  什麽體臭啊,毛多啊,還隻是外表的問題就一大堆。


  上帝,你看不起男人以後要怎麽辦,難不成跟女人結婚嗎?

  可你也沒像個花花公子般,有獵豔的心思呀。


  連帶著,克拉拉小姐也被薩福小姐帶歪了,最糟糕的是,克拉拉小姐無處騷動的荷爾蒙,似乎偏離了正常軌跡。


  最近一段時間,在與薩福小姐相處中,節奏偏向了戀人般的甜蜜時光。


  賽巴斯隻能安慰自己,這隻是正式戀愛之前的練習,對,沒錯,隻是這樣而已。


  薩福小姐可是鋼鐵直女。


  “舞會?”


  隻要沒說是,那就是不。


  賽巴斯知道薩福小姐有著這樣態度曖昧的習慣。


  看著賽巴斯執著的站在門口,薩福不得不放下手裏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可是今年的最新蘇聯,通過一些渠道弄到了手裏,挑眉問道:“還有事嗎?賽巴斯。”


  歐洲世界的民眾們通過輿論報紙紛紛知道赤色恐怖的恐怖。


  但可笑的是,誰也不關心那片土地上的人們到底生活在什麽樣的環境中。


  哪怕通過真實的看上一眼,或者聽聽那片土地上人們的聲音。


  “小姐,也許你應該像個淑女一樣打扮一下。”


  “非出席不可嗎?賽巴斯。”薩福問道。


  賽巴斯欣慰的點頭,還是給了小姐一個必須出席的理由,說道:“軍方貴族與資本商人對希特勒政權有些憂慮,所以,這次的舞會,新政權的高官們會出席。”


  “你知道的,賽巴斯,媽媽討厭這群粗魯無禮的新貴。”


  “小姐,東方有句古話,此一時彼一時。”


  “噢,也許我應該接觸一下,上交保護會。”薩福失笑道。


  “小姐,你知道的,我們能從他們手裏取得更多。”


  “是的,你是對的,賽巴斯。”


  工房的花銷如流水,四年來的經濟危機更是加重了花銷。


  薩福接手後,不像羅蕾萊夫人謹慎,直接加注,追加投入,如果羅蕾萊家不是有老底,早就無力為繼了。


  “也許,我們應該開個公司了。”


  由於一些曆史原因,羅蕾萊家受雇於德國皇室,但沒有絕對的實質權利,不說幹預朝政,一直以來都是應對某種威脅執行打手與看家護院的角色。


  出於與他國同類勢力的暗下默契,不進行世俗化,暴露大眾眼前。


  而且,被貴族勢力有意的限製,以防做大。

  不事生產也不經商業,更沒有土地。


  一戰後被肢解本就重重挨上一刀,曆代積累的戰爭財富流失大半,失去了受雇皇室的工作,羅蕾萊夫人本著女性的謹慎,沒有坐吃山空的打算,學猶太人開始放貸投資,謹慎的做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經濟危機讓緩過口氣的羅蕾萊又重重挨上一刀。


  債權人死亡,名下公司破產,投出去的錢就等於打了水漂,一些僥幸逃過一死的惡毒家夥,出於利益,還給了羅蕾萊一堆沒用的廢紙。


  羅蕾萊夫人讓他們見了上帝。


  看起來任然家大業大,可實際上,工房的存在讓羅蕾萊並不好過。


  就說妮爾這個打鐵敗家女,每一件失敗品,都是數十上百萬美元的造價。


  而薩福的手腳,別說主體材料魔界衝擊鋼的無價無市,價值幾何說不清楚,就說其他成本,開發的技術,市麵上就值數百億美元的天價。


  殘疾假肢是一個龐大的市場,要不是關鍵技術由魔力驅動,普及化後,能帶來龐大的利益。


  而投資的收獲需要時間,現階段,任然是沒有任何經濟來源還在玩命投入的窘迫情況。


  而現階段能夠拿來賣的。


  “開一個藥品公司。”


  戰爭年代,最掙錢的是什麽。


  糧食,軍火,藥品。


  作為研究伴生物,羅蕾萊手中有一些普通的藥品專利。


  一些能救下士兵性命的急救藥品。


  30年代是藥物化學發展曆史上的豐收期,也是一個萌芽期,為後來奠定了基礎,更是醫藥企業的黃金發展期。


  不過賣藥隻是其中一環而已。


  “小姐,你應該先找個公司管理經營者,我想我已經忙不過來了。”


  “交給克拉拉吧,你會幫助她的,對吧。”


  “是的,小姐。”賽巴斯說道:“也許你已經想好了新公司的名字。”


  “s.c.p”


  “控製,收容,保護。”薩福翻開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說道:“異常需要管理,人類需要保護,當其他人在陽光下生活時,我們必須在陰影中與它們戰鬥,並防止它們暴露在他人眼中,這樣其他人才能生活在一個理智的,普通的世界裏。”


  “超級英雄滿地走,這樣的世界是錯誤的,必須糾正。”


  “隻有秩序才能帶來和平,個人英雄主義永遠隻會帶來混亂。”


  賽巴斯張了張嘴巴。


  好吧,小姐又在說聽不懂的話了。


  不過,豪華辦公桌後,書房陰影裏的薩福小姐,看起來很有超級大反派的氣場。


  “這個世界很危險,賽巴斯,我們得自保。”


  藥不能停,得治,s.c.p製藥。


  承接各種中二英雄症患者,世界毀滅狂熱症患者,幸福服務,造福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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