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雨約定
幾人就這麽坐著，伴著窗外的滴答聲.……
屋內溫暖舒適，六人圍著火爐，你不言我不語，但時不時看著另外一人，氛圍有些意思，小紅娘好似從來都沒有這般熱鬧，覺著他們如此真是好玩，忍不住想笑，便乖乖倚在陸非歌旁側，看他們來回擠眉弄眼。
不一會，崔老爺子終於忍不住，這是什麽鬼把戲，怎麽看樣子好像就自己謎在鼓裏，而他們幾人似乎沉默的不亦樂乎？這是那他醫聖的名頭當傻小子戲弄呢吧！二話沒說，崔醫聖抄起腳底踩踏的煙槍，狠狠朝著陸非歌頭上就給來了一下。
“啊！！嘶..你打我作甚”
陸非歌呲牙咧嘴的抱著腦袋。
雖然是四人默不作聲，可受害的確實陸非歌，正玩的興起，看見海叔同穆以盛兩人的眼珠子都快轉不過來了，卻被老爺子一根煙槍差點敲死。
“你們幾個小子，是故意在欺負老夫不懂你們這獨特的交流方式？”崔老爺子挑眉審視眾人，活生生像是一位嚴厲的家長。
陸非歌氣的臉紅脖子粗，爭辯道“咋啦！我又哪惹你了！”
崔老爺子見陸非歌惱怒，臉上頓時得意洋洋，搓了搓下巴的山羊胡，得意道“沒惹，隻是單純看你小子不順眼而已~”
陸非歌幹笑兩聲，舔了舔嘴唇，咬牙切齒道“好！好！您開心就好！”
人數足有六，所在屋室即便交談甚少，卻仍然脫離不了熱鬧二字。
……
夜晚間，雨勢漸增。
主屋內可謂換了般景象，海叔，崔老爺子，穆以盛，郭子歎二人坐在暖炕上閑談一些江湖之往事，但凡所在此處之人，已經無人不曉穆以盛乃是太子殿下，順勢了解朝廷境況，除卻郭子歎，穆以盛之外，海叔同老爺子之前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是能跟上兩人的交談節奏。
從朝局內外，到江湖上下，太子和盟主二人口中所言滔滔不絕，才華乃讓崔老爺子都不禁有些自卑，二人果然是人中之龍，郭子歎民間所傳乃文曲星轉世，自然不用懷疑什麽，可太子殿下一直都生活在傳說當中，如今有緣得見，未曾想竟然這般厲害，他所想之事邏輯嚴謹，滴水不漏，與郭子歎想必，二者行事風格截然不同。
老爺子這才算是聽出，兩人如若配合，真乃天作之合，一剛一軟，一整一散，無論從性格或是何種角度看，都是那般無懈可擊。
既然問起，而且太子難得有次傾訴的機會，自然要是說個痛快，他要把自己這多年的委屈全都說給眼前這些自己萬分相信的人聽！
海叔特意溫了幾壺烈酒，在寒雨夜下乃最佳飲品，太子殿下小酌了幾杯便覺得肚膛發熱，精神抖擻。
興起，索性將宮裏的事一一排列在眾人麵前，小到九品官員私下作亂，中到朝局上各自紛紜認主，大到邊塞藩王諸侯不受令，意有叛亂之意。
而太子說出這些，無疑是他的心病，是這些年來堵在他心口，讓他有時徹夜難免的國家大難，可如今，身邊坐了郭大盟主，破解之法自然不比多說，盟主隨口即來，不敢說，確實是一道道好計，聽的海叔與崔老爺子連連稱奇。
這也是海叔第一次同郭子歎坐在一張桌塌上聽盟主布局，心中無比敬佩。
郭子歎每答一句，穆以盛心頭便輕巧一分，精神更是何其抖擻。崔老爺子行走江湖慣了，至於現在的身份，乃是千百人求拜的高人，平日裏眼光自然是養的老高，很少又能老爺子瞧上的年輕人，而如今眼前的郭子歎，雖總說是自己的後輩，可這等運籌帷幄，即便是老爺子都五體投地。
太子謀略不在郭子歎之下，但卻被朝局所限，一處處環環相扣的劫難相繼而來，隻要走錯一步便不能回頭，大多可能會將中原引向覆滅，會引來異域的奸心，所以才有如此之多的顧慮，而且，太子手下可用之人少之又少，和郭大盟主截然不同，而此時的朝局乃是一潭死水，太子穆以盛想從其中找取翻盤機會，雖有，但不弱於大海撈針。
郭子歎卻沒有這般顧慮，淮雀盟地位鞏固深厚，江湖上各路英豪隻識淮雀二字，要什麽人才有什麽人才，而且，淮雀盟勢力遍布中原，此乃一灘活水，如若郭大盟主願意，這攤水很有可能變成浩瀚汪洋。
乾周王朝說沒就沒了，一切都即為覆滅，而太子也絕無再翻身之策，可淮雀盟，識無論如何都斬不盡，殺不完的。
野草燒不盡，春分吹又生。
淮雀盟存在便是這個道理，況且，想擊垮淮雀盟主力可決不是紙上談兵的一件事，隻要郭子歎坐鎮淮雀，百場差距殊途之戰，淮雀盟能贏其九十九，唯一輸卻那場，便是故意的，吾日三省吾身，無論如何，大盟主也要從這場故輸的事件當中，找取自己忽略之處，以補不足。
……
四個大人聊的不亦可乎，早就忽略了屋外欣賞夜雨的小兩口。
陸非歌緊緊攥著小紅娘的手，小紅娘靜坐一旁，二人靜聞夜雨聲。
猛虎澗雨季與外界不同，這裏氣候溫濕，容易產生瘴氣，嫋嫋沉水煙，正如小二人賞景般夢幻。
“紅娘，你有想過你將來要去哪裏嗎？”陸非歌天真問道。
小紅娘算是陸非歌的第一個朋友，雖還不確定是否乃男女間那般歡喜，但陸非歌覺著與小紅娘在一起，心頭總是癢癢的，喜歡在屁股後頭跟著。
小紅娘，道“我不知道.……爺爺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那你呢？”小紅娘測過臉，看著雖然清瘦，但不失風度的陸小爺問道。
“我啊，當然是要當厲害的人了！很厲害的那種！和海叔一樣！不！和大哥二哥一樣那種厲害！”陸非歌拍拍胸脯，胸有成竹。
“我才不信，大哥哥和二哥哥那麽厲害，你行嗎？”小紅娘捂嘴偷笑，異常可愛，他這是故意激咱家小爺呢。
“我行的！”陸非歌著急道。
小紅娘甩了甩陸非歌的手，道“那我勉強相信你吧，但是你將來一定要比大哥哥和二哥哥還要厲害才能行！”
“好！一言為定！”
“你要是比大哥哥和二哥哥都厲害！那我就嫁給你！”
“這個.……”
“陸非歌！！你敢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