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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就...又死了?

  徐州城。青月橋。


  ??青月橋說是橋,倒不如說是為了給這個懸崖上的城市帶來一些“江南風情”,而專門修建的一座地標性建築。


  ??別看橋下的涓涓細流隻有數十米長,這可是當年一項相當浩大的工程,光是如何從山中引水入城這個議題,就困擾了他們近十年才解決。


  ??為了不破壞徐州城原有的布局,工部的那些鬼才,硬生生的想出了“地下匯流”這種腦洞大開的方法。


  ??將一些細流人為的改變流向,在地下挖出一條河道,最後匯聚到一起,從青月橋下緩緩流出,形成溪流之勢。


  ??所以青月橋相對徐州城來說,算是相當年輕的建築,它正在曆史的風雨中,等待人們賦予它更多的意義。


  ??一道孤傲的身影此時正在夜色中立於山上,隻身一人麵對著橋另一頭數十名黑衣忍者。


  ??盡管死過一次之後他性格中壓抑的部分釋放了許多,但有些時候他還是會口是心非,比如現在。


  ??望著前麵那令人頭皮發麻的人數,他的心裏其實也很沒底,尤其是隊伍中間那個老者,盡管沒有任何動作卻給自己帶來如山嶽般的壓迫感。


  ??在“清掃”行動的過程中,他便已經被盯上了,在那間院子裏所謂“恩斷義絕”的話,不過也是就勢而為。畢竟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對方手中全身而退。


  ??清冷的月光照在橋的一側,將每一名忍者眼中的肅殺之氣都映射出來,青月橋周邊都是景區,此時早就沒了人影,唯有橋上默默對峙的人群肅立著。


  ??月光將易水寒臉頰上的陰影拉的冗長,淡藍色的光芒如水般在他周身流動著,不停地向四周釋放著威壓。


  ??“閣下為何與我們甲賀流作對呢?”


  ??老者雲淡風輕的說道,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但在感受到老者開口以後給周邊場域帶來的改變後,他內心的危機感更是被無限放大。


  ??一名懂大陸話的忍者將老者的話一字不落的翻譯出來,易水寒對他們喜歡搞“戰前宣言”這種行為表示很難理解,不過從伊賀朧身上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出,他們這個民族對禮節的重視程度。


  ??“作對?有沒有搞錯,是你們天天閑得無聊在背後盯著我把,怎麽還能倒打一耙怪我呢?”


  ??易水寒神色古怪的吐槽道,聽完那名忍者麵無表情的向老者轉述過去。


  ??“藤野大人說,伊賀小姐偷了甲賀流的一件至寶,我們隻是在拿回自己的東西,還請閣下不要過度介入。”


  ??聽到對方居然客氣吧啦的解釋起緣由,易水寒的腦子反而活絡開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逐漸在他腦海中成型。


  ??“本來呢,我也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吧,伊賀小姐前不久剛跟我拜過堂,怎麽也是未過門的妻子,我總不能放任不管把?”易水寒麵露無奈的回應道。


  ??老者聽到那名忍者的轉述後露出異樣的眼神,隨後更是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隨後那名忍者麵色古怪的說道。


  ??“藤野大人讓我代他向閣下表示歉意,東瀛對岐國的文明仰慕已久,’擰拆十坐橋,不悔一樁婚’這話我們也有耳聞。對於這件事我們甲賀流諸多冒犯,請閣下見諒,雖然接下來的話很不合時宜,但我們必須要向閣下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


  ??易水寒臉上一副淡然的模樣,心裏卻仿佛石化一般——他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禮數上這麽較勁…


  ??“三百年前,東瀛曾出過兩位真神級強者,一位叫伊邪那岐,另一位叫伊邪那美…”


  ??就算是打死他都想不到,這麽劍拔弩張的時刻,對方居然有心思給自己講東瀛的曆史…易水寒在心裏無語道——我可以不聽嗎?

  ??“伊邪那岐後人創立了甲賀流,而伊邪那美的後人建立了伊賀流,兩人都是真神級的強者,卻能夠無敵於東瀛,正是因為他們有一套相輔相成的雙修秘術…”


  ??“雙修?這個行!”易水寒在心裏默默的點點頭,表示讚許。


  ??“甲賀流一直在為這門秘術重見天日而不停奔走努力,曆時數十年才終於看到了曙光!”


  ??“然而,伊賀小姐卻橫生枝節,完全不顧兩派約定,偷偷將秘術帶出東瀛…所以,還請閣下成人之美。”


  ??終於,對方結束了長篇闊論,這種別開生麵的方式讓他感覺還不賴,既長知識還能舒緩心情,於是他多嘴問了一句。


  ??“什麽約定?”


  ??“婚約!”


  ??聽到那人轉述後,老者說話時臉上明顯露出一絲怒意,話外傳到他這邊,頓時心裏一陣惡寒——自己這算什麽?重婚?


  ??“那…我多嘴問一下,如果我不管的話,你們會怎麽處置伊賀?”


  ??想了想,易水寒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下對方,這次未等老者回應,那名忍者便直接說道。


  ??“按照東瀛律法,擅自毀約者,殺;偷竊者,殺;違背婚約,且與他們締結婚約者,皆殺!”


  ??“…”


  ??鬧了半天,還不是要動手,何必呢!易水寒真想給他們翻一個大大的白眼,既然談和失敗就沒必要廢話了,有這會功夫想必足夠她們離開了。


  ??“這麽如花似玉的姑娘,眼都不眨的,動動嘴就說要宰了,我覺得不行。”


  ??說完他已經活動了一下聽故事聽得發酸的脖子,直接動起手來。


  ??他的腦袋裏可沒有那麽多彎彎繞,再說了對方以多欺少,自己先動手也是正常。


  ??於是,殘忍的血光,開始在這被月色清輝籠罩下的青月橋上迸現。


  ??雖然對東瀛的修煉體係知之甚少,但有了前幾次打交道的經驗,他大概摸清了一些。


  ??中忍的實力相當於天宮劃分的徹地境降妖師,麵對這個境界的修煉者,倘若是先前的他恐怕還是異常的吃力。


  ??但放在現在,幾乎可以說是遊刃有餘,起碼他與在場的七名中忍和十八名下忍合力之下,依然打的有來有回。


  ??忍者的進攻方式很獨特,在剛接觸時很容易被打的措手不及,但熟悉後便會發現他們受到“招式”限製極大,變化有些單一,很容易被識破進攻意圖。


  ??再加上隨著戰鬥的白熱化,他對新領悟的幾門神通感悟進一步加深,忍者一方開始出現了頹勢。


  ??除了中忍還能堪堪抵擋,下忍已經在苦苦支撐,不停地有人被從橋上擊落墜入下麵的流水中。


  ??剩下的七名中忍對視一番後突然變招,呈現出一個奇怪的陣型。


  ??“甲賀流之——踏浪!”


  ??秘術的名字很優雅,但麵對它的人可不會這麽覺得,處在陣中間的易水寒感覺自己一瞬間置身於大海之中,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正不停地襲向自己。


  ??起初他還能輕鬆抵禦,但很快浪潮變得越來越誇張,片刻後浪潮已經化作漆黑無比的城牆,鋪天蓋地的向他席卷而去。


  ??“咫尺天涯!”


  ??易水寒趕忙施展神通,絢麗的光芒出現在他與浪潮之間,使得二者始終保持著一個恒定的距離,無法真正靠近他。


  ??但後續的浪潮依舊在不停地疊加,眼下恐怖的浪潮已經和天際連為一體,絢麗的光芒已經快要無法阻止浪潮的侵入。


  ??這不合理!


  ??易水寒的大腦正瘋狂運轉著,如果真有可以幾乎無限疊加的招式,那豈不是無敵於天下的存在了?


  ??一定有什麽地方被自己疏漏了,是什麽?

  ??突然他感覺周圍的環境一瞬間安靜下來,眼前的浪潮此刻終於衝破了神通的阻礙,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他裹挾在其中。


  ??“萬法皆破!”


  ??幾乎在同一時刻他終於明白問題的關鍵之處,險而又險的施展出這一記神通,漫天席卷的浪潮頃刻間消散於無形。


  ??幻術?不…


  ??身體表麵細密的傷口證明著一切都是真的,隻不過縈繞在傷口表現的氣息讓他感到異常熟悉——


  ??這不正是先前自己施展出的“咫尺天涯”的神通麽!


  ??好一個借力打力!


  ??易水寒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鮮血,眼神中充滿著無盡的戰意,剛才的交手過程中所消耗的能量,早就超過他自身所擁有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橋梁”!

  ??這才是徹地境降妖師強大的資本,通過搭建的橋梁,幾乎可以無限的使用陽能量,配合上他的純陽之體,更是無限的放大了它的功效。


  ??踏浪秘術被破掉後,七名中忍同時噴出大口鮮血,紛紛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眼下青月橋上還能站著的,隻剩下易水寒與那名老者。


  ??“岐國的術法當真奧妙無窮,可惜你還太年輕了。”


  ??老者的衣袖無風自動,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散發出無可匹敵的鋒銳之勢。


  ??“原來死一次能變強這麽多…說的我都想再死一次了。”易水寒自然聽不懂老者在說什麽,所以隻是在自我調侃。


  ??他感到身體的每一處幾乎都在歡呼雀躍,鏖戰這麽久他卻沒有感到一絲疲憊,即使知道老者很可能是一個他無法戰勝的強敵,但他依然想試一試自己的器量,究竟成長到了怎樣的地步。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直接施展出這門神通後,他的身體幾乎膨脹一般暴漲了一個緯度,氣息更是比先前強了好幾倍。


  ??老者見狀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決定速戰速決,不能給對方繼續施展神通的機會。


  ??“暗器百解!”


  ??盡管聽不懂老者的話,光是聽到這幾個古怪的音節,易水寒便感覺頭皮發麻,身體幾乎下意識的施展出瞬步離開原地。


  ??即便如此,他的脖子上依然出現了深深地血痕,清冷的月亮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變成了淡灰色,就連周圍的建築物也一同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能死在我的領域中,對你來說已經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了。”


  ??老者略帶讚許的說道,隨後背負雙手,顯然已經對接下來的場景失去了興趣。


  ??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波動,甚至他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淡藍色的光芒像紙糊一般被輕易的穿透,割裂,他的身體上也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痕,鮮血不停地四處飛濺,他的瞳孔中的色彩也開始逐漸被灰色占據。


  ??突然,老者的氣息一滯,原本無解的領悟出現了一瞬間的空檔,易水寒趁著這個機會立刻閃身而出,拉開了與老者之間的距離。


  ??他的身體此刻已經千瘡百孔,一些傷口甚至隱隱透亮,能夠站著不倒下,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老者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猶豫片刻後扔下隻剩一口氣的易水寒,一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搞什麽啊…東瀛…人,都…這麽…”


  ??“無…情嗎?”


  ??他的身體轟然倒地,淺白色的月光照在被鮮血覆蓋的臉上,一點點蠶食著他最後的生機。


  ??隨著失血他的意識開始陷入迷離之中,朦朧的月影逐漸變成一個熟悉的人臉,許多記憶突然的在腦海中湧現。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許多,包括他曾經的名字——易,以及那個與他深深羈絆在一起的名字——初望雪。


  ??釋然的笑容緩緩的出現在他臉上,一切的事情仿佛又說的通了,那些陌生的記憶原來都是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突然他覺得有些搞笑,即使失去了那麽多記憶,自己居然還是會下意識的怕她,還真是刻在身體本能中的習慣啊…


  ??漸漸的,青月橋上恢複了一片死寂,而那略帶悵然的笑容也永遠的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院落中。


  ??小雪滿腹狐疑的望著麵前那道身影,身旁的伊賀朧更是驚魂未定,緊緊的摟著她的胳膊。


  ??院子裏那道蒼老的身影倒下後化成一道青煙飄散而去,那名青年見狀,仍不死心的到處確認了一番,最終不得不承認,那名老者真的無了!

  ??隨後他像個邀功的孩子般,跑到小雪麵前興奮不已的說道。


  ??“還好我來得及時,小雪兒,沒受傷吧!”


  ??對於自己為什麽會在千鈞一發之際出現,陳師行沒有任何解釋。當然,出手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季伯。


  ??“少爺,我們最好還是趕緊離開這。”季伯麵露擔憂的說道,顯然他猜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並不希望牽扯其中。


  ??“哎呀,季伯,如此良辰美景又是英雄救美後的月下花前,幹嘛那麽著急走啊!”陳師行頗為不滿的說道。


  ??“少爺…”


  ??季伯無奈的說道,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剛才被他輕鬆斬滅的隻是一縷分身,不過擁有本體十分之一的實力。


  ??他當然不希望陳師行會被這種恐怖的存在惦記上,誰知陳師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真的以為對方如此不堪一擊…


  ??“分身術…”


  ??伊賀朧喃喃自語道,她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般,臉色慘白。此時陳師行才注意到這個“掛”在小雪胳膊上的異瞳女孩,頓時眼前一亮。


  ??“這位美麗的姑娘,我是陳師行,當然你叫我小陳就行,敢問姑娘芳名?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知道呢…”


  ??伊賀朧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著他,隨後一本正經的扭頭向小雪問。


  ??“小雪姐姐,他是誰?好像癡漢,有點惡心。”


  ??聽到伊賀朧的話,小雪頓時笑出聲來,不過她並沒有將伊賀朧的話翻譯出來,隻是簡單的向陳師行介紹了一下她的名字,其他的事情並沒有透露絲毫。


  ??見到小雪和那名東瀛女孩對自己反應有些冷淡,陳師行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經意的說道。


  ??“額…剛才我們路過一個地方時,好像看到一個人和一群忍者打起來了,我沒看錯的話,裏麵似乎有個老頭跟剛才這人長的有點像…”


  ??聽到小雪翻譯後的話,伊賀朧突然激動的說道。


  ??“那個人是不是留著黑色短發,他施展神通的時候身邊會被淡藍色光芒籠罩?”


  ??“唉當時離得有點遠,我也沒看太清…藍色的光芒我沒看到,不過我隱約好像聽到了’風蕭蕭還是天蒼蒼’之類的話…”


  ??說完陳師行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著小雪的反應,誰知道在他話音剛落,伊賀朧便抓住他的手,不停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他在哪!帶我去找他!”


  ??最終在小雪的解釋下,陳師行“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


  ??季伯在心裏默默的歎息著。目不能視的小雪,尋易水寒心切的伊賀朧,除了他沒有人注意到陳師行眼中隱藏的一切,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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