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奪嫡開始
“都處理妥當?”
??“稟魁首,已將叛賊杜昆處死。”
??“很好,剩下的事要秘密進行,讓林重模仿他的筆跡繼續與朝廷的人對接,這次大試必須讓所有的寒門仕子獲得應有的位置。”
??“明白,魁首。”
??兩人自屋內一前一後地走出,正是蕭遙天與李穩。
??蕭遙天抬頭望去,今日的天氣格外晴朗,夏蟬聒噪的聲音很響。
??這聲音卻不鬧人,反而像是一種喜訊,他知道這次大試必然會讓那些王公貴胄氣的牙癢癢,蕭遙天卻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寒門的發展,日後助他複仇,如何掌握至高權力。
??門外適時來一丫鬟,正是母親的貼身的巧兒。
??“少爺,老爺夫人叫你過去正廳相見,說是針對太學考試有些囑托。”
??“你去回老爺夫人,我隨後就到。”
??巧兒領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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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天想來還得裝作紈絝子弟,用這個身份掩飾自己最為妥當。
??左手一把青黃色帶穗的折扇,右手一個紫檀色手掌大小的茶壺握在手中。
??李穩本是躲在門後靜靜看著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公子為何這個裝扮,與富家少爺一般。”
??“好你個李穩,連你都說我像富家少爺,那說明我這個扮相應該可以瞞天過海了。”
??李穩摸著後腦勺,聽不懂蕭遙天的意思。
??蕭遙天懶著跟他解釋,命他按計劃行事,自己則要去正廳拜會父母。
??剛進入正廳門口,就聽得裏麵有說有笑的,仔細看來此人衣著華麗,袖口繡著熊紋。
??“快過來,天兒。見過你鄭鈞伯父。”
??蕭遙天聞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步態囂張,三步一把玩手中折扇,五步一品手中香茶。
??完全沒將大司空鄭鈞放在眼裏。
??“鄭伯父早啊。”
??鄭鈞看眼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令郎果然愛開玩笑,如今已是晌午,卻還說早。”
??蕭廷義眼神犀利地看向蕭遙天,厲聲嗬斥:“天兒。”
??蕭遙天不得已有所收斂,隻是單將茶壺放下。
??把玩手中的折扇。
??鄭鈞嘴上沒在說什麽,臉上已有厭惡之色。
??蕭廷義隻得代子賠罪,“大司空莫要責怪,小兒從小鬆散慣了,總是這般模樣,還望大司空念及他年幼,不要怪罪於他。”
??鄭鈞多年浸染官場,察言觀色,轉換臉麵都是極為嫻熟。
??“蕭將軍哪裏的話,隻是本官前來有樁美事於你,若是這件事行對,以後蕭府與貴公子的前程都是如花似錦,叫人豔羨不已啊。”
??鄭鈞言語著,喝口杯中香茗,竟不自覺的點點頭。
??“嗯,這香茗茶不錯,恐有禦品的滋味。”
??“鄭大人說笑,蕭某不過是一偏末將軍,哪有資格嚐到禦茶,這都是小兒的選品,他天生對香茗茶有著分辨好壞的天賦,選來的香茶飲用也都是甘冽醇香的。”
??“是嗎?好啊,我看貴公子就不是一般的尋常人,這次太學考試公子少淵想要的就是貴公子這樣的飽學仕子。”
??“少淵公子?”
??“沒錯,正是大王最愛的少淵公子,如今已封為漢泉侯。”
??蕭遙天從旁聽得仔細,這是想拉蕭家入夥公子少淵的幕下,助他爭奪王位啊。
??“蒙少淵公子抬愛,廷義不過是宿衛宮門的微末小將,而小兒也不過是太學的末等生員,又怎能入得少淵公子的幕下呢。”
??“廷義兄莫要推辭,誰不知道內衛正將軍官轄宮城防務,雖是正四品,卻是甚為重要,若是你為微末小將,那這王城中還有幾人稱得上堪用之人呢。”
??鄭鈞伸出手在蕭廷義的手臂上拍了拍,“若是蕭老弟首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
??蕭廷義陷入沉思,蕭遙天自座位中跳起。
??“如此說來,爹!我要做狀元。鄭伯父你得滿足我這個願望啊。”
??這一番言語將蕭廷義驚醒過來,“天兒不可放肆。”
??“多謝鄭大人美意,你看吾兒天生頑劣,若是給他交通關係,違背我蕭家的組訓,還請鄭大人代我謝過公子少淵,廷義感恩涕零。”
??鄭鈞聞言先是看一眼蕭遙天,蕭遙天滿不在乎的回看向他,還拿著茶壺飲茶。
??然後又看向蕭廷義,麵色冰冷的說:“那就請蕭將軍再仔細想想,畢竟公子少淵求賢若渴,作為這次太學考試的主考官,本官實在是看不下去公子少淵的盛情被人冷落。”
??“告辭。”
??蕭遙天跟在後麵大喊:“不送,鄭伯伯。”
??一臉的紈絝像,讓鄭鈞怎麽也想不通,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寒門仕子的魁首。
??蕭遙天自知偽裝的很到位,鄭鈞此來一是拉蕭廷義入幕,二應該是觀測自己。
??畢竟作為寒門學社的魁首,他的聲名已在各方勢力的耳朵下傳開。
??可憐蕭廷義還不知道,隻是認為鄭鈞是來試探他的站隊。
??殊不知天下仕子的頭,就在自己的跟前。
??“爹爹為何哀歎,難不成讓鄭鈞的幾句話擾了雅性?”
??蕭廷義顧自坐在椅子上。
??“天兒,你年紀尚小還不懂,鄭鈞此番前來,隻為拉我入幕漢泉侯府,助少淵公子日後奪得大位。”
??蕭遙天心裏嘀咕,“我不懂?我知道的可比父親大人你多太多。”
??“爹爹說的是,但天兒多少明白些,公子少淵不是太子,卻想要王位,拉爹爹入幕隻為增添勢力,為日後做打算,所以爹爹要慎重,這其中無非兩種解法。”
??“哦?天兒你且說來。”
??“第一種,自然是加入。可是晏國有三位公子,太子少恒,二公子少淵,三公子少符,這三方都有自己的勢力,日後的大王隻能有一位,若是不小心站錯了隊,必然招來日後的殺身之禍。”
??“第二種,是不加入。如今我們拒絕公子少淵,日後也要拒絕其他的公子,這就是三方都得罪,日後任何一方公子進得大位,爹爹都不會有好處,甚至同樣會招來殺身之禍。”
??蕭廷義放下手中的香茗茶:“繼續說下去,可有解決的辦法。”
??“為今之計,當是三麵都不得罪,不管誰來找爹都應下,隻是任何的事卻不作為,也不明確表明加入哪一方。”
??蕭廷義不無擔心的看著蕭遙天說:“如此待價而沽,豈不是三方都得罪,最後蕭家又豈能落得好下場。”
??“父親大人莫急,現在的三位公子誰能得到王位尚不明確,我們唯有保全自身的同時,在最重要的時候將寶全都壓上去,方能一擊製勝,保護蕭家不受滅頂之災。”
??蕭廷義若有所思,半響忽然道:“天兒何時變得這般聰穎,難不成你的紈絝像都是裝出來的。。”
??“額,哈哈,讓爹爹發現了。”蕭遙天拿起折扇在手中把玩,一臉的傻笑複又回歸。
??“爹就權當兒子是個紈絝子弟吧,料想這樣能活的輕鬆自在些。”
??蕭廷義點頭答應,“沒想到吾兒如此長進,不過為父教導你的不準習武,要心懷善念之事希望你能謹記,這朝堂險惡多少人葬身其中,若是一心尋仇,恐怕得不到善終。”
??言語中帶有深意,點明蕭遙天的家仇之事。
??蕭遙天卻滿不在乎的一臉傻笑,好像將秦家的仇恨忘得一幹二淨。
??實際內心滴血般疼痛,他忘不掉當年慘死在麵前的秦家人。
??“爹爹放心,過去的事我早已忘記,如今快有十年光景,我隻是不知名的小人物,又怎麽能向魏家複仇呢。”
??“若是爹爹無事,我想回屋複習功課,待明日的太學考試,博得個好名次。”
??蕭遙天施禮而退,蕭廷義望著他的背影歎息道。
??“希望這孩子真能忘記仇恨,快樂的生活下去。”
??這番言語都入得蕭遙天的耳中,他緩步前行,聞言卻未曾停下。
??眼角處已然濕潤。
??蕭父待他如親生兒子,在蕭家近十年,吃穿用度從來都是府中最好的,若不是心中懷有大恨,蕭遙天自認為應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吧。
??“恕孩子欺瞞之罪吧,孩兒實在沒法忘記秦家之仇,畢竟我是秦籍。”
??蕭遙天心中所想,步伐出了正廳。
??卻沒有回自己的院落。
??而是徑直去往總堂若星閣。
??想來公子少淵出手拉攏蕭父,那其他兩位公子也必然行動。
??晏國政局迎來新的動蕩,證明王位極有可能隨時更替。
??必須提早的做好部署,蕭遙天心中認定這將是他獲得至高權利的機會。
??同時趕在晏王宜死前辦好這一切。
??“我要讓你們親口承認,當年是你們的錯。”
??蕭遙天想來握緊手中拳頭,思緒跳動到當年的秦府,那滿是血汙的場景,仿佛今時今日仍在眼前。
??烏雲適時地遮蔽天空,一番小雨的降下,洗刷著王城的街道。
??蕭遙天心中帶有目地,未曾停下腳步,整個人像癡了一樣向前走著。
??街上的行人四散而去,攤戶紛紛收起攤子,對著蕭遙天指指點點。
??此時旁邊的茶樓上有個人同樣注視著他。
??此人一襲白衣,不同往日的是沒有在紮起頭發扮作男人模樣。
??相反今日出落的異常美麗,像朵明亮的海棠花。
??“好一個淫賊,傘也不打就走在雨裏,活該你淋濕。”
??慕容婉兒從容地拿起一枚櫻桃送進嘴裏,細細地品嚐滋味,眼角瞥見身邊的油紙傘。
??“唉,他還真是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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