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隻是長的憨厚
顏天珩這家夥，實力不行，眼光卻有，短短的片刻便也如李少秋王明楓一般，看出刑鋒對於肉身力量掌控圓滿如意，自己十多人實在不夠他揍的。
雜役弟子不禁爭鬥，隻要不死人，宗門就不會管，看那外門弟子對這小子維護的模樣，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道。好漢不遲眼前虧，顏天珩心中想到這些，眯著眼睛便開口道。
“淩雲宗顏家顏天珩。”左眼中光芒閃動，盡是挑釁之色。
“第六院玄字丙午房，刑鋒。”刑鋒對於修仙世家大族完全沒有概念，如何會害怕這剛剛被自己揍了的手下敗將。
“今天是我技不如人，等我法訣修成再來找你打過，你敢不敢。”
“對，你敢不敢。”旁邊眾人紛紛幫腔，但是神色之間滿是防備，害怕刑鋒再次突然發難。
顏天珩出身大族，笑話刑鋒隻是小事，顏天珩渾不在意。
但是打不過刑鋒是小事，丟了顏家的臉麵，卻要被長輩重重的責罰。
何況在顏天珩看來，這小子隻是天賦異稟，肉身強大。自己隻要法訣修成，自然能夠打的刑鋒跪地唱征服。
何況家中幾位兄長都已經入了內門，一個鄉野小子，隨便找個人出手，都能讓這小子灰飛煙滅。
門中想來也不會有人多管閑事，規矩，規矩隻是為自己這樣的世家大族服務的。
刑鋒無端被人嘲笑，隨手幾拳之間便已經把人揍得人鼻青臉腫，既然對方不服，再約也是不懼。
“再來還揍你。”刑鋒揚了揚拳頭，也不管顏天珩幾人眼中要噴出火來。
“哼，你等著。”顏天珩一行人已經領到了配套法訣，得到刑鋒的信息，氣哼哼的轉身便走。
燕西來默默的看著一切的發生，既沒有插手，也沒有插言，隻是心中為刑鋒的果斷吃驚。
“師弟，既然如此，那你要選什麽樣的術法修煉？”
刑鋒再次覺得燕西來師兄太過畏首畏尾，難怪修為停滯不前。
“師兄有什麽好的建議。”
燕西來道，“法用分術、煉、陣，第一部分術，是能量操控運用之道。”
“第二部分煉，講的是法器祭煉禦使，是外物內合之道。”
“第三部分陣，修煉的人卻是最少，因為陣法窮究道理，直指本質。修煉起來更是耗費心力，運用之上也最是繁瑣。”
“何況布置陣法考慮太多，稍有偏差陣法便會前功盡棄。當然陣法之道應用最是廣泛，即便不願，卻也是每個修士必學的基礎。”
“燕師兄是要我從陣道篇中選擇術法學習嗎？”
“你求得是長生，隻能嚐試學符，符文是大道的文字，能夠溝通天地，禦使靈氣，顯化規則，是陣道的基礎，碑林中有一部陰符經，收錄十二萬九千六百種符文，天下符文無出其左。”
燕西來心中暗道，這部陰符經雖然淩雲宗內人人修煉，但最多的也不過修成了三千種符文，從無人修得完整。以你的天賦，最差也不會少於三千。因為這部陰符每人隻能觀看一次，第二次碑上便空白一片，不會再顯內容，能夠拓印下來的也隻是自己看到的部分。
“其實碑林中的術法，很多你選了也修煉不了，比如剛剛顏家那人的滄海養劍訣，最少需要水金兩種符文作為基礎，更是需要固形、凝氣、生息種種符文輔助，所以必然需要消耗貢獻點兌換陰符經。不過他是世家子弟，這些家族中會有資助，但是師弟你卻隻能自己做任務，慢慢積累，耗時耗月。”
“那樣我不是也沒什麽選擇。”刑鋒有些鬱悶。
“實際上便是如此，當年我初入宗門，無人指點，直接選擇了淩雲劍碑參悟。”燕西來苦笑道，作為淩雲劍宗的核心傳承，淩雲劍碑自然不是一個凡人能夠輕易參悟的。
“師兄學成了嗎？”刑鋒好奇的問道，在路上刑鋒也隱隱聽到幾個少年交談，要去參悟淩雲劍碑。
“淩雲宗的核心傳承，既然敢放在這碑林中，自是不怕外泄，那裏那麽容易參悟？我一無所得不說，還是聽了講武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足足熬了半年的任務，才攢夠貢獻，有了一次參悟陰符經的機會。”
燕西來不住的歎息，見到刑鋒臉上已經露出了然的神情，便道，“既然師弟已經明白個中究竟，師兄便不耽擱師弟了。”
“師兄等一等。”刑鋒澆注燕西來。
“我還有兩個問題不是很明白。”刑鋒說道。
“既然這些很是重要，為什麽不開設講武堂之後，在讓弟子選擇功法？”
燕西來恍然，“這個問題不隻是師弟一人問過。講師說，雜役弟子入宗便需先操持雜役，可沒有讓你們入門便選功法。這便是講武堂仙師回答的原話。何況修仙講究緣法，最重因果。所以不是至親之人誰會白白提點？”
“時間日久，我也算漸漸明白了，宗門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有對弟子心性考察磨煉的考量，因為每一屆也不乏心性沉穩的弟子，他們大多是在講武堂之後選擇的功法，少走了很多彎路。以往入宗可和師弟你們這一屆不同，都是隻測靈根便算。”
“第二個問題，陰符經既然如此重要，為什麽不受重視，反而淩雲劍碑卻是核心傳承？”刑鋒目光灼灼。
燕西來一怔，這個問題是自己入宗三年之後才想到的，想想少年一二關的成績，燕西來心中有些沮喪。
“因為陰符經的石碑每個中大型的門派皆有一塊，這碑無法損毀，無法禦使煉化，任何人也隻能參悟一次。算不上哪家的獨得之秘。”
“豈不是說有多少陰符經石碑，便有多少宗門？”刑鋒問道。
“便是如此，這不是秘密。每個中型門派建立，必然會有一個中型或是大型宗門覆滅。所以中大型門派在南大陸是有定數的。”
燕西來與刑鋒隻是短短時間的接觸，卻有一種心累的感覺。
刑鋒無論是之前對顏天珩的悍然出手，還是敏銳的洞察功法碑林的玄機，甚至因為陰符石碑，敏銳的洞察南大陸宗門的格局，這些燕西來花了近十年時間才得出的結論，卻在刑鋒短短的幾句詢問中被盡數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