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來者有意
青衣男子對刑鋒的信息自是了然於胸。來這裏卻是帶著善意，希望結下善緣，做一點前期投資。
青衣男子引氣圓滿修為，一級八品靈根，如今二十有八，隻是初涉煉氣，剛剛進入外門。憑借他的天賦，築基便是他修煉的頂點。
“在下燕西來，師弟先領取身份銘牌，稍後師兄有些事情要拜托師弟。”青衣男子對刑鋒示意。
刑鋒想不出燕西來的來意，倒也安之若素。隻管上前。
“那一邊，”燕西來指點道。
刑鋒一眼看去，大殿中分成三塊，有五處玉簡遍布靈光閃爍，很顯然是發布交接任務之用。有一處空閑之地無人看守，但是地麵上陣紋閃爍，節點之處凹槽宛然，赫然是一座陣法，不知作何之用。另外一處空閑之處，卻有一位老者懶散的躺在一架油光發亮的藤木躺椅之上，一邊的藤木小幾上，五色點心具備。老者正提著一個銀色的曲嘴小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小啜。也不知是茶是酒。
燕西來指引的便是此處，刑鋒來到老者之前方才看到，這老者竟然是個殘疾，長衫之中胯部以下，雙腿不見蹤影。
“老爺爺。”刑鋒老老實實的叫道。
一邊的燕西來一個踉蹌，老爺爺？什麽鬼？
燕西來連忙上前，“師叔。”
老人睜開雙目，刑鋒清晰的看見老人眼球渾濁，眼角之處還有黃色的結晶，灰色的長衫胸前沾滿了油汙酒漬。與刑家村中行將就木的老人沒什麽兩樣。
“何事？”老人話音很是含糊，仿佛舌頭也不靈便，也許老者口中還含著一口酒水也說不定。
“這位師弟昨天昏迷，今天來領取身份銘牌。”燕西來一句話便將前因後果交待清楚。
“姓名？”
“刑鋒。”
老者伸手一抓，刑鋒手臂不由揚起，“呲”一聲輕響，刑鋒中指指尖一痛，一點血珠飆出，落入老者手中的木牌正中。
“空間係一級九品，築基之前，身份銘牌丟失概不補辦。”一塊黑黝黝的木牌飛入刑鋒手中，木牌的一麵刻著一隻大鳥，大鳥身周雲起嫋繞振翅而上，一股淩雲之意撲麵而來。
木牌的另一麵遍刻雲紋，中間有著一個隸體的玄字，玄字隱隱泛紅，刑鋒的精血便煉化在其中。
“謝過師叔。”燕西來在一邊道謝，老者卻理也不理。
“師弟，不必細看，每塊銘牌上的雲紋都是不同的，這是通過大陣自然生成，銘牌損毀或是宗門回收更換，弟子死亡，這上麵的雲紋和精血便會消失。”燕西來見刑鋒盯著雲紋猛瞧，便解釋道。
這處卻是淩雲宗碑林附近的竹林一處。很是偏僻，少有人來。
“師弟請看此物。”燕西來掏出一枚卷軸展開。
刑鋒定睛看去。卷軸之上金色蝌蚪文密布，交織遊動不休，中間有兩處指甲蓋大小空白。
“這是一件誓約之書。乃是先祖遺留。不過品級高達元化。”燕西來解釋道。
“我要和師弟所說之事關係重大，不得不拿出此物。”燕西來臉上盡是肉痛，雖然誓約之書製作並不困難，但是高達元化，至少在南大路卻稀少無比，所以同樣價值不菲。
雖然燕西來說得明白，但是對於刑鋒來說，這誓約之書是什麽東西，作何之用，價值幾何。刑鋒依舊不知。
燕西來一看刑鋒的臉色，便知道剛剛自己對刑鋒說得話不諦於對牛彈琴。
“這是一件約束雙方遵守同一個約定的一次性法寶。”
“刑鋒師弟，法寶知道是什麽嗎？”燕西來問道。
刑鋒點點頭，對於法寶倒還是有些映像。
“我想師弟以後幫我更進一步，能成就元嬰就好。”燕西來慢慢對刑鋒說道。“如今我天賦耗盡，築基便是終點，元嬰是築基之上的境界。師弟如今是鍛體境界，鍛體、引氣、通脈、築基、元嬰。通脈也叫煉氣，每個境界九層，我如今是通脈一層的修為。”
“作為師弟以後幫助我的交換，我幫助刑鋒師弟守護一個秘密，並在早期給予師弟一定的幫助。”燕西來不等刑鋒開口便繼續說道。
燕西來等刑鋒慢慢消化自己話語中的信息。還好自己查看過刑鋒的考核成績，這個師弟心性穩重，雖然看著木訥，但是心如赤子，胸中能容丘壑，非是惡毒之人。淩雲宗的考核可不僅僅隻是靠一個標準錄入修煉天才，僅僅是第一關性格處事便能見大概。這些宗門內不是秘密。
不過燕西來心中卻盡是緊張，畢竟自己提出的條件太過薄弱，就憑自己的這些話語，連燕西來自己都不認為刑鋒會答應。
“好。”刑鋒開口說道，聲音中聽不到一絲猶豫。
“師弟既然不同意就算了，”燕西來開口說道，話方出口便是一愣，“刑鋒師弟，你。你同意了？”
燕西來滿臉不敢相信。
“幫別人就是幫自己。”刑鋒依舊記得邢傳宇那一次做局作弄自己。要不是自己幫助刑眭，自己免不了灰頭土臉，自己也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你相信我？”習慣了宗門中相互競爭的爾虞我詐，燕西來依舊有些做夢的感覺。
“我相信。”刑鋒的語氣中全是肯定。
燕西來滿臉的不敢相信，這樣的人在雜役弟子外門弟子中打滾兩年，會變成什麽樣子？燕西來心中滿是不忍。
“你在這個空白處滴血，我們一起來。”燕西來指點刑鋒一起完成誓約。
“我與刑鋒（燕西來）約定誓言，遵守雙方互許之事，天地見證，道則約束。誓約即刻生效，成。”
誓約卷軸之上自兩人精血滴落的空白之處，騰起青色的火焰，刹那之間便將誓約卷軸吞噬殆盡，金色的蝌蚪符文染上了一層青色，變作青金之色，轉眼之間便將兩人的思緒連接起來。
原來，刑虎擺脫宋哲掩蓋刑鋒靈根天成的事情，卻在最後關頭被燕西來窺破了。
刑鋒的靈根至少是在六級以上，六級以上的靈根便是入了先天，可以成就煉神以上的境界，而一般的五級靈根最多也不過能修煉到元嬰，想要功返先天進入煉神，便要感悟道則，奈何靈根所限，境界難破。
但是自從有修士將先天道體生生煉出一點先天靈光，六級以上的靈根便成了香餑餑，無權無勢的天賦者一旦暴露，少有不夭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