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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情話說這般溜

  現在的宮冉歌還真像被休了棄夫一樣,整日魂不守舍的。


  公子清將葉明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道:“好好照顧自己,我就剩你一人了。”


  “子清~”葉明眼裏帶著錯愕,她,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宮冉歌坐在桌旁,手裏捏著茶杯。子清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平日裏悶不吭聲,情話說這般溜。


  若是蘇玖月在這裏,一定會笑道。你這小賊沒別的可比,竟比誰的情話說得好。可惜,她現在聽不到。


  立在一旁的小廝不由羞紅了臉,往日總聽他們家的主子說這些大言不慚的話。


  但公小姐說,還是頭一回。


  葉明也被她的話說的,臉上帶著些紅暈道:“你不必擔心我,我就是染了小風寒。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回頭我查出誰告的私狀,一定不輕饒他。”


  “不輕饒誰?明兒若是不養好身子,我定不輕饒你。”公子清麵色嚴肅道。


  兩人的感情她一向心裏有數,不早早成婚也是怕會連累葉明。


  她不清數,所以也不敢輕易冒險。


  尤其是事情關乎到身邊最重要人的生命,這就是她對這段感情一直都隻退不前的理由。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卻又看到現在這一幕。


  葉明別過臉,不言語。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子清這麽關心自己,總是自己主動。


  第一次看到她主動,心裏竟是這般的甜蜜。


  公子清當葉明生氣了,語氣不由放軟道:“好了,知道你無大礙我就放心了。近幾日你別亂跑,好好在府裏呆著知道嗎。等我將事情解決完,我就八抬大轎來抬你。”


  “恩,你和冉歌去忙吧。幫我看好冉歌,我答應玖月的。上次讓她跑了,心裏總覺得愧對於玖月。”葉明對著起身的公子清囑咐道。


  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入了宮冉歌耳中,何止是他覺得愧對玖月,自己何嚐不是。


  公子清恩了一聲,與宮冉歌一同離開了葉府。兩人走在大街上,四周的人少的可憐。


  大概是風太大,凍的連人都不想出來。


  街上的小販都沒見幾個,這麽些天了也沒見下雪。


  隻有那寒風刮個不停息,刮得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


  兩人進了公府之後,一同進了公子清的房間內。


  窗外呼嘯著的風不斷的拍打著窗戶,宮冉歌手裏捧著杯熱茶軟暖著手心道:“去年的冬日也未有這般的冷,今年是何緣故?”


  “這天怕是要變了,一切也該要回到原點了。若是太平凡了才有問題,你我多少心裏做些準備。”公子清手裏也暖著茶杯笑道,該來的終要來。


  自國師打破陰陽平衡之後,晝短夜長。而今後,怕是要恢複正常了。想必這也是國師能出來的原因吧,他也知道時機已到。


  宇文柏隻不過是命運對他的懲罰,讓他經曆千年的浩劫,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買單。


  宮冉歌也不知她在說些什麽,不過她定有她的道理。


  鬼神之事,自己沒有發言權。


  若不是遇到了公子清,想必自己到現在都不會認為這世間還有鬼神一說。若不是經曆了永寧縣一事,想必自己也不會如此幸運。


  能得到公子清的幫助,自己真是上輩子做了多少的好事。唯一的遺憾就是玖月了,不知他在何處,在做何事?


  公子清收回自己悠長的目光,放下茶杯道:“冉歌不必在意,我隻是情不自禁感慨而已。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涉及到的。”


  “恩,像宇文柏這類人,我就無能為力。”宮冉歌不由打趣道,玩笑中帶著些無可奈何。


  窗外的風好似小了,也不知是太陽出來還是它吹累了。


  憐兒早為房間內放好暖爐了,暖意圍繞著四周。


  公子清跟著調侃道:“是啊,他們眼裏的人不是情就是愛的,這麽多年了也沒變過。那些野鬼滿腦子裏都是不甘,怨恨以及埋怨。留在人世間不肯投胎,我好生勸說也不悔改。”


  “此話怎講?難道像宇文柏這種人,還在多數?人有生老病死,這都是每個人必須經曆的。”宮冉歌不由低頭淺笑道,手裏慢慢劃著茶杯的輪廓。


  道理都懂,可是能真正看的開的人能有多少?

  公子清早就透許多,她無謂於生死。隻在乎那些在乎自己的人,舍不得他們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難過。


  若是此刻自己就此離開世間,她不會停留,地府的路她熟的很。


  就是不知孟婆見了自己,會寒暄幾分?


  公子清同她笑道:“是啊,宇文柏就未能將此看的通透。他心裏的執念太深了,是我遇見過最執迷不悟的。而且千年化成的妖物,他心中所念所想皆是由他的執念所化。”


  “執拗的讓人跳腳,我從未見過如此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他自己孤單一人就算了,還要拆散別人。這點我就不敢苟同,人呐,可以肆意妄為,為所欲為。隻是做的事情沒有傷害到別人,且自己覺得無悔就可。宇文柏他的腦子裏全裝的是宮詩雅,但凡長的像她的都執拗的認為是她。”宮冉歌捏著手心的茶杯冷笑道。


  從宮冉歌的嘴裏聽到宇文柏,公子清看著她麵目帶著恨意。


  想來也是,平白拆散她和玖月這麽長時間,心裏恨他也是再算難免。


  她不禁安慰道:“玖月給我看過那本史冊,宇文柏他也是被命運玩弄的可憐人。”


  “我也試圖理解過他,有用嗎?他執拗的自虐真是讓我恨得牙根癢癢,若他不是將我綁在他的身邊。我連理會都不會理會,這種人放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考慮事情從來不往長遠處考慮,隻看心中所想全然不顧他人感受。”宮冉歌望著手裏的杯子道。


  她眼裏的目光足以將那茶杯千刀萬剮。每一刻都在忍,為了玖月。


  公子清第一次從宮冉歌嘴裏來形容宇文柏,在她的心裏對宇文柏沒有半分的情誼。或許曾經有過,但現在恐怕最多的就是恨了。


  她的命格本就坎坷,宇文柏偏還要來湊熱鬧。


  可能他也是宮冉歌命裏的一劫吧!


  “冉歌你別想的太多,現在已經不想從前那般。從前總是時機未到,不能及時能幫到你。而現在這個時機點越來越近,很快一切都要結束了。你與玖月也要在一起了,我們所期望的好日子也就要來了。”公子清幫著分析道,看到宮冉歌眼裏的恨意一點一點的收回。


  她現在已經恢複往日的理智,才讓公子清鬆了口氣。


  對麵的宮冉歌聽著她說完,不由想起蘇玖月的臉頰。


  現在他會不會想起我?我的心卻已經止不住的要思念你。


  每每到了夜晚,她都要強壓著心中的想念。從春季道冬季,她將所有的思念都強壓著,還要強顏歡笑。


  每日都要找線索,隻為了早日能出去見到玖月。好不容易出來,玖月又不在公府。她現在已經懶得埋怨上天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就依子清所言,等她所謂的時機。隻能前方是玖月,路途再陡再峭也沒關係。


  兩人不知不覺聊到了下午,憐兒推開門看到公子清停頓了半刻。


  拿著食盒進了門,將菜擺好在桌上。


  宮冉歌不禁笑道:“你我竟聊了這般的久,怪不得葉明會吃醋。玖月不在我身邊,辛苦你替我照顧他了。”


  “冉歌見外了,去年你陪我隻身闖入永寧縣之日。我就拿你當我今生的至交,這點小事就不足掛齒。”公子清拿著酒盅為她倒滿一杯道。


  憐兒恐打擾到她們,拿起食盒匆匆離開了。


  窗外開始下雨了,主子你那裏天氣如何?

  掩耳立在他的身側道:“主上還在和公小姐聊?”


  “恩,她們聊的挺歡。皇上都忘了主子,哎。”憐兒歎息道。


  雨滴滴答答的敲打著節奏,無形中成了他們兩人的奏樂。


  憐兒滿臉的幽怨望著身側的人,整一個木頭。不懂的安慰人嗎?跟了皇上這麽久了,怎麽一點都學不到。


  掩耳低著頭,慢慢牽起憐兒手心道:“主子不會。”


  “你怎麽知道不會?”憐兒臉頰微紅不敢看她道。


  對於憐兒害羞,掩耳倒是顯得不解風情。


  她望著下著雨,心裏想著明日值班的事。手裏牽著憐兒道:“這雨怎麽越下越大?明日疏影值班會不會凍風寒了?”


  “你……”憐兒甩開她的手,惡狠狠的瞪她一眼轉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掩耳納悶著,他為什麽要生氣?


  房間內的宮冉歌將窗外的話聽入耳中,於公子清相視一笑道:“看來不久我這邊也要辦喜事了。”


  “掩耳跟了你這麽久,怎麽沒學到你半點。連你我都能聽得出憐兒話裏的羞意,而她卻想著天氣的好壞。”公子清抿嘴笑道。


  宮冉歌心知掩耳心裏掛著疏影,他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習文練武。小影子什麽時候也能將他喜歡的人領回來,好讓我幫他物色物色。


  她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道:“她天生愚鈍,越是喜歡越是藏在心底裏,不擅表達自己。”


  “這點倒也看的出來,她與那男子都不怎麽愛說話。不像憐兒有什麽就說什麽,直爽率真。”公子清三個都喜歡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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