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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逞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夢裏的宮冉歌睜開眼睛,發現他們已經消失在亭中。


  心裏弱弱的鬆了口氣,離開就好。


  她若是再看下去,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做出荒唐事。


  她轉過身,撞進白發男子的懷裏。


  他不就是公子清帶回來的高人嗎?


  怎也學的自己這般偷窺別人。


  夏言溫聲笑道:“現下心裏作何感受?”


  “感受嗎?隻要他能過的幸福,我甘願放手。”宮冉歌口是心非道。


  他不在自己身邊,誰能保證那人能比自己對玖月好。


  可是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能力讓玖月過上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她顧忌著宇文柏,顧忌著蘇玖月承受這的傷痛。她不想讓他痛苦下去,卻不甘讓別人從自己身邊奪走。


  宮冉歌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輕笑道:“你怎會出現在這裏?”


  “傻丫頭,抗不下去就要說。沒必要學那老家夥,逞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國師望著她這張臉,仿佛看到了宮詩雅的身影。


  若是她在,她會如何抉擇?

  詩雅是那般的要強,卻不輕易發火。他唯一見過的一次,就是宇文柏滅了宇文家和宮家滿門的時候。


  她渾身氣的發抖,那一刻,他生怕她撐不下去。


  心疼那麽倔強的她,明明可以依靠他,卻情願自己承受。那時的她就像眼前的人,明明心裏那般的不甘卻口是心非的說甘願放手。


  詩雅,這千年來我好想你啊!

  你在哪裏好嗎?是否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若是有,你會想起我嗎?

  想起這樣殘破不堪的我?!

  宮冉歌望著忽然消失的國師,忽然從夢中驚醒。


  手心滿身汗水,這場夢做的全身都是汗。


  玖月,你在哪?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何時自己竟這般的不堪一擊?

  宮冉歌啊宮冉歌,你還是那個叱吒天下的皇帝嗎?

  你這幅淒慘的模樣,能比街上要飯的乞丐差的了多少。終日被這樣恩恩怨怨糾纏著,宮冉歌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她唯一的弱點,被宇文柏抓的死死的。


  而現在,她的弱點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唯一知曉的,便是他很安全。這算是唯一能讓她欣慰的消息吧!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此時已繁星點點。我這一覺,竟是睡了半日。


  掩耳看到宮冉歌出了房間,便從房梁上跳下跟在她身後。憐兒做樹下的皇上斟滿茶杯,靜候在一旁聽候差遣。


  寒風不斷拍打著樹下的她,她抬起頭望著滿頭的星空。如此良辰美景,玖月是否也在仰頭欣賞著?

  晚風徐徐,星空閃爍。宮冉歌捧著熱茶,欣賞著夜景。


  掩耳許久沒見到主上了,不禁的開口嘮叨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主上了,幸好主上回來了。”


  “可不是,皇,主上那次昏倒在地可嚇壞了主子。”憐兒跟著道。


  宮冉歌長歎了口氣道:“玖月在公府過的如何?憐兒與我說說。”


  “主上那會剛走,主子忙碌完您的後事。終日悶悶不樂,看著奴才心都疼。飯了不吃,水也不喝。躺在搖椅上,非說等您回來。”憐兒不由感歎道。


  掩耳手裏緊握著劍,想不通主上回去哪裏?怎麽做出炸死之事?但是無論她做什麽,自己都無條件支持。


  隻是為難了玖侍君,自從主上炸死之後,很少見到他再笑過。唯一幾次,還是公小姐回來之後。


  現在也不知玖侍君去了哪裏?


  他們一去一回,總是錯過。


  也不知他們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

  宮冉歌捏著茶杯,將憐兒的話都聽了進去。這就是她一直不敢看銅鏡的原因,怕他難過了、傷心了,自己卻無能無力。


  “主上您是不知道,若非公小姐和葉明回來了。主子還依舊活在您去世的傷痛之中,幸得葉公子時常開解,主子才慢慢走出來。這一次,您回來就別再離開了,主子已經承受不住這麽反複傷痛了。”憐兒忍不住道。


  主子在靈山是何等的嬌貴,一下山經曆了這麽多。老掌門還在的話,該有多心疼。從小被眾星捧月的主子,如今受的那是什麽苦。


  當時就該攔住主子的,山下的人有什麽好的。一個個的麵慈心惡,都不是好東西。


  尤其是皇宮裏的那幾個侍君,時不時給主子小鞋穿。主子何時受過這樣的苦,為了皇上不得不忍氣吞聲。


  現在倒好了,皇上也不讓自己省心了。動不動就玩消失,炸死什麽的。受傷,難過的隻有主子。


  現在的皇上,哪有當時寵主子寵的無法無天的模樣。


  莫不是她厭倦了主子?就是說,這世間的女子啊,多是薄情。


  看來此話當真不假,剛好應驗在主子身上了。


  宮冉歌捏著拳頭道:“我何嚐不想,可這一切由天不由我。”


  “主上。”掩耳極少看到主上這幅傷感的表情,一時惶恐道。


  難道出了什麽事,讓主上如此難辦?天機閣那麽多的死士,那個不想為主上出生入死。主上不動天機閣的人,是因為不想涉及江湖範圍嗎?

  哎,主上的心思可真難猜啊!


  怕是隻有束鈺才能猜到一二,像自己腦子不夠數的人。


  又怎能想到主上所想的東西?


  憐兒也被宮冉歌的神情嚇到,可能真的出了事吧!

  不然曾貴為天子的人,怎會做出如此哀嚎的神色。


  主子們的事情,做奴才的哪能知道絲毫。現在的皇上,已經不是皇上了。若是遇到難事了,就憑掩耳和疏影兩人能解決嗎?


  可是靈山已經不在了,否則主子和皇上回了靈山豈不更好。哪裏無人打擾,安靜自在。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宮冉歌捏著手心裏的茶杯朝著房梁方向揮去。


  “啊!”


  一個黑影從房梁上滾了下來。


  掩耳一手拎著黑影,拖到樹下麵前。


  宮冉歌望著那人一身百姓裝,跪倒在地。她沒玩沒了的求饒道:“我隻是路過,路過。各位大俠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要養活。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路過?你莫不是欺我無權無勢?”宮冉歌側著頭冷笑道。


  連借口都編的如此蹩腳,不是來監督自己又來做什麽?

  掩耳手上稍稍的用著勁,那女子便痛的鬼哭狼嚎,憐兒嫌棄的離她三尺之遠。一個女子,竟這般的沒有本事。


  這點痛就叫的這般慘痛,她是該嚐嚐跟在主子身邊的生活。


  宮冉歌瞧著她呲牙咧嘴的摸子,挑眉道:“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我便放了你。若是有半點虛假,就扔你去胃狼。在我耐心未消失之前,說。”


  掩耳配合著宮冉歌的話,手裏的力氣又重了幾分。


  那跪倒在地的女子,疼的眼淚都落下道:“我說,我說。大俠能否鬆鬆手,小人骨頭都要斷了。”


  掩耳聞聲收到宮冉歌示意的眼神,鬆了些手。


  女子輕舒了口氣道:“我是李知府派來保護玖侍君的,她怕玖侍君呆在公府可能會出現意外,所以才特派我守候在此著。”


  憐兒不由得鄙夷,我家主子用得著你守候?

  你連掩耳的手指頭都動不了,還好意思保護我家主子?!真是癡人說夢。


  宮冉歌聽完好奇道:“你說的知府可是李亮?!”


  “大俠怎麽知道,我家主子就是李知府。”女子激動道。


  是熟人就好,聽過主子名聲更好。再說了自己是來保護的,又不是來偷雞摸狗的。雖然自己能力不怎麽行,但好歹能通風報信什麽的吧!

  用的著這麽看不上我嗎?!


  不過自己現在的下場,還不如偷雞摸狗的。


  掩耳躬身請命道:“用不用屬下將李亮捉過來?當麵質問?”


  “那倒不用,怎麽說李亮也是一番好心。此人,放了吧!”宮冉歌笑道。


  她話音剛落,掩耳便送了手。那女子嗖的消失在原地,憐兒嚇的後退幾步。


  宮冉歌勾著唇角笑道:“嗬嗬,逃跑還挺快。”


  “主上若是有話要問她,屬下這就抓她回來。”掩耳躬身在她的麵前道。


  這種小兒也敢在主上麵前耍花招,動心眼。憐兒望著那女子消失的地方,這速度也真是絕了。


  “算了,今晚也沒什麽夜景好看的。你們也早些休息,我也該睡了。”宮冉歌起身笑道,說完就朝著房間走去。


  憐兒先一步將房間內的燈點亮,掩耳飛到房梁之上。


  隱了去。方才大意,都未發現這裏還有別人存在。


  宮冉歌將憐兒趕了出去,躺在床上。手裏握著書卷,心裏一怔。這裏麵的內容,玖月都看到了不成?

  還以為,他不會看到呢。那些自述的文字,表達著自己的內心。


  不能用行為來表達的,都用文字來表達。


  玖月啊,你怎不給我留些話呢?你我已快有一年未見了,你的模樣我都快要忘了。隻是反複思念的時候,心裏會不斷的勾勒你的模樣。


  我這邊晚風瑟瑟,遠你在那邊暖風相伴。蘇玖月,你此時也會像我這般想你嗎?

  能回答的她的,隻有那搖曳的燭光了。這一夜,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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