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相煎何太急
小水感受到了神水晶的氣息,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道:“行,行,行,別說是一件,就是一萬件我也答應。”
“拿到神水晶就離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躲著。”宮冉歌挑眉望著小水道,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從激動到不解到最後的舍不得。
小水坐回桌上猶豫不決,姑娘不是想要我拿下宇文柏嗎?
怎麽現在反悔了?
還是姑娘意識到她也喜歡宇文柏?可是自己的初衷不就是拿回神水晶嗎?現在神水晶都到手了,還有什麽理由留在這裏。
再說了姑娘一句話,宇文柏就可以毫無理由的站在她的身後。
而我又有什麽資格呢?
小水猶豫再三,做出她人生最大的決定伸開手心道:“給我神水晶,我會離開這裏。”
“好。”宮冉歌張開手心,神水晶不由自主的朝著小水飛去。
落入她的掌心,消失不見。看著她和神水晶,在房間裏離開。
這一切,就是宮冉歌為他們做出的最後一步棋了。至於後續如何,就看他們二人的緣分了。
小水,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宮冉歌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坐下來打著哈欠。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將紙上的圖案照亮。
今後沒了小水的日子定是無趣的緊,宮冉歌苦笑著從懷裏掏出那根玉簪。鳳後母皇,你們一定要保佑我成功。
若是你們知道孩兒這般的無用,會不會氣的要動手。
佳墨也定會埋怨我這個沒用的姐姐,將天下的重擔就這麽不負責的交予他的肩上。即便是有顏雪幫著,禦史和丞相應著。
她也不想,不想讓佳墨受如此之苦。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不必謬以寺裏經書好懂。人心難測,望佳墨能走過那一道道的坎,切莫負了天下人。
玖月現在一定是苦苦等著我吧,希望和失望總是無時無刻不伴隨著他。而這一切,卻都是拜自己所賜。
宮冉歌在陽光的沐浴下,思緒萬千。
這一切也是時候該落下帷幕了,不能再讓玖月一個人承受這麽多了。
桌角上的紙張被微風吹起,紙上描寫的那番片段不知何時才會落入那人的眼裏。桌上的人,被微風所催眠。趴著桌上,早已進入睡夢中。
不知她在夢裏,能否與她心愛之人團聚?能否了卻了她心心念念的執著?
皇城裏人,都在為各自的生活忙碌著。學士府內,辛可易正在不斷的給辛學士上著課。
奈何主座上的人壓根就不將她的話放在眼裏,辛斌冷笑道:“怎麽,這回知道征求你老娘的同意了?不再拿著銀子就跑路?”
“娘,這一回跟上一次不一樣。我有孤獨也陪著,出不了差池。您就放我和孤獨去闖蕩江湖吧!”辛可易說的都口幹舌燥了,瞧著她親娘一點反應都沒有。拿
起手邊的茶杯喝完,放在一旁仔細打量著辛斌的表情。
辛斌歎了口氣道:“你不是不知道,咱家就你一個獨苗苗。你要是在外麵出了一點事,我怎麽向列祖列宗交代。若是咱家子嗣多的話,你死在外麵你娘我不會管你的。”
辛可易想著既然老娘不同意,就從老爹那下手吧!
辛斌望著自己女兒起身離開,坐在位置上許久。
為何她的女兒就這般的不懂事,看看白老太的女兒。
早就成家立業了,要等到可易成家。怕是自己早就入了黃土了,哎,她都這麽大了。
還是不讓人省半點心。
可能是人到了暮年,就越是容易考慮的多吧!總是生怕自己一個意外,就再也見不到家裏的人了。
這不孝女,居然還要離家闖蕩江湖。這一去何年何月是個頭啊!
若是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的,都見不了我最後一麵。
辛可易溜進親爹房間,吸著鼻子故作可憐道:“爹,你同娘說說。讓我跟著孤獨闖蕩江湖好不好?”
“可易,你還要出去。”郭昕說著,眼淚就開始往下流。
上次一去就是一個月,現在再去要到何時才是個頭啊。別說是那老太婆不同意了,自己心裏都說服不了自己。
辛可易看到郭昕的淚水,心裏不是滋味。
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又不想像上一次不告而別。
隻想要征求他們的同意,怎麽這麽難。看著爹的淚水浸透了絲帕,開始矛盾自己的去留。
本來打算離開的辛可易,開始猶豫了。爹娘年事已高,自己要是在離開回來的之時也不知何年何月。
燁兒說的對,我已經錯過了太多了。不能在任性下去,辛可易起身離開了。
郭昕臉上的淚水又開始流了,這孩子是去意已決了嗎?
小廝在旁邊心疼道:“小姐不會那般不懂事,您就別傷心了。”
“可易她這一去,何時才能盼的回來啊。”郭昕胸口堵著一口氣哽咽道,淚水再次留下。
辛可易離開學士府,朝著畫師府走去。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她順著前方走去。
孤獨也還在燁兒等在自己的回答,她不能再因為自己而耽誤了別人。
辛可易加快著腳步,來到畫師府,小廝引著她朝著大廳走去。
主桌上的白燁望著心力交瘁的辛可易道:“可易是做好決定才來的嗎?”
“恩,孤獨呢?”辛可易坐在一旁歎氣道。
小廝連忙為她上好了茶,白燁起身走到辛可易身前道:“孤獨還有要事,已經離開了。”
“那就好,免的我又耽誤了別人。燁兒,陪我喝上幾杯。”辛可易像沒了魂魄的行屍走肉,看的白燁直搖頭。
她用眼神示意小侍去準備酒菜,拉起辛可易道:“走吧,看你這麽狼狽。就陪你好好聊一會,走,走。”
辛可易起身與白燁走到房間內,望著桌上三三兩兩的菜色。
坐在桌旁為兩人倒滿酒杯,遞給白燁道:“喝。”
白燁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這樣的沉迷酒肉,完全誤了窗外那番好景好天氣。
皇宮內的顏雪整理著奏折,看了眼手裏被簽閱的字跡對桌旁的人道:“這是你批過的嗎?”
“你說喬尚書那一封?”宮佳墨將她手裏的奏折拿過,看著裏麵的內容道。
喬羽不就是想要告老懷鄉嗎?怎不能批了?
顏雪看著那奏折疑惑道:“佳墨就不覺得這字跡不像是喬尚書的嗎?像是,說不上來像誰的字跡。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字跡絕不是喬尚書的。”
“難道亦王想對喬尚書動手了,借她告老懷鄉之時,痛下殺手?”宮佳墨想起今日朝堂之上,亦王默不吭聲卻有意無意的掃視著滿朝文武的目光。
喬羽不是她的人嗎?
難道是現在用不上她了,所以才想趕盡殺絕?
宮佳墨與顏雪對視一眼,彼此的想法都了然如心。
顏雪冷笑道:“我們何不將計就計,順了亦王的願,達了我們的意。”
“顏雪說的可是……”宮佳墨聽著她在自己耳邊低聲說著。
如顏雪所說,倒也不失為一條好計謀。宮亦飛,我宮佳墨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眾矢之的。
爹娘還有姐姐的仇,我一定會變本加厲的還給你。
坐在這個位子上,每多一刻,他就多一分想手刃宮亦飛的心。看著那些人的嘴臉,想著姐姐曾受過的苦。
就難以自持的想衝下去,將他們通通殺光。可是他不能這麽做,他現在不僅是宮冉歌的弟弟,還是這天下的皇上。
他不能放任百姓的安危於不顧,不能再意氣用事。
顏雪撫著身子,在宮佳墨的耳邊說完起身道:“佳墨覺得此計如何?”
“顏雪這般的聰明,留在我身邊實在屈才的很。若不是怕滿朝文武不願,我便像姐姐那般。將這位子,也賜給你。隻管安心的留在你身旁,就很好。”宮佳墨嘴角泛著苦笑道。
自己每走一步棋,心裏就多一分壓製。誰知道最終的結果會如何?
顏雪走到他的身邊,捏著宮佳墨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我們把該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上天來決斷。”
“恩。”宮佳墨拿起筆,將那封告老懷鄉的奏折重新畫上一筆。
姐姐,你若再位,會不會像我這般狠心腸。
看你對束鈺那樣的狠心,定是處理朝堂上的事情,也不會弱到哪裏去。不像我,什麽都不會。
身後的顏雪望著他在奏折上勾下拿筆,目光變的悠長。
這一切都將會走到頭,無論是冉歌的逍遙自在,還是佳墨的萬裏江山。所有的所有都會好起來的,那些欠我們的。
我都會讓他們還回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小廝附耳在顏雪的耳邊低聲說著,顏雪揮手示意她下去。
她停在宮佳墨肩膀上的手收起,桌旁的人抓著她的手道:“出了何事?”
“並無大礙,佳墨就安心的在這裏呆著。我有事,先出去一趟。”顏雪說完就離開了。
剛一出禦書房,小廝裏麵低聲道:“小姐。”
“我們這就走。”顏雪急慌慌的出了皇宮,坐上宮外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