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你愛的人是她
等小水回到亭子裏的時候,看到姑娘還在睡覺。
旁邊的宇文柏呆呆的望著姑娘,兩人就這麽一躺一坐著。
小水覺得再躲進房間已經沒有必要了,走到宇文柏的身旁坐下。胳膊輕碰著宇文柏,低聲道:“想什麽呢?”
“睡夠了還是吃夠了?”宇文柏端起一杯茶低聲道。
他想進詩雅的夢境,卻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想跟她說說話,又不想打擾到她休息。就這麽自相矛盾的坐到現在,宇文柏發現他不擅長對在乎的人表達自己。
可能越是喜歡,越是小心翼翼。
越是不敢輕易去打擾她,哪怕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說上幾句話。對麵的小水一時語塞,無奈這些話都是自己說給他的。
她撐著下巴,看著他沉思的表情道:“嗯,所以就過來找你。”
“嗬嗬。”宇文柏輕笑道,這算是對自己的回報嗎?
這小丫頭,還懂得什麽叫做知恩圖報啊!小水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笑,丫的,這是無限製的勾引人好不好。
小水不由鄙視道:“你不知道你笑的時候多迫使人犯罪。”
她起身背對著他,不想看到他那副無辜的表情。他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不會是裝作不懂的吧!
看樣子又不太像,哎呀。這種動腦子的事情,真的不屬於我好不好。
姑娘還在睡覺,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商量一番。別是落入了宇文柏的套,早就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免得再落入敵人的陷阱,離開躲進房間。
小水躺在宮冉歌的榻上,拿著手邊的書開始翻閱。漸漸的被書裏的故事所吸引,那鮮活的人物好似就在自己眼前。
這些都是姑娘寫的嗎?那些經曆的確讓人心疼,可也無奈命運使然。
她放下書卷,心裏不由歎息。
再多的憐惜,都化作困意。窗外陽光明媚,窗內睡意綿綿。時間悄無聲息的經過,亭內的宮冉歌睜開眼望著四周。
這一覺睡了幾個時辰?
陽光都不似那般的熱了,宮冉歌伸著懶腰走進自己的房間。推開門就瞧見了榻上的小水,坐在桌前倒了杯茶。
小水怎不去找她的宇文柏,留在我這裏作何?兩人莫不是又吵架,賭氣躲這裏?
宮冉歌起身做回書桌前,腦裏還帶著些許的困意。她提著筆接著寫昨日未完成的情節,一筆一劃的勾勒著往日的歲月。
越是刻骨於心的,寫起來就越是心痛。不知玖月現在作何?睡覺還是發呆?會不會是在彈琴?
子清他們會不會已經回來霸州縣,若是回了的話。葉明會不會已陪在他的身邊,兩人開始控訴我的罪行了。
疏影和掩耳會保護好玖月,葉明定會讓玖月的狀態好些。
這樣想心裏會好受很多,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念。
他的容顏,他的懷抱,他的一點一滴。蘇玖月,你會不會想我呢?我此時此刻,好想那個遠在一方的你啊!
宮冉歌提的筆,停在半空中。筆尖的墨水,都已凝聚成墨滴了。微風吹過,將她吹醒。繼續低頭書寫著,那些已經度過的年華。
忍不住想到在成親之日,蘇玖月一身紅裝闖入府中。明明就是醋意十足,還佯裝著來祝福。
他氣急的身前,還近在眼前。瀟灑離開的背影,還依稀能看得到。
誰曾想,時光荏苒。他成了我的夫,我成了他的妻。
無論是十世姻緣,還是緣分使然。
既然我們相遇、相愛了,我們沒有理由和原因不在一起。
現在所經曆的這些,隻是我們人生的一個小坎。過去了還有下一個等著我們,或許難過,或許好過。
不知陽光被拉倒了地平線,天空變成了暗灰色。
宮冉歌望著窗外的天色,今日的日落玖月可曾喜歡?他是否與自己同望著一片天空?榻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房間裏灰暗暗的看不清,指尖輕動。
燭火被點亮了,映的房間滿是暖意。
小水起身走到窗戶前,望著窗外的天色含糊道:“姑娘何時醒的?又是何時進來的?”
“有一會了,我進來的時候你還在入睡。我舍不得打擾你,就在此坐著了。”宮冉歌趴在窗戶上笑道。
小水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道:“恩,是嗎?我睡的這麽熟。姑娘醒的時候,宇文柏是不是就在你身旁?”
“這倒沒有,他定是去休息了。不然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太陽,怎麽,你們又吵架了?”宮冉歌坐會桌上道。
燭火將桌上的筆墨照的通亮,整理著紙張的宮冉歌將他們放在一旁。天色已晚,自己卻一點也不困。
小水睡意漸消,坐在宮冉歌對麵道:“我們怎可能吵架,最多也就是他氣的我說不出話來而已。我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隻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姑娘覺得我們這樣相處會吵架?”
“你會乖乖聽話?你會讓自己受半點委屈?你們沒有吵架就好,傷了和氣總歸是不好的。”宮冉歌邊收拾著桌子的角角落落邊說道。
不聽話能怎麽辦,小水撇著嘴拿起筆架上的筆,在空白的紙上亂塗亂抹著。
宮冉歌研著磨笑道:“小水想寫詩?”
“寫不出那玩意,就是瞧你整天搗鼓著,也想玩玩。”小水提起的筆,在紙上畫著圈圈勾勾道。
不經意間,天已經全黑了。星星和月亮都出來了,蟲子叫個不停。
房間內的宮冉歌停了研著磨的手,望著小水紙上的內容道:“不像詩詞也不像歌賦,都像是幅畫。七扭八扭的也不知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姑娘實在是太客氣了,我不過就是亂塗亂勾而已。這要是能稱作是畫,那那些畫該稱作什麽?”小水嗬嗬笑道。
小水忽然想到今日宇文柏也來過這裏,還差點發現圖案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筆,認真對宮冉歌道:“宇文柏今日就坐在這裏,姑娘你不知道嚇得我的心一顫一顫的。眼看著他就要將你的那些圖案翻全了,他停下了手。”
“他定是知道了,不過無妨。這樣也能麻痹他的神經,我們下一步小心些就是了。”宮冉歌身子一怔道。
現在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是他知道我發現了走廊的秘密,隻要我不走他就不會拿我怎麽樣。
小水和宇文柏的感情走向,得抓緊了。
宮冉歌收了桌上的筆,嚴肅道:“小水還是想想怎能抓緊宇文柏的心。”
“我真的是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了,他就是不喜歡我,我能怎麽辦?要不姑娘幫我出出招吧!”
小水還覺得自己有些委屈,她都這麽趕鴨子上架了。宇文柏壓根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一個女孩子還能想怎麽樣。
宮冉歌將比掛在筆架上道:“小水此言差矣,宇文柏已經對你開始產生感情了。你還未曾發覺而已,隻是照著你們這樣的速度下去。我和玖月相見的時間,不得不延長。所以我是時候,該給你們加加速了。這樣吧!小水你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來做。”
“那姑娘也早點休息吧!我走了。”說完小水一個閃身離開了。
桌前的宮冉歌望著地上自己的影子,但願他們不會讓自己失望。
“娘娘,我回來了。”繭兒騰空出現道。
宮冉歌聞聲望去,有些詫異:“這麽久了,你去哪裏了?”
“奴才去找國師了,他一切安好,娘娘不用擔心。”繭兒從懷裏拿出一根玉簪遞給宮冉歌道。
這簪子她再熟悉不過了,這不就是當年母皇讓我交給下一任鳳後的嗎?看來玖月真的是想讓自己放心,才將它交予繭兒的。
沒有人比宮冉歌,更懂的它的涵義。
這就意味著玖月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消息,也知道了自己被困於此。這就表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荒廢了。
宮冉歌沉著臉色,眸子裏泛著寒意道:“你將一切都告訴玖月了。”
“是。”繭兒如實回答道,她覺得國師必須知道。
這樣他才能幫助娘娘逃脫險境,隻是讓他逝去的術法,要重新回到他的手裏有些是難度。
“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功夫,才讓他相信我已經死了的事實嗎?現在倒是好了,你三下兩下就告訴他真相。讓我的的心血全部付之東流,你很開心是嗎?”宮冉歌捏著拳頭道,她隱忍著怒火,望著眼前的繭兒。
她有她的安排,繭兒自有繭兒的思量。
也許現在她還不懂的,以後繭兒一定會讓她明白的。
繭兒躬著身子恭敬道:“奴才不敢,是奴才沒考慮周到,壞了娘娘的局。”
“好了,你下去吧!”宮冉歌煩心意亂道。
眉間深鎖著哀愁,她不能失敗,不能玖月再次經曆那份傷痛。隻有一個答案的謎題,她該怎樣過關斬將呢?
宮冉歌起身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紗幔。繭兒的出現,已壞了早已布好的局。眼下也沒別的法子,隻得走一步一步來。
宇文柏你到底怎樣才能發現,你心裏的人早就換了?
我要怎樣才能讓你明白,你愛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