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枯藤長出了新葉
宮冉歌發現自己有時候和宇文柏在某些方麵還是挺像的,尤其是在對喜歡人的方麵。
她很慶幸,她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著她。
小水端著飯進來,將菜擺好對著宮冉歌招呼道:“姑娘發什麽呆,快過來吃飯。”
“小水可知外麵何年何月何日?”宮冉歌放下筆,起身問道。
窗外的陽光打著她的後背,為她整個人添了幾分暖意。
小水歪著頭,想了一會道:“這我還真不知道,年月這種東西沒用。吃好睡好,才是最重要。”
宮冉歌想著自己怎能問她呢?一個對時間完全沒有概念的人。也不知這幾日她與宇文柏進展到那一步?
小水將筷子遞給宮冉歌,望著滿桌子的美食。食欲再次打開,好想通通吃完。
宮冉歌看她那副讒樣笑道:“你和他發展的怎麽樣?”
“你說宇文柏啊,還是那樣唄。他總是不冷不熱的,離我八丈遠。哦,對了。最近比較喜歡給我上課,說什麽小孩子喜歡和大人的喜歡是不一樣的。他允許小孩的那種喜歡,姑娘能懂嗎?我當時就想啊,我最起碼都一千來歲了,能算是小孩?!”小水想起當時淩亂的自己,不由吐槽道。
扒著飯的宮冉歌逗樂道:“我覺得你們特別適合,別聽他胡言。相信我的判斷,他此刻一定是對你動心了。”
“那是自然,像我這般花容月貌,閉月羞花的美人。他怎能不動心,一定裝的很辛苦吧!”小水指尖劃過自己的臉頰笑的嫵媚道。
宮冉歌剛吃進去的飯,被小水的話逗了。差點連飯噴出,立馬給自己倒了杯茶,強壓下去。
平複好了的宮冉歌,汗顏道:“我知道你花容月貌,氣質如蘭。所有的人都敗在你的石榴裙下,行了吧!”
“姑娘就不會多誇幾句嗎?你說的那兩個詞我都說過了。”小水一副求表揚的臉道。
宮冉歌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放下筷子,起身來回邊走邊想著道:“小水乃是人中龍鳳,不僅有傾國之容,還有傾世之才。隻要是男人見了,都會心跳加快。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卻戀上草原那孤傲的雄鷹。小水覺得這樣可以了嗎?”
小水臉上的梨渦若隱若現,故作害羞的捂著臉道:“姑娘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人家哪有那麽好嘛!”
……
宮冉歌惡寒的抖著肩膀,完全沒有胃口吃下去了。
為自己倒了杯茶,不理會小水故作嬌羞的麵容。
小水半天沒聽見聲響,從指縫間看著宮冉歌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鬆開手,幽怨的望著宮冉歌撒嬌道:“姑娘好狠的心,都不搭理我。我小水實在是太傷心了,哎。想我小水無父無母,一直都是孤苦可憐一人……”
宮冉歌懶得理會她,捂著耳朵剛出了房間門就看到宇文柏。這家夥是來找小水的吧,想著繞開他走在亭子上。
今日的天氣真不錯,若是這裏有搖椅就好了。陽光這麽好,不曬實在是太過分了。
宇文柏望著宮冉歌懊惱的表情,好笑道:“詩雅為何時煩憂?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哎,要是有搖椅就好了。”宮冉歌怨氣衝天道。
片刻反應過來,發音者是誰。
有些尷尬的笑道:“沒事,我就是出來透透你,你去找小水吧!”
“今日我不想找她,就想和你聊會。”宇文柏坐在她的對麵,手一揮搖椅出現在一旁。
上麵還放在靠枕,墊子。宮冉歌雖然喜歡的緊,但是想著他也是有喜歡人的人婉言拒絕道:“你還是留著給你的小水吧!”
宇文柏為宮冉歌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她的手邊。
聽著她說你的小水,不管她是在說什麽。能這樣簡單的陪著她,已經很知足了。
宮冉歌想著小水還在房間裏,萬一她出來撞見自己和宇文柏坐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想著她起身,離開亭子。順著走廊往前走著,這條路這麽簡單。為何當時自己走了那麽長的時間,頭頂上的枯藤什麽時候長出的新葉。
感覺到身後還是有人跟著,轉過身望著宇文柏道:“你要跟我到何時。”
“詩雅,你為何總是要避開我。跟我坐著聊會天,就那麽讓你難以忍受嗎?還是你到現在,心裏都一點也容不下我。”宇文柏半靠著牆,垂著眸子嘴角泛著嘲諷的意味。
他宇文柏什麽時候,這般的不中用了。
她當然不是這樣想的,但是宇文柏能這麽想。
宮冉歌感覺也不錯,至少他能離自己遠一點。才不枉費小水對他的深情,和自己想離開的心意。
宇文柏轉身背對著宮冉歌道:“我知道了,既然詩雅不願意看見我,離開就是。”
聽著他的聲音,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宮冉歌繼續朝著前麵走著,邊走邊注意走廊上的花紋和牆上的枯枝。她發現越是往前麵走,枯枝就越爛的厲害。
這裏可真是神奇啊!不止是走廊上的花紋有門道,連牆上的枯枝都不一樣。
懷著好奇的心態,一直朝著前方走著。直到走到頭,宮冉歌發現了滿園子的桃樹。
那些樹全都枯萎了,遠遠的看著還以為是死樹。她一點一點的走進,手剛碰到枝幹。那枝幹便向雪花一樣,碎成土。
她現在的心情無以言表,這四周感到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見過,又好像沒有見過。
“娘娘怎來此地,這裏已經封了有千年之久了。多久了,都沒有被人欣賞過。”許弄擋在宮冉歌的麵前道。
阻止了宮冉歌往前的路,宮冉歌轉過身往回走便看到宇文柏本人。
宇文柏手一揮,那些桃樹就像是枯竭般,全部化作塵土。宮冉歌對兩人的做法十分不解道:“你不喜歡這些樹嗎?”
“詩雅你忘了嗎?這些樹都是當年我為你種下了。不過沒有關係,你陪著我就好。這些樹,活著也沒用。”宇文柏嘴角泛著苦道。
宮冉歌轉身看著許弄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知他們二人打著什麽啞謎。懶得理會道:“隨你的意。”
宇文柏看著宮冉歌再次的繞過自己,她就不能為自己停留半刻嗎?
從前到現在,一直都是躲著自己。
宮詩雅,你心裏現在藏著的人還會是誰?
殺意從宇文柏的眼眸裏散出,他知道一定是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
許弄聞到了殺意,想拉著宮冉歌回來。卻發現她人已經走了很遠,算了,人各有命吧!
宇文柏一閃身便消失不見,宮冉歌順著原來的路走回。
她知道,那人還跟在他的身後。他的脾氣像頭牛般,倔的不行了。
“宇文柏,你若是有話要對我說。就在這裏說清楚吧!我可不想讓小水誤會了你我的關係。”宮冉歌覺得自己話說的很明白,他不該聽不懂的吧!
宇文柏跟在她坐進涼亭裏,望著她認真的眸子道:“你願意聽了?”
宮冉歌點著頭示意他說著,心裏嘟囔著。
我什麽時候不願意聽了,這麽長時間該說的不都說完了嗎?
那時候不願意聽,也被強迫聽了不是嗎?
現在倒是知道征求自己的意見了。還以為,自己的意見沒那麽重要呢?
宇文柏學著宮冉歌的樣子,撐著自己的腦袋道:“就是想和你安靜的說會話,要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那你想好了在找我吧!”宮冉歌起身就要走,被宇文柏一隻手拉住。
她對自己,就這麽不耐煩嗎?
風兒吹過兩人尷尬的氣氛,太陽也覺得自己暖不了他們。
宮冉歌坐下,拿起茶杯道:“那你說,我聽。”
“詩雅你知道我的,從來不會說太多的話。可是如今想說了,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宇文柏自嘲道。
小水隔著門縫,偷偷的觀察著外麵的戰況。她早就知道自己和姑娘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物,不知現在他們處於什麽階段?
呼,剛才感覺差點打起來。
不過依小水對宇文柏的了解,受傷的人絕對是宇文柏沒跑了。
那家夥,哪裏舍得出手了。上一回就被砸的頭破血流的,別說是還手了,氣愣是沒吭一聲。
這種自虐傾向嚴重的人,怎麽可能會對他心裏喜歡的人動手。
還是繼續觀察戰況吧,小水目不轉睛的盯著亭子裏的兩人。
宇文柏手從半空中收回,那些想說的話。現在一句也想不起來,眼前的宮冉歌倒是坦然的很。
她安靜的望著宇文柏,這是從書裏從來的人物。這麽活靈活現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當年的事她也在幻鏡裏看過了。
不知寫當年史冊的人是誰?他有沒有想到,千年之後。
他書寫的人物,還能出現在這世間。
宮冉歌停了半響,見他無話道:“算了,我就陪著你曬會太陽吧!等你想到就告訴我,我先眯一會。”
說著她就躺在搖椅上,享受著陽光。
好想念養生殿的搖椅啊,還有玖月的懷抱。若是一切都能回到從前,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