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這是一個瘋子橫行的時代
“我們走吧,明日再來。”小水拽著宇文柏的衣服道。
宇文柏頓了半響才道:“詩雅不困嗎?她把自己都給別人了,會不會冷?染上風寒了怎麽辦?”
“……”人家才不在乎,好不好!哎呀,真是服了宇文柏。
活該,活該!真是自作自受到一種境界了。
宮冉歌為蘇玖月倒了杯熱茶,放在他的手道:“當心燙。”
小水就看到宇文柏身上泛著紅光,不會是要暴發吧!下意識的後退三步,這惜命的毛病還真是改不掉。
涼亭裏的蘇玖月回握著她的手道:“冉歌,冷嗎?”
“玖月不冷就好了,沒有看到你想看的日落。看星辰也不錯,不是嗎?”宮冉歌說著摟過他的肩膀道。
小水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目光再次的看向快要暴發的宇文柏。他手裏捏著的拳頭,都快將自己捏碎了。
我去,他就這麽生生的忍了下去。小水不得不再次被震撼到,難不成這一千年都是這麽忍過來的?
難道這是一個瘋子橫行的時代,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嗎?
我滴乖乖,我果然還是適合山洞。外麵的不適合我,神水晶一到手。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太嚇人了。
“我們走吧!”宇文柏轉過身背對著宮冉歌道。
小水聽話的跟在他的身後,是被虐夠了回去躲起來哭泣嗎?宇文柏一揮袖,兩人便消失在公府。
宮冉歌起身拉著蘇玖月道:“我們去房間休息吧!外麵涼。”
“恩,明天冉歌要陪我看日落。”蘇玖月宛然笑道。
隻要是能跟她呆在一起,無論去哪裏,去看怎樣的風景都無所謂。
兩人牽著手回了房間,宮冉歌將披與他身上的外袍拿下放在床榻之上。大概是因為兩人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都睡不著。
蘇玖月躺在床上,望著一旁的宮冉歌傻笑道:“終於不再做一覺醒來,就找不到你的噩夢了。”
“玖月一直都在我的心裏,從未離開過。”宮冉歌拿起書卷,側臉對著他笑道。
目光說著就轉向書本,本就是打發時間消遣用的,沒想到還養生了習慣。一閑下來,不看書的話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蘇玖月摟著她的腰間,樂顛顛的蹭著。這份特有的美好,他不想再失去。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種,都覺得格外的珍貴。
宮冉歌,宮冉歌,心裏不斷反複念著她的名字。心安的望著被燭火照亮她的臉頰,她還是從前的樣子。
卻為何每過一刻鍾,自己就多喜歡她一分呢?宮冉歌你到底給我灌了什麽毒,才讓我對你這麽的上癮。
以前總是怕你負了我,現在卻總怕你忽然消失不見。關於你離開的那件事,你我都默契的隻字不提。
即便是我心裏想知道,怕惹的你不高興。有時候我就想啊,你我是不是真的就如宇文柏所說,是千年的緣分。
那本史冊其實他也看過,若一切都是真的話。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緣定十世,命裏的人都是宮冉歌!
可是自己卻沒有當年國師的法力,公子清雖有卻也敵不過宇文柏。冉歌此次回來,草草的安排好兩人的未來。
這麽著急,是為了什麽?公子清和葉明為何遲遲不願見自己和冉歌呢?還是說,他們都在瞞著自己。
眼前的她是那麽真實的存在,一顰一笑都那麽逼真。難不成是公子清對自己使得術法?還是自己錯將假的當成真的!
宮冉歌感受到忽然僵硬的蘇玖月,放下書本躺回被子裏摟著他道:“怎麽了?不開心我看書?”
“宮冉歌,你說我是想你想的出現了幻覺,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蘇玖月眼圈微紅,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心道。
她的玖月,怎成了這般模樣。
宮冉歌心疼的輕吻著他的額頭安慰道:“是我不好,不該離開這麽久。玖月,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就剩下你了。”
“冉歌,我好怕,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蘇玖月的淚水從臉頰劃過,落在宮冉歌的衣服上。
溫暖的懷抱就在眼前,他卻已經不敢相信了。怕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有些傷害就像是刻在石頭上的印記,無論多久,它都無比清晰的存在著。
時間可能會麻痹,但是宮冉歌不會忘記。因為自己的無能,害她心尖上的人飽受了多少的痛苦。
她沒有資格去怨恨,也沒有資格去埋怨誰。
玖月的淚水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權勢、利益、美色這些她通通都不在乎,卻還是因為它們受到折磨。
可能是太放縱自己了,眼裏心裏都看著自己想要的東西。忽略了太多,才導致了那麽多不該發生的悲劇。
宮冉歌吹了蠟燭,摟著自己心愛之人哄他睡覺道:“玖月,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吧!隻要能讓心裏舒服一點,我都不在乎。”
蘇玖月閉著雙眼,躺在她的懷裏。聽著她在自己耳邊呢喃的說著情話,這一夜能睡的安慰些。
宮冉歌卻不敢睡,她怕一睜開眼時間就到了。她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蘇玖月,他現在這麽脆弱自己怎麽能離他而去。
偏偏命運就這樣安排了,而自己也阻擋不了。恨過天,也恨過低,最恨的卻是無能的自己。
耳邊是逐漸平穩的呼吸聲,他睡著了。宮冉歌望著他的睡顏,牢牢的抱著自己,整個人安靜的不像話。
總是強迫他多吃一點,臉上看著不再那麽消瘦。垂著的眸子上,還沾染著水珠。
手輕輕的擦過殘留的淚水,他卻摟的自己更緊些。
宮冉歌不由苦笑道:“你真是我的心肝啊!”
夜像是被施過魔法般,總是讓人想沉沉的睡去。
宮冉歌慢慢閉上雙眼,摟著蘇玖月也進入了夢鄉。大概是因為想見的人就在身邊,才能一夜好眠。
永和殿內宮佳墨望著那封聖旨,不敢相信道:“顏雪,你說姐姐是不是瘋了。我一個男人,怎能擔如此大任!”
“今兒個我也找她談及此事,她意已決。這幾年我不在她身邊,也不知她過的如何?”顏雪望著窗外道。
一直都在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還要麵對各方的勢力。
她怎麽能好過呢,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是終於找到那個可以與她共度一生的人了。既然她想歸隱就讓她歸隱吧,忍了這麽就也實屬不易。
既然她想過自己喜歡的日子,就讓她如願以償吧。
宮佳墨想起自己一直都在謬以寺裏呆著,不問世事,還一直埋怨著姐姐。
沒想過她在皇宮裏過的怎麽樣,麵對了多少。最恨的是那年還刺過她一劍,現在想來當時自己真是愚昧。
未曾想過姐姐早都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母皇父後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姐姐平平安安的。
束鈺也一定會找到自己的歸宿,他那麽善良的人,也一定會幸福的。姐姐和束鈺兩人,可能真的就是有緣無分吧!
“顏雪,你說鈺兒會幸福嗎?”宮佳墨腦裏都是束鈺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他說他怎麽能不難過,與姐姐共度一生的不是他。
哎,想起來心裏就如同被堵住一樣。
顏雪也深知兩人關係要好,安慰道:“鈺兒是一般人都配不上的人,況且束音也不會舍得讓她的親弟過的不好。佳墨不用擔心他,還是想想登基大典的事吧。”
她不說,自己都忘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皇帝嗎?那個人人都想得的位置。居然就這麽輕易的落在自己頭上,該說自己幸運嗎?
宮佳墨不由的苦笑道:“不然我登上皇位之後,將它傳給你?那個位子,一定興趣也沒有。”
“我看還是別了,你好歹也是流著宮家的血。給我?大臣就不止是跪在殿上不起了。我真是想不通,為何你與冉歌都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要知道多少人,覬覦著那個位置。”顏雪轉身望著佳墨表示對兩人無語道。
那句怎麽說來著,不是一家人,你進一家門。宮佳墨歎了口氣道:“他們現在還跪在哪裏?我姐可都出了皇城!”
“誰說不是呢,如今硬是讓那幫老頑固承認你,還不太可能。佳墨,對於我們來說這場差役,才剛剛打響。”顏雪摟著宮佳墨的腰,一齊望著窗外。
呼~
這一切,都是命運為自己新開的一道命題,答案卻並非一個。
還好有鳳吟和韓丞相一黨的支持,不然佳墨和自己真的就寸步難行了。
大殿內的依舊跪著的滿朝文武,左禦史胳膊碰這韓丞相低聲道:“你說,皇上是不是已經離開皇城了?”
“這種事情,你我怎可妄自猜測?”韓允望著燭火下跪著的眾大臣道。
夜已近,在這樣下去這不是個辦法。皇上聖旨已宣,又豈有不從之理。
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衝動,全然不顧天下和滿朝文武。
難不成是出了事?
才讓她能將之前顧及的都拋諸腦後。可讓一個男人繼承大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