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守護者的登場
女人隨著眼前這個穿著墨色龍袍的男人,不斷接近,身體下意識的往後縮。
宇文柏單手扶起她,指尖碰觸過她的。她的整個身體開始縮小,最後化成一滴水滴落在宇文柏的手心。
“主子,這就是神水晶。”老頭手裏捧著金色的盒子,躬著腰遞給宇文柏。
宇文柏隨手扔回袖子裏,轉身離開了神水殿。老頭緊隨其後,生怕走的慢點跟不上步伐。
他的心裏掛著的人,已經睡著了。宇文柏無視繭兒的行禮,推開門看著靜躺在床上的人。
宇文柏胸口輕舒了口氣,她還在。安靜的睡顏近在咫尺,隻要在睡覺的時候她才不會躲著自己,才不會滿身防備的看自己。
人總會有些執念,每個人的執念不同。宇文柏想,支撐著他度過這一千年的就是有關於,詩雅的執念。
他從不畏懼死亡,甚至於看破生死。不論是再次經曆輪回,還是魂飛魄散消失於三界之中。
如果自己身邊有詩雅的陪伴,那時光長點段點都沒有關係。宮冉歌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看自己,猛地瞪大雙眼防備的望著宇文柏。
“醒了?”宇文柏收回自己眼神,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炸毛的反應好笑道。
宮冉歌眉頭微皺,盤腿坐下道:“看我作何?不是有事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給你帶來禮物。”宇文柏從袖子裏將水滴拿出,放在手心。
宇文柏眼神呆呆的望著她,怕她不喜歡。抿著嘴,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是什麽?”宮冉歌用手戳著他手心上的水滴好奇道。
水滴軟軟的,還帶著彈性。宇文柏學著她的模樣戳著她的腦袋道:“喜歡嗎?”
“恩?這種討男人喜歡的物件,你覺得我會喜歡?”宮冉歌別過臉嫌棄的望著宇文柏道。
被宇文柏抓著的手,甩開無聲的警告著。
宇文柏將水滴扔在地上,水滴化成人形望著兩人。這女人說什麽,討男人喜歡的物件。本大神,人人都喜歡好吧。
“宇文柏,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宮冉歌聞著水波砸地的聲音,望著那個立在床前的水形女人道。
水人頭伸長長的,繞著宮冉歌的上身來回轉著圈。這男人自己惹不起,嚇嚇這個女的,還是挺容易。
宇文柏一隻手拎起水珠,隨手扔在地上道:“詩雅若是不喜歡,扔了就是。別為這小東西,惹得心情煩悶。”
水形女人望著眼前的男人小心嗬護的眼神,嘴角抽搐。用得著差別這麽大嗎?再說了我堂堂守護獸怎能與爾等凡人相提並論。
宇文柏瞥了眼水珠淡淡的道:“小水,給詩雅變個戲法瞧瞧。”
“……”什麽?小——小,小水?!
宮冉歌冷笑道:“小水,這名字起得夠隨意。”
“是~”小水努力接受這個名字,水繞過宇文柏留在她麵前。
宇文柏兩隻手指夾著扔回袖裏,尷尬的笑道:“這種戲法,怎能入的了詩雅的眼?是我考慮不周。”
“宇文柏,我想見玖月。你讓我見他一麵可好?就一麵,讓我見見他。”宮冉歌抓著宇文柏的衣袖懇求道。
她的心,從未停留過這裏。宇文柏一直都知道,他的臉色沉下來道:“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宇文柏,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才能放我離開。”宮冉歌無力道,手裏牢牢的捏著銅鏡。
她還要等多久?才能回去!她的玖月,還能等自己多久。繭兒,不是說要幫自己嗎?
宮冉歌腳踩在地上,推開門望著守在一旁的繭兒道:“你說過,你會幫我的。”
“主子,您先別急。”繭兒知道她急著去見輪回的國師。
“我怎麽能不急,在這裏多呆一刻,就多煎熬一刻。我都要被你們逼瘋了,到底要我怎麽樣?你們才能放過我?你說,你說?”宮冉歌雙手牢牢的抓著繭兒的肩膀,來回的晃動著。
她真的,要被這群人逼瘋了。
什麽宮詩雅,什麽宇文柏,什麽一千年前的恩恩怨怨與我宮冉歌何幹?不就是因為我與她長得神似罷了?
“主子,繭兒知道您心急。可現在也隻能等待了,這裏是皇上自己造出的空間。您若是想要離開,還得從皇上那裏下手。”繭兒為宮冉歌分析著眼前的形勢道。
著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宮冉歌像泄了氣的皮球道:“這麽說,此生我便不能再見到他了?”
“主子。”繭兒低著頭道。辦法什麽的,不是沒有知識還沒有想到。
話說回來了,國師的那身本領,如今被誰繼承了去?若是知道了裏應外合,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繭兒來回思索著,看著現在的主上被皇上折磨的快失去理智。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宮冉歌深吸了口氣,冷笑道:“我知道了。”
“主子。”回答繭兒的隻有關門聲。宮冉歌麵對著空擋的房間,嘴角泛著冷意。
“玖月,是我對不起你。”宮冉歌走到床上拿起銅鏡,望著裏麵玖月呆滯的坐在那。可能是,今生真的無緣了。
手裏將銅鏡翻轉,手柄對著腦袋。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了。手柄還沒碰到腦袋,人先倒下。
騰空出現的宇文柏,接住宮冉歌倒下的身體喃喃道:“就這麽想要離開我身邊。”
微薄的風吹起他額頭的發絲,吹不散雙眸裏的傷痛。為了要離開,還真是不擇手段。詩雅,國師就真的比我要好嗎?
到底有多好,才能讓你每次都奮不顧身的朝著他奔去。就算是一點也看不見我對你的付出,也不要這麽決絕的離開我。
宇文柏將她抱著放在床上,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說起殘忍,比起我,詩雅你又能仁慈到哪裏去。
他們就像是彼此的鏡子,互相折磨不肯罷休。宇文柏想,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她在自己身邊吧!
有些事情,就像是暈開的墨水,無法再回到原來的模樣。
詩雅,一個人在黑暗裏呆的太久,也是會渴望陽光的溫暖。
我的陽光,從始至終都是你。
詩雅,我等你等了這麽久,你還沒有仔細看過我的眉眼。一千年了,都這麽久了。
原來我已經遠遠的看你,看了這麽久了。如果這是一場始終要破碎的夢,隻能祈求它醒來的時間再長些。
詩雅,就讓我再任性一次。把你留在我身邊,再久一些。你們在一起都那麽久了,勻一些時光給我可好?
宇文柏半躺在床上,撐著腦袋看著昏睡過去的宮冉歌。能清晰的看到她睫毛彎彎,感受到她呼吸時的氣息。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銅鏡,睡著的她竟也這般的防備。我,隻不過是想讓你多陪陪我罷了。
那就這麽不願意在我身邊多停留一刻嗎?你把什麽都留給他,留我一些時間又有何不可?不說我也知道,你定是不願。
那些丟失的記憶,如果找回,你會原諒我嗎?是不是更加的不願停留在我的身邊。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
你說,你都在我身邊了,我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宇文柏手握著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著劃過。
眼前忽然閃過她說過的話:“宇文柏,我想見玖月。你讓我見他一麵可好?就一麵,讓我見見他。”
她抓著自己的衣袖,懇求著要見那個人。
他才知道,這一世,那人的名字是玖月。小水從他的衣袖中溜出,十分不解的望著這個名為宇文柏的男人。
為什麽非要留不喜歡他的人,在自己身邊?雖然自己不懂人類的感情,但最基本的兩情相悅還是知道的。
換了自己,不喜歡拉倒。換別人不就得了,幹嘛非得一棵樹上吊死?不過不難看來,這男人是個癡情種。
看到那個女人這麽不喜歡他,心裏隻能默默的說一聲,該!讓你滅我神水殿,拿我神水晶!
哈哈,遭報應了吧!看來老天爺還挺長眼的,給了標準的現世報。現在離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得,神水晶在他手裏。
走了也沒法向上麵交代,隻能先在他的身邊,找準機會拿回神水晶。
“怎麽,不準備逃跑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要怪就怪自己沒有把握吧!”
宇文柏千殺的聲音映入小水的耳中,不用轉身也知道他正看著自己。
“嗬嗬,怎麽會呢?我就是想出去看看,看看。”小水轉過身對著宇文柏尷尬的笑道。
發現這廝一點也沒有看自己的欲望,心裏弱弱的鬆了口氣。還好,他的重心沒有放在這裏,不然自己今兒個就真了此殘生了。
“話說,你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小水溜到宇文柏的身邊道,既然不打算走了。多了解些情報,總還是好的。
“詩雅的美好,豈是你能隨意看的到?”宇文柏絲毫沒有給小水好臉道。
小水撇了撇嘴,心道再美好,再美好她也不喜歡你。臉上嗬嗬笑道:“那是,要不然怎能讓主上這麽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