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孟琴師
靈山嗎?不是已經消失好久的門派嗎?
聽說是一百年前也是很厲害的門派,據說當時的實力都可以與朝廷同題並論了。但是現在的靈山,早已消失匿跡了。找都找不到,更何況有他們的近況?
習青城與靈山是什麽關係?蘭子佑不禁好奇道:“靈山?”
“這些子佑不必在意,隻要照顧好自己就好。”習青城放開懷抱,低著頭吻著他。可能,要好久才能見麵。
著實有些舍不得,蘭子佑比起習青城的心意也差不了多少。這一夜,被紛飛的大雪一點點的遮蓋住了。
當天空再次被照亮之時,宮冉歌已經坐在金鑾殿上了。辛可易被白燁勒令必須上朝,內心鬱悶到不行。倒是被她老娘看到了,樂的合不攏嘴。望著一旁的白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難不成萬民書已經收齊了?
這才幾天的時間,這小妮子,夠可以的呀!
宮冉歌剛想問出口,就被出列的王尚書打斷“臣,有事稟奏。”
“哦~,愛卿有何事要稟奏?”宮冉歌有些興趣道。
王和低頭弓身道:“微臣昨日遊訪民間,聽說一門奇事。說是聖雨樓的孟公子琴聲高超,可吸日月之光,可放星辰之璀璨。”
“居然有這等妙事?”宮冉歌半信道。
再高超能有我家小野貓的琴技高超?聖雨樓那是之前去過的妓館嗎?難不成王尚書是想讓朕納些侍君?
要是被小野貓知道了,朕還有活命嗎?不妥,不妥。還是轉個話題吧!
“那個燁兒,萬民書收集的怎麽樣了?”
“稟皇上,臣已經盡數都收集完成。”白燁出列弓身道。
宮冉歌故作驚訝道:“這麽快?愛卿真是好本事。”
“謝皇上~”白燁繼續弓身道。辛學士向宮冉歌請示道:“微臣覺得,白畫師為邊境將士做出如此大事。理應得到獎賞,方能顯吾皇英明。”
“該賞,該賞。”宮冉歌心知白燁心裏掛念是誰,不就是上過奏折的千若嗎?
辛可易想說,可又想到燁兒喜歡的人是皇上的侍君。若是說出口萬一皇上一個不高興,株連九族怎麽辦?
“不如皇上就將孟琴師賜予白畫師吧,琴棋書畫本就一家。”亦王難得開口弓身上前道。
宮冉歌從未曾見過孟琴師是何人,隻是深知白燁看上的人是誰。
白燁聽完立即出列道:“此言差矣,臣與那孟琴師從未見過。萬一對方心中依有所屬,那臣不就是強人所難嗎?”
“難為愛卿心思如此細膩,就換個獎勵吧。”宮冉歌笑道。
左禦史望著有些異常的亦王,難不成這孟琴師有什麽不同。為何三番四次的要將他獻給朝中的大臣們?
還是說亦王已經準備好了反擊戰?韓允啊韓允你還不回來嗎?鄉下的日子就那麽要好嗎?那麽棄舍不下?
如今金鑾殿上的人是否還是你當初執意要扶的人?曾經我們一起拚打的朝野,就不想再看上一眼嗎?
宮冉歌也不知亦王玩的是什麽套路,大袖一揮道:“等到白畫師想到了,朕再賜也不遲。就這樣吧,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們齊跪一地,恭送宮冉歌的離開。
王和起身對著白燁道:“白畫師,萬民書就勞煩送到邊關。”
“若是我沒有說錯的話,這應該是兵部的事吧。”白燁回望著王和得意的嘴臉諷刺道。
辛可易歎了口氣道:“世風日下,燁兒我們走吧。”
“恩,走吧。”白燁轉身跟著辛可易離開了。
王和氣歪嘴角望兩人背影道:“這兩個小崽子。”
語畢,一回頭對著白太傅和辛斌笑道:“令愛如此爭氣,兩位好福氣。”
王和將萬民書拿到之後,立即派人送到了邊關。邊關的鳳吟已經還在包圍圈內,好在有鄰國軍隊的相助。
現在的情形不再那麽艱辛了,齊軍又退了十裏之遠。不得不說吳國軍隊救得實在是太及時,士兵們都已經失去希望快要分崩瓦解的時候援軍到了。
鳳吟坐在營帳內望著牛皮卷地圖盤點著局勢,身旁站在臣副官。
李大壯闖進營帳,將手裏拿著的三兩封信放在鳳吟的桌上憨笑道:“皇城那邊傳來的,好多人都領了。”
“哦~,那臣副官怎麽沒去?”鳳吟還沒來得及望桌上的信封道。
臣甫弓腰退下道:“我也去看看吧。”
“那鳳都統,大壯也先下去了。”李大壯眼裏透著的興奮,鳳吟怎能看不出來擺了擺手道:“都退下吧,該領去領!”
兩人離開後,鳳吟才望著桌上的信封。一封是宮冉歌給她的,另一封沒有署名。
鳳吟拆開宮冉歌寫的那封信:鳳吟啊,朕看了你的信。朕不是不知邊關的情況,可是大越的百姓何其之多,若是邊關疏於防守。那倒下的是大越的百姓,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老弱夫人。
世上沒有平白來的安穩,一切都將以代價償還。
宮冉歌說的鳳吟不是不知道,舍輕取重的道理她也懂。鳳吟滿心的惆悵無處訴說,將另一個信封打開。
那字跡鳳吟一眼就認出來,是他。他說,時光如水般流淌而過,卻總是悄聲。
皇城裏的雪下了一場又一場,地上的冰化了一次又一次。
而我還在原地等你,等到我的心枯竭。希望你早日歸來,讓我看看你的眉眼。
又希望你晚些歸來,怕再見到這樣的我。不想再看到你離開的背影,盡管思念卻從未停歇過。孟諾其。
字裏行間的感情,那麽淺,那麽深。想回去,想去看看她的諾其。他過的如何,與怎樣的人在一起發生怎樣的故事?他的想念有比自己多嗎?即便發生不好的事情,孟諾其,你身邊還有為你排憂的人嗎?
我的擔心,我的思念,你還能感受的到嗎?有人說得到就是失去的一種,孟諾其是不是我開始失去你了。
你愛的,你想要的,我相信時光會給你的。即便時光給不了,我也會給你。孟諾其,等著我回去,回去看看你。鳳吟從懷裏掏出那個用五色絲線纏成的的香包,彩色絲線在彩綢上繡製出朵朵的梅花圖案紋飾。
放在手心上,能依稀聞的出裏麵淡淡的芳香氣味。它跟著自己行軍打仗,一起嚐盡了鮮血,一起品到了世間的蒼涼。宛如那個人,陪著自己般。
晏殊說的好,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可知了又如何?
這一天,大家好像都收到了來自家鄉的信。
那一封封的思念,那一封封的鄉愁籠罩著每個將士的內心。
那些被賦予了神奇魔法的信封,成為了將士們的揮向敵人的武器。
為了他們想要保護的人,為了他們最想維護的地方。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消沉頹廢,必須拿起手裏的武器與那些要破壞他們內心柔弱的敵人抗爭。
可能會流血,可能會喪失生命,可能會失敗。但在那麽多的可能麵前,最不能的,最做不到的就是退縮。
鳳吟將兩封信塞進自己的懷裏,她必須快速解決這場戰役。重新穿上盔甲,出了營帳。
望著四周被濃烈鄉愁感染了的士兵們,鳳吟舉起手裏的劍向他們說道:“我們沒有理由再頹廢下去了,為了大越隻能拚了。”
“拚了!!!”
眾將士不斷的高喊著。臣甫與李大壯重新站回鳳吟的身邊,聽著震耳欲聾的高呼聲心裏洶湧。
臣甫重新望著身前的人,她總能調動士兵們的情緒。將大家的心緊緊的擰在一起,共同去麵對那本該不可能的事情。內心跟著所有人的高喊振奮著,嘶吼著。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也沒什麽可怕的,拚了!
四邊伐鼓雪海湧,三軍大呼陰山動。鳳吟伸手平複道:“按照我們之前的步驟,各營長率領各營準備出發。”
大軍開始前行著,朝著一個方向。冬日裏的冷風吹不滅他們的鬥誌,一場血腥惡戰就這樣在瞬間爆發。
每個士兵按照營長的命令,在各自的崗位上等待著。“衝啊~”也不知是誰先嘶吼出,隻是刹時,殺聲震天。
此時此刻齊軍外圍正在休息,以為等待就能取得成功。被瞬間的嘶吼聲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頭已落地。
旌旗獵獵,戰鼓雷鳴,虎狼之師;兵鋒所指,所向披靡。冬日裏的寒風刮著每個將士的臉頰,卻攔不住他們腳下前進的步伐。
那整齊而又統一的隊列似是在宣告著勝利到來,仿佛是等了許久終於要爆發的猛獸。
士兵們的吼聲,揮灑著的熱血。為那雪白的大地添上了另一種色彩,那些聲音在每個大越的士兵耳中穿梭著,聲勢猛烈久久不能停歇。
也許他們知道,此刻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他們的親人,愛人陪著。
“鐺~”
“嗆~”
鳳吟拿著的戰戟的低吟聲著,一把推開眼前的刀。三百六十度旋轉後,豎立在身後。
冷風吹過她額前的碎發,陽光灑向著大地。而她胸前的戰袍,已不是最初的模樣了。
隻是那握著的戰戟上還殘留著滴滴血跡,在潔白的大雪裏太過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