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強買強上
鳳吟的雙眸望著牛皮卷上的地圖,耳邊響起:“都統,李大壯來了。”
“讓他進來。”鳳吟說完,聞聲望著剛進帳篷的李大壯。
李大壯抓了抓頭發道:“都統,可是出了什麽事?”
鳳吟額首,身邊的臣副將接到指令道:“剛才有個士兵從千將軍哪裏趕回來,說是那裏已經被齊軍包圍了。”
李大壯躬著腰雙手抱拳道:“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
“那個小兵是這麽說的。”臣副將道。
鳳吟看著兩人笑道:“那大壯認為這件事情如何處置?”
“我是粗人,說話直都統別介意。”李大壯說完,轉而望著臣副官。
看的臣副官有些不好意思道:“看我作甚?”
“嗬嗬,我覺得千將軍最起碼也是征戰多年的老將,應該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就被齊軍包圍了吧!”李大壯對著臣副官嗬嗬一笑,不好意思道,鳳吟覺得說的也不無道理。
臣副官抖了抖肩膀道:“那你說那個小兵是怎麽一回事?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告訴我們一個假情報吧?!”
“這個大壯就不知道了。”李大壯一著急就抓頭的毛病又犯了。
鳳吟被她憨傻樣子逗笑道:“好了,大壯你也不用愁了。我也沒有讓你非說不可,而且你分析的很好、很到位。”
“哈哈哈~”大壯黝黑的臉上憨憨的笑道。
臣副官恢複冷臉道:“那都統的決斷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些呼嘯的風吹不倒她慷慨的決斷。
“無論都統作何決定,我大壯都會誓死追隨。”李大壯單膝跪下道。
鳳吟起身扶起李大壯道:“我們現在就出發,給她們一個出其不意。”
“是。”兩人躬腰退了下去,月黑風高,呼嘯著的風為他們所伴奏著所呐喊著。
半個時辰後,浩浩蕩蕩的大軍逆著風想著千銘率領大軍前行著。當然,那位稟告消息的小兵也在其中。
大軍前行了兩個多時辰後,終於趕到齊軍大營一裏外。
最後大軍摸黑上去,長刀高舉著,越字的大旗迎風飄蕩,大軍行動一致,有如一人,準確得象那種無堅不摧的猛虎般。順著坡上直衝下去,深入齊軍大營。
消失在呼嘯的大風中,繼又越過大風,出現在齊軍的大營中,始終密集,相互靠攏,前後緊接,穿過那黑夜裏的月光,大軍仿佛成了一個不可抗拒的神獸,齊心的戰鬥著。鐵盔相撞聲、吼聲、馬嘶聲……
久久徘徊在每個大越的士兵耳中,聲勢猛烈而秩序井然。
“噗~”
鳳吟手握著戰戟刺穿著對手的脖間。
“嗆~”
戰戟的低吟聲震著手,擋住了那個差點刺入胸膛的大刀,背後卻又被刺了一刀鮮血止不住的往。
從後背流下的血都已經將跨下的馬背都快浸濕了,鳳吟的嘴角卻勾著魅惑人心的笑,手裏的動作卻沒停。
她胸前的戰袍,早就已經勾勾破破了。隻是那握著兵器的手裏露出了幾根線,也是被那鮮血染的鮮紅。
而李大壯和臣副官衝在前鋒,同樣的奮力廝殺著。
他們的腳下是死屍伏地,血染紅了大地。而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嘹亮的嘶喊慘叫,動人心弦。戰爭,卻依然在持續。
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喊聲。這種喊聲,互相傳染,互相激勵,消褪了心中對於死亡的恐懼。
空中鮮血狂飛著,大概過了一天一夜。齊軍終於是退了下去,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堂上淩亂的屍體。
大家身心疲憊不已,鳳吟跳下馬背將手裏的香包塞回懷裏。
望著自己的士兵們七倒八歪,釋然的一笑靠著屍體閉上眼睛稍作休息。而被齊軍包圍的大軍,無聲的為他們做了一道安全的防護線,讓他們休息片刻。
陽光已經突破了地平線,慢慢升起。毫不吝嗇的將光輝灑向大地,鳳吟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
細細回想當時的戰況,想起自己是被千將軍扶起送到帳篷內。
自己是該給朝廷寫封戰報了,起身做回桌前。手提起筆寫了起來,帳篷外的士兵聽見裏麵的響動就去告知千銘千大將軍了。片刻,千銘便進了帳篷。
“鳳吟啊,你終於醒了,都已昏迷了小半月。這次還是多虧了你,齊軍才能撤退。”千銘一進門就看到鳳吟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麽,她心裏隻是萬分感謝她的所作所為。
自己戰死沙場這個理由,對誰都能解釋的過。眼淚在眼眶裏的打轉著,手緊緊握著鳳吟那隻沒握筆的手。
鳳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寬慰道:“哪裏,哪裏。”
千銘吸了吸鼻子道:“鳳吟啊,你就不用過謙了。老太我征戰多年,要是沒這點眼力就白活了。”
鳳吟幹幹的笑著,千銘望著她紙上下文字。抬起頭望她又慷慨道:“這小皇帝得你如此,此後這邊關也就高枕無憂了。”
“都統,你傷好了沒有?”臣副官一進門,就看到千銘握著鳳吟的手以及她那尷尬的笑。秒懂道:“嗬嗬,千將軍也在啊!不知道千將軍找我們都統有何要事?這麽急切?急切的都不能等傷口好了之後再說嗎?”
這話說的讓千銘老臉一紅,說來句“有事先走了。”便溜走了,
臣副官望著落荒而逃的千銘大笑道:“哈哈~”
鳳吟搖了搖頭將書信收好道:“也就是你了,就算借別人幾十個膽子也不敢戲弄千將軍。”
“哼,這老東西總是給你小鞋穿。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如今見著你對她好,眼巴巴的過來。還不知道心裏藏著什麽呢?”
“哈哈,以後我就靠你臣甫。”鳳吟手握著信大笑道,她將信遞給臣甫道:“找人讓她將這封信交給皇上。”
“是~”臣甫接過信塞在懷裏便退了下去。信隨著士兵向皇城出發,一路狂奔。而皇城內的宮冉歌早已離開皇城,與蘇玖月坐著馬車前往永寧縣。
政務皆有左禦史大夫掌政,白太傅為左監政,辛斌為右監政。
晃晃悠悠的馬車行駛在路邊,疏影依舊駕駛在前方。車內的宮冉歌攬著蘇玖月,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宮冉歌不由的感歎道:“若是有一日,我能卸去皇位。與玖月再在此景中遊玩,也是一件美事啊!”
“那萬一天下不治呢?”蘇玖月心裏一樂,但是還是擔憂著天下。
宮冉歌想到如此,煩憂道:“所以,我正在找合適的人。”
她又一次讓蘇玖月感歎,這天下到了宮冉歌的手裏就真的這麽無用嗎?天下中還真有這種奇怪的人啊!
而這人居然是自己的妻主,蘇玖月不知道應該覺得慶幸,還是惋惜?!
疏影聽到話以後,心跟著痛。
難道主上還是在介意去年的事情!蘇玖月伸個懶腰道:“就怕你當時候放不下這皇權。”
“玖月,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嗎?”宮冉歌雙眸低垂,故作失望道。
蘇玖月心一慌抓起她的手道:“無礙,我對你的心真就好。”
雖然知道是小野貓無意中說的,但宮冉歌還是開心不已。臉上也藏不住她的心情,幸福的笑都雀躍出來。
這一點被蘇玖月發現後,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嘴卻依舊不饒人道:“宮冉歌,怎麽又發春了?哦,我知道了。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哈哈~”宮冉歌聽到這些歪理也被氣樂了,想想說的不是不無道理。
也不知道白燁查案的怎麽樣了?是不是還活著?希望沒有被吃掉吧!蘇玖月望著宮冉歌的臉,頓了頓。她嘴角洋溢著的笑,勾動著他的心神。
久久不能平複,想到自己此刻的內心,蘇玖月不由的想批判自己。
這麽久了,怎麽就看不膩呢?她的眉眼,她的臉頰,她的唇角,她的所有的所有,怎麽就喜歡到不行了呢?
宮冉歌發現小野貓對自己發呆,一把摟過他在他的額頭輕啄道:“怎麽你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諾,你吃吧!”
“……”蘇玖月麵對著對自己敞開懷抱的宮冉歌,頗為無奈道:“像你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還真是少。”
“隻要是玖月想要的,主動上門的還都比較含蓄的了。”宮冉歌說的莫不是自己吧!
蘇玖月上下打量著她道:“我看殿下應該是主張強買強上吧。”
“哈哈,所以說主動上門還是比較含蓄。”宮冉歌額頭三根黑線道。
忽然想起來,上次遇到的那個公子清與葉明。
兩人的感情也挺讓人羨慕的,蘇玖月想著笑道:“宮冉歌,你還記得那個葉明嗎?”
“哪個?哦,是那個護妻如命的人?”宮冉歌想起他站在公子清麵前。
他當日說的那些語句,還讓人心生震撼。在這個時代裏,一個男人為一個女子做到如此,真當不容易。
可見他對公子清的感情應該不淺吧!就是不知道對於公子清來說,他算什麽?值不值的他如此深情。
“恩,是他。”蘇玖月點頭道。
宮冉歌靠著車背笑道:“玖月是想說,葉明喜歡公子清喜歡那麽深,公子清卻總是避而遠之?”
“是啊,你說要是公子清不喜歡他,那麽他付出的那些值不值?該不該?”蘇玖月雙眸裏緊緊的望著宮冉歌,自己若是對宮冉歌一往情深之後,以後她背離自己而去。
自己又該何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