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蘇玖月絲毫不去理會床上還在癡癡望著他的美人,宮冉歌一人呆著覺得著實無趣。跟著他下了床,隨意撥動領口。跟著小野貓來到禦膳房,望著小野貓忙碌的身影,眼裏被幸福充滿,旁邊禦廚看的出自家殿下的心。
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之前就聽過這位侍君的名頭。說是深得陛下心意,看來謠傳也可能是真的。
也看不出他有什麽獨特之處,長相出眾可比他出眾的也不在少數。
若是說會點廚藝,那普天之下的會做飯的男子何其之多。細細看來,這位侍君還真無可取之處。陛下啊陛下,您怎會沉迷如此之人?
宮冉歌的眼睛始終看著忙碌著的蘇玖月,小野貓那認真的眸子時刻牽動著自己心,從始至終。生怕他無意的一個動作傷了他,蘇玖月手拿著菜刀。“嗖嗖~”齊齊切好,放進玉碗裏。
轉身繼續,手上的動作從沒停下過。蘇玖月的眼神盯著鍋裏的菜時不時攪拌著,一個轉身撞進了宮冉歌的懷裏。
宮冉歌接住勺子,迷離的眼神回望著他,望的蘇玖月心慌瞥了一眼:“那邊站著去。”
“好。”宮冉歌倒退著,與他保持三米遠。
掩耳好笑的望著禦廚們的表情,見怪不怪的望著自家主上。主上可真是對玖侍君寵到不行了,這點對話對於平時玖侍君說的可真是大巫見小巫。
宮冉歌望著他將一道一道菜做好,走到他的身後摟著他的腰間。頭卡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玖月~”
“……”蘇玖月放下廚具,手打開腰間的手。
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對著小廝們道:“將菜都端過去。”
蘇玖月說完也不理會宮冉歌獨自回了養生殿,宮冉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嘴角泛著笑卻更深了些。
既然殿下沒有生氣大家也不好言語什麽,或多或少心裏覺得這侍君有些恃寵而驕,不過好在殿下喜歡。
可宮冉歌知道小野貓是怕油煙味嗆著自己了,這家夥,從來都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不過我明白就好,還是去看看小野貓換好衣服了嗎?要是沒換好自己還能偷點腥。
宮冉歌腳步加速,領著一幫宮女侍男們往養生殿裏走去。走到門口,望著身後的一群人揮了揮手,示意離去。
小野貓的身體豈會讓別人看了去,男人也不行。走進養生殿,望著小野貓金白相間的白袍加身。他望著自己,忽然感到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
兩人坐在桌前,宮冉歌望著一桌子飯好笑道:“玖月,為何不吃?莫非下毒了?”
“恩,下了。”蘇玖月白了她一眼,光明正大的告訴她道。
宮冉歌一樂,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蘇玖月有些錯愕,很快又恢複了期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合不合她的口味,溫度是否還適中?鹹淡?她喜歡嗎?
“好吃。”宮冉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眉角都洋溢著幸福。蘇玖月這才拿起筷子吃了口,感覺還不錯。
心裏默默歎了一聲,還好,她喜歡。
原來,喜歡一個人看著她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滿足。為她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冉歌,我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你。小淫賊,你知道嗎?算了,你還是不要知道了。
免得——更加無恥。蘇玖月回過神來,望著風卷殘雲的飯桌。側頭看到宮冉歌頗有些無奈,搖了搖頭。
這麽吃下去,肚子不會有問題嗎?蘇玖月想著歎口氣,無奈道:“晚上有你好受的!”
“恩?”顯然宮冉歌理解的方向不太對,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蘇玖月起身道:“陪我去禦花園轉轉吧。”
“好。”宮冉歌摸了摸肚皮道。
夕陽的餘暉抱著兩人,影子相交在一起。花園裏的花開的太美太豔,以至於兩人看不到它們的美和豔。他們的眼裏隻有對方,百花爭也爭不過。
宮冉歌摟著他的腰間,側著頭道:“玖月,今天你在禦膳房冷落我了。”
“……”哪裏是冷落,明明是怕那油濺傷了你,怕那煙味嗆了你。何來冷落一說?宮冉歌,你裝傻?!
“你都能因朝堂的事冷落我,我為何就不能因膳食而冷落了你?宮冉歌,許你放火,為何不許我點燈?”蘇玖月一副我就是冷落你如何的摸子,看的宮冉歌想不教訓都不行了。摟著他的手一緊,便到了自己懷裏。
蘇玖月有些錯愕,想著這裏是禦花園她應該不會放肆到那裏去不屑的笑道:“如何?”
“好一張利嘴,看我如何收拾你。”宮冉歌說完便吻上了他。還是香甜的知道,柔軟的觸覺。同樣的上癮,小野貓你知道嗎?
我比以往要更喜歡你一些,以後可如何是好?蘇玖月一腳踩上他的腳,這裏經過的人太多。真是低估了她臉皮的厚度,是我的失誤。
蘇玖月一把推開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麵色紅潤羞憤道:“宮冉歌,你好不知羞恥。”
“你今日才知嗎?”宮冉歌又摟過他,重溫剛才的柔軟。一點點的撬開齒貝,與他糾纏在一起。
細細的品嚐著他的美好,手緊緊的摟著。不給他逃脫的機會,待他軟軟的靠在自己懷裏才慢慢放開他。
一個公主抱抱起了他,低著頭輕啄他的嘴角回了養生殿。蘇玖月臉紅的都快滴水了,這小淫賊總是這般不知輕重。對她的臉皮也真是不得不服,好吧算你狠。明日宮裏還不知會傳出什麽謠言?造成什麽輿論?
反正有她,這種事才懶得管。
“嘶~”
蘇玖月被宮冉歌扔到了床上,這廝動作能不到稍稍的輕點??
清晨的陽光刺著床上的妙人兒,宮冉歌早已穿好了皇袍。蘇玖月幫著她細細的整理著衣服,手劃過她的發絲,為她挽了發戴上了九旒冕。
宮冉歌轉身抱起蘇玖月將他輕放在床上,用被子蓋好道:“我去上朝了。”
“恩~”蘇玖月打了個哈欠,垂著眼睡了過去。
宮冉歌坐在金鑾殿上大袖一揮道:“眾愛卿有何好說的?”
“臣,惶恐。”滿朝文武齊齊低著頭弓腰道。
宮冉歌嘴角勾起冷意笑道:“惶恐?朕看你們是有恃無恐吧?”
說著宮冉歌起身走下去,立在上次說會解決永寧事件的女子身旁。認真的打量著她,身材勻稱長相斯文。
那女子低著的頭,望著宮冉歌的腳尖頭低的更深了。宮冉歌手掰起她的頭,冷冷的目視著她。眼神淩厲好似是她若不能給出一個很好地解釋,那我也不介意讓這顆人頭落到地上。
宮冉歌輕輕鬆開手,望著那人輕笑道:“愛卿將永寧縣調查的怎麽樣了?”
“臣惶恐,永寧縣的城牆堅固大門不開,臣根本就無從下手。”凡洛依舊低著頭乖順的樣子就像是皇上硬拉著她下水。已經自告奮勇去調查,也告知結果了。
大臣們也覺得皇上有些無理取鬧,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宮冉歌走到龍椅上,俯視著文武百官大笑道:“哈哈哈,朕今天算是見識了。朕想問問河北刺史在哪?”
“臣在。”凡洛出列,宮冉歌眼角冷意卻更深了。
“好,那朕問你永寧鬧了饑荒你為何不早早稟告?運糧的車隊被劫你為何也不告知?好大的膽子!朕看你這刺史的位置也該讓賢了吧?!”宮冉歌拿起手裏的奏折就往凡洛身上砸去,眉眼裏的怒火已將其燒盡。
凡洛握緊了拳頭,低著頭卑微道:“臣,惶恐~”
“嗬嗬,不知亦王覺得如何處置。”辛斌躬著腰低聲問道。
亦王低著頭捂著嘴小聲道:“該殺~”
“我覺得也是。”辛斌小聲附和道。
兩人雖說是小聲,但大家還是聽得見的。凡洛的頭低的更深了些,宮冉歌輕笑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龍椅道:“這樣吧,朕給你半個月時間待罪上朝反思。若是還不知錯在何處,朕就直接交給刑部負責去。”
“臣遵旨。”凡洛低著頭跪旨謝恩道。
這已是最輕的責罰,皇上這是在保她,她又豈會不知呢。而在左陌看來,論計謀這小皇帝還算可以。
但比起先帝來說,可就差遠了。仁義是可以,但是過猶則不及。
還是說因為沒有更好的人選代替,先讓她頂著這燙手的山芋?以冉歌的年齡來說,應該還想不到這麽遠!畢竟她才剛及笄,繼承皇位不到一年。
這其中的繞繞彎彎,不是一個新出來的小家夥能掌控和了解,宮亦飛漠不關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異。轉瞬,更多的是嘲諷。夫人之仁,成不了大氣候的。
若是自己,那刺史估計早就是刀下亡魂了。說什麽永寧縣的城牆堅固大門不開?什麽無從下手?連借口都找的這麽蹩腳,態度直接危及到皇家的威嚴問題。
眾所周知的那是借口,宮冉歌怎麽會看不出來呢?隻是她不點破罷了,她需要的是時間,很多的時間。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道理大家不是不懂,那朕就不再多說什麽了,退朝吧!”宮冉歌起身揮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