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麵之約
一陣風過馬車裏便多了個人,宮冉歌垂著眸子道:“刑部的愛女,做的事竟讓人如此詫異?”
“冉歌從皇宮裏出來的嗎?鳳後也召我娘親也去了,你沒看到嗎?”顏雪用手挑起窗簾子,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回著她道。
“沒有,難得佳墨能放過你。不去本王府裏喝上一杯?”宮冉歌側頭望著身旁的人道。
顏雪放下簾子攬著宮冉歌的肩道:“當然得去,話說回來。你跟束鈺怎麽樣了?你要真是流水無意的話,還不如早些跟他說清楚。”
“你是不是被燁兒魔性化了,也開始理會這些兒女情長之事?還是佳墨托你的?”宮冉歌回望著顏雪道。
顏雪胳膊從宮冉歌的肩上下來,宛然一笑道:“得,誰也不說誰了,回冉王府咱們好好喝一杯。”
“這倒也是。”這一點,宮冉歌倒是認同。
馬車晃晃悠悠的停下來,疏影望著前方擋路幾人對著馬車裏的人道:“主上,去路被擋。”
顏雪聳肩道:“看來,冉王府是去不了。”
“我去看看。”宮冉歌挑開車簾,被疏影撫下馬車。
路人紛紛注視著剛下馬車的宮冉歌,她一襲銀色錦袍墨色絲線繡成邊紋。長發被冠起,隻有額前的碎發隨風舞動獨增添幾分魅惑。眸子中的寒光如同一把刀子般射出,薄唇抿起冷冷的望著攔在馬車前的兩人。
兩人被周身的寒氣所包圍,順著眾人的目光齊齊向宮冉歌看去。
女子舔了舔發幹的嘴道:“大皇女。”
男子被那女子揍得眼圈泛紫,雙眸閃爍望著宮冉歌,好似她就是救自己的稻草。
宮冉歌眸裏多了幾分不耐煩道:“知道是本王,還不滾。”
“是,是,是。”女子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男子低著頭輕聲哭泣著,宮冉歌望著他的眉眼越看越覺得眼熟。不就是前日自己去聖雨樓點的頭牌嗎?怎會忽然就落的如此田地?馬車裏的顏雪半天聽不到動靜,跳下馬車走到宮冉歌身旁。
大家的目光望著那人,她的眼睛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淩冽。
她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道:“難為冉歌為美人走不動道。”
“疏影,給些銀子打發了。”宮冉歌轉身白了顏雪一眼道:“如今隻能隨意找個酒樓一敘。”
“也好。”顏雪笑道。
這家夥怎生得如此小氣,連打趣都不允許。顏雪輕搖頭,跟著她的步伐向暗香樓走去。選了間上房的雅間,小廝為兩人帶路。
推開門三人都愣在當場,被那個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膚色如雪的美人所折服。
他額前幾縷黑色的長發隨風逸動,墨色的眼眸裏藏著清冽和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
而此時此刻這樣的美男身上卻趴著另一個男子,他們兩人被四人這麽生生愣愣的打量觀望著。
單薄衣衫被水滴浸透著,蘇玖月望著昨日的小淫賊。一把推開身上的憐兒,冷冷的望著旁觀的四人。
“客官,對不起,對不起,走錯了。”小廝連忙道歉道。
宮冉歌故作驚訝有些惶恐道:“兩位請繼續,我們實在是打擾了。”
蘇玖月額頭上的青筋跳著,怒火中燒。顏雪剛將門關上,就聽見骨頭破裂的聲音。
憐兒跪著地上又一次次的磕著頭:“主子,憐兒錯了,饒了憐兒吧!”
椅子上的蘇玖月將衣服整好,怒極反笑道:“連盆水都端不好,要你何用?”
“主子,饒過憐兒吧!”被噪耳的聲音纏繞著,蘇玖月一手捏著憐兒的脖頸。
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斷。
憐兒被掐的臉頰通紅,翻著眼白。蘇玖月一手將他甩在旁邊嫌棄道:“罷了,玉牌的主人查的如何?”
“咳,咳,咳,謝主子不殺之恩。查到了,此人是當今聖上的之女宮冉歌,而今被封為冉王。”
“客官這邊請。”小廝重新打開一扇門,帶兩人進去之後便退下去了。
宮冉歌忍不住笑道:“哈哈哈,沒想到如今龍陽之癖的人也敢如此光明正大。”
“不過身下那人,長得倒是我見猶憐。”顏雪走到窗前推開窗笑道。
宮冉歌止住了笑聲頗為嚴肅道:“顏雪,你已有了佳墨,可別負了他。”
“冉歌說那裏去了,雖說他是個美人但畢竟隻是個美人。何況還是我,駕馭不了的美人。”顏雪眼裏一片純淨,不見任何欲望存在的痕跡道。
想想也是,顏雪畢竟是顏雪。不然自己也不會將佳墨交予她的手上,但願佳墨與父後都能比自己要幸福些。
小廝將酒菜擺好便退去了,宮冉歌為顏雪倒了一杯打趣道:“聽聞燁兒已將目標轉移到你的身上了?”
“嗬嗬,連你都慘遭她毒手,我又怎能逃過?”顏雪拿起酒杯無奈道。也不知她會將自己寫成何種模樣!
“哈哈哈,也就燁兒有這膽子。要放了別人,恐怕早就消失在這天地之間了。”宮冉歌輕抿了一口笑道。
顏雪也認同道:“冉歌你說,太傅那樣死板的人怎會有如此另類的女兒?”
“誰知道,可能被太傅壓的太久。”宮冉歌用胳膊撐著腦袋道。
疏影為兩人重新斟滿酒杯,退到一旁靜候著,兩人一副一醉方休的姿態。午後的陽光格外的溫暖,卻照不到酒樓裏醉意醺醺的兩人。兩人一杯杯的下了肚,已不知夢裏夢外了。
扶著桌子的宮冉歌慢慢直起腰來,望著趴在桌上的顏雪笑道:“顏雪?”
“恩,來,再喝一杯。”顏雪聽見聲音從桌上趴起來,高高舉著空空的酒杯一飲而盡。
宮冉歌也不示弱端著斟滿的酒杯,隨著她也一飲而盡。
顏雪站在椅子上舉著酒杯高喊道:“我顏雪,此生隻愛宮佳墨一個人。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不死不休。”
“好,說的好。”宮冉歌低著頭為顏雪鼓著掌道。
她走出座椅,晃晃悠悠的走著窗戶旁背靠著窗戶笑道:“我宮冉歌這一生,要與江河為伴,魚鳥為生。飲酒作樂,瀟灑自在。”
“為了瀟灑自在,為了海枯石爛,幹!”顏雪從椅子上跳下來對著窗戶喝著酒。她仿佛覺得仍是不過癮,拿起酒壺灌著自己道:“為我們自己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