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一夜,誰能安穩誰失眠?
周王走進莫喧殿內,坐在宮詩雅身旁。望著她安靜的睡顏,暗想她隻有這個時候才不會躲著自己。
“詩雅~”宇文柏用指尖劃過她的臉頰,將她的手緊握在掌心自言自語的說著。
“詩雅,我對你的好,你怎麽會感受不到呢?詩雅,若是可以我想我們能一直走下去,你說呢?詩雅我喜歡你這件事,我想,我不打算告訴你了。”
比起是害怕拒絕,更怕的是連開口的機會都被剝奪。
“參加皇上~”繭兒熬好藥,一進來就看到周王。
周王望著繭兒手裏碗道:“平身,這是皇後的藥?給寡人吧。”
“是~”繭兒望著周王將藥喂進主子嘴裏。
他動作溫柔細膩,用衣袖輕輕擦過她嘴邊的藥水。一來一往的,繭兒望著周王耐著性子將一碗藥慢慢喂完。
繭兒感歎道,皇上還是挺愛主子的。不過可惜流水有情,落花無意。她知道感情的事,是最強求不得的。
“照顧好你家主子。”周王將碗遞給繭兒起身道。
他的衣袖上還沾著藥漬,不知主上看了,會不會喜歡?燭火早早點起,淡黃的燭光映亮了宮詩雅的臉。繭兒收拾好,站到殿門口守夜。床上的人依舊是昏迷不醒,隻是一瞬她便不見蹤影。
國師府內,夏言望著床上靜躺著的宮詩雅的身體,鄙夷的望著一旁的靈魂道:“皇後娘娘,勞煩您回到自己的體內。”
“哼,我在這隻呆一天你就不耐煩了?”宮詩雅的靈魂氣的跳腳道。
夏言坐在自家床榻上,拿著書卷道:“恩,不耐煩了。”
“你,你,你……”
自己不過是一大早趴著他床上看他起床,看他著衣,看他吃飯,看他上早朝。不知誰又將自己拉回本體內,莫名的喝了藥靈魂又跑出來。
鬼使神差的又跑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去了外袍準備入浴。好吧,就被他發現了。如今,他倒是將本體拿來。
怨我?靈魂自己就要出來,不受控製。至於到了國師府,那例外。
燭火下映紅了夏言的側臉,這廝長得這般妖孽。不做女子真當可惜,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濃密的劍眉,微微挑起。
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靜靜的望著書卷。讓宮詩雅不得不讚歎,簡直是妖孽轉世為禍人間。
“請皇後收起您那猥瑣的眼神。”夏言低頭翻閱書卷道。
宮詩雅嘴角抽搐道:“我哪裏猥瑣?”
“皇後覺得午夜十分鬼魂直直盯著你發出猙獰的笑聲,難道不夠猥瑣?”夏言頭也沒抬道。
宮詩雅想,是有些猥瑣。不對,哪裏猙獰了?
“夏言。”宮詩雅飄到夏言身旁手捂住書卷上的字,直愣愣的望著他。
夏言一抬頭就是宮詩雅放大的臉,她的眸子裏映射著是自己還未消散的錯愕,嘴角掛著她覺得無趣時慣用表情。
宮詩雅撇著嘴角,鬆開手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夏言繼續低頭看書,她手捂著書笑道:“看不到了吧?”
無視她爽朗的笑聲,夏言將書放在床榻上道:“不看了,送皇後回宮。”
“國師,夏言,言兒。別呀,我不想回去。”宮詩雅抓著夏言的衣袖擺動著。
哎呦,不想回去!
夏言起身衣袖一揮,宮詩雅便消失在國師府。
夏言重新拿起榻上的書,卻發現一直拿的都是倒的。
書上的內容他從頭至尾,一字也沒看進去過。
她在身邊,書都成了障礙。想起她方才對自己撒嬌,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她在自己麵前,依舊是幼時的摸子。就算是在皇宮裏做戲也做不長,他曾笑她愚鈍,她卻不知他偏愛的,就是她這般的愚鈍。
莫喧殿內,宮詩雅氣呼呼的躺在床上。臭夏言,哼~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裏。放間裏淡淡的熏香伴著夜景,慢慢進入夢鄉。
禦花園的涼亭內,不知何時多了位老者。他衣袖輕揮,嘴裏念念有詞道:“日落西山黑了天,龍離長海虎下高山……”
漆黑的夜晚因為他,多了些陰冷。老者念完詞,四周陰風驟起。
他張嘴卻是女人的聲音:“請老娘出來做些什麽?”
“晚輩請前輩出來,是來尋找當今皇後的靈魂。”老者恭敬道。
而他此刻一人發兩聲,一人分飾兩角。
“她就在殿內。”
“不可能,明明已經將其靈魂趕出,怎會又回去?”
“凡事因果循環,好自為之,老娘去也。”老者向後退一步道。
皇後啊皇後別讓我看到你,否則非將你收了不可。老者身影一晃,立在崇陽殿內對著床上的皇帝躬著身行禮。
周王坐起身子,望著老者道:“事情辦得如何?”
“讓皇上失望了,皇後命格太硬。想要她死,並非易事。”老者弓身上前道。
宇文柏眯著眼睛道:“道長要想自己以及子孫穩坐國師之位,隻有這點本事可不行!”
“請皇上再給草民一次機會。”老者低頭懇求道,宇文柏揮著手道:“不成功便成仁,道長可要想好。”
“草民告退~”道長轉身離開了。
床上女子纏著宇文柏的脖子鶯聲燕語道:“皇上當真要殺了姐姐。”
“難道蕊兒舍不得?”宇文柏抓著脖子上的玉手道。宮蕊輕聲笑道:“那倒不是,隻想順便將國師也除了去。”
宇文柏轉身笑的及其燦爛道:“這是當然。”
“皇上~”宮蕊拉住床簾細聲道。這一夜,誰能安穩誰失眠?
門口的姚旭將裏麵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皇上可真當狠心,妄為先帝如此看重與他。
誰曾想……
隔日的陽光打在宮詩雅的臉上,將她喚醒。自己為何還處於靈魂狀態?
照例飄到國師府,望著夏言的睡顏。心髒不禁跳慢了一拍,夏言睫毛輕顫著睜開眼。
望著宮詩雅的臉,瞳孔收縮。真可謂是陰魂不散!
她,靈魂怎會又分離?夏言望著她得意的臉,聽著她得意的話語道:“哈哈,夏言啊夏言你也有今天!”
“宮詩雅,你已三次身魂分離。有人三番四次要致你於死地,真難為你還能笑的這麽開心。”夏言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意。
宮詩雅無謂的聳肩道:“天天都能溜到這裏,做鬼做人有何區別,反正我也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