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攻城
奮勇軍撤進城後,城頭上的延甸城守軍,再次『射』下箭矢來。
“列一陣!”索連山不再懊惱沒有抓到奮勇軍校尉裴雲了,回想起國君的命令,大聲命令玄武軍,在坑洞前站立,以自身為牆,為前進的禁衛軍和城衛軍抵擋城牆上『射』下來的箭矢。
“禁衛軍,防禦!”在玄武軍站定後,牛力也命令禁衛軍行動。
禁衛軍從坑洞中爬出,站在玄武軍身側,半跪著舉起盾牌,抵擋箭矢,以他們的盾牌,組成了一個個安全的通道。
當禁衛軍組成的安全通道形成,城衛軍搬運著長梯,從一個坑洞一個坑洞的接近城牆,在玄武軍的阻隔下,爬上接近城牆的地麵,在禁衛軍的護衛下,運送著長梯,將長梯搭在城牆上。
“攻上去!”城衛軍主將阮行對城衛軍下令,他是在出征向國前,被周寒任命為城衛軍主將的,原本阮行是溫醴城人,在解救溫醴城時,因為表現優秀,被溫醴城現任城守許攸,推薦成為了光祿勳署的員吏。
在梯子搭好後,無數禁衛軍和城衛軍,爭相爬上了長梯,向城牆上攻去。
上了梯子後,沒有了防禦的城衛軍,在延甸城守軍的箭矢下,大多被『射』中而掉落下來,而禁衛軍則因為更優良的裝備和能力,逐漸爬到與牆頭平齊的地方。
眼看禁衛軍即將爬上牆頭,而隨著禁衛軍爬上牆頭,城牆上的阻力也大多出現在禁衛軍出現的梯子旁,讓更多的城衛軍也爬了上去。
但在他們歡呼時,城牆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大口子。
“是金汁,小心!”城牆下,沒有爬上梯子的牛力,看到那些圓形的口,立刻提醒。
那些口子,正是巨大的,盛滿了燒滾的金汁。
隨著那些大鍋的傾斜,無數惡臭而滾燙的金汁,被順著梯子和城牆邊,傾倒了出來。
“啊~!”
被金汁撒到的禁衛軍士兵和城衛軍士兵,紛紛從城頭上掉落下來,滾燙的金汁從城牆上撒下來,飛濺得很遠,讓距離城牆兩三丈遠的士兵,都被濺到,立刻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但金汁畢竟數量不多,且裝填和燒製時間很長,因此,在一輪金汁過後,城牆上再次向下『射』箭。
因為防護嚴密,且及早閃避,所以牛力並沒有被金汁濺到,在城牆上金汁停止傾倒後,牛力提起武器,舉起盾牌,讓幾名禁衛軍士兵扶穩梯子,隻身衝了上去:“再來!衝上去!”
沒有了金汁,城牆上的箭矢在牛力嚴密的防護下,根本無法傷害到牛力。
隨著禁衛軍打頭,城衛軍隨後的攻擊,這一次,終於讓周軍攻上了城牆。
“死!”牛力站在城牆上,看著密密麻麻堵著的延甸城守軍,奮力直衝,在看到延甸城守軍的武器根本不能傷害到自己後,除了防禦自身薄弱的地方外,牛力任由敵人的武器劈砍在自己的鎧甲上。
他以盾牌在前,猛力一推,本就戰得滿滿的延甸城守軍,立刻被推得跌倒在地,在靠近城牆邊緣處的數名延甸城守軍,更是被同伴的身體,慘叫著推下了城牆。
牛力在一推之後,右手持劍全力橫斬,一次斬中三名右手邊的敵軍士兵,一人被斬中臉部,兩人被斬中脖子,三人都慘叫著捂著傷處倒地,再也起不來了。
“當~!”在牛力奮戰之時,突然一股大力,將他推了個趔趄,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名身著向國校尉裝扮的人攻擊了自己,隻是沒有打破自己身上的防禦。
看到終於有個能打的人了,牛力也不詢問對方名姓,反手再次擊殺一名趁機偷襲而來的敵軍士兵,笑著衝向了那向國校尉:“來得好,受死!”
“圍攻他!”那校尉是個謹慎的人,他在看到牛力衝來時,並沒有獨自衝上迎戰,而是讓身邊的士兵與他一同圍攻牛力。
看得出來,那校尉平常常與士兵一同訓練,因此與士兵合擊非常配合,倒讓牛力施展不開,被壓製住了。
攻擊被阻礙住了,牛力也難得的謹慎了許多,他不再攻擊那校尉,反而用盾牌抵擋那校尉的攻擊,轉而主動攻擊周圍的守軍士兵。
因為牛力等攻上城牆的禁衛軍士兵,吸引了大部分延甸城守軍的注意力,因此讓更多的禁衛軍和城衛軍攻上了城牆。
也許是攻上城牆的周軍太多,也許是牛力等人太過凶悍,延甸城守軍漸漸後撤,在城牆上讓出了許多地方,讓更多的周軍禁衛軍和城衛軍攻上城牆上來。
城牆上,周軍與向軍,相隔不到一丈的距離對峙起來,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雙方誰都不敢搶先進攻,就連牛力都停止了攻擊,他畢竟是人,一頓搶攻,比一般的攻擊還要耗費體力,在雙方對峙之時,他也趁機恢複一些氣力,以免之後在敵人的連續攻勢下,被活活累死。
在周軍的注意力都在城牆上時,在城下,從南北兩個方向,突然衝出了很多敵人,他們身著比起玄武軍薄弱一些的重甲,手中拿著比岩山軍還要小一些的巨盾。
這是向國泰山軍,原本泰山軍沒有那盾牌的,但在宛城,被岩山軍的巨盾壓製之後,向國就給他們配上了盾牌,也因為這盾牌,他們再無法拿上原本的武器,隻有一杆短槍用於刺擊。
“攻擊!”泰山軍重武校尉郭達舉著一麵比起一般泰山軍還要大的盾牌,命令士兵衝擊東城牆上的長梯,他們的目標,是將周軍攻上城牆上的人,全部困在城牆上,讓他們進退不能,隻能束手就擒,這也是城牆上的守軍放任周軍站穩城牆的主要原因。
“你們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泰山軍的目標非常明顯,因此索連山非常氣憤,他認為泰山軍太小看玄武軍了,但好在他還知道玄武軍的任務,立即大聲命令道:“玄武軍,保護長梯,一定不能讓他們將長梯毀了。”他則提著自己的雙麵大斧,衝了上去。
索連山的目標,是郭達,之前他才被裴雲跑掉,現在又來了一個校尉,這是大功績,他可不想再讓郭達也跑掉了。
“砰!”在接近最頭前衝來的泰山軍士兵時,索連山一腳將頭前第一個泰山軍士兵踹倒,然後揮手一斧頭,從砍在了他右手邊一名泰山軍士兵的側麵,大斧劈開了那泰山軍士兵的重甲,將那士兵頭顱砍下,隻剩下一個沒頭的身子倒下。
索連山的凶猛,讓他附近的泰山軍士兵都嚇了一跳,泰山軍以重防禦在向國出名,他們出征多次,但一直損失很小,很多泰山軍士兵第一次看到有同伴這樣死去。
但好在泰山軍也是長征久戰之兵,因此很快恢複過來,用手中盾牌向索連山推來,想用盾牌控製他的行動,然後趁機攻擊,畢竟索連山一看就不凡,一定是周軍的重要將領,能幹掉他,必將讓向軍士氣大振,讓周軍士氣跌落。
索連山怎麽可能看不出泰山軍的目的,他趁著泰山軍還沒有完全包圍過來時,用力一把推向了麵前最近的一名泰山軍,那泰山軍沒想到索連山這麽大力,一下就被推倒了,正在他艱難的想爬起身時,索連山的左腳,已經一腳踏在了他的臉上,索連山左腳上的甲刺,深深的刺入那泰山軍士兵的臉裏,在那泰山軍士兵慘叫兩下後,再無聲息了。
輕易的衝出了包圍,索連山徑直衝向了泰山軍的校尉郭達。
“受死!”索連山奮力將大斧向郭達劈砍而去,之前留手想要活捉,讓裴雲逃跑了,這一回,他不在想著活捉郭達了。
看到索連山大斧襲來,郭達心有準備的用手中盾牌抵了上去。
“砰~!”索連山的大斧劈在了郭達的巨盾上,將盾牌劈裂,但卻並沒有劈開,反而卡在了盾牌上,一時半會拿不下了。
看到自己的盾牌將對方的斧頭卡住了,郭達急忙用手中劍刺向索連山,但連刺兩下後,讓他詫異的是,索連山的身上防禦太強了,他的劍,居然連索連山關節處的甲胃都刺不穿。
在郭達因為索連山防禦強大而愣神的一刹那,索連山鬆開斧柄,任由郭達的劍刺中自己,然後一拳打在了郭達臉上。
郭達應聲而倒,盾牌和劍都脫手而出。
在郭達倒地的時候,三名泰山軍士兵已經衝上來,將郭達防護住,抵禦住了索連山接連的拳頭攻擊,讓索連山氣急敗壞。
索連山不想再讓這向軍校尉從自己手中跑走了,但此刻,他的斧頭仍卡在郭達的盾牌上,無法立刻拿下來,而沒有斧頭,他的攻擊,對泰山軍根本沒有什麽效果。
索連山索『性』抓住一名護著郭達的泰山軍士兵,“哈~”,一聲奮力大喊之下,在周圍泰山軍驚恐的目光中,將那士兵舉過頭頂,投向了一個向軍挖的坑洞中。
那泰山軍士兵頭朝下栽到了坑洞中,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隻是因為這一耽擱,郭達已經滿臉鮮血的爬起來了。
玄武軍的防禦,出乎郭達的預料,非常強悍,泰山軍本就重防禦輕攻擊,根本無法對防禦完善的玄武軍造成一丁點傷害,反倒是泰山軍士兵在玄武軍那充滿力量的拳頭中,被擊倒而昏『迷』。
這是玄武軍裨將鄭誌文的命令,當他看到玄武軍的攻擊,大多都被泰山軍的盾牌和身上的重甲防禦住後,他就讓玄武軍丟棄武器,用拳頭猛擊對方,拳頭攻擊比起武器更為靈活,更容易避過對方的盾牌防禦,擊打在對方那防禦相對薄弱的頭盔上。
重擊之下,大多泰山軍士兵頓時昏眩,站立不穩,連反擊都無法做到,隻能任人宰割。
在看到泰山軍不僅沒能摧毀那些攻城長梯,反而在玄武軍的攻擊下接連倒地後,郭達立即下令,讓泰山軍撤離,他們這次作戰,因為玄武軍的超強防禦而失敗了。
為了避免受到更大打擊,減少損失,他們隻能撤退。
沒有武器,礙於數名泰山軍士兵的盾牌阻隔,索連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郭達,這又一名向軍校尉,從自己眼前跑走。
在泰山軍撤離之後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周寒也讓人鳴金收兵了,他已經看清楚,禁衛軍和城衛軍能攻占城牆,是延甸城守軍放了水的,如果不撤離,在城牆上,隻要延甸城守軍壓縮城牆上的禁衛軍和城衛軍,足以將他們壓迫下城,還不如主動放棄進攻呢,還能減少損失,反正他也沒想過一天之內就攻下這延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