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董嘯昌的決意
董嘯昌進入王宮,遠遠的,就能聽到國君的失去理智一般的破口大罵聲,隨即他便看到一名禁軍士兵托著一個不斷哭喊的侍女,從國君的宮殿中出來了,看樣子,是要被處死,但是董嘯昌隻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管,自從周隊打過來後,每日都有侍從侍女,因為各種原因被國君處死,國君每日不是憤怒就是惶恐,侍從侍女稍有不對,就會惹他生氣。
董嘯昌小心的走進國君的宮殿,在這宮殿裏,他自認為他與那些侍從侍女沒有什麽兩樣。
在董嘯昌的視線裏,國君滿眼血絲,臉上盡是疲憊不堪的神情,雙手使勁抓著頭發,好像要把頭發抓下來一樣,在看到董嘯昌後,也沒有理會。
“王上,戰虎軍戰敗了。”董嘯昌小心的說出這句話。
“什麽”山樂瞪著眼望著董嘯昌:“這才幾天,戰虎軍就敗了,譚庸是幹什麽吃的?”山樂怒吼了兩聲:“他在哪裏,還有多少戰虎軍?”
“王上,戰虎軍還剩下數百人,與譚將軍一同被救進了城裏。”
“誰放他們進來的,讓他們給寡人去與周隊決戰,讓他們為山國犧牲,他們是山國的子民,這是他們的榮耀。”山樂瘋狂的對著董嘯昌的臉大吼著,口水都噴了董嘯昌一臉,但他根本不敢擦拭。
“譚庸在哪,讓他來見寡人。”山樂似乎冷靜下來詢問董嘯昌。
“王上,臣讓譚將軍帶著剩餘的戰虎軍,一同防守城牆去了,周國的軍隊就在城外守著。”董嘯昌沒有讓人去叫譚庸,他知道看似冷靜下來的國君,其實已經氣瘋了,國君讓譚庸來王宮,一定會將譚庸處死的。
果然,聽到周隊就在城外,山樂再次大吼起來:“什麽,就在城外,那還不趕緊叫人去守城牆,給那些平民分發武器,讓他們去守著城牆。”他很快就忘了譚庸的存在了。
焦急的在殿房裏轉了兩圈,山樂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抓住董嘯昌的肩膀叫道:“對,代國,代國的軍隊呢?”他期盼的望著董嘯昌,期望能得到一個好回答:“代國得了寡人這麽多好處,不可能將寡人棄之不顧的,他們不能這麽忘恩負義。”
董嘯昌看著瘋狂的國君,他的肩膀被國君的手抓得生疼,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國君:“王上,代國正被虢國攻擊著,他們的王都被虢國的軍隊圍住了,我們的使者根本無法靠近,此刻代國自身難保,我們恐怕無法獲得代國的援軍了。”
聽到董嘯昌的話,山樂臉上的表情定格了,他鬆開抓著董嘯昌的手,踉蹌的後退了兩步,他沒想到他的盟友,他期待的代國援軍,都化為了烏有,仿佛是老天在跟他開玩笑一般,想著就在城外的周隊,山樂感覺心的位置好痛。
一陣劇痛後,山樂捂著心髒,從口中噴出了鮮血,睜著眼,後仰著倒下了。
“來人,來人,快叫醫官來。”看著國君噴著血倒下,董嘯昌急忙慌亂的衝上前去查看,並不斷的大聲叫喊著,讓人去叫醫官來為國君醫治。
傍晚時分,山國王都外,兩裏的距離,周國的軍隊搭起了無數帳篷。
晚飯後,最大的帳篷裏,周國的各位將軍們,都聚集在這個帳篷裏,商討著如何攻破山國的王都。
周寒也在其中,在輔軍出發後第二天,他也出發了,除了留下兩百禁衛軍看守著福安縣外,他率領著禁衛軍也一路向歐陽豐的位置趕來,為了節省時間,他是騎著馬與護衛士兵來的,牛力帶著一部分禁衛軍士兵護送著輜重隊隨後到。
在大帳中眾人討論了許多種方法,但都沒辦法打進山國的王都裏,畢竟山國的王都出乎意料的高大,厚實,門也是加固過的,他們又沒有攻城的器具,帶來的攻城長梯,攻打那些縣城的城牆還好,根本無法夠到山國王都的牆上,兩架梯子合起來又不夠結實,除了送人頭外,根本毫無作用。
而且,讓周寒沒想到的是山國內居然還有這麽多的弓箭,弓箭這種武器,可不是什麽人都會做的,而且弓箭對於守城來說,是個利器,在沒有攻城器具的情況下,他們的士兵就是靶子,隨便射都能射死人,而他們拿城頭上的山隊,還毫無辦法。
通告:虢國完成對代國的占領,代國國君被處死,代國滅亡。
這則通告響起,讓周寒感歎,那個虢國的速度真快,比起去年的百國來說,占領的速度快多了,可能也是如同他周國這樣,一步步占領的。
“不知代國是在哪裏?”周寒突然問出了一句,讓眾將軍愣了一下,他們不知道在討論如何攻占山國國都時,國君為什麽提起了別國。
還是歐陽豐反應快,他愣了一下,然後回答了周寒:“稟王上,代國在山國的北麵,從俘虜口中,臣得知代國與山國世代交好,因此也擔心代國會向山國增援。”這也是他心急想著盡早攻下山國國都的原因,隻要山國國都被打下,整個山國就將成為周國的領土,如果代國進來,就是侵犯他周國的領土了。
聽到歐陽豐的話,周寒反而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原來他以為的代國與虢國,居然比他想的要離他近許多,他的神色立刻有些焦急起來:“高千人將,明日一早,你便帶著罪贖軍去山國南麵的邊境,在邊境處,不論遇到什麽軍隊,都不要輕易開戰,告訴他們,山國已經是周國的領土了。”他擔心那個虢國會趁勢攻打山國。
聽到國君的命令,所有將領都再次愣了一下,高陽本能的說道:“是,王上。”他以為國君是擔心代國的軍隊援護山國,但是對於命令裏的不得輕易開戰不思其解。
周寒也沒法告訴他們,打過來的不一定是代國的軍隊,畢竟係統通告什麽的東西,他就算說出來,這些將軍們也沒法明白。
如果讓虢國的軍隊攻打過來,他們就無法攻占山國王都了,那他們的這次進攻,就算是失敗了,如果虢國的軍隊太強,他們反而會為虢國徒做嫁衣。
眾人討論一夜無果,次日一早,高陽就帶著一千一百多的罪贖軍,準備了兩天的幹糧,就離開了,他們繞過山國國都而走,罪贖軍的輜重隊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的跟隨著。
而周寒等人,則望著山國的國都,任然沒有辦法。
山國王都王宮內,昨天山樂的以外倒下,嚇傻了一片人,好在經過醫官的搶救,將山樂搶救了回來。
董嘯昌在國君的殿房外聽著醫官的匯報:“宰相大人,國君是因為思慮過多,睡眠不足,加之突然氣血上湧,心承受不住,而倒下的,下官已為王上開了藥,待王上喝了藥後就可以了,且下官在藥中加了安神靜心的藥物,讓王上靜養幾日。”
董嘯昌聽完醫官的話,沒有回答,隻是點點頭示意他聽明白了,然後揮揮手讓醫官離開。
他轉身進了國君的殿房裏,看著數名妃子焦急的圍在國君的床邊,隻是那些妃子雖然臉上很焦急,但眼中卻並沒有為國君擔心的感情,仿佛國君不是他們的丈夫一般。
董嘯昌神色平靜的看了一陣,看到無人理睬自己,他就靜靜的退出了殿房,離開時,他看到一名侍女端著煎煮好的藥,進入了國君的殿房。
在宰相府裏,董嘯昌靜靜的思考了一天,
次日午時,董嘯昌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外毫無動靜的周隊,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沒有人敢靠近他,隻有衛將軍婁錢樹與戰虎軍將軍譚庸,陪在他身邊。
“昨日,王上聽聞代國被虢國攻打,無法派兵來我國捐助,激動過後,氣血上湧,倒下了。”董嘯昌一臉平靜的說出了讓婁錢樹與譚庸驚慌失措的消息。
婁錢樹與譚庸一直在城牆上盯著周國的軍隊動靜,完全不知道國君昏倒的消息,更不知道代國居然被虢國攻打,無法派兵來支援山國的情況,心裏頓時絕望起來,不管山樂作為國君如何,國君的存在就是山國中每一個人心裏的支柱,如今國君卻在這緊要關頭倒下了,而且代國也被虢國攻打,他們沒了援軍,兩個人無法相信,這樣的情況下,身為一國宰相的董嘯昌居然還能這麽冷靜。
“你們說,我們還能支持幾天呢?”看著遠處似乎在忙碌的周隊,董嘯昌的聲音非常冷靜,毫無波動。
婁錢樹與譚庸不知道他想說什麽,對視了一眼,不敢搭話。
“如果讓周隊強行攻打進來,即便能打下王都,也許也會損失極大,也許因為損失太大,而對王都裏的人充滿憤怒吧,甚至會屠城也說不準,兩位將軍,你們怕死嗎?”說著非常恐怖的話,但董嘯昌卻突然輕笑起來。
婁錢樹與譚庸都不知道這樣恐怖的事情,怎麽會讓董嘯昌發笑,但譚庸不愧是戰虎軍的將軍,他突然想到了一點想法,然後一臉驚恐的望著董嘯昌,他猜測出了一些董嘯昌所想的,他突然想著,要不要把董嘯昌拿下,然後交給國君處理,這樣國君就會免除他帶領戰虎軍戰敗的罪責。
突然,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抬頭,他看到了董嘯昌微笑的看著自己,譚庸想到了在聽到周國突然開戰,並占領了三縣城前國君對自己的怒罵,以及這段時日裏,他從別處打聽出來的國君的表現,他立刻打消了將董嘯昌拿下的心思。
在婁錢樹仍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譚庸突然向董嘯昌單膝下跪,抱拳行禮,鄭重的說道:“下官聽從宰相大人的命令,宰相大人為國為民,慷慨無私,讓下官佩服。”他的話很亂,且讓婁錢樹更加混亂了,婁錢樹不知道譚庸突然來這麽一出是搞什麽鬼,他不是一直看不起董嘯昌的嗎?怎麽突然效忠了起來。
董嘯昌仍舊微笑著,隻是那笑更加深了,他拍拍譚庸的肩膀:“我隻是想保住性命而已,婁軍看來還有些迷糊,就請譚將軍向他說明了。”說完,他就走了,走向了王宮的方向。
一個時辰後,王宮方向開始混亂起來,而在聽到譚庸的說明後,婁錢樹則與譚庸站在城頭上,神色複雜的看著王宮方向的混輪。
婁錢樹畢竟隻是個城衛軍將軍,他雖然有著對山國的忠心,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無法力挽狂瀾,既然如此,還不如保下自己以及家族的性命,更何況,譚庸就在身邊,且握著武器的手,隨時可能將刀抽出,他很快就放下了為國盡忠的念頭。
又是半個時辰後,董嘯昌獨自從王宮方向走向城門,他微笑著看著兩人,打了個手勢。
隻沉默了一下,婁錢樹就讓士兵將城門打開了,董嘯昌獨自走出了城門,走向了周國的軍營處。
山國國君山樂,死了,山國,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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