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爹不是被我娘殺的。他是被皇帝逼死的。為了我們兄弟二人，為了侯府他不得不死。”衛紹書看著衛紹霆，還是決定隱瞞一部分真相。
衛紹霆從衛紹書口中，聽到了父親最後的遺言，心緒激動難過。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追查真相，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他心裏不禁有些怨恨司清德，怨恨司家。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衛紹霆道。
“我隻是不想讓你誤會我娘而已，而且我們早已形同陌路，我是不會因此就對你手下留情的。”衛紹書看著衛紹霆，父親最信任的大哥沒把侯府扛起來，他會好好活下去，重振侯府。
“隨你，隻是小心玩火自焚。”衛紹霆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也沒有兄弟重歸於好的想法。反正這麽多年他們兄弟都這樣過來了，早就習慣了。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你以為刑部是這麽好進的？有你們受苦的時候。”衛紹書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衛紹霆想著他說的那句話，看來這些人是準備給他們用刑嗎？
董婉喻他們那邊走的還算順利，在梓辛的安排下已經順利登上了南下的大船。虎娃一直被盧政丞帶在身邊，真沒想到看似冷漠的他竟然對孩子十分有耐心。
他們剛登上船，追捕他們的影衛就帶人出京，四處搜尋他們的下落，而且在各處要道設了關卡。捉拿他們的通緝令已經下發到了各州府，董婉喻和虎娃已經成了大厲的通緝犯。
董澤言與司寧鳳收拾好東西，當天夜裏就被晴天幾人悄悄從董府給帶出。天一亮就被禦風山莊的人給送出城。隻是他們走得並不順利，因為董婉喻的失蹤，京城幾個城門口都盤查得特別嚴。
送他們的馬車是特製的，車底有個小小的夾層，剛好能讓他們躲進去。隻是在那種幽閉的小空間裏麵，還真是不好受。好不容易挨過城門口的檢查，出了京城。沈俊兄妹才將董澤言兩人從車底放了出來。
司寧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色還有些蒼白，好半天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才慢慢消去。董澤言雖然比他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們接下來往哪裏走？”董澤言緩過氣來，向沈俊問道。布豆島技。
“莊主已經安排了運送貨物的船隻，我們就藏在裏麵回去。”沈俊說道。
“隻是我們這樣回禦風山莊，朝廷的人會不會順藤摸瓜追來？”司寧鳳有些擔憂。
“你放心吧，我們在外做生意，重來都是打著普通商戶的名義。朝廷的人不知道我們主人是禦風山莊的莊主，而且他們也找不到禦風山莊的位置。”沈俊笑笑讓他們放寬心。
禦風山莊並不是在任何一座城裏，而是一處隱蔽的山穀內。蕭俊宏不信任朝廷，即便是蕭家的冤案昭雪之後，他依然習慣隱藏蹤跡。
而且禦風山莊原本也不是什麽能見光的，蕭俊宏沒接受禦風山莊時，其實禦風山莊就是一個殺手組織。蕭俊宏接手之後，這才有了巨大的改變。讓他們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之下。
“這樣就好。”司寧鳳點點頭，馬車一路飛馳往港口趕去。
……
趙家的小院，青桂抱著兒子焦急的等著趙明回來。自從國公府出事，她就日日心神不寧。如今國公爺在天牢裏，夫人和小少爺下落不明，就連她的婆婆也被關在大牢之內。
趙明和趙亮日日在外打探消息，隻是這次事關重大，什麽消息都打探不出來，更別提探視了。一直到天黑，趙明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青桂趕緊迎了上去，問道：“怎麽樣了。”
趙明看了一眼自家媳婦，無奈的搖搖頭，青桂臉色暗了下去。趙亮這時卻說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蕭老爺也進京了。而且國公爺和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恩，希望如此吧，隻是娘也不知道如何了，畢竟她年紀也不小了，不知道有沒有吃苦。”青桂興中記掛著王媽媽。
“不會有事的，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銀子。等官府要發賣她們了，一定能將人給贖回來。”這幾日他和趙亮不止是打探消息，而且還動用了所有人脈，準備救人。就算他們的能力有限，但是能做多少，就盡量去做多少。
蕭俊宏將董澤言送走，這回他就可以專心準備救衛紹霆。隻是天牢戒備森嚴不好下手，若是能見衛紹霆一麵就好了，看看他私底下有沒有什麽安排？
衛紹霆與衛景明、衛景天幾人被關了兩日後，被正式提審。從幾次的提審中，衛紹霆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過幕後之人安排的還真是一環扣一環，讓他百口莫辯。難怪這次他會這麽快被抓入大牢，原來是已經證據確鑿。
刑部尚書作為此次的主審，坐於正堂之上。其實劉尚書是不願意相信衛紹霆勾結前朝餘孽，通敵叛國的。但是鐵證麵前，卻不由得他不信。
衛紹書作為刑部侍郎也在其中，雖然衛紹霆被誣陷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勞，隻是他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能讓衛家榮耀，挑起衛家擔子的人隻會是他衛紹書。
隻要主上成功登基，開創新的朝代，他就是莫大的從龍之功，開國大臣，他的成就甚至要超過他爹。衛紹書執拗的要超過衛紹霆，即便是要害死身為他親大哥的衛紹霆也在所不惜。
隨著一份份證據的出現，還有一個個證人也被傳喚過來。這些人中不止有春蘭，竟然連青芍也在其中。衛紹霆看著這些人，並沒有覺得意外。
隻是輪到提審衛景明和衛景天時，陸婷站出來作證，衛景天與衛紹霆勾結。衛景天失望的看著陸婷，這就是他的妻子。喬敏毓也來了，她有些愧疚的看著衛景明，而衛景明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
陸婷指證完衛景天，看著狼狽的他，心裏覺得十分解恨。都是這個人毀了她的一生，不過她終於是報仇了。
隻是當刑部尚書問喬敏毓時。喬敏毓猶豫半天之後，一臉決絕的說道：“回大人，並沒有此事。我夫君並沒有與人人勾結謀反，我也沒發現定國公有謀反的意圖。”
衛景明與在場的人都詫異的看向喬敏毓，沒想到她會突然改口。衛紹書眼神危險的看著喬敏毓。她的舉動實在出乎自己的預料。
“你可知你父親是上了折子的，你們婦女兩這是犯了欺君之罪。”劉大人看著喬敏毓。讓她想清楚。
“大人，是我欺騙了父親，我對這樁親事不滿，想要借此機會擺脫出來。於是編造了謊言，不止欺騙了父親，還欺騙了皇上，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喬敏毓把所有事都攔在身上。
“那為什麽你又反悔了？”劉尚書看著喬敏毓。
“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毀了一名保家衛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與他相比，我這樣做太自私了。”喬敏毓最近時常想起董婉喻說的那些話，他們確實是大厲鐵骨錚錚的好兒郎。
“哼——”劉尚書冷哼一聲，對於喬敏毓這樣的做法，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陸婷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喬敏煜，她這是把自己也給陷進去了。喬敏毓因欺君之罪。被關入天牢。而今天的提審也因此而結束，劉尚書的心始終還是偏向衛紹霆的。
衛紹霆幾人再次被押入牢中，衛景天和衛景明都格外沉默，衛紹霆理解他們的心情，知道他們都需要時間靜一靜。
“開飯了。開飯了啊。真他娘的討厭，老子每日都要來伺候你們這些黑心腸的。”一名獄卒提著食物，一間一間往牢裏發食物。
到了衛紹霆這裏，那人毫不客氣的將一碗配了菜的米飯，半扔半放的給塞進牢裏，那碗米飯灑在地上。衛紹霆抬眼看著這獄卒。冷冷說道：“你這樣讓我怎麽吃？”
“撿起來不就可以吃了。”獄卒不耐煩說道。
“那你吃給我看看。”衛紹霆突然躍起，手伸出牢房，一把抓住獄卒的衣領。
“你，你想幹嘛。”獄卒驚恐的大喊一聲，然後小聲說道：“國公爺，夫人平安，蕭莊主已經進京，董大人夫妻也離開了京城。”
“不做什麽，你給我把這地上的飯給吃了。”衛紹霆聲音微微上揚，隨後小聲對獄卒說道：“恩，可以開始行動了，去聯係蕭莊主，繼續追查幕後人。”
“救命，來人救命啊。”獄卒是鐵血衛的人，得了令之後，就大聲喊叫起來。
“叫什麽叫，你就是活該。”衛景天作為曾經的鐵血衛副統領，自然認識這人。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的情緒，一臉氣憤的盯著獄卒，一副恨不得打他一頓的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這時牢頭帶人過來了。
“我不過是不小心把飯灑了，他就要打要殺的。”獄卒一臉委屈的向牢頭訴苦。
牢頭也不是傻的，這些人雖然都是見不到天日的重犯，但是能進他們這裏的都是朝中權貴。若是這送飯的獄卒沒做什麽，估計別人理都懶得理他。
“行了，趕緊將定國公的飯給換了，下次小心一些。”牢頭不客氣的嗬斥獄卒，然後客氣地對衛紹霆說道：“定國公你也別見怪，都是小的管教不嚴。”
衛紹霆這才將獄卒放開，走到原來的地方坐下。而那獄卒重新給衛紹霆換了一碗飯，然後跟著牢頭走了。遠遠還傳來牢頭嗬斥獄卒的聲音：“你算個什麽東西，定國公知道是誰嗎？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大英雄，就你這熊樣在人家麵前屁都不是。”
“他現在可是監下之囚了。”獄卒不服氣地說道。
“你懂什麽，人家拿武器上戰場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裏撒嬌呢。”牢頭不客氣的說著。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就聽不見了。
這獄卒將衛紹霆的意思傳給了京中負責的鐵血衛頭領，那人當夜就悄悄聯係了蕭俊宏，讓他們稍安勿躁，到時候配合他們行事。蕭俊宏見衛紹霆有了安排，決定配合他的計劃，看看他到底在籌謀什麽。布豆討圾。
“不愧是衛大哥，我還以為他沒後手了呢，原來是有安排了，這幾日還讓我擔憂得不行。”此時霹靂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知道董姐姐他們到禦風山莊沒？”晴天知道董婉喻已經被衛紹霆安排送往禦風山莊，與霹靂一樣，鬆了一口氣。
“恩，他們都安全了，我們行事才不會有顧慮。”蕭俊宏端起茶杯，終於有了心思品茶。
於此同時，鐵血衛也找到了趙亮，讓他配合做一些事。董婉喻與衛紹霆坦誠之後，並沒有隱瞞趙亮他們的事。之後衛紹霆才發現，趙亮手中的勢力雖然不起眼，但卻不可小視。
他這些人雖然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有的甚至還是乞丐、殘廢，但是他們遍布京城各行各業，大街小巷。有些事，讓他們來做，可能比鐵血衛還要做得好。
趙亮接到國公爺的消息，興奮的一夜沒睡，連日來的沮喪和憂愁消失了大半，他總算是看到希望了。於是他連夜與趙明商議一番自後，按衛紹霆的要求開始布局。
就在他們秘密謀劃的時候，佛印禪師已經下山。他到了京城，就直接去了天牢。別人或許進不來，但是佛印聲明在外，而且佛家以慈悲為懷，佛印禪師說是得到佛祖點化前來渡人，希望能行個方便。
牢頭恭恭敬敬讓佛印禪師稍等，他做不了主，要回稟了大人才行。說完他拔腿就跑，臉上的表情就像撿到銀子一樣，他和佛印禪師說話了。他自然是不認識佛印禪師的，不過人家有寶華寺的證明文牒啊。
衛紹書接到請示，沉思了一會，然後詢問過劉大人的意思，同意讓佛印進去。
佛印禪師在帶牢頭的帶領下，並沒有直接去衛紹霆那裏，而是先去看了幾個即將處斬的死囚。這些人見臨死前，能得到佛印禪師的超度，激動得熱淚盈眶。如此一來，他們死後或許能少受很多苦。
佛印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看過，來到衛紹霆這裏，雖他暫時還不是死囚，但還是讓獄卒打開牢房大門，他走了進去。進去之後，他也不嫌棄地麵髒汙，與衛紹霆麵對麵席地而坐。
“我與禪師有話說，你看著些。”
帶佛印來的獄卒，正是那鐵血衛，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搶到這差事的。衛紹霆知道佛印來肯定有事，於是讓他去守著，他好與佛印說說話。
“佛印禪師怎麽來了？”衛紹霆看著佛印，很是詫異。
“你有此難，與貧僧多少有些關係。”佛印歎息一聲，若是可以，他實在不願意衛紹霆知道自己的身世。
“大師此話怎講？”衛紹霆不明所以。
“你娘原名不叫鄒含玥，而是楊寧雯，是幹原朝的公主。你外公、外婆其實是幹原朝的皇上和皇後……”佛印將那些往事娓娓道來，還有故九與暗門的事。“你如今會如此，都是故九與他那主子算計的。當年我雖然將暗門令牌給了故九，但是我這還有一樣物品，是超越那令牌的存在，可以調動前朝所有明間勢力。”
“禪師說的可是真的，而你說的東西又是？”衛紹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前朝皇帝的外孫，心裏震驚不已。
“那是我幹原朝的玉璽，也是大厲皇帝一直想找都沒找到的東西。你外公去世前，派人悄悄送到了我那裏。”接著佛印又扔下了另外一個讓人震撼的消息。
“什麽？”衛紹霆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麽重要的東西竟然在佛印禪師手中。這比他自己的身世，還要讓人驚訝。
在這片大地上有個傳說，君主都是上天派來治理這片大地的。他們受命於天。而玉璽就是證明他們身份的象征。這玉璽通體銀白透亮，是用一塊天上落下的石頭雕琢而成，是這片大地上獨一無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