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衛紹霆可沒心思管朝中那些大臣的意見，平安日子過久了，讓他們的膽子也變小了。就想著保持現在的安穩，做什麽事都縮手縮腳。
再失去銳氣的先皇治理下，大厲就與先皇，失去了朝氣，如同進入暮年一樣。而新皇剛登基，要改變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時半會的。
“傳令下去，整軍待命。”衛紹霆想了想，下令準備開拔。
既然鷹族想要聯合別的部族作亂，那他就先踏平鷹族，讓別的人看看，這就是進犯大厲的下場。衛紹霆想著，眼底閃過一抹犀利。
等大軍集結完畢，衛紹霆站在高高的閱兵台上，向下方的將士說道：“今日我們即將開拔，目標就是踏平鷹族的國都。我們要讓所有蠻族知道，犯我大厲，雖遠必誅，若不臣服，鷹族就是他們的下場。”
“殺，殺，殺。”衛紹霆的話說完，在場的將士高舉武器，殺氣騰騰的喊著。
霍遠安和霍遠寧兄弟二人此時也很激動，這才應該是大厲武將的氣魄。而且他們也要為父報仇，一個薩木克遠遠不夠祭奠他們父親的英靈。霍家兄弟有了之前的教訓，如今上陣殺敵雖然勇猛，但也不會自鳴得意尚自主張。
阿木耶還在與各族頻頻接觸時，衛紹霆的大軍已經出發。幾個部族聯合攻打大厲，雖然說得簡單，想得也挺好的。但是這些部族之間並不是就沒有一點恩怨，而且還有人明顯不看好鷹族。
鷹族人驍勇善戰，是個有野心的民族。沒有與大厲開戰之前，他們也在不停侵吞周圍的部族，擴大鷹族的領地。別的部族對他們很是忌憚，況且如今鷹族和阿姆達族可是剛被大厲的軍隊給打了出來。
但阿木耶並不是一個能輕易死心的人，為了能說服這些部族，他將不少從大厲得到的珍寶送出，而且如今大厲新皇登基，內政不穩，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連長樂公主也加入了遊說的行列。
有幾個部族還真被這些珍寶給打動，權衡起利弊來。這時阿木耶卻得到前方戰報，大厲軍隊打進鷹族邊境。正一路往王都方向前進。
西北大軍異動，京城也得到了消息。衛紹霆之前也上過折子，請求征討鷹族。隻是司永沛遲遲沒有同意，朝臣也不讚同。隻是衛紹霆沒等他們同意，擅自打入鷹族境內。不過衛紹霆也知道，此戰隻能快，速戰速決，不然糧草供不上，他們也隻能撤回來。
此時朝堂之上彈劾他的折子如雪片一般，放到了司永沛的禦案之上。司永沛又將衛紹書叫了過來。
“這些你看看，都是彈劾你大哥的。”司永沛讓人將一大摞折子讓人擺到他麵前。
“看來我這大哥並不像他表現出來那樣循規蹈矩。”衛紹書隨意翻了翻，輕笑出聲。
“若是他真的循規蹈矩，或許早就戰死沙場了。”司永沛嘲諷。
“皇上就是為了此事發愁？”衛紹書看向司永沛。
“不止如此。”司永沛搖頭。
“有什麽好擔心的，既然他都帶兵打過去了，就讓他打唄。至於那些朝臣，皇上根本不必理會，所有彈劾折子留中不發，他們能如何？。”衛紹書輕蔑一笑。
“你這算是在幫衛紹霆嗎？”司永沛盯著衛紹書，似乎想要看進他的心裏去。
“不，我隻是公事公辦。”衛紹書淡淡說道。
“但願如此。”這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都是出色之人。他也是看他們兄弟不和，而且衛紹書確實是人才，這才用他。若是他們兄弟二人聯手，他還真要忌憚。
“皇上不是應該高興才是？”衛紹書挑眉笑看司永沛。台投諷亡。
“有什麽值得我高興的？”司永沛不知他所指。
“如今皇上可是不用但心我大哥功勞過高，不知如何封賞了。倒是若他真的得勝歸來，剛好功過相抵，頂多賞賜一些財物，安撫人心便可，而且也好名正言順的將兵權收回。”衛紹書解釋道。
“確實如此。”司永沛點點頭。
衛紹霆帶領大軍攻下鷹族邊境幾座城池之後，得知鷹族已經集結軍隊趕來支援。讓衛景天留下坐陣，他與衛景明、霍家兄弟帶兵直接奔襲鷹族王都。
董婉喻去看花氏時，從蕭俊宏哪裏得知衛紹霆孤軍冒進，一路奔襲，往鷹族王都打去。心都提了起來，就怕他有個萬一。
蕭俊宏反而一臉認同的點頭稱讚：“婉喻，你這夫君不錯，有氣魄。”
“行了，你就別說了，沒見婉喻都擔心成什麽樣了？”花氏瞪了蕭俊宏一眼。
“行軍打仗這種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不是個魯莽的人。”董婉喻露出一個信任的笑容。
“恩，我看這次鷹族王都可能保不住了。”蕭俊宏倒是對衛紹霆十分有信心。
“但願吧，如此一來紹霆也能回來了，虎娃現在都不認得爹了。”董婉喻語帶期盼地道。
董婉喻突然想起之情仁安堂的那塊木牌，問了問蕭俊宏。蕭俊宏聽完有些驚訝的仔細問了那塊牌子的樣子。
蕭俊宏聽完，很是高興地對董婉喻說道：“婉喻真是好運氣，那可是一般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
“蕭伯伯這話怎麽說？”董婉喻驚訝不已。
“你說的這兩人在江湖上很是出名，但十分神秘，沒人知道他們師從何處，他們師兄弟二人，師兄專攻醫毒之術，也許醫術上葉凡還能與之比較一二，但是他的毒術無人能出其左右。師弟確是武林中頂尖的高手，單打獨鬥，很少有人能敵。如今他們既然給了你承諾，你一定要謹慎使用才是，說不定到時能救你一命。”蕭俊宏謹慎地交代著。
“這樣啊，不知道他們的仇家是誰？難怪他們說之前不敢上門拜訪。”董婉喻有點小驚喜，沒想到隨手救的人竟然是個高手，果然廣結善緣是有好處的。不過她對這師兄弟二人知恩圖報。不給別人招惹麻煩的行為很是欣賞。
“不管是誰，既然他們師兄弟說解決了，你就不用擔心了。”蕭俊宏讓她盡管放寬心。
董婉喻回去的路上。小虎娃一直鬧個不停。揮舞著小手想往馬車外蹦躂。這小東西越來越喜歡熱鬧了，還喜歡逛街。董婉喻被他鬧騰得沒法，抱著他下了馬車。
走在京城熱鬧的街道上，董婉喻才發現自己許久都沒出來逛逛了。於是也興致勃勃打量起沿途的街道，看到自己感興趣的鋪子也會走進去看看。小虎娃在奶娘懷裏啊啊叫著，手舞足蹈，對周圍的一切都好奇不已。
跟在她身後的藍茉幾個也有些興奮，她們也是很久沒逛街了。
董婉喻看到一家香料鋪子，走進去看了看，買了一些香料。自從懷了小虎娃，她就將《傾城十二香譜》的研習給放下了，如今是該重新拾起的時候了。
“夫人。你看那人的背影是不是有些眼熟。”這時藍月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個窈窕的身影說道。
董婉喻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前方街口處，有一名身著錦緞素服，身姿窈窕的身影。那身影十分像從莊子裏逃出去的青芍，董婉喻大吃一驚。
“是青芍？你們跟上去看看。”董婉喻吩咐完。跟在她身後保護的兩名侍衛中的一人，立即跟了上去。
此時董婉喻也沒心情逛街了，直接回府。等著那尋去的侍衛回來。侍衛回來之後，說丫鬟最後進了一處富戶的宅院，具體這是誰家的，還不得而知。
那人是不是青芍，那人家到底是做什麽的都不得而知。董婉喻覺得有些不安，先是秦夢逃走失蹤。如今消失多日的青芍又突然出現，讓她總覺得惴惴不安。
董婉喻將王媽媽交了來，對王媽媽說道：“媽媽，今日我似乎見到青芍了。”
“什麽，她如今在哪裏？”王媽媽很是吃驚，青芍可是失蹤好一段時日了。當時她們還報了官，捉拿逃奴的，隻是之後一直沒有消息。
董婉喻將侍衛調查來的地址告訴王媽媽，讓她通知趙亮去查此事。若那人真的是青芍，就通知京衛府的人將人拿下，王媽媽點頭，去處理這事。
沒過兩日，趙亮那邊就有了回複，那處宅院已經空了。那是戶部左侍郎名下的產業，平日裏閑置著也是浪費，於是就租給了別處來的富商，前幾日那富商剛退了房子離開了。如今查無音訊，聽說是去了西邊做生意。
“夫人，您也別太憂心，那也許隻是背影較為相似之人。”王媽媽看著董婉喻皺眉沉思，安慰道。
“但願真是如此吧!媽媽，秦夢逃走的消息放出去了嗎？”董婉喻又問道。
“已經放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王媽媽說道。
宋姨娘得知劉媽媽的女兒秦夢從慈雲庵逃走之後，就慌慌忙忙去找了劉媽媽。一見麵，還不等坐下便急忙說道：“劉媽媽，你聽說沒有，秦姑娘從慈雲庵逃走了，夫人現在正派人到處找她呢。”
“什麽，這可是真的？”劉媽媽大吃一驚。自從衛紹霆搬去逸然居之後，她也很少過問府裏的事。而且現在府裏被夫人牢牢掌控著，連原本那些老夫人提拔起來的管事都被換了下來。
府中與她關係較好的幾個管事媽媽如今不是被換了，就是小心翼翼夾緊尾巴做人。衛總管更是唯命是從，擺明了支持這位夫人。她現在的消息是越來越閉塞了，竟然連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卻實是真的，秦姑娘已經逃走好幾日了。夫人的人一直沒找到她，也不知她躲到什麽地方去了？你說她一個大姑娘，身上有沒什麽錢，還要東躲西藏，真是可憐見的。”宋姨娘一臉擔憂。
“是啊，這可如何是好？”劉媽媽心裏有一絲期望，希望如今的秦夢已經恢複，她會不會回家？會不會來找自己。如此想著她就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去莊子上看看，秦夢有沒有悄悄回來。
“後日便是我家老太爺的壽宴，我正想跟夫人說說回去看看。我家雖然沒什麽權勢，但多少還有些人脈，不若我讓家裏人幫忙打探一二。”宋姨娘主動提出要幫劉媽媽，劉媽媽如今是這府裏她最好拉攏的人了。雖然到現在都沒什麽用，但畢竟是國公爺的奶娘，說不定以後會派上用場。
“若是這樣就有勞宋姨娘了，這時候也隻有你惦記著我這沒用的老婆子了。”宋姨娘的舉動對於此時的劉媽媽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碳。
“在這府裏，也隻有劉媽媽您會真心幫我，關心我了。你有事我自然也要盡一份力。”宋姨娘感慨說道。
當日劉媽媽就坐不住了，向衛總管告了假，去莊子上找秦管事。宋姨娘第二日也來告了假，董婉喻問了問緣由，就放她回去了。
“夫人，你說這兩人真能找到秦夢嗎？”王媽媽覺得這事不靠譜。
“不知道，不過秦夢回防著咱們，可不會防著劉媽媽，更何況劉媽媽對她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對了，董家那邊派人盯著沒有，秦夢說不定會找大房的人。”董婉喻如今找不到秦夢，隻能到處撒網，希望能早一日將人找出來，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
“亮子已經派人盯著了，有消息就會派人來報。”王媽媽點點頭。
同樣，出府的劉媽媽和宋姨娘都有人盯著。隻是劉媽媽那邊並沒什麽消息，秦夢沒有回來，也沒找過秦管事他們。劉媽媽甚至還到莊子後山去找了，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秦管事父子對劉媽媽的行為不以為然，在他們眼中秦夢就是個瘋子，怎麽可能找得到回家的路。
另一邊宋姨娘回去之後，宋家也沒什麽動靜，也並未派人去尋找。趙亮覺得，宋姨娘與秦夢也不認識，根本就不可能從她這裏得知秦夢的消息。不過董婉喻吩咐下來了，他也不敢懈怠。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錯過一個大消息。宋家老太爺過壽那日，宋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也有幾分熱鬧。宋家各個門口盯梢的小乞兒不得不打起精神，就怕誤了事。
這日中午，宋姨娘一身仆婦打扮，悄悄從宋家後門離開。這裏盯梢的小乞兒開始沒注意，他們要盯得可不是下人。那婦人走過去，也不是多在意。
小乞兒已經在這盯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他肚子有些餓，低頭摸了摸肚子。眼角卻瞟到了那仆婦的鞋子似乎太好了一些，一般這些粗使仆婦因為要幹活，每日忙忙碌碌，穿的鞋子也是結實耐磨的。
而這人穿的卻是與一身衣服有些格格不入的緞麵繡花鞋，覺得不對的小乞兒跟同伴打了招呼跟了上去。仔細一看，這仆婦細皮嫩肉的根本不像做粗活的人，而且看起來很年輕。
小乞兒觀察半天，覺得她十分可疑，就一直跟著，直到這人進了一處宅院。之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仆婦才從裏麵出來，然後回了宋家。
小乞兒將這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趙亮，趙亮聽他的描述那仆婦與宋氏有幾分相似，而且那宅院正是衛紹書的家。趙亮給了小乞兒賞錢，將這消息告訴了王媽媽。
董婉喻知道後，讓趙亮找人盯著衛紹書府上。就算那名仆婦不是宋姨娘，宋家與衛紹書或是蘇氏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此時她不禁慶幸自己並沒有因為宋姨娘不受寵就放鬆對她的警惕。
宋姨娘在家待了兩日便回來了，之後一切如常。劉媽媽那邊沒有找到秦夢很是失望，隻是宋姨娘這邊也沒給她帶來什麽好消息。
之後似乎一切又平靜下來，這些失去蹤影的人都躲得挺嚴實的，一直都沒浮出水麵。這時董婉喻不禁想念衛紹霆了，若是有他在就好了。
此時衛紹霆已經悄悄接近了鷹族的王都，而邊境上兩軍對壘，衛景天死守不戰，與鷹族的大軍展開了拉鋸戰。阿姆達族的軍隊也還停在邊境，與駐守邊境的大軍對峙。
阿姆達族也不甘心這樣灰溜溜被攆回去，隻是大厲的軍隊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如今見大厲主動出擊對付鷹族，而鷹族也拿出了全部實力準備開戰，阿姆達族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鷹族王都，長樂公主還在清點著阿木耶拿出的珍寶，還有自己當初陪嫁來的嫁妝，想著如何在加把勁打動那些貪狼野蠻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