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是「我」
“老師，我回來了。”
“……誒誒？什麽意思，誒？”
筱曉被突然而來的擁抱搞得不知所措，眼睛不知道該看向哪裏，手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就像……旅行了好久好久……終於回到了這裏……筱曉老師……好久不見……”
祐一的下顎搭在了筱曉的右肩上，從冰冷的空間到擁抱的溫暖，巨大的反差讓祐一朦朧著雙眼，僅僅是微笑著。
“……你去哪了？”
“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一幕幕的過去，亦或者是未來，就好像可在了我的內心深處一樣。」
祐一的身體突然凝聚著散發著光芒的光點，在劉海偏右側的地方順下了一律紅色的頭發，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左眼變成了閃爍著讓人感到神聖且令人安心的金色光芒的眼睛，右眼變成了隱晦著令人恐懼的殺意與摻雜著血腥味的血紅色。
筱曉並沒有感受到祐一的變化，複雜的心情交纏在一起，隻是感覺周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舒適，安心。
“沒事就好，你的心髒之前是得過病嗎？你快把大家嚇死了，你的同學們也非常擔心你啊。”
祐一像是感受著這種久違的對話一樣，感受著夕陽與擁抱的溫暖，再次閉上了眼睛。
“祐一？祐一？”
筱曉輕輕拍著祐一的後背，略帶擔心地問著。
聲音在房間裏消失後，安靜的空氣中隻能聽得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祐一身上的光芒像是被空氣中流動的空氣帶走了一樣，逐漸消散了。
「加油吧，這次，一定……」
就這樣，在祐一的自己留了一句話之後，就昏睡了過去。
這時，醫生打開了醫務室的門，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輕咳了兩聲後，又一副很懂的樣子看著筱曉。
“那個……”
“沒事沒事，畢竟筱曉老師雖然當了老師，但畢竟年齡還是青春期的女孩子呀。”
筱曉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沒有！不是！別說風涼話了快來幫忙把他放在床上啊！”
醫生禮貌的笑了笑，趕忙走過來把祐一放躺在了床上。
他看著祐一一臉幸福的睡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啊……”
筱曉不停的輕拍著臉，然後猛的站了起來，椅子被一下子推到了寫字台前。
“我還有學校的任務要處理，還要去備課，祐一要是有什麽問題請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筱曉用極快的語速說完後，微低著頭衝出了醫務室。
剛走了出去，卡爾魯斯就手插著兜子懶散地向前走著。
他看了一眼紅著臉向著走廊另一頭跑去的筱曉，疑惑地搖了搖頭。
“這女的怎麽不穿校服啊？”
然後歎了口氣，打開了醫務室的門。醫生看著卡爾魯斯，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啊，你好，我來看看學生會會長，他現在怎麽樣？”
“啊啊，他現在比較穩定，正在睡覺，之前醒來的時候把氧氣罩摘了下去，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
卡爾魯斯走到祐一床邊，皺了皺眉頭，像是聞到了什麽一樣。
「什麽味兒，血……？」
他看著祐一的眼睛，右眼的地方仿佛向外流著紅色的氣體。
卡爾魯斯使勁揉了揉眼睛，眨了眨，再看向那裏，祐一的右眼還是像以前一樣，什麽都沒有。
「什麽玩意……我看錯了？」
卡爾魯斯歎了口氣，撓了撓頭，但仿佛內心深處的什麽東西被觸動了一樣。
他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下心跳，然後轉過身，“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帶著疑惑，走出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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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一躺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旁邊放著一把漆黑的打刀——正是在祐一14歲生日的時候母親送給他的那把。
他眯著眼睛，看著晴朗的天空，右手搭在額頭上，單純的享受著這份寧靜。
突然，從天空之上飛下來一個人，他的背後是光子凝聚而成的翅膀，快速的落在了祐一的麵前。
他猛的拿起刀在地上翻滾一圈之後半跪在地上，左手握著刀鞘的頂端，拇指輕輕抵著刀鐔，右手的虎口卡在刀柄上，警戒著眼前的人。
那個人身上的銀黑相間像是機械鎧甲一樣的東西，像是被身後的什麽東西吸走了一樣。雙眼的金光和紅光也隨之消失了。
他背對著刺眼的陽光，黑色的長風衣隨著舒適的風飄動著，8被陰影遮蓋住的雙眼中閃著湛藍色的光芒。
“你是……誰……”
祐一努力看著麵前的人，不管怎麽看都看不清他的樣子。
麵前的人拔出了腰間別著的太刀，藍色的透明氣場從刀的刀刃上流了出來。
“唉……這回，輪到我了嗎……”
他雙手握住刀柄，側身將刀舉了起來，刀尖指著祐一。
“什麽……”
還沒等祐一反應過來，對方就像光一般的速度衝著祐一飛了過來，刀尖直衝著祐一的額頭。
祐一緊張的瞪大了眼睛，雙眼的顏色一瞬間被紅色浸染，像紅色的寶石一樣。
他盯著對方的刀刃，利落地拔出刀，彈開了對方的刀尖，然後趕忙向後後撤兩步，右手的刀尖指著對方的喉嚨，側過身用左手慢慢將刀鞘插在了腰帶的裏麵。
“抱歉啊，可能稍稍會有些疼，但是要忍住啊。”
對麵的人再次雙手握住刀柄，放到身側，擺出下段攻擊的架勢，祐一的身子挺了起來，同樣雙手握住刀柄，放在身前，刀刃的鋒芒指著對方的喉嚨。
兩個人站在原地對視了幾秒，祐一依舊看不清他的麵孔。但兩個人同時放出了殺意，異口同聲的喊出。
“先手，必勝！”
兩個人同時衝了出去，但對方的速度很明顯比祐一快出很大一截，他的刀從下麵向上劃過，祐一仰起身子躲過後，雙手舉起刀向下砍去。
“當——”
對方的下一刀舉在頭頂，很完美的接住了祐一的砍擊，並在一瞬間將祐一的刀別開，順著祐一的後仰方向砍了過去。
祐一隻能看見對方的雙眼間藍色的光芒所留下的運動痕跡，像是運動的閃電一樣，他迫不得已將刀放在胸前擋住砍擊，然後盡自己的最大努力站穩在地上。
剛剛站穩，對方的三刀就衝著祐一再次砍了過來，祐一也咬著牙，盡最大努力跟上對方的速度，用砍擊對方武器的方式保護自己。
“當！”
兩人最後一刀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兩個人都被彈開幾步，祐一喘著粗氣，咽了口口水。
「不行……太吃虧了……下一招一定……」
“下一招，一定要分出勝負才行啊。”
對方像是猜到了祐一所想的一樣，這種感覺讓祐一覺得既熟悉，又恐懼。
兩個人都互相盯著對方的雙眼，將刀快速收回了自己的鞘內。
心髒的跳動聲，像是給自己打著節奏一樣，尋找著拔刀的時機。
隨著風吹過草地的聲音，不知哪裏生長著的蒲公英隨著一陣強烈的風飛了起來。
當一朵蒲公英飛過雙方視線中的一瞬間，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兩個人在同一瞬間向前衝了過去。
並同時拔出了刀。
蒲公英隨著風吹向了遙遠的空中。
兩個人都舉著刀，身子向前傾著。
祐一咬著牙，吐了一口血，將刀插在地上，跪在地上捂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
那個人從祐一的背麵邊收起刀邊走了過來，彎下身將手搭在了祐一的肩膀上。
祐一笑了笑，“第一次這種戰鬥就是毫無懸念的戰鬥……真是過分啊……”
他默不作聲，隻是眼看著祐一逐漸倒在他的懷裏。
瀕死的祐一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驚訝的微微瞪著眼睛。
他笑了笑，“現在的你還不能進入「這裏」，這個空間不能容忍你的存在，好好活下去吧……”
「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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