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幼年夢境
慕清嬋漂亮的狐狸眼眸浮出不再冷淡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揚,綿軟的嗓音漸漸響起:“他是我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認定一生的人呢~”
程知厭聽到慕清嬋的這些言語,狹長的鳳眸霎時晶亮亮的看著慕清嬋,片刻,程知厭垂著微微發亮的鳳眸,抬起雪白細膩的指尖,微微捏下慕清嬋漂亮如玉的手腕,白皙微粉的耳朵,漸漸浮出緋色的紅。
寧女士微微怔了一下,想到:嬋嬋竟然真的會看得上,一個啞巴,她以為嬋嬋,和她年少時一樣,喜歡廣撒網。
年輕時是海王的寧女士,微微低垂眉眼,語氣低低的說著:“你為什麽不想治療耳朵,你不是聾到,無法治療。”哪怕女婿是啞巴,她也沒有辦法,去勸嬋嬋和啞巴分手,因為,她沒資格勸。
思及這裏,寧女士那雙眼睛微微泛起濕意。
慕清嬋狹長烏黑的勾人狐狸眼眸,染上低沉陰冷的神色,凝視著漸漸抬起眉眼的寧女士,慕清嬋伸出纖瘦漂亮的長指,握住手中的紙盒牛奶,嫣紅的唇微勾冷意的笑:“寧女士,我不想治療的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怎麽,寧女士是忘了她的耳朵,當初是怎麽樣差點被寧女士燒了,狠狠擰她的耳朵,說她是個禍害的嗎。
想到這些,慕清嬋微微垂眸,看著紙盒牛奶裏麵,插著的吸管。
寧女士微微愣了片刻,忽而,回憶起她做的那些事,她微微咬下唇,眼裏閃爍著愧疚自責之色,須臾,寧女士微微哽咽下嗓音,壓下心中的難過,出聲說著:“對不起,我後悔了,我真的不應該,傷害你,把你拋下。”她也對不起弟弟們,讓嬋嬋一個人在幾個弟弟的家裏來回住著,讓弟弟們替她教養嬋嬋,更不應該當年,把嬋嬋當作出氣筒,發脾氣的時候家暴嬋嬋。
慕清嬋聽見寧女士的這些言語,微微抬起漂亮的眉眼,眼底染上諷刺的笑意,她微微掀開嫣紅的唇瓣,偏軟的聲音浮現刺骨的冷意:“所以呢,後悔有用嗎,我和你,還有那個父親,關係以後就是這樣了,不會再改變,遲來的母愛,隻會讓我回想起,曾經的母親,是如何傷害我。”
寧女士聽到慕清嬋的聲音,指尖猛的發顫,下一刻,寧女士握緊手中的咖啡杯,微微抿了下唇,語氣微微染上哭腔:“我知道,若是我這些年早點回來看你,若是我早一點停止家暴,”
說到這裏,寧女士微微發紅的眼眶落淚,聲音微微顫抖的,繼續說著:“我們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她那個時候覺得,倘若沒有嬋嬋,一切都是美好的,她甚至試過幾次,把嬋嬋扔到孤兒院,可是嬋嬋有父母,警察說她這是遺棄,是違法的,所以她當時把嬋嬋接回來後,狠狠折磨了嬋嬋。
嬋嬋那個時候很乖,嬋嬋問她,‘是不是自己不聽話,媽媽才不要嬋嬋’,她當時並沒有心疼嬋嬋,反而又暴打嬋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那個時候像個魔鬼一樣,仿佛嬋嬋不是她的女兒一樣。
程知厭聽見‘家暴’兩個字的時候,那雙狹長清澈的眼眸,浮現出一抹冷戾。
下一刹,程知厭想到什麽,他拿出書包裏的紙筆,寫下漂亮的字體,內容——不需要我離開嗎?
慕清嬋看見紙張裏寫著的內容之後,漂亮嫣紅的唇微微勾起弧度,狐狸眼眸含笑的看著程知厭,抬起似玉柔滑白皙的美人手指,微微勾了勾程知厭細白微粉的指尖,聲音偏軟的說:“不用,你不是外人呢,你可是我的男朋友~”
程知厭漂亮漆黑的眼瞳,直勾勾的看著,慕清嬋眉眼含笑的漂亮容貌,程知厭腦補了一下,慕清嬋被家暴的痛苦畫麵,霎時間,他心髒的位置像是被狠狠掐住一樣,疼的讓人感覺,像是要被殺死一樣,窒息難忍。
慕清嬋看見程知厭眼底顯露出,明顯是心疼她的神色,她微微挨近程知厭的耳邊,輕吻下程知厭的耳骨,唇角輕勾的笑道:“別難過,都過去了呢。”
寧女士看著慕清嬋對待程知厭的時候,笑意真實溫軟,不似裝笑的模樣,她站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名牌包,下一刻,寧女士微微抓緊名牌包包,眼底染上哀傷的神色,說著:“嬋嬋,我走了。”
慕清嬋微微蹙了蹙眉,漂亮勾人的眼睛染上冷色,目光看向寧女士的側臉,片刻,慕清嬋微微垂著眼眸,聲音淡淡的說著:“嗯。”
寧女士聽見慕清嬋的聲音,想勉強笑一笑,想優雅的離開,卻還是無法做到勉強一笑,她感覺自己現在頗為狼狽,沒多久,她腳步淩亂的,走出包廂,離開餐廳。
*
公寓之內,莫夜時分。
慕清嬋看著程知厭主動來到她的房間,抬起一隻漂亮白皙的手,捏了下她臉頰的模樣,她微微一愣。
程知厭躺到床上,漂亮精致的雙手,輕輕摟住慕清嬋細瘦的腰肢,慕清嬋伸出一隻雪白嫩軟的手,摘下兩隻耳朵上佩戴的助聽器,放到床頭邊的桌旁,眉眼微染笑意的,微微親下程知厭雪白膚色,線條漂亮的下巴。
良久,慕清嬋沉入夢中,夢境浮現幼時的記憶。
穿著蓬蓬裙的小慕清嬋,如今和寧女士,暫時搬到小鎮居住,至於慕總,每天都在情人那裏度過。
清晨的時候,還是小孩子的慕清嬋,眼神溫軟乖巧的捧著牛奶喝。
寧女士吃著早餐,心情本來不錯,忽地看見慕清嬋耳朵上戴著的助聽器,立刻放下早餐,直接上前,狠狠甩了慕清嬋幾巴掌。
慕清嬋雪白.粉.嫩的漂亮臉上,出現紅通通的巴掌印,漂亮如同幼獸一般,清澈可愛的狐狸眼眸,微微發愣的看著寧女士。
寧女士抬起一隻手,狠狠擰了慕清嬋的一隻耳朵,下一刹,她把慕清嬋兩隻耳朵上的助聽器,狠狠摘下來,摔在地上。
寧女士微微眯下眼睛,看著眼眶染紅,眼淚巴巴的慕清嬋,唇角勾起似病態的笑意,抬起一隻手,狠狠的拽住慕清嬋散落到肩上的頭發,另隻手按住慕清嬋的後背,沒一會兒,拽著頭發的寧女士,轉而按住慕清嬋的腦袋,狠狠砸在牆上,慕清嬋感受著腦袋一遍遍撞到牆上,鮮血漸漸從額頭落下,滑落到臉上的時候,微微抓緊手心,漂亮的狐狸眼染上水色。
好疼,可是媽媽生她的時候,一定比現在更疼,媽媽忍疼生下她,就一定是愛她的,也許,也許是她哪裏不乖了,才惹媽媽揍她的。
幾歲時候的慕清嬋,想到這些,抬起漂亮乖巧,染上血色的臉頰,眼睛濕漉漉的看著揍累了她,停止揍她的寧女士,微微張開唇瓣,幼.童.奶.兮.兮.的.聲.音.響.起:“媽媽,是不是我哪裏不夠聽話,不夠乖,媽媽才打嬋嬋的?”
說到尾句的時候,慕清嬋的嗓音染上哭腔,隻是當時,慕清嬋摘下了助聽器,並不知道她已經露出哭腔,更沒聽見寧女士指著她說了什麽。
慕清嬋下意識的安慰自己,媽媽是在說,她哪裏不夠乖,才打她的話。
下一瞬,夢境的畫麵,轉為冬季。
戴著助聽器的慕清嬋,剛走到客廳裏,下一瞬,坐在沙發上的寧女士,忽然轉過身,一臉笑意的,出聲叫慕清嬋過來,慕清嬋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發亮,唇角微彎,心底想著:媽媽對她笑了,好開心。
想到這些,慕清嬋抬起小短腿,快步跑到寧女士那邊。
寧女士微微彎腰,拿出沙發底下藏著的木棍,狠狠打到慕清嬋的腿上,慕清嬋微微紅了眼眶,她轉過身,想快些跑,不想被打,可是她的身體太小了,很容易被寧女士抓住。
寧女士拿著木棍,把慕清嬋的腿打瘸之後,給慕清嬋換了一身,未沾染過血跡的衣裳,拎著慕清嬋的後衣領,扔到門外麵,關上房門,回到客廳。
門外,冬雪飄落地麵,穿著小毛衣的慕清嬋,身子微微顫抖,被打瘸的腿泛著疼。
慕清嬋那個時候很傻,也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躲,她微微低頭,眼尾通紅,眼眶泛淚的抿著冰涼,微微泛白的唇瓣。
慕清嬋快要凍到身體僵住的時候,她微微側過頭,看著已經被她拍過很多次門,卻還是沒有打開的門,她微微握緊拳頭,漂亮的狐狸眼染上一抹陰沉的恨意。
須臾,慕清嬋想到媽媽不打她的時候,對她還是很好的記憶,恨意漸漸轉為難過的神色。
就在這時,剛搬家到這裏的某個小啞巴男孩,從對麵的家門走出來,路過慕清嬋那邊的時候,看到大雪飄落,快要凍死的慕清嬋,抬起腳步,快跑到慕清嬋這邊,眼神清澈的看著慕清嬋。
慕清嬋藏在小毛衣裏的傷口泛著猛烈的疼痛,漂亮的狐狸眼微微閃爍淚花。
小啞巴看著慕清嬋漂亮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肩膀上,長發明顯有些淩亂,像個小瘋子的模樣,不知想到什麽,忽然轉過身跑了。
慕清嬋微微愣住,直到小啞巴跑回來,拿起一件棉外套,套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微微彎了下唇角,眼睛染上亮晶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