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例外

  “噗”葉行舟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全給噴了出來。


  他忙傾身抽紙,胡亂地擦幹了嘴邊以及衣服上的水漬。


  “抱歉。”他略有幾分羞慚,同時眼角眉梢又透著一股子笑意。


  待他重新坐正身子,假模假樣地摸著下巴沉吟片刻,一本正經地說:“要說毛病,你們許總還真有。”


  沈月立刻豎起了耳朵。


  “他潔癖特嚴重。”葉行舟一臉的嫌棄,顯然是受害不輕。


  這個“爆料”對沈月來說不算新鮮,但她自己並未有過親身體會,所以還不能與他感同身受。


  她隻是不懂:“有潔癖和拒絕施語涵有什麽關係”


  “你們許總的潔癖嚴重到,都不能跟其他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出去談生意,他連跟人家握手都不願意。”


  葉行舟的話讓沈月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許紹城入住的那一晚,分明是握過了她的手的;而在昨晚,他們倆還

  沈月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於許紹城來說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例外”,畢竟他說過,他原本是想讓她幫忙叫“雞”的。


  也因此她更搞不懂許紹城那奇葩的“潔癖”寧可叫“雞”都不願意接受施語涵,難不成施語涵在他心中還沒有一個隻要給錢就能上的“雞”幹淨


  葉行舟把沈月的困惑看在眼裏,卻並沒有主動解釋。


  有些事情,由不得他這個外人來插手。


  沈月自己也沒好意思問。


  正事已經談完,她不打算繼續在這兒待下去。


  這會兒恰好是晚飯時間,出於禮貌,她問了一句:“葉律師晚上有約嗎不如我請您吃飯”


  葉行舟也不跟她客氣:“好啊。我能再帶一個人嗎”


  他要帶的人,除了許紹城,沈月再想不到其他。盡管因為昨晚的事她極不想跟許紹城碰麵,但他今天早上畢竟幫她解了圍,她也有必要感謝一下他。


  “當然可以。”她微笑著點頭。


  皇庭酒店自家的餐廳擁有米其林三星的評級,就算是請許紹城這樣身份的人吃飯也不會顯得怠慢了人家。


  沈月與葉行舟先去占了個座,半小時後許紹城才姍姍來遲。


  與葉行舟一身的休閑裝不同,他依然穿著襯衫西褲,頭發也精心打理過,劉海全梳了上去,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剛剛在開會,現在才結束。”他簡單地解釋了自己遲到的原因。


  葉行舟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講,隻說:“坐吧。”


  服務生給他們安排的是一個四人座,沈月與葉行舟不熟,自然分坐在兩側。她以為許紹城會和葉行舟坐一邊,沒想到他拉開了她身側的椅子,都不征求她的意見就直接坐下。


  桌子不大,他們兩人挨得很近,沈月隻要動一動胳膊,幾乎就能碰上許紹城的。


  為此她如坐針氈,許紹城卻仿佛無知無覺。


  “你們倆怎麽會在一起”他好似隨口一問,但那雙半眯著的眼裏透出的冷光叫沈月不由縮了縮脖子。


  葉行舟微微一笑,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沈月:“這個涉及到我委托人的隱私,還是讓沈經理自己來說吧。”

  “委托人”許紹城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隨即轉頭看向沈月,眼裏的光變得有些熱切。


  “你要離婚”


  沈月向來不愛與人聊自己的私事,但既然許紹城問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答:“嗯。”


  許紹城竟破天荒的露了個笑。


  “挺好。”他垂著眼,不鹹不淡地說,“有那樣不講理的父母,想來你前夫也不是什麽好人。”


  這話許紹城倒沒說錯。


  隻可惜沈月當年太傻,不懂得透過現象看本質。在見識了趙家父母的奇葩後,竟還抱著一線希望,認為趙建恒跟他們不一樣。


  以至於如今被重重打臉。


  然而她懊惱的模樣看在許紹城的眼中,全成了對他那一番話的不滿。


  他心裏有火,板著臉叫住一個碰巧路過的服務生,問:“我坐了這麽久,怎麽都沒人倒水皇庭酒店的服務就是這樣的對得起你們餐廳向每位客人收取的高昂的服務費嗎”


  服務生被他罵得臉通紅,連連向他鞠躬道歉,又恭恭敬敬地給他把水倒滿。


  沈月也挺緊張:“抱歉許總,這事兒我會跟餐廳經理反映,讓他以後在培訓服務生的時候多注意。”


  許紹城並不領她的情,冷冷地乜她一眼,說:“你管好你的客房部就行了,餐飲部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沈月立刻閉上了嘴。


  見氣氛變得尷尬,葉行舟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趕緊點菜吧,我都餓得不行了。”


  服務生適時地遞上三本菜單,半彎著腰在一旁待命。


  許紹城忽的問沈月:“聽說這一頓飯是沈經理請客”


  他唇角微彎,不見先前的冷然,卻讓沈月莫名有幾分不安。


  “是。”她動了動僵硬的脖子,點了兩下頭。


  “好。”許紹城唇角的弧度更深,沈月心頭的不安也更重。


  許紹城並沒有讓她失望。


  他點了最貴的一個套餐,再加上一瓶五千多的紅酒。


  這於他來說可能是極普通的一頓飯,卻花掉了沈月近三個月的夥食費。


  沈月的心在滴血,麵上卻不顯分毫。


  瞥到她黑沉的臉與緊咬下唇的動作,許紹城隻覺得通體舒暢,先前堆積的鬱氣瞬間一掃而空。


  紅酒醒好以後被端上桌子,服務生給每個人都倒上了半杯。


  葉行舟問沈月:“沈經理,你能喝酒嗎”


  “能的。”沈月答。


  她好歹是個部門經理,每次聚餐沒少被手底下的人敬酒,也因此養出了不淺的酒量。


  “那”葉行舟舉起了手裏的高腳杯,笑吟吟地看著她。


  沈月連忙與他碰過,“之後還得勞煩葉律師多費點心了。”


  “那是自然。”葉行舟淺酌一口,忽而笑得有些高深莫測,“撇開財產方麵不談,你要想讓你前夫和小三兒不好過,我個人可以給你很多有效又不違法的辦法。”


  沈月眼睛一亮,“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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