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白暮深死了
令狐悅問道:“何事?”
北邈:“盯著白暮深的兄弟,說今天晚上,看見他走到一處荒郊野外,將一個盒子交給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穿著布衣,應該隻是一個仆從。
我們的人想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便追蹤這個人,到了一個茅草屋。
對方進屋之後很長時間沒出來,我們的人感到不對,闖入了屋內,發現裏頭已經沒人了,隻看見了一條密道。
沿著密道追過去,便到了城中的某條小巷,小巷一片空曠,而這個人已經跟丟了。”
北邈說完這話,也忍不住流下冷汗,若是換了自己在那邊,肯定是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手下的弟兄畢竟不夠警覺,這也是辦事不利的一種表現。
玄王殿下聽完之後,也果真沉了臉。
這般說來,倘若白暮深的盒子裏頭,裝著的是贓款,眼下給誰了,就渾然不知了,因為人已經跟丟了。
見著自家殿下的臉色不好,北邈哆嗦著,接著道:“還有……就是,我們那個弟兄跟丟了人之後,又回了子爵府邸,去看白暮深的情況。
然而等他回去了之後,白暮深已經死了,被人在自家後門的小道上,一劍封喉。
此刻子爵府已經是一團亂,所有人都圍在白暮深身邊,呼天搶地的哭,我們的人沒能再靠近,已經有人報官了。”
令狐悅聽完,心情雖然不佳,但也沒有多責怪什麽,因為他也知曉,今日這麽大的失誤,主要原因是最近最有能力的暗衛們,都在白府蹲那些死士。
是他一開始就把媳婦的安危放在了第一,其他的事情上,主要的能人不在那邊,以至於出一些問題,也很正常。
他吩咐道:“本王知道了,再探。”
北邈:“是!”
白慕歌也聽得心驚,開口道:“都報官了,這麽說,白暮深是真的死了?”
雖然說,這個人挺討厭的,喜歡找自己的麻煩,但是白慕歌倒是還沒想過,想要對方死亡這麽誇張。
玄王殿下:“嗯,應當是飛鳥盡,良弓藏。”
白慕歌:“看來,白暮深交給那個人的,肯定是所有的贓款了!這就導致,他在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幕後的人為了封口,把他給殺了。”
令狐悅:“對。”
可白慕歌不解:“白暮深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呢?弄到了錢,全部交出去,他自己也沒有撈到任何好處,還要冒著被人滅口的危險,我實在是看不懂。”
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喧鬧之聲。
白管家進門來,開口道:“主子,是白嬌嬌來了!”
白慕歌一愣:“她來做什麽?”
白管家:“來找您麻煩的,奴才建議,不要讓她進來,此刻她正在我們家門口,潑婦罵街,說自己的兄長,是被你派人害死的!”
白慕歌:“……”
這是什麽陰間指控,活在陽間的她,表示完全不懂。
白慕歌問道:“可問了她說這種話,有證據嗎?”
白管家:“肯定是沒有證據的,因為她還口口聲聲說:讓您不要以為,他們家沒有證據,您就可以逃脫律法的製裁。”
白慕歌:“……!”
哦,聽懂了,就是瘋狗亂吠唄,吏部尚書府很是需要白嬌嬌這樣的人才,為尚書府上下服務。
就在這會兒,一名門房飛跑了進來,開口道:“主子,您要不要出去看看,那個瘋婆子鬧得動靜很大,許多百姓們都過來圍觀了,她就在那裏胡說八道,非要說她兄長的死,是您一手主導!”
聽他這麽一說,白慕歌自然也隻能起身往外走,玄王殿下也立刻跟上。
這個時辰了,都已經半夜三更,但是硬生生的被白嬌嬌,鬧得門外燈火通明,一些還沒回家休息的百姓,這會兒都拎著手裏的燈籠,在這裏瞧著。
有的百姓忍不住說道:“白姑娘,我們覺得你誤會了,白大人的品性是好的,絕對不會是你口中,殺死了你兄長的人!”
之前白嬌嬌試圖在京城,鬧出輿論,說白大人不好,眾人對她的印象,就已經奇差無比。
但是這一回,見著對方的兄長去世了,百姓們大多心地善良,有一些同情心在,所以說話的語氣還算是溫和,並沒說什麽不好聽的。
白嬌嬌生氣道:“肯定就是他,怎麽不會是他!”
白慕歌這個時候,也出來了,她站在門口,問白嬌嬌:“你說是我,可我跟你兄長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麵了,上次陛下的壽宴之後,我們之間也沒有再發生過任何過節,我有什麽必要這麽做?
現在他死了,你無憑無據,就信誓旦旦地說是我,還把事情鬧這麽大,讓這麽多百姓們來聽你胡扯,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誣陷?”
白嬌嬌哭著道:“你少嚇唬我!白慕歌,現在因為你,我們家好好的國公府,變成了子爵府,我哥哥也死了,我們家也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你想把我抓起來,你就抓,反正現在你當上了從一品的大員,本就可以呼風喚雨,我根本不會是你的對手!”
她這話,表麵上是在說她已經無所畏懼,事實上卻是一邊賣慘,一邊暗示如果白慕歌,真的要把她抓起來,那就是以強權逼人,欺負她一個已經很慘的姑娘家。
她上次受刑之後,身體也沒有養好,原本身子骨就單薄了不少,走路的時候腿腳也不是很方便,眼下還披頭散發,淚如雨下,活脫脫一個受了天大的冤屈之人,難免會令人生出幾分惻隱。
白慕歌當然也深知,再是良善的人,也常常逃不出同情弱者的怪圈。
所以此刻她隻是看著白嬌嬌,有些無奈地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是這事兒真的跟我沒關係,事實上你兄長最近牽涉到了一樁案子裏頭,我還需要他提供一些證詞。
現在他死了,死無對證,對我來說反而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因為線索斷了。
我能理解你兄長去世之後,你心情不好,懷疑我,並說出這些話,我也可以看在你已經很悲嗆的份上,暫時不與你計較。
可你若是仗著自己家裏有人出事,就非要咬著無辜的人潑髒水,那本官也不會一再退讓,畢竟本官也要名譽,眼下被你指控成殺人犯,以後本官再如何挺起腰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