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爺想知道一個秘密
玄王殿下眉梢一動，慢聲道：“日後京兆府的事，同白慕歌無關，他不再是京兆府尹了，此事讓下一任京兆府尹處理吧！”
王倫：“啊，這……”
不是說陳家的人都已經被處置了，國舅也灰頭土臉的回家去了嗎？怎麽京兆府尹不是自家大人了？他們家大人，還是因為竟然敢多管國舅的閑事，被擼官了嗎？
白慕歌道：“什麽事，你說！”
玄王殿下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慢聲道：“你現在需要休息！”
白慕歌看了他一眼：“殿下，您覺得我這個性子，不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我能安心休息嗎？”
令狐悅一時間氣結。
她回頭看向王倫：“說吧！”
王倫看了一眼玄王殿下不太好的臉色，見著對方也沒有再出言製止，於是趕緊道：“大人，是王召！
陳家人下獄不久，我們也才剛找他們問清楚一件事，王召便從宮中出來，他以要去看看殺人凶手，痛罵對方為由，去了監獄。
大家都知道他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同情他，於是就放他進去了，眾人甚至默許了，他進去打陳耀忠一頓！
誰知道他竟然是偷偷帶了刀子進去，把陳耀忠給捅了好幾刀，牢房的人找了大夫，但是人已經死透了，無力回天！王召也因此被抓了！”
白慕歌臉色驚變：“什麽？這……”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律法都不允許人自己這樣殺人尋私仇的。在古代，在煊晉皇朝的法典上，第一條就是——殺人者死！
注解是：不論何故，殺人者死！
她蹙眉問道：“王召為何忽然如此衝動，之前也沒有這樣……”
王倫歎氣：“也是不巧，他從宮中出來，回家的路上正好聽見了，給他妹妹驗屍的仵作，與人私下議論，知道他妹妹當時一頭撞死了之後，陳耀忠這個畜生還因著被他妹妹拒嫁生氣，侮辱了死者了屍身。所以他氣瘋了……”
白慕歌咬牙。
親人的屍身受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足夠令原本就生氣的人，憤怒到完全失去理智的。
之前她就是考慮到王召的心情，在知曉此事之後，也沒敢告知對方，怕對方承受不住。
包括剛剛在宮中，她都事先準備了折子，把事情遞給陛下看，就是怕被當時可能同樣在場的王召知情，讓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沒想到最後還是沒瞞住……
白慕歌問了一句：“你們確認過了，那事兒具體是誰做的了嗎？”
這事兒不是陳耀忠做的，也是陳耀忠指使，她原本還想著，出宮之後，還得確認一下，是不是他們家仆人所為，若是陳耀忠指使仆人做的，那些仆人也不能輕縱。
王倫道：“確認過了，陳家那麽多人下獄，他們家參與殺人案的仆人，自然也都下獄了，這事兒屬下一問，他們就全部招供了，就是陳耀忠一人所為！陳耀忠看見他母親都被判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供認不諱。”
白慕歌咬牙，拳頭也握緊了。
王倫有些難受：“大人，說真的，屬下雖然也不認同，王召私下殺人尋仇。但是他家中遭遇這種事，疼愛的妹妹死後都要被人侮辱，他沒有耐心等到明年秋後處決，而是直接殺人，屬下也……不覺得奇怪！隻是這樣的話，按律，王召當斬！”
白慕歌腳下一顫，因為身體原本就不舒服，也因為這事兒確實讓她心累，所有有些站不穩。
令狐悅伸出手，扶了她一把，眼下一陣陣冷風吹來。
玄王殿下慢聲道：“你先上馬車，我們再商量此事！”
白慕歌：“好！”
王倫把消息帶到了之後，便開口道：“那大人，小的先退下了？”
雖然知道大人好像已經被擼官了，但是王倫還是很尊重對方的，故而才將對方想知曉的事情都說了。
白慕歌點點頭。
……
馬車上。
看著她眉頭皺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令狐悅問道：“在為王召擔心？”
白慕歌：“嗯。”
玄王殿下道：“他心裏應該知道，殺死陳耀忠的後果，但是他還是這麽做了，這證明他已經有了，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準備，你還有什麽可在意的？”
白慕歌抬眼看向他，道：“但是殿下，他罪不至死。”
令狐悅一時間也沉默了，是的，他也覺得王召罪不至死，王召殺死的隻是殺了他家人的罪魁禍首，殺了一個本來就該死的人，且真正徹底激怒王召的，是後頭知道，陳耀忠竟然不敬死者，此事放在誰的身上，怕都忍不了。
接著。
白慕歌又低下頭：“但是這一次，我可能就沒法子幫他了……”
就算她之後要去刑部任職，可以主張修法，可是那也是之後的事，現在犯的罪，都要按照現行的法典處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紅了眼睛，她覺得自己最近挺脆弱的，大概是生病的原因，情緒很容易就上來了，她做了這麽多事，就是想給王召一個公道，可是最後，卻連王召的命都不能保住，何其諷刺？
見著她這個樣子。
令狐悅眉心一動，拿著扇子敲了一下這條走狗的狗頭，接著就看見小狗勾抬眼看向自己，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玄王殿下偏轉了眸光，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咳咳……”
調整了一下，險些被麵前這人，無意識地勾引的情緒。
令狐悅方才開口道：“傷心什麽？你覺得他罪不至死，爺就幫你保他一命。法典說了，殺人者死，但是很不巧，爺手中有一塊免死金牌！有這東西，雖然王召可能還是要坐牢，但是性命絕對無虞！”
白慕歌：“啊？”
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令狐悅忍不住輕笑聲。
隻是下一瞬，他卻兀地正色起來，看著白慕歌道：“但是你要想清楚，這塊免死金牌，爺當初是為了你，才尋機找父皇要的！就是擔心你瞎打誤撞，惹上了什麽要命的事。你真的要爺把它，用在王召身上？”
白慕歌一怔，這樣嗎？
這就是說，其實這塊免死金牌，應該能夠免了自己一個女人做官的欺君之罪？
但是，王召遭遇這種事……
她幾乎沒有多做考慮，便看向令狐悅，喉嚨有些難受地道：“殿下，保王召吧！”
她現在，還能藏。但是王召不保，對方隻能死！
更別說，她這個欺君之罪，是要連累整個白府的，一塊免死金牌隻能保住她，保不住白鷺和管家他們。
令狐悅一點都沒意外這個答案，他眉梢動了動，道：“但是爺幫你這樣的忙，等事成之後，是否能找你，要點好處？”
白慕歌納悶：“殿下要什麽好處？”
令狐悅：“爺想知道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