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將崇安許配給白慕歌
煊晉帝道:“朕並未將他打入大牢!難道國舅的意思是,要朕饒了他嗎?”
聞國舅搖頭,道:“不,陛下,臣絕無此意!臣隻是希望,陛下您能夠,看在臣的麵上……若是這陳定恒未來有功勞,該提拔的時候,您還是提拔,不要因著陳家的事,就讓他一輩子,都隻能在禮部,抄寫文書!”
太後也道:“皇帝,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崇安未來的夫婿,你讓他全家殺頭的殺頭,下獄的下獄,還讓他抄一輩子文書,哀家和你舅舅,又如何放心得下?”
太後話音剛落。
門外忽然有宮人,進來稟報:“陛下,崇安郡主求見!”
聞國舅一愣,說道:“崇安知道這件事了?”
聞國舅怕女兒知曉,自己要為了她做糊塗事之後反對,所以一開始就與陳定恒商議了,不將此事告知女兒,眼下……
宮人道:“這個……奴才不知,她隻說要求見陛下!”
煊晉帝道:“讓她進來!”
宮人:“是!”
不一會兒,一個容色冷傲,身段筆挺的錦衣女子,大步走進了殿內,跪下道:“罪臣之女拜見太後,拜見陛下!”
聞國舅:“崇安……”
煊晉帝問道:“你是來給陳定恒求情的?”
崇安郡主道:“不!罪臣之女,是來求陛下取消婚約的!
崇安已打聽清楚了所有的事。陛下,崇安並非是大難當頭各自飛,而是當初心悅陳定恒,是因為臣女以為,自己跟他心心相映,自己同他都喜歡文字,自己與他是同一種人,但是如今看來,崇安錯了!
他是非不明,善惡不分。為了家人,竟要我父親包庇殺人凶手。崇安與他,不是一路人,也不願再做一路人!
崇安眼下,隻為自己曾經瞎了眼,看上過這麽一個人,感到羞恥,為自己連累父親晚節不保,感到懊悔!”
話說著,崇安郡主自己也落下淚來,到底是真心喜歡過的人,如今知曉對方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她如何不傷心,如何不失望?
聞國舅看向自己的女兒,問道:“崇安,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
崇安郡主看向自己的父親,一字一頓地道:“父親,女兒從小時候起,就接受您的教導,是您告訴女兒,人一定要分清楚善惡。可是為什麽到了您的身上,您就犯糊塗了?兒女私情,哪有世間大義重要?個人私欲,怎能與人間正義相抗?”
聞國舅一時間失語。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老糊塗了,苦笑道:“我活到這把年紀,自以為自己聰明睿智,卻不曉得自己,不知君王在先,不懂愛女在後!陛下,臣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就請陛下,依法懲處,讓臣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太後輕歎了一聲,心疼地看了一眼崇安郡主,開口道:“崇安,你真的放得下嗎?”
崇安郡主看向太後,正色道:“既然是錯的人,放不下也要放下!我知這並非他本意,可他性格太懦弱,不知道堅持應該堅持的,當真就求我父參與此事。故,他不是崇安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崇安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他必須知道什麽是對,他不管麵對怎樣的困難,哪怕前方是刀光劍雨,都必須堅持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他必須一生正氣、一生為善,作為孩子們的榜樣,讓崇安與子孫後代,都以他為驕傲。而陳定恒,他做不到,他讓崇安很失望!”
太後聽完了之後,點了點頭,有些欣慰地看著她:“好!不愧是我們聞家出來的好姑娘,哀家與你父親,聽完你的話,也應該羞愧。我們這樣該明白的人,卻犯了糊塗。如今竟然隻有你這個一個小輩,還保持著聞家人該有的風骨!”
聞國舅聽完之後,羞愧之餘,眸中還有一絲欣慰。
雖然他們聞家,為此事落到這步田地。但是想到女兒風骨不墮,不跟自己同墜錯誤之淵,他心中十分歡喜。
崇安郡主也看著他道:“父親,您被貶為庶人之後,女兒便也不再是郡主,日後我們繼續住在沉巷也好,去鄉下也罷,都無所謂。女兒也不在乎,未來是不是能嫁到大富大貴之家,女兒隻求找到一個同路人,找到一個一心人,相持到老便足以,您莫要再犯糊塗,莫要再為女兒做錯事!”
聞國舅流著淚點頭:“好,好!”
煊晉帝見著他們真情流露,便開口道:“崇安,你要同陳定恒取消婚約,朕準了!”
崇安郡主道:“多謝陛下,這一次我們家給陛下添麻煩了,我們家愧對陛下!”
煊晉帝接著道:“國舅此番雖然有錯,但多年來功在社稷,德高望重,滿朝百官,諸多都是國舅的門生,將國舅貶為庶人就過了。但從此後,國舅以後不得再過問政務,在家中幽禁三年,罰俸五年,國舅可有怨言?”
煊晉帝罰得不重,但是也不輕,按照聞國舅這些年的功過來算,倒其實是剛剛好。
聞國舅道:“謝陛下寬赦,老臣並無怨言!”
煊晉帝:“崇安,你不知道此事,如今又明白大義,朕不會責罰你,你依舊還是煊晉皇朝的郡主,是朕最看重的表妹!”
崇安郡主麵色羞愧,也感動地道:“多謝陛下,多謝……表兄!”
煊晉帝又看了一眼太後,道:“母後,您倒也不必去行宮自囚,百善以孝為先,哪怕您有錯,您真的囚於行宮,天下人也會罵朕不孝。
朕隻希望您,以後不要再做出這般糊塗事。朕怕萬一哪天,您真的病了,朕卻不信了。最終至您重病之下,榻前無人!
玄王此番對您,也十分失望,您知道的,他當初找到神醫給肅寧候府的幼子看診,縱然是為了給白慕歌解圍,也是為了您。不然以他的性子,何須哄著肅寧候府的人?”
太後一怔,也知曉,自己這一次的行為,終究是傷了母子之間的信任,傷了祖孫之間的感情。
她沉重地點頭道:“皇帝,哀家知道了!”
隻是她話鋒一轉,也沒有壓著自己心中的不快,道:“皇帝,哀家倒不是要幹涉國務,隻是想以母親的身份,問你一句,你就不能將這個白慕歌,逐出朝堂嗎?
哀家縱然不覺得他是做錯了,甚至哀家也不得不承認他做得對。但是他幾次三番,都正好針對哀家的恩人、親人,哀家心中很不痛快!
哀家甚至有些迷信地懷疑,他的八字是不是克哀家,所以為官之後,才多次與哀家為難!說起來,他原本就沒有參加科舉,也不該做這個官!”
這個時候。
倒是聞國舅道:“太後,臣與您看法不同!臣以為,白慕歌此人,乃是國之棟梁,縱然沒有參加科舉,但是做的事情不比任何一個正經科舉出身的差,他很得百姓崇敬!
而且與太後不一樣的是,臣其實很喜歡這個後輩。既然陛下不準備把臣貶為庶人,崇安跟陳定恒的婚事也解除了,臣想求陛下,不如將崇安許配給白慕歌,臣確定,白慕歌這心性,便是崇安想找的那種人!”
太後:“???”兄長你是認真的嗎?你不覺得白慕歌克我們家嗎?
煊晉帝:“……?!”
可……可我女兒永寧也看上白慕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