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送彩禮
蔣彬說有話要跟她說,用那種沉穩的目光看著她。
他深邃的眸子讓趙慧彤有片刻的心動,不過這心動被回憶裏的陰雲很快扼住了喉嚨,再沒有要往下發展的趨勢。
她側了側身子把門讓開,讓蔣彬進門來,當他走近她的時候她故意撤了撤身子。
上輩子相處兩人也是不冷不熱,她一直對蔣彬有一種疏離感。
蔣彬不是感覺不到,總覺得跟趙慧彤是有距離的,隻接近她那麽一點她便會將他推開,用眼神,身體,動作,感覺拒絕他。
走進趙慧彤的房間,他嗅到房間裏散發出淡淡的馨香,他見房間裏家具陳舊好奇這馨香是從哪兒散發出來的。
環視了房間一周他發現房間裏散發的味道是從枕頭上被子上一切幹淨的東西上,這香味很附和趙慧彤的氣質,心中不禁對趙慧彤默默讚許。
趙慧彤見他愣在門口便讓他進屋坐,兩人總不能一直在門口站著。
蔣彬帶著客氣在書桌旁的木頭椅子上坐下來,從懷中掏出一隻信封,他將信封遞給趙慧彤。
“這是彩禮的錢,該有的家裏都有了你別嫌棄,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蔣彬說的幹脆利落。
趙慧彤接過那隻信封,厚厚的一小遝,不像隻有一千塊,她沒看卻覺得蔣彬有心,但自己也不是為了錢才嫁給他,又覺得他多此一舉。
“有心了!”她淡淡說了一句便將視線從蔣彬身上挪開。
蔣彬將視線落在窗上的剪紙窗花上,上頭的圖案別致新穎也能從中看出剪紙人的手有多靈巧。
“這窗花是你剪的?”他不禁問她。
“嗯,剪著玩兒的!”她又隻是淡淡應了一句。
蔣彬越看那窗花越像一個女人的小形,遠觀起來眉眼又和趙慧彤有幾分相像,忍不住走去細看。
趙慧彤坐在窗下的床邊上,他朝這邊走過來她便朝邊上躲了躲,可她還是能感到了他身上一團如火的溫度。
可能是冬天裏室內的溫度太低,也可能是他身上的溫度太高,總之是讓趙慧彤不自然起來。
“這是一個女人的頭像,跟你很像,但肯定不是吧!”他瞧著窗花有趣沒多注意趙慧彤的感覺。
趙慧彤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看起來不拘小節心思竟然這樣細致,窗花上的女人頭像確實不是她,而是她母親。
母親心靈手巧,小時候每年過年都會做些剪紙貼在窗上,這些巧妙的剪法都是跟母親學的。
可也不知怎麽,不管趙慧彤怎麽剪都剪不出母親的那種靈氣。
“不是我,但是沒剪好!”
被蔣彬這麽一說趙慧彤心裏有幾分高興,但卻不在麵兒上表現出來,她習慣含蓄,別人不問她也不說。
她說話的聲音柔軟的像水,感覺近在自己耳邊,蔣彬這才反應過來他離她很近。
本能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正遇見她清澈的雙眸,他臉上一紅,立刻收回目光。
趙慧彤怎麽也沒想到蔣彬深沉沉穩的一個漢子竟然也會臉紅,不禁心下有些慌,忙站起來走向書桌作勢要給他倒杯水。
剛才那一眼對望讓氣氛尷尬起來,蔣彬接過趙慧彤遞過來的水杯。
“你剪的真的挺好的!”他尷尬的說。
趙慧彤對兩人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很在意,想到上一世自己的枉死,她克製著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心動。
可他越是看她她的心跳的越快,後來迫於無奈她假裝冷著臉去將房門拽開。
“要是該說完的都說完了你就回去吧!”
蔣彬剛端到手的熱水還隻喝了一口就見趙慧彤大張旗鼓的趕人了,心下沒有在意卻隻覺得他猜不透趙慧彤的心思。
蔣彬剛出門口,鄰居三姑便急匆匆小跑進了院子,大聲道:“慧彤,路邊有個姑娘暈倒了,好像是你們醫院的同事,暈倒前說是找一個叫蔣彬的。”
蔣彬愣了一下問:“是不是一個個子不太高圓臉大眼睛的姑娘?”
三姑點了點頭:“對,就是!”
之前她見這姑娘來過趙家,隻是不知道叫什麽名字,長的算是女孩子裏好看的,很容易讓人印象深刻。
蔣彬判斷暈在路邊的就是苗文麗了,沒來得及跟趙慧彤道別拔腿朝路邊跑去。
趙慧彤在他身後將門關上,對苗文麗的心思感到厭惡,她要不是看著蔣彬進來的怎麽會知道蔣彬就在趙家?
再者她暈的地方也真是巧,哪裏不好暈正暈在這條巷子的路邊。
咣當將門關上,轉身準備進屋去,父親被剛剛三姑的粗嗓門兒擾到院子裏來,還以為出了什麽急事兒。
見女兒正要往屋裏走把她叫住:“慧彤,剛才誰在院子裏嚷嚷?”
“三姑,熟門熟路的跑進來找蔣彬的!”趙慧彤說。
趙大國聽女兒的話不陰不陽的又問:“蔣彬來幹啥?”
“送彩禮的!”
“那人呢?”
“走了!”趙慧彤臉上冷著說。
趙大國聽女兒說話不對心思,便想繼續追問,直走到女兒門口,詫異道:“來送了彩禮就走了?”
趙慧彤見父親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又強調了一遍:“是,送了彩禮就走了!”
“那一定是有什麽事兒了!”趙大國略略想了一下判斷到。
趙慧彤心裏憋著氣,心下裏還在腹誹,他的事兒無非就是苗文麗那個爛桃花,擋都擋不出去。
心下這樣想著,可嘴上不能這麽說,這些對蔣彬不利的話要是被父親聽見了保不準現在就悔婚了。
趙慧彤轉念想進屋,隻見三姑搬了張小板凳坐在自己家門口了。
她布滿皺紋的臉上竟是些看笑話的神色,一雙下垂的眼皮耷拉到眼角竟還能從眼睛裏看出嘲笑兩個字來。
“慧彤啊!剛才那人是你對象吧?你不跟過去看看?我看他跟那個暈倒的女人好像挺親密!”
趙慧彤隻覺得三姑這話是在嚼舌頭,並沒有放在心上,一旁趙大國不樂意了,濃眉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什麽女人?在哪兒呢?”
三姑拿手往巷子口小路邊一指:“路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