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玉米退還。
太陽如此熾熱。
婉春把西廂房的玉米搬出來。太陽把地麵鋪成金黃，金黃的玉米又放在地麵，兩者交相輝映。必須曬玉米，水分蒸發後，才能長久存放，以至吃用。
下午，婉春帶著草帽，坐玉米堆裏撕玉米皮。幹枯發黃的皮一層層剝離，才露出金燦燦的玉米粒。將所有玉米皮剝下，能開始挷玉米粒兒，十分麻煩的工程。
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幹，她一個人怎麽也完不成八畝地的工程。穆家找了一些想賺零用錢的女人。都是附近村子的。每天給十文錢便滿足了。
女人一多，聊起閑話來。
一胖女人道：“穆家請的那個夫子生的真好，不知婚配否。”
另一個瘦女人道：“當然沒有，那個後生，身世淒慘的很，估計沒錢討老婆。”
“這個得問問婉春了，是不是呀？婉春。”
婉春：“……”
常母在樹蔭下的躺椅上躺著乘涼，這時抬抬眼皮，道：“你們別想了，這是我留給自家的女婿。”
常母這句話如晴天霹靂。
李婉春驚呆了，天呢，你想把陳朝歌做女婿，你哪裏還有未出嫁的女兒呢。
那些聊閑話的女人也意識到這點，笑起來，不住調侃常母。
常母冷哼聲，道：“沒有女兒，還有孫女兒呢。”
眾人一時冷場，也就叉開了話題。
眾人很認真幹活。
足足半個月，玉米粒才完全掰下來。金燦燦一片兒，在院裏門口鋪了一大片，曬著。太陽照起來，確實如玉般。
空閑下來，婉春躺在躺椅上，眯起眼，心裏快活極了。
自己可複刻了不少玉米。有五石玉米粒躺在戒指裏。五石是六百斤，聽起來不多，但得知道古代產量是多少。上上等田每年畝產稻米三石，上等田畝產二石五，中等田二石，下等田一石。
而穆家有三畝上等田 五畝中等田 四畝下等田。產量約等於二十一石五。自己幹這麽多天活，複刻五石已經很不錯了。按照每石四百錢算，可能掙二兩銀子呢。好吧，又是二兩銀子。
而且自己還複刻有一石玉米棒。這個不買，先留戒指裏。
說來玉米粒怎麽賣出去呢。還和穆家一起賣嗎？好容易被發現啊！
再說玉米粒應該賣哪裏？有需求的似乎隻有酒樓，或普通的吃食鋪子。
自己所熟知的酒樓隻有醉生。
醉生酒樓做得早食菜單有玉米粥，肯定是要的。
婉春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到常母屋裏，借口買綠豆，駕著鄰居的牛車往鎮上趕去。
路途中，婉春拉住牛首，停下車，將牛車裏的麻布袋拿出。車兩邊護攔是木質地，橫豎之間有大片縫隙。她用布袋包嚴實，確保不留一點縫隙。
她伸出戴著戒指的指頭，指向牛車。戒指散發出幽光，那光芒膨脹開來，又發出點兒金黃色的什麽，牛車上便嘩啦啦直響，玉米不斷的落上去。再看向戒指，便是最後一抹黃閃耀，便已恢複如常。玉米粒堆在牛車上，有三石。怕牛承受不住，還有二石未放出來。
婉春這才駕著牛車重新趕路
醉生酒樓。婉春記的那掌櫃的，身材瘦小，長有兩片胡子。隻是不知他認不認得自己了。
牛車停在酒樓外，分外吸晴。也影響路人走動，堵成一團。小二慌忙跑出來，道：“這位姐姐，要吃飯把牛趕這邊來。”
“我不是來吃飯的。”
“？”
“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我來送後廚食材。”
小二打量她，心裏犯嘀咕，以往不都是老吳來送嗎？怎今天換成一個小姑娘。
他進去後，沒多大會兒帶著掌櫃出來。掌櫃皺著眉頭，心裏已經確定婉春是騙子。對於小二因為騙子把自己喊出來，很不滿意。他麵上不顯，笑問婉春：“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你送的這玉米，我們可沒放出話要過。”
婉春咬咬牙，道：“楊掌櫃，你不記得我了。我來送過西瓜，還是馮月山親自要的呢。”
楊掌櫃上下打量她，眼睛逐漸增大，明顯想起來了：“哦，是你是你，我知道了。那個馮少爺親自點名要的嘛。”他笑起來，笑中露出什麽。
婉春心裏不舒服，幹硬道：“酒樓要不要玉米？”
王掌櫃眉頭打結，又飛快隱下去，扯出笑，道：“當然需要，我們可是大酒樓呢。要用的食材多了去了，你車上有幾石？”
“三石。”
“好好好，那送到後廚去吧，每石二兩銀子行不行。”
每石二兩，五石就是十兩銀子啊！
婉春看向楊掌櫃，他依然是笑，笑中露出什麽。於是婉春道：“不用了，我便自己去尋買家。楊掌櫃要是知道有什麽店家要用，請推薦一下吧。”婉春搖搖頭，準備離去。
楊掌櫃慌忙攔住她，問道：“你怎麽突然不賣了？”
“我突然不想了。”
“……”好個變化無常的少女。
楊掌櫃隻好道：“這樣啊。我知道有鋪子需求玉米，你便去看看吧。”
他說的是瑞芳齋，婉春買藕粉桂花糖糕的地方。那地方新推出玉米麵做的糕點，銷量好，需求也大些。
楊掌櫃又道：“我叫楊寶來，你去鋪子裏，說是我推薦來的，那裏很快就能收下。”
婉春點點頭，帶著楊掌櫃的這句承諾，架起牛車，又拐個頭，向瑞芳齋跑去。
一路塵土飛揚，分外惹人嫌棄。
“你說是誰讓你來的？”瑞芳齋的許掌櫃不可思議的問。
婉春小心答到，是楊寶來。
瑞芳齋掌櫃仍感到奇怪，按理說，不該呀，他們關係又不怎麽好。他看眼牛車，走跟前抓了一把玉米。已經很幹了，還可以。水分高的濕玉米，可容易發黴。抓一把在手心細看，顆粒均勻，色澤金黃，很不錯。
許掌櫃道：“上等玉米，開價格每石四百文錢，你能接受否。”
婉春點點頭。
徐掌櫃讓小二領著婉春繞到後巷子去。後巷子有瑞芳齋的後門，架牛車進去，可直接運到倉庫。
牛車趕進去後，小二把庫門打開，掏出磅秤來。那是個很大的磅秤，每次能稱五六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