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花枝
蘇玹試探的說道:“可能是有什麽事想來找蘇墨商量,但又不方便被其他人知道,所以才這樣打扮的?”
寧毓啪的拍了幾案好大一聲響,“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需要這樣?我看他就是偷雞摸狗的事做多了,狗改不了吃屎。”
“沒有這麽嚴重吧。”
怎麽會就到狗改不了吃屎了呢?
結合現下的情況,蘇玹還是覺得宋嵐這次來,有很大概率是為了正事的,不過她此時也不敢去捋某人的虎須。
倒是蘇玹有些奇怪,寧毓今天怎麽會發那麽大的火,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宋嵐真是那樣,那不也正常嗎?他以前就是這樣的,她哪裏需要發這麽大的火。
“宋七公子最近是不是又惹你了?”最終蘇玹還是沒能忍住,看著寧毓問出了這麽一句。
“他什麽時候不惹我啊?”寧毓很是沒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隻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發的神經,和我四哥哥又說了什麽,玹姐兒,你知道嗎,那天我四哥哥居然問我覺得宋七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我也很不解啊,但再問我四哥哥時,他就不再開口了,後來我想了想,肯定又是宋七郎在背後搞的鬼。”
這是什麽神奇的邏輯啊?蘇玹已經無力再說話了,轉身就走到榻上躺好,不想再理某人。
可寧毓卻不放過她,亦步亦趨的又跟了過來,繼續抱怨道:“你說宋七他腦子是不是有殼,自己有病就算了,居然還要連累我。”
蘇玹再次試探的說了一句,“也許他不是這個意思呢?”
寧毓馬上炸毛,“那他是什麽意思,就是想故意陷害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
看著斬釘截鐵的寧毓,蘇玹再一次放棄了剛剛冒頭的掙紮。
還是算了吧,就讓她繼續這麽認為吧,反正最疼愛她的寧歡都這樣做了,那她這個外人就更不用瞎操心。
宋嵐的問題就是個大麻煩,而且這麻煩還是他自己日積月累造成的,現在蘇玹隻要稍微一想起都覺得頭疼的很,像她這樣的庸人還是不要自尋煩惱了。
而接下來不管寧毓再怎麽抱怨,蘇玹都沒再理她,相反還借著她的喋喋不休,就這樣慢慢的進入夢鄉。
寧毓說得那是一個口幹舌燥啊,可一轉頭卻發現蘇玹居然已經睡過去時,她立刻給了一個佛山無影手的撓癢癢。
這向來就是蘇玹的死穴,當下就被寧毓個撓醒了。
“你在幹什麽!”
“你才是在幹什麽呢,我多麽傷心啊,你竟然就這樣睡過去了?”
蘇玹:……
“那我不是和你說了我的見解嗎,你自己不認同,那還要我怎麽辦?”她也很無奈的好吧。
“你那叫什麽見解啊,你那叫瞎編亂造好嗎?”
“我怎麽就瞎編亂造了,”蘇玹無語的很,“什麽可能都要想一想才對啊,你又沒親眼見到宋七公子和你四哥哥說什麽,怎能就那麽肯定呢?”
“因為我了解他呀,再說了,就隻我們見過他鬧出的幺蛾子還少嗎?你在他那吃的虧都忘了?”
“忘是沒忘。”宋嵐以前的那些光榮事跡,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一路往外走,蘇玹壓低聲音,用隻有她們主仆能聽到的聲音繼續說道:“再者這次雖是我用毓姐兒激了她一下,才使得她答應把這次來齊府的責任攬過去。”
“可在我看來她仍是答應的太快了。”
“以前我隻當是大選無限期延後一事給她的刺激太大,所以才讓她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對齊二的生辰宴這般渴望。”
“不過現下我卻隻覺得不安的很,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蘇玹二人一麵說著一麵就往曲水亭外走去,並且還沿路一見到人就讓青蕪上去問有沒有看到蘇家三姑娘。
蘇家在帝都也許還不算太出名,但隻要說起蘇大姑娘和蘇三姑娘卻總有人能知道。
少年人嘛,對絕代風華的佳人總是關心頗多。
所以無論被問到的是少年還是少女,他們一見到青蕪身後的蘇玹,便知道這問得蘇三姑娘就是他們想的那一個。
可居然仍無一人看見。
反倒是蘇家大姑娘一路找蘇三姑娘的消息傳得是眾人皆知,可就在許多慕艾之人要幫她一起尋找蘇姝時,蘇玹卻已經出了曲水亭,準備離開。
“蘇大姑娘。”
但就在
蘇玹快離開花園到達側門時,她卻被一個嬌俏可愛、古靈精怪的丫鬟給攔了下來。
“你是燕霜?”來者還沒開口,竟就已被蘇玹給問懵了,燕霜呆在蘇玹麵前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先前是要幹什麽來的?
“你就是燕霜吧,之前齊二公子已經和我說過,要是有什麽事不方便找他,找你說就可以了。”
而也許是看她呆呆的好久都沒反應,蘇玹就又先開口解釋道。
“對對,奴婢就是燕霜。”
經過第一次遠遠看到蘇玹時的愣神,沒想到再見仍是被她給弄得又給出了一次糗。
燕霜紅著臉難為情的向蘇玹行了一禮道:“大姑娘,我家公子早就吩咐過,你有什麽事都可以交待給奴婢,奴婢定會努力完成的。”
盡管齊二說起此事時蘇玹就已經夠吃驚的了。
但此時聽完燕霜的話後,她仍是免不了又小小的驚愕一番。
隻是這裏乃臨近側門的地方,她們也不便多待,於是蘇玹就把蘇姝不見了的事情告知與燕霜。
“大姑娘不用擔心,隻要蘇三姑娘還在齊府就一定能找到。”燕霜雖也奇怪,但還是對蘇玹保證道。
“這我自然不會懷疑,隻是……”
蘇玹稍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燕霜直言道:“我三妹妹的脾性我雖不敢說絕對能料定,可她最近是有些舉止反常的,這裏又是齊府,還請二公子多加留心。”
這話要是別人說來,那燕霜聽不聽得進去先別論,首先肯定是要發火的。
在他們齊府內,哪是一個姑娘家能威脅到的,一丁點可能性都沒有。
但麵前這人卻要有些不同。
先不說她是燕霜第一次除了齊家人外見過最漂亮者,而且這麽多年除去自家公子外,她也已經很少會看誰看到發愣了,可沒想到第一次見蘇玹就能把她驚豔到愣神。
其次這位可是二公子親自囑咐了要好好伺候的人,燕霜再古靈精怪也不敢掉以輕心。
因此蘇玹一說完,燕霜就趕忙一定會把話帶到,讓大姑娘不用擔心。
蘇玹點點頭,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
這是齊二的生辰宴,不管在這宴會上發生什麽終歸都會與他扯上關係,好事就不說了,要是壞事的話,那他麵上豈不要無光?
而這些蘇玹都能想得到,更別說燕霜了。
來時蘇玹和蘇姝是坐一輛馬車,而寧毓和陳清蕊又是一輛。
現下寧毓被寧歡帶回去了,但她們來時的那一輛寧歡卻沒一並帶走,雖不知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可陳家馬車當初也是跟在後麵抵達了齊府的,這會兒多出來的一輛蘇玹也沒客氣,在吩咐了雲重留下兩個小廝繼續在這裏等待蘇姝後,她就帶著青蕪和雲重直接上了寧家馬車,回蘇宅了。
燕霜親自目送,等馬車完全離開視線後,她才忙趕回去找齊二。
“她是這麽說的?”
“對,一個字都不差。”
齊二垂下眸子,手中有顆東珠,他把玩了會兒才道:“去找人吧,記住,先悄悄地找,不要聲張。”
燕霜開心的應道:“是,公子。”
起身,她蹦蹦跳跳地出門去了,要是讓於媽媽看見又該斥她不穩重了。
可此時燕霜卻管不了那麽多,好不容易無趣了這大半天,總算又有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她能不高興嗎。
曲水亭內依然是喧嘩熱鬧,蘇玹和寧毓、寧歡的離開也許有些人是發現了的。
可發現的人終歸是少數。
這會兒大家都還忙著玩樂呢,戲水鬥詩,聽曲賞舞,大家玩得正是興起時,就算少了一兩個人也妨礙不大,那能引起關注的自然就微不可聞了。
至於齊二,敢上去拉他同樂的人這裏已經沒有了。
他高坐上首,斜倚在紫檀八寶攥珠椅上,手邊一顆東珠閃爍著奇華,可終抵不過那根根透著瑩玉色澤的長指。
有些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可隨即就把目光死死壓住,不敢再往上瞟一次。
而有些人則是毫不隱晦的大膽用目光垂涎,小臉上的紅暈都不知快蔓延到耳廓後去了。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會非常羨慕對麵的姑娘們,居然能這般肆無忌憚的欣賞齊二公子的傾世容顏。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現下的齊二是有些無聊了的。
寧歡走了,蘇玹也走了。
這偌大的曲水亭內,剩下的就全是陌生人。
齊二抿了口酒,剛想著是不是也幹脆提前離開算了的時候,已經離開好半晌的燕霜終於回來了,隻不過當齊二看清她臉上就算掩飾過可也仍有驚慌的神情時,長眉微微挑起。
看來果然是出事了呢。
……
……
夜晚萬籟俱寂,長街都被夜色覆蓋。
兩邊雖還有些行人,但早不複白日裏繁華鼎盛的景象,夜裏的帝京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反而多了一絲柔軟的色彩,而馬車軲轆軲轆的聲音在此時就顯得那麽清晰。
蘇玹靠在繡花紅綿的大迎枕上,望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火有些出神,連青蕪端過茶來都沒反應。
“姑娘是在擔心三姑娘嗎?”青蕪問。
“我擔心她作甚。”蘇玹回神笑道:“說句不好聽的,其實我還巴不得她再膽大包天一些,以她的野心,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
蘇玹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畢竟齊家的份量太重了,如果蘇姝真攀上他們,那對白姨娘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她此時坐不住要親自去明瀟院看一眼,這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她已經把蘇妍的蒙學都提上了日程。
這會兒蘇李氏和蘇姝那邊要是有什麽變動,那對她接下來的所有安排可謂全是打擊。
白姨娘心事重重。蘇玹雖比她好些,可也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了明瀟院外,等著守門的婆子進去通報。
“大姑娘,白姨娘,大奶奶說了,昨晚三姑娘好像有些著涼,這會子正在休息呢,她照顧了三姑娘一晚上也沒什麽精神,乏得很,還是請你們改日再來看望吧。”
但沒想到她們連院子大門都還沒進去就已經被人給攔下了。
蘇玹倒是早有預料,此時被拒也沒太大反應。
可白姨娘卻就微微愣了愣,然後才麵色如常的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就改日再來探望蘇姝。
回去時白姨娘異常沉默的很,蘇玹在一旁也不說話,隻是到了分岔路口時才與她告辭。
白姨娘卻忽然看著她說道:“昨天是大姑娘和三姑娘一起去的齊府赴宴吧,大姑娘是不是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三姑娘最後居然不是和你一起回來,而是被齊府的馬車送回來的?”
蘇玹頓了頓,然後才開口把昨天的事情挑著一些能說的都告訴了她。
至於那些不能說的,自然也是隻字不提。
之後她們二人就分道揚鑣,蘇玹帶著青蕪回了偏院。
“剛剛白姨娘幹嘛一句話都不說呀,是她問的姑娘,姑娘你說了後她又開始沉默不語,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們和白姨娘非親非故的,她不相信我們也是正常,這有什麽好想不通的?”
蘇玹換下外袍,盥洗畢後就又重新回到榻上,準備再睡個回籠覺了。
至於一旁還有些轉不過彎來的青蕪,見蘇玹躺下了,她也趕忙上前放下簾幔,碧色紫浣花的綾紗層層落地,阻隔了窗外已漸漸升高的日頭。
盡管現在蘇姝那邊還是沒打探到一點消息,可蘇玹實在是太累。
人一沾枕就直接進了夢鄉。
而今天蘇家的上上下下都透出了一股詭異安靜的氣氛,像是大家都在努力壓製著什麽似的,隻是誰也不說,誰也不問的全悶著。
青蕪幾次去大廚房提食盒,回來時都覺得擦身而過的丫鬟婆子們怪怪的。
就連大廚房裏的廚娘們也是一模一樣,互相看著看著就怪笑起來,嚇得青蕪忍不住渾身的雞皮疙瘩。
但等她把這件事告訴給蘇玹後,蘇玹握調羹的手就頓住了。
“這是有好事將近啊。”
“姑娘是說三姑娘。”
“嗯,自然是她了,看來她在齊府裏的所圖是完成了呢,不然其他不說,大廚房裏絕不可能是這種反應。”想通了,蘇玹又重新開始用她的午飯。
“那我們要不要加大派人再去探聽消息?”青蕪又著急起來,畢竟這次是連她家姑娘都不知道蘇姝要鬧什麽幺蛾子。
她們還這樣閑情逸致的用著午飯好像不太好吧。
“不用。”但蘇玹卻搖頭道:“昨晚和今早明瀟院裏的警惕你也看見了,這次估計是蘇姝叮囑了三叔母什麽吧,不然明瀟院的防衛也不會突然嚴密了這麽多。”
隻是既然她們都已經提前有這個部署了,那此時再想去打聽什麽消息就有些不現實了。
“那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吧,而且……姑娘你好像有點太過鎮定了呀。”
蘇玹微微一怔,然後抬眸望去,“我鎮定嗎?”
“嗯。”青蕪點點頭,那可不是一般的鎮定啊,這與之前的都不同,很是有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可她越是這樣,青蕪也就越是感到奇怪。
她們現在可還是一頭霧水,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呢,她家姑娘怎麽還能這般自信和淡定?
蘇玹默了默,然後就忽然問道:“對了,你剛剛不是說妍姐兒有悄悄跑來過嗎,我還睡著她就又回去了,她回去時你有好好派人跟著嗎?”
這話題轉的有些生硬了。
可青蕪見她不想說這個,於是也隻能按下自己的好奇心,答道:“姑娘放心,奴婢都是派人親自把蘇姑娘送回了春凝院,讓何媽媽出來說話了才會回來複命的。”
“那沒讓妍姐兒知道吧?”
“沒有,都是等四姑娘進去一會兒後才會去請示何媽媽的。”
蘇妍人小,但有時候脾氣卻是不小的,如果讓她知道她們這樣瞞著她互通消息,那小人兒肯定是會不高興的。
接下來幾天說不定又得胃口不好,本就是貓兒一般的孩子,天知道又得瘦成什麽樣。
這又是一個怎麽喂都喂不胖的孩子,讓每天盯著她吃飯的白姨娘不知道操碎多少心。
因此她們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讓蘇妍察覺。
“那就好,但前幾天就算我睡著妍姐兒不是也會跑進來嗎,今天怎麽會突然又跑回去了?”蘇玹問道。
“應該是今天情況有點特殊,白姨娘叮囑過四姑娘吧,而且早上去明瀟院時,白姨娘不也說了,四姑娘昨晚有些被嚇到?想回去休息也是有的。”
“是嗎?”
“姑娘要是不放心,不如奴婢派人去春凝院問一問?”
蘇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讓她遣人到春凝院去,就像剛剛說的那樣。
現在蘇家的情況有些特殊,她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春凝院有太多來往,越是狀況不明的時候越是要安靜。
蘇玹用完午飯,然後又到院子裏去溜了幾圈就打算再回屋午歇了。
可前院居然在這個時候遞進了一張帖子來。
“今天怎麽會這麽忙?”蘇玹一麵打開遞進來的帖子一麵對青蕪說道,但等她看清這是誰的拜帖後,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是有人就醒了呢。”
青蕪聞言也笑了,“是寧二姑娘嗎?”
“除了她還會有誰,一會兒你去準備下吧,她應該馬上就要來了,就沒見過這種馬上遞貼,馬上就要來拜訪的人。”
說是這麽說,可蘇玹嘴角上的笑容卻一直就沒消失過,青蕪也開心的立刻出去準備。
而急性子的人就是這樣,青蕪都還沒準備好呢,人家寧毓就已經在蘇家的二門處下車,帶著問蓮就急匆匆地往偏院趕,路上都不知驚到了多少人。
“姑娘,我們走慢些呀,蘇大姑娘又不會跑。”問蓮在寧毓後麵,追得是大喘氣。
“不行,我有事情要問她,不問清楚我不安心,我們再走快點。”
寧家一同來的婆子丫鬟都被寧毓甩在了後麵,現在眼看著問蓮也快跟不上了,但幸好在她追得自家姑娘追得快斷氣時,偏院的大門總算能看見了。
“寧二姑娘。”
“別多禮了,都起來吧,你家姑娘呢?”
“我家姑娘還在屋裏呢,通報的人都才剛剛過來,哪能想到二姑娘就到了。”
從二門處到偏院來還是有好一段路程的,可寧毓這麽快就趕到,實在是驚住了偏院裏的所有人。
而寧毓到了蘇玹這裏也實在是不客氣,根本就不用別人通傳,自己一路就往裏麵闖去。
等到她猛地把大門的竹簾撩起走進去時,屋內的蘇玹和青蕪,以及才從二門處來通報的婆子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連詫異的表情都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怎麽就到這兒了?有這麽急嗎?”
最後還是蘇玹最先反應過來,讓青蕪給了那婆子賞錢後就讓她回去了,而她自己則是哭笑不得的起身迎向寧毓。
“少來啊,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急什麽,一路跑來熱死我了。青蕪,不要溫茶,要涼茶。”寧毓一屁股就坐到了蘇玹的旁邊,接過蘇玹遞來的帕子,擦著汗說道。
“你倒是會使喚青蕪,這麽熱的天,活該你這麽跑來,我是會跑了還是怎的,你急成這樣幹嘛。”
寧毓卻道:“你是不會跑了,但我心裏等不得呀,你不知道昨晚我回去醒了酒後,我四哥哥就一直在訓我,後來我才知道中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可我四哥哥和問蓮是在後麵才找到我們的,問蓮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清楚。但我偏偏迷迷糊糊的記得後來好像是聽見了趙冰雁的聲音。我隻要一想到當時我耍酒瘋的樣子可能被趙冰雁看到,我整個人就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