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簾
寧毓眼睛都沒睜開就開始揮手,像趕蚊子一樣,然後再轉個身把被子一拉,蒙住頭想繼續睡,旁邊的蘇玹也差不多,皺著眉頭也是扯了一把自己的被子。
但於媽媽可是自小看著寧毓長大的啊,此時很是幹脆的就把被子直接扯開。
在寧毓即將要發火時,於媽媽一把拉她起來,大喊道:“二姑娘,夫人讓你和蘇大姑娘現在,立刻過去一趟。”
寧毓的怒火就卡在了喉間。
蘇玹也是慢慢地把被子拉下,雖然兩人都還有些懵,但也都已經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寧毓問道:“於媽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我娘親居然在莊子裏沒出去?”
於媽媽卻隻是忙著接過問蓮遞來的衣服幫她換上,簡略道:“姑娘你們過去就知道了,趕緊的吧,四公子這會兒都應該到正院了。”
“我娘親也把四哥哥叫過去了?”
“嗯,夫人一回來就讓小廝去朝夕閣傳話了。”
至於碧漱院這邊,寧夫人也是知道寧毓恐怕在午睡呢,所以才派於媽媽親自來。
不然要是換一個人,怕她連進大門都還要解釋一大堆才行。
寧毓聽見寧夫人連寧歡也叫到正院去了,臉色忽然就有些嚴肅起來。
一旁正由青蕪伺候著更衣的蘇玹也皺了皺眉。
這好好的突然怎麽會出事?
而且現下看於媽媽的神色,好像還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寧夫人應該也不會派她親自跑這一趟了。
蘇玹和寧毓瞬間清醒,兩人草草梳洗妝扮一番,就跟著於媽媽去了正院
等她們到時,果然就見到了寧歡的身影。
寧毓向他擠眉弄眼的想得到點提示,可寧歡卻隻是眉眼低垂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寧毓微微愣了愣,然後就和蘇玹一起走上前給寧夫人行禮。
寧夫人抬手免禮,讓她們都坐。
寧毓剛想問是怎麽了,寧夫人就直接開口說道:“毓姐兒,你們倆今天回去收拾收拾,我們明天就要回京了。”
蘇玹和寧毓都是一怔,然後寧毓就驚問道:“為何要突然回京,娘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會要突然回京?
早上都還陪著星月和堇青它們在院子裏的草地上嬉鬧呢,怎麽這一轉眼就忽然要離開回京了。
寧毓有些轉不過彎來,甚至連她旁邊的蘇玹也是如此。
她也想不到這是發生了什麽,能讓寧夫人突然把她們召集起來,告知明日就要回帝都。
兩人現在是都有點懵了,有點不知道東南西北的感覺,畢竟早上還風光明媚的,怎麽一轉眼就飄來烏雲了。
寧夫人卻忽然沉默下來。
可她這樣的表現卻讓氣氛愈發的緊張,蘇玹和寧毓仿佛覺得周圍都冰凍了起來似的。
寧毓就有些求助的看向寧歡,可不看還好呢,這一看,她的心頓時就墜了下去。
寧歡現下的臉色非常難看,比她們剛剛進來時不知難看多少。
蘇玹和寧毓就不禁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詫異來,尤其是寧毓,她那麽了解寧歡,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他這樣的神色代表了什麽。
隻要細數以前發生什麽時,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她就能知道這次的事有多嚴重。
寧毓都僵住了,蘇玹也有不好的預感。
而這時寧夫人總算開口了,“薊城被破了。”
這回答在寧毓轉述給蘇玹聽時,蘇玹也是怔愣了好一會兒的。
“我們就聽你四哥哥的吧。”
“啊?”寧毓又是一頭霧水的轉向了蘇玹,“為什麽呀。”
“什麽為什麽,難不成你四哥哥的話你還能不聽?”
寧毓立即就拉長了一張俏臉。
她四哥哥的話,她還真就不能不聽了,雖說平常他是很寵她,可每當派人來囑咐她什麽事時,那也代表著如果她不聽,後果就會很嚴重了。
寧毓無法,隻能悻悻得又躺回了床上去。
“我本來也沒有很想去好吧,宋七那討厭鬼在,我還巴不得不去呢,隻是現在躲得了,一會兒等我娘親回來時,我們不是依然還得碰麵嗎,這個才煩好不好?”
不服氣的嘀咕著,寧毓不高興的把被子拉高,翻個身又繼續睡覺了。
但蘇玹卻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忽地就皺緊了眉。
寧歡的這些舉動,隻讓她感到了不安。
宋嵐到底是怎麽了,居然讓他隻能采取這樣被動的辦法。
這還是以前那個從容不迫、鎮定自若的寧歡嗎?
蘇玹覺得不安,很不安,好像自從上次宋家花宴後,宋嵐就開始這般異常了,但真的可能隻是受了寧家和齊家有意聯姻這一點的刺激嗎?
怎麽可能!
自寧毓及笄以後,上門提親的人就多不勝數,其中有幾家寧夫人也不是沒動過心的。
隻不過是後來因為考量諸多,又有意外的變故,所以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若宋嵐真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受刺激,那他不早該在兩年前便開始不對勁了嗎,又怎麽會忍到現在呢?
蘇玹不解,可此時也沒有能為她解惑的人。
旁邊人家某個主角可早就一翻身便再度去會周公了。
哪像蘇玹,還在這裏為了她的事想得眉心疼,都還沒有一點頭緒。
有時候還真是羨慕她神經大條啊。
蘇玹慢慢地也躺回了床榻上,可看著床頂的蜀繡牡丹暗紋,她卻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太陽開始西落,寧夫人也總算是從外麵遊玩回來。
在上京裏憋了許久,此時能到莊子上來透透氣,不止蘇玹和寧毓會覺得心情疏闊,就連寧夫人也是如此。
不過在她才剛剛扶著於媽媽的手登下馬車後,目光就全被旁邊的另一輛馬車給吸引住了目光。
“是歡兒來了嗎?”寧夫人笑著問道。
“回夫人的話,是的,四公子和宋七公子在午時左右就到了。”
旁邊候著的婆子連忙回答道。
“嵐哥兒也來啦,他和歡哥兒前幾日還鬧得那麽僵,怎麽今天就又和好了?”
“年輕人嘛,今天吵,說不定明天就又和好了,這都是常見的。”
“也是。”扶著於媽媽,寧夫人高興的往正院走去,且也吩咐了婆子,讓她去把寧歡和宋嵐叫來正院見她。
但其實根本不用寧夫人吩咐,早在她回來時,蘇玹和寧毓他們這邊就都接到了消息,幾人趕忙梳洗更衣,等寧夫人才剛剛回到正院不久,他們就都來給她請安了。
“四哥哥。”
而在正院門口,寧毓首先看到的就是寧歡,她一骨碌跑過去拉著他就笑嘻嘻的喊道。
“跑什麽,不是讓你好好走路嘛,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
寧歡任她拉著自己,隻是戳了戳她的額頭輕斥道:“讓人看了笑話。”
寧毓立即不服道:“誰會笑話……”
可這話才說到一半,她就卡住了,餘光裏那抹春杏色的人影就動了動,帶著討厭的慵懶笑意的聲音也響起了,“是啊,毓兒說的對,誰會笑話她?是你嗎,四郎。”
寧歡看了宋嵐一眼,眼神有些淡,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喜是怒。
反正寧毓是立即就乖乖地站到了一旁,不敢再說話,之後寧歡拉著她離開時,她更是無比的配合。
“蘇大姑娘,好巧啊,居然還能在這裏遇見。”
而等寧毓被寧歡拉走後,宋嵐就轉頭看向了蘇玹。
蘇玹微微一笑,“巧嗎?未必吧。”
宋嵐也笑,“蘇大姑娘怎麽這麽說,不是巧的話,那會是什麽。”
“是什麽都不重要,毓姐兒會怎麽想才重要,你說我講得對嗎,宋七公子。”
宋嵐還在笑著,他那雙含情脈脈的漂亮眼瞳裏依然滿是纏綿的秋水,可蘇玹卻仍是覺得怎麽看怎麽別扭,但具體別扭在哪兒,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玹姐兒,怎麽還不進來,你少和他說話,小心被他給坑了。”
原本還有些壓抑的氣氛,這會兒是被她一句話就給完全打得支離破碎。
宋嵐挑眉看向從門裏伸出頭的寧毓,“我怎麽坑人了,毓姐兒,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寧毓朝他皺了皺鼻子,冷哼道:“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啊,前兩天我可聽說了你在幽篁巷又惹得兩位大美人為了你大打出手,你什麽時候消停過。”
寧毓對他充分表明了自己的不屑,但卻忽略了他眼底劃過的幽光,如紅雨落花,很美,卻也有些驚心。
蘇玹不再繼續和宋嵐打啞謎,立刻朝寧毓走去。
“走,進去吧,不然一會兒讓你四哥哥發現,你又得挨罵了。”
“那還不是為了出來解救你,感激吧。”但寧毓卻什麽都沒發現,還和蘇玹邀功,聽得後者是哭笑不得。
“感激感激,我實在是太感激了,所以我們快點進去吧。”蘇玹細弱的手腕可扯不動不想走的寧毓,因此又再表達了一番她“真誠”的感激之情後,兩人才順利的進入院子內。
至於後麵的宋嵐,寧毓暫時忘了,蘇玹卻是並不太想關注,她能確定,他這會兒的目標一定不是自己了。
這本該鬆一口氣的開心事,此時好像卻反而讓人不怎麽能高興起來。
因為宋嵐的視線是停在了寧毓身上。
寧歡的到來讓寧夫人很是歡喜,接下來正院裏的氣氛都極其融洽,宋嵐在寧夫人麵前也不敢放肆。
寧夫人問什麽他就答什麽,文質彬彬的一看就是好孩子,哪還有平常一丁點的懶散和不正經。
蘇玹看的不禁挑眉,寧毓卻是早就習慣,波瀾不驚了。
幾個小輩陪著寧夫人用了晚飯,然後再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寧夫人就趕他們走了,笑著讓寧歡和寧毓帶著客人到莊子上到處逛逛。
寧歡和寧毓應下,然後四人就起身告退,讓寧夫人休息,他們則離開了正院。
隻是這人才一出院門,還沒走出多遠去呢,寧歡就把宋嵐給扯到了另一邊去,那裏離寧毓最遠。
不過此時蘇玹和寧毓走在前麵,對後麵的事情都不知道。
寧毓現在想著的都是和蘇玹一會兒該去哪裏玩,走哪條路風景更好一些,說不定還有時間再去看一下樹林裏的小瀑布,如果天色不是太晚,她們還是能過去的。
蘇玹和寧毓在前麵咬耳朵,後麵寧歡卻冷冷的看著宋嵐,低聲道:“離她遠一點。”
宋嵐裝傻,“離誰遠一點,蘇大姑娘嗎?”
寧歡道:“我說的是毓姐兒,你別忘了來之前答應過我什麽,要是你敢說話不算話,就算放棄你薊城的那條線不要,我也會送你會京的。”
“你想多了。”宋嵐卻吊兒郎當的道:“我和毓姐兒以前是怎麽相處的,這會兒就怎麽相處,你不用擔心。”
這人一恢複了懶散樣,就不能很好的看清他的息怒了。
寧歡臉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扯著人走了,走的方向還完全和蘇玹她們是反著來的,擺明了就是壓根不相信宋嵐說得話的意思。
但宋嵐也不介意,寧歡拖著他走,他就配合的跟著離開,好像真是他說的那樣。
兩撥人走得都很是幹脆,不過蘇玹和寧毓卻是後知後覺的。
等她們發現寧歡和宋嵐一聲不響就自己離開,她們一轉頭便看不見他們的蹤影時,兩人還著實是愣了一會兒的。
“你四哥哥和宋七公子呢?”
“天知道。”
寧毓也很是不忿,覺得再怎麽著他們也該跟她們說一聲再走吧,這麽不聲不響的算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還怕她和玹姐兒抓著他們不放,不讓他們走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隻能說一句,你們想太多,而且她四哥哥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無禮得事情的,肯定又是那宋七郎把她四哥哥給拉走了。
看來果然還是不能讓四哥哥和他太親近,這不,好好的一個溫潤佳公子,都被帶成什麽樣了。
一路上寧毓都在和蘇玹抱怨,怨氣不可謂不大,但等兩人一走出莊子,她的注意力就又瞬間被轉移。
夕陽下空氣裏的悶熱已經被稀世不少,涼爽的長風拂過山崗和樹林。
寧毓拉著蘇玹一路急趕,在經過一片小樹林後,蘇玹眼前就出現了一片低矮的瀑布。
雖早就聽寧毓和她顯擺過這裏的風景有多美,但當她真的親眼看到時,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感歎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居然能造出這麽美的瑰麗景色。
“這裏漂亮吧,它可是我先發現的呢,後來帶我娘親和四哥哥過來的時候,他們都讚不絕口呢。”
“是很美,不過這已經屬於武陵山的範圍了吧?”
不然就看寧毓對這裏的喜愛之情,恐怕這塊小樹林包括這一片的小瀑布,早就被寧家買下來了,哪還可能任這塊地還這般離寧家的莊子有這麽一段路。
果然寧毓立刻就遺憾了起來,“誰說不是呢,這已經是武陵山範圍了,是屬於皇家的,不能再劃為私有。”
像這些名川大河,一般都屬於皇家,官府不得拿出土地買賣。
這也相當於變相的圈出公用地界,大家都可以來欣賞遊玩,不再被權貴人家圈起當做私人景觀。
對此很多王公貴戚自然都不滿意,可平民百姓們卻是高呼天家恩典,不然恐怕天底下的名勝古跡早就被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給瓜分完了。
哪還有老百姓什麽事啊。
寧毓對著她的小瀑布還在怨念不已,蘇玹卻早已經沿著一條小路走到近處去觀賞了。
瀑布的下麵有一潭小湖泊,湖水清澈見底,偶爾還能見到魚兒們在水中嬉戲,湖中漣漪一圈一圈的蕩開,真是說不出的寧靜悠遠。
“噗騰!”
不過破壞美景的人真是哪都不缺,蘇玹一臉無語的看著拿起了石子開始打水漂的某人,十分想把她扔進湖裏去。
“玹姐兒,我們來比賽啊。”但沒人卻是一點自覺都沒有,還得意洋洋的對蘇玹說道。
“比賽什麽,把你丟進水裏去,好減少些噪音破壞還這美麗的景色嗎?”
“我怎麽可能是噪音?玹姐兒你說什麽!”
寧毓氣道:“你肯定就是打水漂打不過我,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的,是不是。”
蘇玹瞥了她一眼,都不想和她說話了。
但寧毓怎麽可能會放過她,一直拉著她求證,兩人歪扯了好一會兒後才惱羞成怒的笑鬧起來,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反正最後兩人都被潑了一身的水。
這會兒天氣雖熱,可青蕪也不敢大意,立刻示意蘇玹該回去換衣服了。
蘇玹和寧毓都不怎麽願意,但青蕪堅持。
於是最後妥協的人還是蘇玹。
不過回去時卻是寧毓拉著她一步三回頭的往莊子上走。
“好了,青蕪說的也對,我們想來這兒玩什麽時候不能來,但要是你真生病了,那你可就隻能在莊子裏待著了。”
而且蘇玹要真病倒了,那寧夫人還不得訓斥寧毓,兩人衡量了一下,最後都還是決定回去。
青蕪和問蓮給自家姑娘都披上披風。
這碰了水要是再被風一吹,那就很可能著涼了。
一行人走回莊子,等進了碧漱院後就趕忙換下濕掉的衣服,然後都不用多說,蘇玹和寧毓就直奔後麵的溫泉。
泉水清澈,白煙嫋嫋,在瘋玩了之後能泡個溫泉的確不錯。
但在此之前,等著蘇玹還有一碗藥湯,那是驅寒防止著涼的,蘇玹隻能捏著鼻子灌了下去,然後就趕忙含著果脯進了溫泉,趴在水邊不想動了。
寧毓倒是心疼她,不過要是讓她去替蘇玹喝了那碗藥,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溫泉裏寧毓仍然是靜不下來,又在那裏瞎撲騰。
水聲一直在響,等它蔓延到近處時,蘇玹才無奈道:“你能到遠處去自己玩嗎?”
“不能。”
寧毓回答的很幹脆。
蘇玹睜眼,看見坐到了她身邊的人,用手抹了抹被潑到臉上的水,“泡個溫泉你都不能消停。”
寧毓笑道:“本就是出來玩的,幹嘛要消停。”
“但也不能像你這麽好動吧。”
除了睡覺的時候,這丫頭就沒有安靜過,蘇玹對於她的活力也實在是佩服的很。
“倒是你,覺得怎麽樣,不會真受寒了吧,剛剛青蕪說的對,就算為了我,你也不能生病啊,不然我娘親還不狠狠罵我一頓,以後想出去玩可能都不行了。”
她們來莊子上避暑,可不是就為了換一個地方悶在屋子裏的。
寧毓很是嚴肅的看著蘇玹,蘇玹無語道:“我沒事,你要是再不放心,等一會兒我們回去後再讓郎中切切脈便是。”
“這個好。”但誰知寧毓居然立刻就同意了。
蘇玹在瞪寧毓時,也預料到回去後會又有一碗苦哈哈的藥再等著她了。
心情不是那麽美好,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寧毓和青蕪她們都明白她身子骨弱呢。
又往溫泉池子裏沉了沉,蘇玹忽然就不想回去了。
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在寧毓早早就吩咐問蓮回去請隨行的郎中到碧漱齋裏後,她就拖著蘇玹起身,更衣回去了。
老大夫在給蘇玹診脈後,果然問她今天是不是受了涼,蘇玹無奈點頭,然後大夫便又細細地問了一會兒她的情況後就利索的開起了藥方來。
並且和寧毓說,隻要蘇玹按時吃藥兩天,這兩天裏也不再受涼的話就沒什麽大礙。
為此,接下來兩天蘇玹的行程也就至此定下了。
蘇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本以為隻要捏著鼻子再灌一碗就好,誰知卻是得禁足了呀。
“禁什麽足,不過就是不能再去小瀑布那邊罷,你別誇張啊。”寧毓在旁邊吃著果脯,看蘇玹喝那隻聞了聞味道,都能苦死她的藥湯。
“我現在除了小瀑布,哪兒都不想去,這還不算禁足嗎?”
讓寧毓聞之變色的藥湯,在蘇玹這兒卻是忍忍就過去的平常事。
她雖不像蘇妍那般是從小就用藥罐子養著的。
她對這些黑乎乎的藥汁已經不感到陌生了。
“不行。”
可寧毓雖也憐惜蘇玹對這些藥湯竟已擺出一臉習慣的表情,但該嚴苛的時候她也是絕不心軟的。
“兩天……”
人趴在了檀木桌上,淡淡的檀香縈繞在鼻尖,輕微而又鐫刻,不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