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拳頭打在棉花上
兩人容貌都無雙，這也讓一直想要壓蘇玹一頭的蘇姝極不喜，別的沒辦法，就隻能在首飾和衣裝上用心了。
而在財物這一塊，蘇玹怎麽和蘇姝比？
這幾年來蘇姝也一直是靠著這些來壓製蘇玹，讓別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看向蘇玹時則都是譏笑或同情。
蘇玹該是憤懣和痛苦的，蘇姝從來都如此希望，但蘇玹她卻就是不願意成全自己。
每當看到她不以為意的神情，蘇姝都覺得自己是在唱獨角戲般，那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
兩人交手數次，有贏也有輸。
可在希望蘇玹嫉妒她的這一事上，蘇姝卻從來就沒有成功過。
為此蘇姝很是不甘心，但就在剛剛，她居然覺得蘇玹的目光裏竟有一絲驚豔，這讓她很是欣喜。
蘇姝的心情突然就好得不行。
旁邊也上車了的青蕪和抱月一時間就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不一會兒抱月就先明白了，畢竟她跟在蘇姝身邊的時間已不短。
隻剩下青蕪還很是有些懵的感覺，根本不知道蘇姝這是突然間怎麽回事。
不過這也是好事啊，她們還得一同坐車去寧府和寧毓匯合呢。
要是這一路上她都拉著一張臉，那她們也不會有多好過。
因此青蕪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隻是問了問蘇玹要不要先閉眼休息一會兒，她今天起得早，去寧府也還有好一段距離，這時睡會也是好的。
蘇玹自然也點頭同意。
反正她和蘇姝也沒話說，這會兒不睡覺幹嘛？
抱月自然也是小聲詢問了蘇姝的，因此兩人一前一後的也就都在兩邊軟榻上靠著車壁小憩。
一路無話，直等到了寧府時，青蕪二人才把她們叫醒，然後又等通報，不一會兒她們才從角門被迎進府寧內。
等蘇玹幾人下車，那兒早有問蓮在等候，她們會合了寧毓後就先去給寧夫人請安。
蘇玹和蘇姝會隨著寧毓一起去齊府赴宴的事，寧毓是早請示過寧夫人了。
因而寧夫人見到蘇玹二人時倒不驚奇，態度也仍一如往常的和藹。
蘇玹她們給她請安，寧夫人就留兩人說了會兒話，便讓寧毓帶她們去花園轉轉，端茶送客了。
“陳姐姐怎麽還沒來？”
一出了正院，蘇玹便對寧毓問道。
原本她還以為陳清蕊會是第一個到達的人，畢竟陳家原也比蘇家離寧府近，而且陳家和寧家關係好，世交多年，以陳清蕊的性格她應該是會提前到達，然後再陪寧夫人說一會兒話的。
怎麽可能到現在都還沒來，這有點奇怪啊。
“我一不知道。”
誰知寧毓也是搖了搖頭，“按理說她的確是應該早就到了的，我娘親在你們來之前還和我說清蕊怎麽這麽慢呢？不過我已經派人去前麵查看了，想必一會兒就有消息傳回。”
“嗯，可能陳姐姐真是臨時被什麽事給耽擱住了，你也別太擔心。”
蘇玹還以為寧毓知道陳清蕊怎麽還沒來的緣由，哪知她也不清楚，那這就不好再問了。
不然以寧毓的急脾氣，下次怕就不是派人去查看，而是她自己親自上場了。
蘇玹眉心微微一跳，不由得的就想起前幾天遇見陳清蕊和趙冰雁在一起的畫麵。
“走吧，我們先回我的院子去，去那兒等清蕊，她來了我們再興師問罪，這次可能輕易放過她。”
“說是這麽說，但等陳姐姐來了，我看你第一個就不會怪她。”不然想必你們也不可能好這麽多久，陳清蕊的算計早夠你厭棄她八百回了。
蘇玹頭疼的想著。
寧毓卻沒發現她的為難，仍然是笑著就要去撓她。
兩人又鬧作一團，旁邊的青蕪和問蓮都是一臉早就習慣，見怪不怪的表情。
唯獨抱月，是被驚得一愣一愣的。
她沒想到蘇玹和寧毓居然是這樣相處，這實在是太意外了。
抱月不由自主的就向蘇姝看去。
可她竟然見到自家姑娘一語不發的低頭走在蘇玹和寧毓身後，對於眼前發生的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說起來，自從進了寧府後，蘇姝好像就一直是這副模樣，安靜的都有些嚇人了。
而她的異樣其實不止抱月一個，蘇玹也是早就發現了的，但她卻不怎麽在意，反而還覺得蘇姝這樣才好。
她安靜一些，也能少鬧些幺蛾子，也就能讓她們平平安安的到齊府去赴宴。
蘇玹一行人隨著寧毓回了她的院子，丫鬟們端上茶水，蘇玹幾人卻連一口茶都還沒能喝上，去候陳清蕊的婆子就回來了，寧毓趕忙問道：“是清蕊來了嗎？”
婆子點頭道：“回姑娘，是的，陳姑娘的馬車已經進府了。”
“她可總算來了。”
寧毓高興的站起身來，轉頭就對蘇玹說道：“玹姐兒，我們一起去接清蕊吧，也好讓你看看我是怎麽興師問罪的。”
還沒忘了這一茬啊，蘇玹笑道：“好，走吧。”
寧毓都沒問蘇姝一句，蘇玹自然不會多嘴，兩人直接就往屋外走去。
抱月在蘇玹經過自己時，下意識的就看向蘇姝，但她倒鎮定的很，依然是捧著白玉櫻草茶碗輕啜。
蘇玹二人才剛走出院子就已經碰見陳清蕊向她們走來了。
“你這會兒來得倒是快了，婆子前腳才說你的馬車進府，後腳你就已經到了，怎麽早上讓我苦等時沒見你這麽迅速的，我娘親可是問過你好幾次了呢。”
遠遠的寧毓就已向陳清蕊笑罵道。
陳清蕊卻是先看了她旁邊的蘇玹一眼，然後才笑著福了一禮道：“是讓你們久等，我在這謝罪了行吧。”
“不過要說寧伯母會問起我好幾次，那我可就不信了。”
“寧伯母向來就是最雍容寬厚的，問你一次我還沒來，肯定就能想到是我家裏有什麽事耽擱了，怎會像你一樣一直催個不停，我在半路可就遇上你派來催促的人了。”
寧毓指著陳清蕊說道：“好啊，居然還有你這樣不講理的人。”
“玹姐兒你看看她，明明是自己來遲了，竟還好意思倒打一耙，說是我把她催得很了，羞羞臉，好不害臊。”
蘇玹輕笑著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而實際上寧毓也並不需要她的附和，因為她和陳清蕊早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拌起嘴來。
看她們的樣子就能知道，她們二人的感情有多好了。
蘇玹站在她們身邊，可卻從沒試著插嘴。
寧毓和陳清蕊也就一路打打鬧鬧的往寧毓的院子行去。
路上但凡是見到她們倆的人都會立在一旁行禮，然後悄悄掩嘴笑。
似乎眼前的景象他們已不知看過了多少次了，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寧毓和陳清蕊從小一塊長大。
又因兩家世交頗深，長輩來往頻繁，她們的感情自然也就隨著年齡愈發深厚。
兩人也是長年在寧家和陳家裏玩耍的，彼此家人都很熟悉。
這會兒見她們倆又鬧起來了，寧府上下都見怪不怪。
蘇玹一路走一路看，心卻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往下沉。
早知道寧毓和陳清蕊的感情好，所以隻要有關陳清蕊的事情，在寧毓麵前她都會慎之又慎的斟酌該說些什麽、又不該說些什麽，而如今見到她們這個模樣，她卻隻覺得此事的前途有些黑暗啊。
三人回到院內，陳清蕊明顯也早知道蘇姝會一同去齊府，所以此時見了她也不感驚訝。
兩人互相見禮後，蘇姝便又安靜坐到一旁，不再說話。
時辰其實已經不早了，陳清蕊還得再去拜見寧夫人，等她陪寧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四人才頗有些急的上車趕往齊家。
蘇玹還是和蘇姝一輛馬車，陳清蕊來時本是乘了自家馬車的，但寧毓非要拉她一起。
於是四人便乘了兩輛馬車駛往齊府參宴。
路上陳清蕊幾次細細看了寧毓的神色，見她與以往無異，就知道蘇玹肯定沒有把前兩日見到的事情告訴她。
這陳清蕊倒是早已猜到。
蘇玹的脾性她還是知道的，向來就不會多管閑事，最懂明哲保身。
最近她與寧毓是走得近了些，可以她的性子應該依然不會多嘴的，陳清蕊來之前也是有些擔心的，就怕會有什麽意外。
蘇玹的脾氣她還會有些拿不準，但對寧毓她卻是再了解不過。
她不會為她與趙冰雁來往這種小事就動怒，可她絕對會因為她與趙冰雁悄悄來往，並且過從甚密而大發雷霆的。
但有些事就是這樣。
就因為她太了解寧毓了，所以有些事明知道不能瞞，她卻也隻能明知故犯的瞞著她了。
不然寧毓是一定會勸她不要與趙冰雁來往過於頻繁的，她會告訴她趙冰雁的為人不足以坦誠交之。
連她會說什麽，陳清蕊都能一一猜出來了。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要和趙冰雁來往，這是個太過難得的機會了，她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
寧家如今早已勢弱，寧太後薨逝後寧家裏也再沒什麽出色的絕豔之才頂起這座門楣，就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也隻是相比於那些還未登堂沒有底蘊的新貴們罷了。
像趙家這些，寧家與他們是早已拉出距離，再不是以前位列八上柱的寧氏家族。
陳清蕊不可能就這樣為了一個寧毓而放棄與趙冰雁交好的機會。
尤其那還是趙家的嫡女啊，陳清蕊錯過了這次，那下次什麽時候才能再有這種機會？
所以自上次在白馬寺意外因寧毓和寧歡得以與趙冰雁有交集後，她便有意無意借著寧歡的消息拉攏靠近趙冰雁。
趙冰雁對寧歡有意，這是傻子都能發現的事，陳清蕊自然第一眼就發覺了。
因此她也捏得準趙冰雁的軟肋，直接就讓她們迅速親熱了起來，而且還是趙冰雁主動邀請陳清蕊一起出去遊玩的，態度不知多熱情。
陳清蕊自不會把這種機會往外推。
但也不能為此就把寧毓給推遠了，不然就隻寧歡那一關她便可能再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給趙冰雁。
蘇玹沒說什麽是最好的，而這事能瞞多久就多久吧，說不定也不用再等太長的時間，她便可以勿需如此費盡心力的去結交他人。
反而是得他們來花心思的討好她了呢？
寧毓一直在與陳清蕊說著最近的趣聞，就算陳清蕊隻是笑著沒怎麽接話，她自己也能說得很是開心。
寧府離齊家不遠，半個時辰都不要就能到達了。
蘇玹四人原本到得就已經算早了，可誰知有人比她們還要早到。
而且為數還不少。
蘇玹扶著青蕪的手登下馬車，就已被麵前那一輛輛的華蓋奢麗馬車所震撼到。
這可還沒到晚間呢，齊二的生辰宴也隻是晚宴，她們是因了寧毓乃為齊夫人親自相邀，所以得陪著她先到齊府給齊夫人請安道謝才會這般早到的。
但其他人也來這麽早是唱得哪一出？
蘇玹幾人互相望了望，但都沒說什麽，隻是順著齊府引路的婆子往府內走去，不一會兒就到達了一處花團錦簇的園林。
齊府富貴，她們這一路走來已經見識到不少精致絕倫、歎為觀止的園林奇景了。
這會兒再進到這花園裏時，她們卻仍免不了又再暗暗吃驚了一番。
此處並不是很大的一個花園內，竟有不少很難在帝京內存活的珍奇花卉，而且它們開得還不是一般的好，成團大朵大朵的綻放在枝頭，實在美得讓人歎息。
蘇玹和蘇姝是第一次來齊府，此時自然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陳清蕊雖也同蘇玹二人差不多，可她這會兒卻並沒有多少失態，隻除去一開始的怔愣後，回神也比蘇玹和蘇姝要快些。
就隻有寧毓，對麵前的繁花似錦見怪不怪，畢竟她也來過齊家做客許多次了。
這處花園就算來的不多，但齊府內隨便一處都可以和這兒不相上下。
寧毓欣賞的眼光一轉就也拉著其他三人向齊夫人行禮問安了。
“好孩子，起來吧，難為你們這一早就過來了，我正好覺得無聊呢，你們這一來倒是可以陪我說會兒話。”
“能陪夫人閑話幾句乃是我們的榮幸，毓兒多謝夫人了。”
“你這孩子，怎麽嘴甜成這樣，快過來我身邊坐下。”齊夫人被寧毓說得微微笑了起來，手一招就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拍著她的手別說多喜歡了。
平常寧毓從不會講這些討喜話的，但這可不代表她不會講啊。
陳清蕊都有些怔了怔，然後才反應過來趕忙低下頭去，不想讓齊夫人看見她的失態，可還是有些晚了。
齊夫人掃過下麵站著的三個女孩，蘇玹和蘇姝是顏色最好的，且其中以蘇姝的裝扮最為耀眼，旁邊蘇玹的裝扮自然就要比她略遜一籌。
可這蘇家姊妹長得實在極好，就算蘇玹的衣飾是要差些，可其實細看也是有巧思的。
蘇姝是豔麗到了極致，蘇玹則就是有些淡極始知花更豔的意思了。
至於剩下的陳清蕊，在蘇玹二人的襯托下就變得有些黯淡起來，別人望過來時都很難發現她。
寧毓雖也如此，可她身上天生就有一股蓬勃的朝氣，在她身上別人永遠能感受到溫暖的感覺，想忽略她倒是有些困難了。
齊夫人不動聲色的一一劃過麵前的這四個少女。
不用多一會兒她們的容貌和舉止便被齊夫人印在了心裏。
想了想，最後齊夫人還是決定不忙，再繼續看看也好，終歸兒子是自己的，他的喜好還是得顧忌一下，不然這一個比一個還有主見的小祖宗們會做出什麽事來，她隻想想都覺得頭疼的緊。
不過還好老大已經定下來了，現在她隻需要等著抱孫子就行，可小的那個……
齊夫人忽地就又忍不住想讓醫女來給她揉揉太陽穴了。
齊夫人心底犯難，但麵上卻仍是淺淺笑著，眉目如畫，肌如凝脂，越是靠近齊夫人就越是能發覺歲月對這位傾城傾國的美人實在是太厚待了。
兒子都已經生了兩個，最小的那一個今晚也要滿十七歲，但她竟然卻仍和桃李年華的女子一般，嬌美嫵媚得讓人驚歎啊。
也不知那位已做了她兒媳的成國公家嫡長女，會不會覺得有壓力？
“你們有心來得這般早，想必早上也沒好好吃過早飯吧，我已經讓人去端些軟糯的糕點過來，你們一會兒就先用些吧。”
“多謝夫人。”
蘇玹四人趕忙起身答謝，齊夫人讓她們別多禮，可卻隻拉著寧毓讓她一直坐在自己身邊。
這樣的殊榮實在是讓人側目，而等到下一撥由齊夫人親自邀請的嬌客也到了時，齊夫人才把這殊榮給了另一位貴女。
寧毓很有眼色的立刻起身告辭，蘇玹和蘇姝三人自然也一同起身。
齊夫人隻輕輕挽留了幾句便放她們離開了。
她當下的精神全都放在身邊的女孩身上，此時寧毓自然不再適合留在這裏，難得寧毓也這般識趣，寧夫人對她的好感自然又再增加不少。
隻是一等離開這花園，寧毓卻立刻就癱倒在了離她最近的蘇玹身上。
“哎喲天啊，剛剛真是緊張死了，我差點都快被憋得受不住，要原形畢露了呢。”
“少來，你先站好，寧二姑娘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我哪撐得住你？青蕪，問蓮！”
她們要來齊府，帶得人雖和平常一樣，但能帶進府內內院來的卻就隻能一人一個隨侍，這會兒蘇玹就隻能趕緊讓青蕪和問蓮上來幫把手，她是真的快站不住了。
“你怎麽這麽弱？”
但不等著急的青蕪和問蓮趕一步上來幫忙，寧毓卻已經自己站好了，並且還扶了蘇玹一把。
“寧二姑娘，我的身子弱你是第一天知道嗎？”蘇玹回了她個沒好氣的白眼。
能把蘇大姑娘給氣得翻白眼，也真是隻有寧二姑娘有這本事了。
兩人眼看著就要拌起嘴來，陳清蕊便連忙笑道：“好了，這就多大的事啊，也值得你們倆拌嘴，你們都多大了。”
有陳清蕊當和事老，蘇玹和寧毓本就玩笑的兩人自然也再鬧不起來。
三人又笑了開來，反倒是把蘇姝給落到了後麵去。
但也不知蘇姝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她反正一直一言不發，就那麽安靜地跟著她們。
隻要不是主動與她說話，那她就可以一直不說話，仿若幽靈似的。
寧毓和陳清蕊本就不喜歡蘇姝，她能這般安靜，她們自是求之不得，而蘇玹雖也如此，可她卻要更在意一些。
之前是因為還沒到達齊府，所以蘇姝的安靜低調她自然也樂見其成。
可現在卻不同了呀。
她們都已經抵達齊府了，怎麽一向長袖善舞的蘇姝還這般沉默寡言，此時她不正應該開始她的左右逢源嗎，怎麽她還這樣一反常態？
蘇玹眉尖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陳清蕊望過來，蘇玹又及時遮掩過去，二人對視一笑，隨即又被寧毓給吸引去注意力。
原來是她們到了。
齊夫人吩咐丫鬟把蘇玹和寧毓四人帶到了一處樓閣內。
此樓高三層，現下裏麵也早已坐了好幾位貴女，她們都是比蘇玹幾人早到的。
這會兒見蘇玹四人進來，紛紛都投以注目。
尤其當她們看到了寧毓和陳清蕊身後的蘇玹與蘇姝時，眾人都是心裏警鈴大作，看向她們的眼神也頓時不善起來。
“怎會有這麽多貴女？”
蘇姝的紅寶石步搖在金燦燦的陽光下更是瑰麗無比，有她擋在蘇玹身前，還是能多擋去那麽一兩道眼刀的，因此她才有空閑低頭與寧毓耳語道。
“我哪會知道。”寧毓也是驚詫的，“雖早知齊夫人不止親自邀請了我一個來參加齊二的生辰宴，但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啊。”
“那倒也不一定。”
蘇玹低聲道：“能得齊夫人親自邀請的就算包括你也肯定不過是少數，而大多數應該都是如我們這般。”
能入得齊夫人眼的恐怕也就那幾個，更多的則還是如蘇玹和蘇姝一般，大多是沾了寧毓等人的光才能進得齊府來的。
“可齊夫人這是要幹嘛？”寧毓不解道。
“還能幹嘛，這你都想不通？但你倒是可以鬆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