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落花人獨立
蘇姝一直對寧毓很熱情，熱情到寧毓一見到她就想躲的地步。
現在聽蘇玹說蘇姝暫時不會再去煩她時，想溜之大吉的心思就淡下來了。
也有心情在旁看趙冰雁的笑話。
她不是一直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嗎？
雖然寧毓與蘇姝也處不到一起去，但此時能看到趙冰雁吃癟，她還是很樂意的。
“四哥哥，這位是？”
但可惜啊，趙冰雁向來就是傲氣的人，她也有那個底去傲氣，現下一見寧歡如此對待蘇姝便大感不喜，看向蘇姝的目光更是怒氣沉沉。
雖然她早就見過蘇姝，也知道她是誰，可依然狀似不解的問道。
權當蘇姝是一個無名小輩。
蘇家在帝京雖確實門戶不高，可蘇遠乃齊太傅跟前老人，旁者待他們蘇家也向來帶著兩分客氣。
真如趙冰雁這般一點臉麵都不給的還沒遇上過呢。
可她也是個伶俐人，盡管現下惱怒已起，但麵上卻仍然是笑吟吟的看著寧歡，等他介紹自己。
隻是殊不知，她越這樣柔情似水的看著寧歡，趙冰雁就越是憤恨。
“是我疏忽了，趙姑娘，這位是蘇家三姑娘。蘇三姑娘，這位便是……”
寧歡十分歡喜的向蘇姝和趙冰雁介紹彼此。
但他話都還沒說完，蘇姝卻忽然打斷他，並且上前一步靠近了趙冰雁。
“原來這位便是趙大人家的掌上明珠呀，早聽過趙姑娘的美名，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如今蘇姝所接觸過的同齡人裏，她如此大力恭維的還真沒幾個。
寧毓算其中之一。
剩下的便要屬趙冰雁了吧。
不過可惜呀，她今天這馬屁恐怕是拍到馬肚子上去了。
趙冰雁雖仍是和顏悅色的與她攀談起來，可實際裏怕她早把蘇姝給惦記上了。
不然那狗眼看人低的銀安，此時不會把注意力從寧毓身上移開，反專心致誌地打量起了蘇姝來。
“咦，二姐姐，你也在這兒啊，還真是巧呢。”
明明早就見到了蘇玹，蘇姝卻硬是一副剛剛才發現的驚訝神情。
一直對蘇玹不冷不熱的寧歡見狀，也隻能說道：“蘇大姑娘也是與我們一道的，三姑娘如果不嫌棄，不如也一起作伴逛逛這燈會。”
“這、這不好吧。”
蘇姝露出遲疑狀，蘇玹沒出聲。
“這有什麽不好的。”寧歡不解道。
“今日有燈會，京都裏好不熱鬧，許多人家都結伴同遊，但我出來時派人去請二姐姐，卻隻聞她早就出門去了。”
“此時雖又巧遇，蒙四公子相邀同行，但恐怕有人會不願吧。”
“我還是不要壞了你們的興致。”
蘇姝垂眸說道，潔白的臉龐上忽現一絲落寞，好不惹人憐惜呀。
寧歡聽後更是蹙眉就往蘇玹的方向看來，弄得蘇玹啼笑皆非。
“好一個賤人。”
“姑娘你說什麽？”
趙冰雁的聲音有點過小了，就連離她最近的銀安都沒聽清。
“沒什麽，我們還是好好看戲吧。”
趙冰雁對銀安搖搖頭，隻是示意她安靜，兩人的目光又不約而同的都落到了蘇姝身上。
“四哥哥，你瞪著玹姐兒幹嘛。”
那邊趙冰雁主仆在私語時，這麵寧毓卻已經猛地跳了出來擋在蘇玹身前，氣呼呼地就對寧歡嚷道：“玹姐兒是我好不容易才約出來逛燈會的，並且也言明了就我們兩人。”
“要不是趙冰雁後來硬要派人來請，我們現在早就逛到不知哪兒去了。”
“這樣你都能怪到我們頭上？”
“毓兒，不得無禮。”寧歡倒是真寵寧毓的。
見她有些口無遮攔就趕忙輕喝了一句，不想她得罪趙冰雁。
隻是他不知道，其實兩人早就吵翻天了。
不過經寧毓這麽一鬧，寧歡也就不再帶著指責的看向蘇玹，而蘇姝則被弄得尷尬起來。
她沒想到原來這次不是蘇玹倒貼寧毓上去，反而是寧毓相邀的蘇玹。
這可就難下台了。
蘇姝餘光一瞥，人就想往寧歡那邊靠一靠。
幸好此時寧毓忙著安慰不在意的蘇玹，沒注意到這邊。
蘇姝剛抬起腳要再邁一步時，沒想到的人竟然橫現到麵前，擋住了蘇姝的道路。
“趙姑娘這是幹嘛？”蘇姝微愣。
“不幹嘛呀。”趙冰雁就笑了，“隻是看蘇三姑娘好像要走了，所以特來挽留一番。”
她什麽時候要走了？
千辛萬苦的找到這兒，她怎麽可能就這麽離開。
蘇姝突然就細細地看向趙冰雁，可此時寧歡卻走了過來。
“三姑娘怎麽就要走了，剛剛不是已經說好要一起去逛燈會嗎？”
“蒙四公子一再盛情相邀，就是不知如此這般會不會打擾到你們。”蘇姝立刻一改先前的態度，隱隱期待的看著他說道。
“趙姑娘你覺得呢？”
現在同行的就蘇玹、趙冰雁、寧毓和寧歡。
寧毓他不問就算了，可蘇玹他竟也直接略過，就隻問了趙冰雁一人的意見。
怎麽，敢情他認為兩人是同族姊妹，所以就一定會相親相愛？
蘇玹以前對寧歡沒什麽觀感，後因了寧毓的關係，她才開始愛屋及烏覺得寧四郎為人不錯。
但此時，一切卻又回到原點。
蘇玹知道，因為那一次在寧歡和寧毓辦的花會上，她與蘇姝的談話被後者設計讓寧毓等人聽到誤會了。
從此後寧毓對她就頗有些不冷不熱的態度。
可她與他是什麽關係，不過陌生人罷了。
他要怎麽看待她，蘇玹都無所謂。
但千算萬算沒料到的是，她後來竟會與寧毓有了來往。
這會兒再麵對寧歡的這種誤會和偏見，她還真是覺得無語的很。
如今要再解釋什麽，怕也是難了。
不過此時覺得無語的可不隻她，也不隻恨鐵不成鋼的寧毓，還有一個趙冰雁呢。
“四哥哥說笑了。”
忍下袖中蔻指卷縮的怒氣，趙冰雁抬起俏臉看著寧歡，笑道：“既然是寧家哥哥想邀請的人，那我又怎麽會拒絕哥哥的請求呢。”
“若蘇三姑娘真的想與我們一同作伴，那我當然也會應允的。”
這話說得好啊。
寧毓看著蘇姝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心裏就快慰了。
寧歡雖隱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可看著趙冰雁確實是一臉的誠意，他也就沒再在意。
轉頭望去，就隻等著蘇姝的表態了。
而走到這一步，她哪還肯往後退，不然這些委屈不就白挨了嗎？
強挽起笑臉，蘇姝欣然答應寧歡的邀請，就與他們一道往前走去，在這五彩斑斕的花燈中遊逛起來。
寧毓拉了蘇玹就走到最後。
“對不住了啊。”
蘇玹詫異，“為何道歉。”
寧毓不好意思道：“我那兄長實在糊塗，剛剛你若有不快了，我替他向你賠不是。”
蘇玹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樣不分是非黑白之人嗎？你四哥哥是你四哥哥，你是你，我們兩人相交，與他何幹。難不成他不喜我，你就再不與我來往了？”
“自然不可能。”
寧毓急道：“他那麽糊塗，我若真隨著他的喜好交友，天哪，我恐怕早被鬱悶死了。”
“那不就行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笑了出來。
先前的事情便就揭過。
寧毓笑道：“原還以為趙冰雁就是個棒槌，但沒想到她還真有一手，兩句話就讓蘇姝臉色難看到不行。”
“我可從來就沒覺得她是一般人。”
“怎麽說？”
“畢竟能與你鬧成這樣的，本來就非一般人能做到啊！”
“好呀，玹姐兒，你原來是在故意揶揄我，你等著。”
眼看寧毓不管不顧地就要過來撓她癢，蘇玹趕忙笑道：“不鬧了不鬧了，我好好說，你別胡來。”
“趕緊說。”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她既然能在你和寧歡間兩麵三刀還不被發現，就連你也不過是她不屑應付才終教你發現端倪，而寧歡卻一直被蒙在鼓裏，就這點而言，她便非一般了。”
蘇玹話說得直白，寧四公子也不叫了。
寧毓自然也不會聽不明白。
而再仔細想想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她也不笨，這會兒哪還有不明白的呀。
寧毓撇了撇嘴，“那我還真是小看了她。”
蘇玹微微笑了笑，“現在也還不晚啊。”
“以後你遇到她就不要再莽撞了，也難得她就隻想在你兄長麵前落落你的麵子，不然和她比心眼的話，有得你受的。”
寧毓：“哼，我才不和她比心眼呢。”
蘇玹笑，“你是比不過她吧。”
“玹姐兒！”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們趕緊跟上去吧，不然都要掉隊了。”
原來剛剛兩人就隻顧著耳語，漸漸地就離寧歡等人有了好一段距離，要是再這麽走下去，估計等會兒寧歡轉頭都該找不到她們了。
“掉隊了才好呢，要不是我四哥哥在，我才不愛與她們一起呢。”
說到這，她又不好意思的看向蘇玹。
不過蘇玹這次卻不想理她了，隻是拉著人往前麵趕去。
隻見前麵那三人此時也是十分精彩。
寧歡被夾在中間，蘇姝和趙冰雁你來我往，藏在錦繡瑰麗下的唇槍舌劍好不犀利。
但可惜寧歡卻一點都沒發現。
也是，就連剛剛蘇姝尷尬不已時，他都能把那一切歸咎於都是誤會，那又更何況是此時一直麵帶微笑的兩人呢。
寧毓是快要看不下去了，隻覺得寧歡實在是太笨了。
反倒是蘇玹，她看得頗為興起。
這話說得好啊。
寧毓看著蘇姝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心裏就快慰了。
寧歡雖隱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可看著趙冰雁確實是一臉的誠意，他也就沒再在意。
轉頭望去，就隻等著蘇姝的表態了。
而走到這一步，她哪還肯往後退，不然這些委屈不就白挨了嗎？
強挽起笑臉，蘇姝欣然答應寧歡的邀請，就與他們一道往前走去，在這五彩斑斕的花燈中遊逛起來。
寧毓拉了蘇玹就走到最後。
“對不住了啊。”
蘇玹詫異，“為何道歉。”
寧毓不好意思道：“我那兄長實在糊塗，剛剛你若有不快了，我替他向你賠不是。”
蘇玹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樣不分是非黑白之人嗎？你四哥哥是你四哥哥，你是你，我們兩人相交，與他何幹。難不成他不喜我，你就再不與我來往了？”
“自然不可能。”
寧毓急道：“他那麽糊塗，我若真隨著他的喜好交友，天哪，我恐怕早被鬱悶死了。”
“那不就行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笑了出來。
先前的事情便就揭過。
寧毓笑道：“原還以為趙冰雁就是個棒槌，但沒想到她還真有一手，兩句話就讓蘇姝臉色難看到不行。”
“我可從來就沒覺得她是一般人。”
“怎麽說？”
“畢竟能與你鬧成這樣的，本來就非一般人能做到啊！”
“好呀，玹姐兒，你原來是在故意揶揄我，你等著。”
眼看寧毓不管不顧地就要過來撓她癢，蘇玹趕忙笑道：“不鬧了不鬧了，我好好說，你別胡來。”
“趕緊說。”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她既然能在你和寧歡間兩麵三刀還不被發現，就連你也不過是她不屑應付才終教你發現端倪，而寧歡卻一直被蒙在鼓裏，就這點而言，她便非一般了。”
蘇玹話說得直白，寧四公子也不叫了。
寧毓自然也不會聽不明白。
而再仔細想想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她也不笨，這會兒哪還有不明白的呀。
寧毓撇了撇嘴，“那我還真是小看了她。”
蘇玹微微笑了笑，“現在也還不晚啊。”
“以後你遇到她就不要再莽撞了，也難得她就隻想在你兄長麵前落落你的麵子，不然和她比心眼的話，有得你受的。”
寧毓：“哼，我才不和她比心眼呢。”
蘇玹笑，“你是比不過她吧。”
“玹姐兒！”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們趕緊跟上去吧，不然都要掉隊了。”
原來剛剛兩人就隻顧著耳語，漸漸地就離寧歡等人有了好一段距離，要是再這麽走下去，估計等會兒寧歡轉頭都該找不到她們了。
“掉隊了才好呢，要不是我四哥哥在，我才不愛與她們一起呢。”
說到這，她又不好意思的看向蘇玹。
不過蘇玹這次卻不想理她了，隻是拉著人往前麵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