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跌境
接過秦春秋手中的桃木牌與風雅頌，翻看了一番。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謝先生。”
??“這桃木牌，將源炁注入，便可認主使用。至於這隻風雅頌，使用起來倒是沒有什麽限製。”聽著秦春秋的話，他將源炁試著注入桃木牌中。
??頓時，手中桃木牌散發出陣陣光芒。盞茶過後，牌麵上出現在了張求安三字，這便算是認主完成了。
??“你試著將周易裝入其中看看。”秦春秋指著桃木牌，微笑著說道。
??他沒有任何猶豫，聽從秦春秋的話，將周易放置在桃木牌上方，一道微光亮起，周易也消失不見蹤跡。
??看著驚訝的他，秦春秋繼續說道：“心念周易，便可取出。”
??聽著他的話，張求安心中默念周易，又是一陣微光亮起，周易出現在了他手裏。
??“這把二月二，日後盡量不要隨意拔出劍鞘，劍氣太濃，容易引人注意。若被人借機，看破偽裝，那麻煩就大了。除非你破了五境，勉強有了自保能力後才可。”秦春秋將劍遞回給張求安，再三囑咐道。
??“知道了先生。”
??將老秀才安排的事情處理好後，秦春秋隨意詢問了一下，他在鎮仙樓的遭遇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先生……”
??剛邁出兩步的秦春秋，被張求安叫住。他回頭看去，也是發現張求安眼中，多了一抹迷茫。
??“多讀書，唯有讀書，才可解答一切。”他似知曉張求安想說什麽，率先開口說道。
??“若心有疑問，那便讀書。若心有煩事，那便讀書。唯有讀書，能夠解決一切。”秦春秋想了想，後麵補充道。
??“明白了……先生。”雖嘴上說明白了，可他心裏依舊不明白。
??見他這模樣，秦春秋沒再多言，因為此事需要他自己想通，才能有所突破。若是靠外力，則無異於揠苗助長。
??…………
??門外，孫伯靈時不時看一下身旁，站的筆挺如雕像般的靜陵。心中也在懷疑，這靜陵此時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是否都是他的偽裝。
??對於靜陵魔修的身份，孫伯靈無法做到秦春秋那樣無視，這是他心裏的一個結。若非有秦春秋在，靜陵麵對孫伯靈，根本沒法多活一盞茶。
??“國師可有話要說？”見孫伯靈看了自己很多次，卻一句話也不說。就算是身負“靜字印”的靜陵，也是沒忍住開口詢問。
??“無事……”他看得出來，孫伯靈有些糾結。但見孫伯靈不願說，他也就沒多問。
??又過了一會兒，孫伯靈似下定了決心，轉身看向靜陵說道：“你現在是否還想作惡？”
??開門見山。
??孫伯靈這冷不丁的問題，倒是把靜陵給問懵了。
??“此話何意？”靜陵回過神，看著他反問道。
??“你可還想恢複鍾林身份。”見靜陵裝傻，孫伯靈幹脆直接點明。
??見他咄咄逼人的樣子，靜陵無奈地歎了口氣。“想卻又不想。”
??對於靜陵的回答，他很是驚訝。
??“想是因為，姓名乃父母所給，自然還是希望，能夠恢複原名。不想則是因為，那個名字背負了太多的罪惡，若是恢複，怕自己內心過意不去。”
??看著靜陵那糾結的神情，和猶豫的話語，他也不由得開始相信，靜陵真有可能改邪歸正。
??“若是再大放厥詞，可就別怪我動手了。”突然秦春秋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兩人轉頭看去，秦春秋剛將房門關上，背對著他們。
??靜陵急忙抱拳，“不知先生何意。”靜陵顯得很緊張，一旁的孫伯靈，似看出了些門道。
??“罰你抄寫聖賢書百遍，明日交付於我。”秦春秋沒有回答靜陵，而是直接給予懲罰。
??靜陵隻得應下，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抄書。
??孫伯靈剛想開口，卻被秦春秋伸手攔下。“先別問，跟我來先。”
??說著，秦春秋大步離開。而孫伯靈愣了一下，也是追上了他的腳步。
??…………
??後山。
??孫伯靈看著一旁，將身外物全部取出的秦春秋，心中有一些不安。“你想做什麽？”
??“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他們想要做什麽。”秦春秋一邊取下身外物，一邊對他說道。
??“真沒法再商量商量了嗎？”孫伯靈不忍見事情，如此走下去。
??“若有的商量，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做這些事情嗎。”他轉頭看向孫伯靈，微笑著說道。
??被他的反問，問的無話可應的孫伯靈，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問道：“能贏嗎？”
??“可能吧，隻希望對麵，不是想要趕盡殺絕。”秦春秋活動了下筋骨，仰頭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深吸一口氣。
??“若我沒有回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等孫伯靈回話，他便消失不見蹤跡。
??…………
??穹頂之上，高千丈的秦春秋，盤坐在此。
??他所麵對的，則是三位身穿青衫，手持戒尺，腰掛君子牌的書生。
??“就你們三人？他沒來？”
??他驚訝地看著眼前三人，似乎沒想到，會是他們三人前來。
??“朱先生有事，所以由我們三人，來懲罰你這叛徒。”三人中間那人，舉起手中戒尺，看著他冷聲說道。
??“仲舒可代朱先生？”秦春秋看著中間那人，笑問道。
??“可。”仲舒點頭，手中戒尺隨之落下。
??秦春秋見狀，左手打橫，高舉頭頂，擋下了這一尺。
??“你們想要什麽結果？”秦春秋並未生氣，而是緩聲向他們問道。
??“自刎。”仲舒看著他，從腰間取下一把短劍，左手高舉看著他說道。
??“沒得商量？”
??“沒有商量的餘地。”說著仲舒舉起戒尺，再度落下。
??這一次他沒有再被動防禦，而是對他轟出一拳。這一拳直接將戒尺打斷，仲舒看著手中斷掉的戒尺，不僅不生氣，反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刹那間，四周星辰匯聚，組成了一條大道。在大道的另一端，有一人身伴朗誦經文聲，緩步向著他們走來。
??這才是仲舒的目的。
??秦春秋看著那人，臉上也露出一絲無奈神情。
??“見過朱先生。”四人看著那緩步走來的人影，雙手作揖鞠了一躬。
??不多時，朱元晦便來到四人身前。他麵前已經踏入九境的秦春秋，心中百感交集。
??他怎會不知，仲舒三人在明知比秦春秋境界低的情況下，還強行接下這件事，便是為了引自己出來。
??而他也不解，明明已經看破，三人目的的秦春秋，為何要配合他們，將自己給引出來。
??“你可知罪？”短暫思考過後，朱元晦看著秦春秋，麵無表情地問道。
??“學生不知罪。”他沒任何情緒，似隻是單純對話一般。
??一旁的仲舒三人，聽著秦春秋的回答，臉上也露出興奮神情。
??他們等的便是這句，三人同時看向朱元晦，等著他出手責罰秦春秋。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朱元晦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這麽靜靜地看著秦春秋，這讓他們不由得心中一緊。
??盞茶過去了，朱元晦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仲舒他們看著秦春秋，恨不得幹脆直接衝上去，逼迫他將自己打的半死，從而逼朱元晦出手。
??可他們更清楚，有朱元晦在，自己這種想法根本沒可能實現。
??“沒有餘地了？”朱元晦右手一揮，四周源炁將兩人單獨籠罩。仲舒三人隻能在外，焦急地等著結果。
??“何來餘地一說，我當初接手，你應該就明白我心裏所想了。”秦春秋此時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你若是願意，我可恢複你文廟先生的身份，甚至替你師父，向聖人求情一番，你何必如此極端？”
??聽著他的話，秦春秋陷入了沉默，而他則是在等著秦春秋的回答。
??“能讓你朱聖人許下如此諾言，我秦春秋倒是死而無憾了。”片刻後，秦春秋看向他，用自嘲的語氣說道。
??“答應還是不答應？”朱元晦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依舊語氣平和地問道。
??“還是算了吧，這樣做了你以後在文廟內，也沒法立足。與其欠你如此大一個人情，那還不如你我打一架，來的輕鬆自在。”
??見他神情堅決，朱元晦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了。”話落，朱元晦率先右拳衝出，對著秦春秋的胸口轟去。
??秦春秋並未做抵抗，而是硬吃了朱元晦這一拳。
??“九境太過張揚了，讓你跌一境，處在八境巔峰，那怕隻差一步，也比你明晃晃的九境要好。”朱元晦收回拳頭，看著他神情複雜地說道。
??“多謝朱聖人。”秦春秋將口中鮮血咽下，雙手作揖向他鞠躬說道。
??朱元晦看著他，緩緩閉上眼，右手一揮。源炁散開，隻剩下他一人身影。
??仲舒他們見秦春秋不見蹤跡，不由得心生怨恨。
??“他已經被我打到跌境，對他而言，這種結果比讓他死還要難受。”朱元晦早已想好說辭，打散源炁的同時，開口對仲舒三人說道。
??對於朱元晦所言，他們不敢有質疑，原因很簡單，因為朱元晦是文廟中，出了名的說到做到。他說過的事情，一定就會做到，或則是已經做完了。
??“謝過朱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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