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壞與規矩
張求安雖不知，南陽是何處。但他能看的出來，此時的竇姬很緊張。“你沒事吧？”他靠近竇姬，小聲問道。
??竇姬回過神，搖了搖頭。“那我就繼續第二個問題了，這機緣何時會落下？”她看著算命先生，雙手死死握緊。在她身邊的張求安，清楚地看到，她白皙俏麗的臉上，那不斷冒出的汗珠。
??“小姑娘，這窺探天命的事情，就如此說出來，未免有些不太好吧。”算命先生說著，看向一旁張求安。而他感覺到算命先生的視線後，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不用擔心，他不是外人，他可以知曉。”竇姬一把將他拉了回來，語氣堅定地對算命先生說道。
??“嗬嗬，既然小姑娘你都不怕，那我也就不多言了。這問題，容我好好算一算。”算命先生依舊是那副笑容，右手手指則是動個不停，約摸盞茶時間後。
??“這機緣……”算命先生停下手，看著二人正準備說道。
??“你們兩怎麽在這裏？”一道洪亮的聲音，卻打斷了算命先生。三人聞聲看去，秦春秋和孫伯靈此時，站在臥龍橋的另一端。
??算命先生看到秦春秋，急忙起身恭敬地作揖鞠躬。孫伯靈看向他，眼中則是多了一抹殺意。“師父，你們怎麽在這裏？”見到孫伯靈的竇姬，整個人瞬間便放鬆了下來。
??而張求安看著秦春秋，想起了答應王老頭的事情。快步走到秦春秋身前：“秦先生，有一事需要告知您。”恭敬地作揖彎腰說道。
??“王老頭的事？”秦春秋看著他，滿臉笑容說道。
??“您都知道了？”張求安起身，滿臉驚訝地看著秦春秋。而秦春秋隻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做過多解釋。
??“待會兒，還得麻煩你，去一趟王府。跟王老頭說一聲，午後我會在學堂等著他。”說著秦春秋，從雲紋袋中，拿出一塊桃木牌。
??“這桃木牌拿回家中，掛在房梁上，能夠驅邪避災，對你的身體也大有好處，就算是讓你跑這一趟的報酬了。”張求安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收下了那塊桃木牌。
??一旁的孫伯靈和遠處的算命先生，看著那塊桃木牌，兩眼直發光。恨不得現在衝過去，把那桃木牌給搶過來。
??秦春秋看在眼裏，卻沒點破兩人。隻是笑著看了眼兩人，一股壓力隨著視線落在兩人身上。
??“竇姬，你還沒說，你們怎麽在這呢。”感受到來自秦春秋的壓力，孫伯靈急忙收回目光，將話題扯開。
??“師父，我正在跟這算命先生打賭呢。”竇姬將事情經過，跟兩人說了一遍。而算命先生，看著兩人，不停賠笑。
??話落，孫伯靈盯著算命先生，緩步走到竇姬身邊，瞬間算命先生身前的木桌，便出現了一道一指寬的裂紋。
??“大人，何必如此？”算命先生看著出現裂紋的木桌，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小人不過討口飯吃，大人何必大動肝火？”
??“哼。”孫伯靈冷哼一聲，木桌又出現了一道裂紋。此時算命先生的臉，變得陰沉。從頭到尾，孫伯靈都沒和算命先生說過一句話，隻是在用實際行動，警告著算命先生。
??“得饒人處且饒人，大人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算命先生咬著牙，向孫伯靈說道。而孫伯靈依舊不言，隻是輕輕移動了一步。
??木桌出現了第三道裂紋，這一次連木桌本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一副隨時會散架的樣子。
??終於算命先生動了，他向前跨出一步。隨著那步跨出，孫伯靈身下的石磚，出現數道裂紋。而他身旁的竇姬，則感覺喘不上氣，仿佛肩上被壓了一座大山。
??孫伯靈見狀，左手抓起竇姬，將她一把丟向了秦春秋。而秦春秋則是，拍了張求安後背一掌。讓他往前走了兩步，正好接住了竇姬。
??孫伯靈轉過頭，瞪了秦春秋一眼。可他卻當做沒看到一般，無視了孫伯靈。
??“要動手，就快些。但不可打擾到過路村民，不得破壞周遭。誰破壞了，誰就到學堂門前，跪著謝罪並賠償相應銀兩。至於那塊石磚……，我就當沒看到吧。”兩人耳邊，響起了秦春秋的聲音。他一句話，便將兩人的戰台，限製在了一塊石磚內。
??“到底如何，大人您才願意放我一馬？”算命先生自知，與孫伯靈打，自己鐵定沒可能贏。便選擇了，和孫伯靈談條件。
??而孫伯靈也清楚，一磚之內，自己也沒把握，將眼前這算命先生給打死。“很簡單，把偷的東西還回來，並作出賠償。這事，就算這麽過了。”
??“偷的東西？大人，我可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算命先生看著孫伯靈，陰險地笑道。
??看他這模樣，孫伯靈閉上了眼，雙腳踮起，右手握拳。
??算命先生見狀，雙腳打開，左手劍指。
??下一息，兩人同時出手。
??拳頭對劍指，源炁相互碰撞，刮起大風。兩人身下石磚，也隨之化為齏粉。
??就在兩人氣勢正盛，要下死手的時候。秦春秋右手一揮，兩人便被定在原地。張求安兩人，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而來往的村民，卻像是沒看到這一切一般。
??“看來，你們兩人都沒將我的話，記在腦中啊。”秦春秋緩步走向他們，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戒尺。
??當竇姬看著那把戒尺，急忙從他懷中掙脫，衝上前，一把拉著秦春秋說道：“先生，您消消氣，千萬不能動用這東西啊。”
??秦春秋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竇姬，微微一笑：“那我問你，他們二人是否，違反了規矩？”
??“這……是的……。”竇姬不敢看著他的眼睛，低著頭回道。
??“那既然違反了規矩，是不是該受罰？”秦春秋繼續問道。
??“是的……。”竇姬此時的聲音，已經變得細不可聞。
??“那便得了，他們犯了規矩，我懲罰他們，這何來不可？身為先生，不可隨便動武，但用這戒尺懲罰犯規者，想來沒有什麽不妥吧。”
??竇姬此時徹底沒了氣勢，隻得鬆開手。秦春秋看著她這模樣，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兩人身體壯碩，這戒尺抽打，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影響的。”
??從始至終，張求安就如一個局外人般，看著這一切。當他看到竇姬那模樣時，他是無法理解的。因為他曾見過，王春被秦春秋用那把戒尺，抽打手心。
??雖然王春疼的大喊大叫跟殺豬似的，但也隻是疼一會兒，過會兒便沒事了。所以他無法理解竇姬的行為，可很快他便意識到，此時這把戒尺，與抽打王春的那把不一樣。
??他剛想開口求情，就被秦春秋的話給攔了下來。“求安，你先去通知王老頭，然後回去跟你爹娘說聲，中午我要去蹭頓飯吃。”秦春秋背對著他，滿臉笑容地對他說道。
??“我……知……知道了先生，您注意安全。”他發現自己的嘴巴，突然不受自己控製。也說不出，任何其他的話來。
??“快去吧，別耽誤了。”秦春秋催促道。
??“我們走。”張求安邁開腿，一路飛奔。路過竇姬身邊時，也是一把抓住竇姬的手，向著桃木街跑去。秦春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收回心神，秦春秋看向身前兩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而手中戒尺，此時則有聖人語錄環繞。“你們兩人可知錯？”看著兩人，秦春秋緩緩說道。
??他等了片刻，見兩人不回話。“看來，你們兩人還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那就怪不得我，狠心責罰了。”說著秦春秋舉起了，手中聖人語錄環繞的戒尺。
??啪！啪！
??兩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戒尺落在肩上，同時兩人恢複自由身。“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好好認識自己的錯誤，下次可不要再犯了。”秦春秋緩緩說道。
??身為兵家的孫伯靈，吃了一戒尺，都感覺自己魂魄，似乎要離體一般。而並非兵家的算命先生，則是直接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次隻有一下，若是日後你們還在這地方，破壞規矩的話，那就不會是隻有一下了。”秦春秋看著一跪一趴的兩人說道。
??“要這麽狠？”孫伯靈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看向一旁手持戒尺，麵無表情盯著他們兩人的秦春秋問道。
??“破壞規矩者，自然要接受懲罰，何來狠字一說？”秦春秋不緊不慢道。
??“你們兩人不破規矩，自然不會被懲罰。我可是給了你們機會，但你們自己沒把握住，這可怪不得別人。”不等孫伯靈回話，秦春秋繼續說道。
??論起講道理，他兩沒一個，是秦春秋的對手。更何況此時兩人，也沒多餘的力氣，去和秦春秋爭辯。
??…………
??桃木街，王府府門被敲響。
??開門的是王子猷，見敲門人是咋啦兩人，王子猷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轉為警惕，他盯著魂不守舍的竇姬，雙手死死地抓著門兩端。
??“王爺爺在嗎？”張求安輕聲問道。
??“我爹有事出去了，你們找他有什麽事情嗎？”王子猷語氣急促的說道。
??“剛剛遇到秦先生，秦先生讓我來通知王爺爺一聲，說午後他會在學堂等著王爺爺。”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待會兒會跟他說的。你們還有其他的事嗎？”
??他自然是聽出了，王子猷話中的不耐煩，和逐客的意思。
??“我們來隻為這件事，既然已經告知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完他便拉著竇姬，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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