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談
“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夕陽的照耀下，孫伯靈突然對身邊的秦春秋問道。
??“若是有的話，我自然早就去做了，何必等到現在你來問我？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我們也沒法改變。”話落，秦春秋看著平靜的村子，一時間百感交集。
??“要不讓那位聖人出手？以他的能力，我相信肯定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孫伯靈看向，被夕陽染紅的村子，和收拾東西歸家的村民，百感交集。
??“你怎麽開始這麽關心村子死活了？”見他這模樣，秦春秋打趣道。孫伯靈聽著他的話，直接白了他一眼。
??“放心，我說過就算你拿著‘學宮客卿’的牌子，我也不會逼著你做什麽的。隻要記住，此行你們為的是那大機緣，至於其他的能不管就最好別管。”秦春秋揮動手中的紙扇，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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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
??村中大部分人家，早早吃過晚飯，進入了夢鄉。
??學堂裏，張求安獨自一人坐在院中，雙手撐著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你怎麽坐在這裏？不怕那兵家俑啊？”竇姬走到他身旁，一邊盯著一旁的兵家俑，一邊對他說道。
??“隻要不去惹他，他也就不會來找麻煩。”張求安搖了搖頭。
??竇姬站在他身邊，看著身旁剛剛醒來獲得大機緣的男孩。也是感覺這男孩，跟自己師父某些時候很像。
??“真是弄不懂，你這個人腦袋裏在想什麽。”竇姬席地而坐，看著天上的星星，突然對他說道。
??他沒接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星星。
??“你說，天上這些星星，會一直存在嗎？”他冷不丁地對身旁的竇姬問道。
??“可能吧，隻要這天地還存在，這些星星肯定還能存在。”竇姬思索片刻，回答道。
??“那這天地，會有一天不再存在嗎？”
??竇姬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看著身旁的張求安。她越發覺得張求安，跟自己師父很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你這家夥，怕是真的腦袋給燒壞了吧。”
??“這話怎麽說？”他轉過頭看著竇姬，疑惑地問道。
??“你看，一般人隻會去考慮該如何活下去。而就算是修行者，也隻會去考慮如何提升境界，從而讓自己活的更長久一些。有誰會和你一樣，去考慮這夜空中的星星會不會一直存在，這天地是否會不存在？你說你這不是腦袋被燒壞了，那是什麽？”
??他也是被竇姬懟的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你啊，人不大，倒是喜歡胡思亂想。你現在最該想的是，如何好好的活下去，至於其他的，和你有半枚錢的關係？”說著，她站起身直接一拳，敲在張求安的腦袋上。
??“你怎麽可以隨便打人呢？”張求安吃痛，捂著頭看著竇姬。
??竇姬看著他那，看破紅塵充滿暮氣的模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打你怎麽了？你的命都是我救回來的，我現在打你幾下怎麽了？”竇姬越看越氣，連敲了他好幾下。
??張求安自知打不過竇姬，便雙手抱頭，任由竇姬打。而一旁的兵家俑，見有動靜，也是向著兩人走來。竇姬見狀，停下了手，一把拉起張求安，向著書房跑去。
??…………
??書房內，張求安看著書架上，被好好保存的書籍，散發出了渴望的目光。
??“你認字嗎？”竇姬見他這模樣，從書架上拿下一本《論語》，遞給他。
??“不認識，雖然之前偷偷聽過幾次秦先生講課，但我人笨，聽了幾次也隻認識幾個字。至於其他的字，那就是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了。”張求安伸手擋下了《論語》，言語中帶著一絲自嘲的說道。
??“那簡單，雖然你不認識，但我認識啊。這樣，我就來教你認字如何？同樣的，你也得幫我一件事。”竇姬“陰險”地笑著，將書塞到他手中。
??“你真的願意教我識字？”他將手中的書抓緊，試探地問道。
??“我竇姬什麽時候騙過你？我說教你認字，那我就會教你認字。”竇姬則是仰著頭，雙手抱胸自信地說道。
??見他還有些猶豫，竇姬直接一拳敲在他頭上。“我說你這小子怎麽回事，如此小的年紀，怎麽婆婆媽媽的？你就說你想不想認字？”
??“想！那你教我認字，到時候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張求安一定拚盡全力。”張求安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竇姬則是從他眼中，看到了對於學識的渴望。
??“誒，這就對了嘛，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勢頭。”看著他這樣，竇姬也是滿意地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現在就開始吧。”竇姬拉著他，來到書桌前打開了那本《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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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王子猷看著半個時辰前，自己師兄派仙鴿送來的書信，也是陷入深深的疑惑。
??“怎麽會這樣……，若真如師兄信上所說那樣。那為何秦先生，不早早動手？”王子猷看著手中的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盞茶過後，王子猷帶著疑惑，敲響了王老頭的房門。
??“爹，您休息了嗎？”
??“怎麽了？”王老頭披著外衣打開門，看著門外憔悴的王子猷。便明白，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
??“爹，您看看這個吧。”王老頭接過王子猷遞來的信，輕聲走出房間，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示意王子猷，到院中木亭裏說。
??木亭中，油燈照亮兩人的麵龐。
??“怎麽會這樣？”王老頭看完信後，和王子猷一樣震驚。
??“難不成，秦先生來我們村子，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但不應該啊，要是為了這件事情，那他何必待這麽久？而且看他那樣，也不像是有如此心機的人。”王老頭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隨之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
??“這也是我沒法理解的地方，按理說若秦先生，真為這件事情而來，那他應該會做的更加縝密才是。可在看過師兄的書信後，現在回想起來，秦先生有好幾次絕佳的機會，可他卻什麽都沒有做。”王子猷輕敲石桌，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會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而使得秦先生耽誤了這件事？還是說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做的？”王老頭看著王子猷，拋出幾個可能的情況。但都被王子猷，一一否決了。
??兩人看著那封桌上的信，陷入了沉思。
??“這樣我現在去找羅晨一趟，看看他怎麽說。你現在去學堂，看看秦先生在不在。若是在的話，一定要想辦法，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王老頭一邊將信小心收入懷中，一邊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
??…………
??羅府。
??羅晨看著大半夜，敲響自家門的王老頭，滿臉不悅。
??“你就別給我在這擺臉色了，我這時候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說的。”王老頭一揮手，將羅晨推到一旁，跨過府門。
??“到底是什麽大事，能讓你大半夜來擾人清夢？”見他這模樣，羅晨也是收起了情緒。
??“你先看看這個，看完這個你就知道是什麽事了。”王老頭將王子猷師兄的信，從懷中取出遞給了羅晨。羅晨看了他，疑惑地接過了信。
??片刻。
??“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是因為這麽個事情。”羅晨將信還給王老頭，哈哈大笑。
??“這難道還不算大事？”王老頭拿著信，情緒激動地對羅晨說道。
??“我說你啊，子猷他還小，對這種事情如此激動，我尚可理解。可你一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麽遇到這種事情，還這麽激動？我問你，你覺得秦先生，真如這信上所說那樣嗎？”羅晨擦了擦眼角，看著他說道。
??“這……。”王老頭一時也回答不上來。
??“你看吧，你打心底裏都覺得，秦先生不可能是這樣的人。那你又何必，擔心這信上的內容？再說了，下午的事情，我想你還記得吧？以秦先生的實力，想要做到這信上所說的事情，對他而言不是輕而易舉的？那他為何，不早早做完跑人，還等到現在被子猷師兄‘告發’？”
??“所以啊，你不用擔心。這秦先生與這信上所說的，有著天壤之別。”羅晨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不會這樣？”王老頭沉默片刻，看著他猶豫的問道。
??“真的！比那金子還真。”羅晨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看來……，這次是我激動了。”王老頭歎了口氣，捏了捏眼睛。
??“既然你都確定了，那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別忘了，明日一早還得到祖祠祭祖。你這折騰一下，要是明早遲到了，可就別怪我責罰了。”羅晨故作嚴肅地看著他。
??“放心，我沒忘。隻是現在我還得去把子猷叫回來，我讓這小子，去學堂找秦先生問個清楚。誒……，明日還得找個時間，跟秦先生好好道歉才是。”
??“行了行了，你就別浪費時間了，也別打擾我休息了。你去子猷回家，我繼續去做我的美夢。”說著羅晨一把，將王老頭給推出門去。
??“你這臭小子！有這麽對哥哥的？真是沒大沒小，遲早我得好好收拾你一頓。”王老頭看著關上的府門，惡恨恨地罵了兩句。
??“行行行，我等著你，看你什麽時候能好好收拾我一頓。”門後，也是傳來了羅晨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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