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先別哭了
這樣的妻子夜裏打燈籠都沒處尋，喬芝瞬間紅眼眶，她盯著監控回放那塊屏幕，暗暗攥緊手心。
??被詢問後的林清純哭到梨花帶雨，顧禦攬著她肩膀不斷安慰，甚至連親媽都曬在一旁，表情看起來愧疚心疼，不斷在她耳邊低語哄著。
??“顧哥.……我真的沒有.……我不認識他們說的.……”林清純打哭嗝，捏著顧禦衣袖吸鼻子，眼淚掛在臉上：“顧哥.……”
??“我在呢。”顧禦拍拍她的背。
??“你相信我。”她小聲道，仔細聽那裏還藏著無限委屈似的：“我真的沒騙你。”
??顧禦本應該脫口出而那句話憋在嗓子眼裏，他停頓在她後背的手微微僵頓，半響才拍拍，柔聲道：“先別哭了。”
??喬芝翻個白眼。
??“一起吃個午飯吧。”唐聲晚看著那副惺惺作態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午後的太陽毒辣，曬在身上灼熱難耐。
??她聲音不大，但卻在提出這句話後得到了許久的寧靜。
??空氣中熱浪滾滾，拂過每個人的臉。就連抽抽噎噎的林清純連眼淚都想憋回去似的。
??“你餓嗎？”顧禦低頭問她。
??林清純立馬仰起小臉，眸中水光漣漣：“我不餓，想回學校。”
??開玩笑.……讓她們坐下吃飯，其一暴露了自己不說，其二，還可能給他們製造回憶的空間，怎樣算這都是特別不劃算的買賣。
??-
??半小時後，餐廳包廂內落座四位臉色各異模樣深沉得客人，服務員端著水果進來，輕聲道：“現在點單嗎？”
??喬芝將菜單推到唐聲晚麵前：“晚晚點。”
??林清純坐在顧禦左手邊，握著手機抽抽搭搭，手指也不知道在點哪裏，垂眸一副委屈到快要崩潰那般招人疼模樣。
??“.……”唐聲晚翻翻：“特色菜都上一份吧。”
??瞧著目前這種狀況，估計也沒人認真點菜。
??服務員捂著菜單，緊張地攥緊圍裙：“我們店裏招牌菜目前有三道，特色菜以及風味小吃有六中，主食的話建議是以米飯為主，您看可以嗎？”
??“可以。”
??得到肯定後，小姐姐拔腿就跑。
??唐聲晚指尖屈起，慢悠悠敲桌麵，這是她多年保存下來的小習慣，思考或者走神時都會下意識去做：“林小姐。”
??她道：“冒昧一問審訊室裏呂局都說什麽了。”
??林清純不自覺拽著椅子往顧禦身邊靠靠，見他垂眸看起來煩躁的模樣眼神瞬間黯淡，麵對質問，她糯糯開口：“就是問一些我和死者認不認識之類的問題……”
??“哦？”唐聲晚表現得饒有興致，語氣溫和道：“林小姐能不能仔細說說？”
??喬芝豎著眉頭，拿起小茶壺倒杯水：“喝點溫水，嘴巴都幹澀起皮了。”
??林清純：“.……”
??兩位統一戰線，顧禦深沉不搭理她，現如今她還真是如履薄冰。
??空調內打著冷風，帶著縷縷濕意。
??“林小姐也喝些水。”喬芝不緊不慢抿唇，倒杯水推過去，意有所指道：“畢竟身體水分流失那麽多，不補補這大熱天突然暈倒就糟了。”
??“顧哥.……”林清純猩紅雙眼，害怕的雙唇顫抖，無意識的呢喃。
??這一聲如同貓兒似的撓人，顧禦慢悠悠回神，這才注意到目前的僵局，他將水杯握在手裏遞給林清純。
??“我媽給你倒的，喝吧。”他沒什麽概念般開口。
??林清純突然感覺自己孤立無援，欲哭無淚。
??自從審訊室裏出來後顧禦就保持著這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對她雖然還是無微不至，但是流動在周身的空氣卻有些不太對。
??剛剛，她在那位警察局局長麵前似乎沒說錯話。
??明明滴水不漏。
??難不成顧禦起疑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隻能是另一方麵沒掩蓋好被他查到些什麽也說不準.……
??“謝謝喬阿姨。”林清純輕輕抿了口，盡量收起眼淚，軟軟地道：“是我失態了……”
??那副眼眶通紅欲垂欲滴的模樣簡直比冬日漫天白雪中的紅梅還漂亮。
??難怪是演員，唐聲晚不動聲色的眯眼，這副模樣放她身上她估計也喜歡，更何況是個男人。
??“唐總，對不起。”她繼續道：“都怪我。”
??唐聲晚：“怪你什麽？”
??“如果不是我哭哭啼啼你就不會在太陽下麵.……”她說話時候唯唯諾諾，仔細聽還帶著顫抖，聽起來很招人憐惜般。
??唐聲晚將投在杯中的眼神挪開到她臉上，盯幾秒後又落到原本低頭沉思的顧禦身上，他抬頭，視線在空中相撞。
??顧禦全身一僵，好像霎時間那雙眼睛直接看到他心底，沒辦法不能理解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眼神卻追隨著她走，慢慢落在她平整的小腹後迅速遊移。
??這種感覺太陌生，還有些熟悉。
??完全悖逆，讓顧禦覺得有些痛苦。
??唐聲晚，從爭吵過後，這個名字每次提起的時候他心底都會牽起漣漪，像是有什麽東西空了一塊。
??“知道就收回眼淚吧。”喬芝聲音插進來，疏離道：“哭哭啼啼的樣子都被看遍了，道歉還有什麽用？”
??也不能抹掉你做那些舉動。
??她倒並不是哀怨，隻是覺得有些事與願違，顧禦從前和唐聲晚互相有沒有感情她不知曉。
??但她絕對不能放任這樣的白蓮花開始放肆。
??“對不起。”林清純道歉，說完便沉默的低頭盯腳尖。
??唐聲晚隱隱感覺到她的難堪，林清純這個人給她的感覺還是很矛盾的，說她是壞人，又沒那樣純粹，隻可惜她又不是好人。
??“純純。”顧禦抓著她指尖握在手裏，看不清眼底情緒：“你不想吃我們就走，別哭。”
??“顧哥.……？！”
??林清純被他從進包廂後的冷漠已經快要哭泣，陡然被她這樣一抓，突然失手——。
??另隻手裏的水杯迅速滑落，半杯溫水灑在她裙擺上淅淅瀝瀝，玻璃杯應聲而碎，頓時在她腳邊炸開，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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