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開學
葉母離開之前,準備不少熟食放在冰箱的保鮮盒裏,葉半夏隻需微波爐加熱,就可以解決一日三餐。
??她早上熱了包子,中午就熱一道紫蘇燜鴨和小炒肉,再準備一道芹菜豆腐湯,然後,她顫顫巍巍的把飯菜端去飯廳。
??“你母親的手藝挺不錯。”
??“那是當然。”吃飯吃到一半,葉半夏發覺不對,“你怎麽知道這是我媽做的菜?”
??傅容澤並沒有回答,而是夾起鴨肉,就著鬆鬆軟軟的白米飯大口咽下肚。
??與他相反,葉半夏的胃口並不怎麽好,勉強吃幾口,就放下碗筷,傅容澤一個人吃完兩菜一湯。
??葉半夏懷疑他家的保姆肯定沒來上班,否則他不會餓成這個樣子。
??飯鍋已見底,傅容澤打一個飽嗝,吃得很滿足,葉半夏收拾好碗筷端去廚房洗碗,中間由於水流聲太大,她沒聽清楚傅容澤說的話,於是關上水龍頭,詢問他剛剛說了什麽。
??“半夏,這兩天我在你家吃飯,正好你家有空房間,我隨便住一間就行。”
??“哐當”一聲響,不鏽鋼飯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又刺耳的聲響,等葉半夏出去抗議時,傅容澤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
??兩天以後,一個少女生無可戀地站在自家陽台上,望著天空發呆,流雲霞光的清晨很美,但她無心欣賞。
??兩根拐杖掉在不遠處,少女雙手撐在水泥護欄上,俯瞰樓下花園裏的櫻花樹,一隻腳已經跨過去,今年,她大概是看不到它們開花的場景了,這日子生不如死,如果跳下去,希望她父母不要太過傷心。
??“半夏啊,你在做什麽,趕緊過來幫我背包,咱們得早點去學校報到。”
??葉半夏用力扭頭,怒視傅容澤那張欺人太甚的臉,又看看她自己的手心,摸摸柔嫩臉頰,傅容澤這混蛋打牌出老千,一開始她沒發覺,輸了不甘心,一直跟他玩,在被油筆畫了無數道印子之後,有牌從他袖子裏掉出來,她才知道傅容澤每次洗牌都會偷牌、藏牌。
??現在,她手心沒一處幹淨,臉上也畫了胡須,洗都洗不掉。叫她以這副模樣去學校報道,那她還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葉半夏死活不肯走,人要臉,樹要皮,她堅決不願意以這種麵貌見人,傅容澤站在落地窗前,盯著她笑而不語,客廳裏,電視機的音量很大。
??“……雲飛地產公司出現大量樓盤質量問題,現已被調查,該公司的董事長劉雲成因涉嫌賄賂金古館的工作人員,被人舉報揭發,警察從他家搜出五件價值不菲的古董,都是通過威逼利誘的手段獲得,相關部門已經全部收繳,等待劉雲成團夥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葉半夏揉了揉耳朵,盯著傅容澤平靜的麵容,兩人對視片刻,她沒從傅容澤的表情裏看出一丁點端倪,而且這兩天的生活裏,傅容澤都用來整她,她不知道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做手腳,又是哪個大人代他出的手。
??“這是你幹的吧?否則劉雲成的公司不會出事。”
??劉雲成是本市的大地主,想要鬥垮他,沒有鐵血手腕,一般人很難做得到。
??“誰說是我幹的?”傅容澤笑著揉下巴,“我這人從來不記仇,昨天你吃光我買的草莓,我就沒有教育你。”
??葉半夏無力吐槽,他整張臉都寫著“我很記仇”四個字,見他不肯說,她也懶得繼續問,戴上口罩,擋住臉上畫的胡須,一手拄拐杖,一手提行李袋,前胸背一個大背包,後麵再背一個大背包,艱難的離開家。
??傅容澤有家不回,昨天叫保姆把行李送過來,他父母不太放心,打電話給他,這混蛋撒謊不眨眼,說什麽要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她差點把拐杖掄他臉上,到底是誰在照顧誰啊?
??“半夏,你別急,我來幫你按電梯。”
??葉半夏白他一眼,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別人幫忙按電梯,而是把前胸的大背包取下來,因為紮她下巴。
??地下停車場裏,停著一輛亮得發光的奧迪,葉半夏很清楚,這輛車一直歸傅容澤使用,一個才大一的學生,就開著七八十萬的奧迪亂晃,他父母的心可真大。
??驅車趕往學校的途中,傅容澤隨口解釋,“我父母走路去上班,他們喜歡鍛煉身體。”
??“噢,公司離家近也挺好,希望我畢業了,也能找到一份離家近的工作,我不想把休息時間花在路上。”
??不過等她大學畢業,那時她應該可以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或許已在異國他鄉,坐在露天咖啡廳裏對著帥帥的小哥流口水……
??傅容澤定定觀察她三秒,然後笑著搖了搖頭,葉半夏迷惑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麽笑得那麽詭異。
??學校門口,葉半夏從奧迪車上走下來,在她不斷的抗議聲中,傅容澤把手中那個黑色行李箱也交給了她,葉半夏愣了一下,隨即氣得發抖,剛想爆發,一輛紅色法拉利飛速而來,在即將撞上奧迪車屁股的時候,踩了急刹車。
??葉半夏像一條被刀戳破的河豚,瞬間蔫下去,法拉利的車牌號她很熟悉,她不自在地扭過臉,繼續當一個人形的移動搬家公司,快速朝校園走去。
??“葉半夏,你站住!”
??後頭傳來梁夢茹尖銳的嗓音。
??葉半夏乖乖站住,梁夢茹的母親對她挺不錯,各種大牌衣服,買過不少給她,既然被拆穿偽裝,就隻能乖乖打招呼。
??梁夢茹拖著行李箱率先走過來,她取下墨鏡,用兩隻烏青的大眼睛怒瞪葉半夏,那恐怖的臉,不忍直視,葉半夏以為見到鬼,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不遠處的法拉利裏,梁母在火紅唇上蓋一個離別的飛吻,然後愉快的驅車離開了校門口。
??“你怎麽知道是我?還有,你能不能戴上墨鏡,你醜到我了……”葉半夏甕聲甕氣地說。
??梁夢茹譏笑,“校草身邊的人,除了你這個奴隸,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接著,她怒火中燒,“至於我臉上的傷,你還有臉問,這全都是拜你所賜!”
??葉半夏:“……”
??她覺得梁夢茹病得不清,大概是剛從神經病醫院裏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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