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鬧掰
對於陳水走之前留下的那群人,禹國人也隻是知道這些人在漠城一帶活動,但具體在什麽位置卻不得而知。
作為禹王的蕭倫,其實對大重山這些人的所在地,其實已經推測得八九不離十。
即便如此,蕭倫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因為他很清楚,這群人雖然看起來群龍無首,但每一個都是狠角色。
而且對禹國而言,大重山這些人的存在,就跟一道護身符一樣,能夠極大程度威脅那些蠢蠢欲動的氏族。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蕭倫也犯不著招惹這些人。
陳柱一路快馬加鞭,一路急行且不做停歇的情況之下,僅用了一日半的時間,便趕到了陳家村。
陳柱剛一出現,便遇到了前來攔路的血狼群。
陳柱見狀,手持雙斧便準備開幹。
這時,狼群後方傳來一聲狼嚎,聽到這聲狼嚎的狼群,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陳柱看到,曾經那頭為保護自己的狼群,燃燒妖獸血脈的狼王走了出來。
狼王讓出了陳柱,便讓狼群讓出了一條路讓陳柱通過。
陳柱見狀,也將雙斧收了起來,走過了狼群。
血狼群的體內,雖然也蘊含著極為稀薄的妖獸血脈,也受到了妖王的呼喚,但他們並沒有響應妖王的呼喚。
顯然對於它們而言,常年與陳家村建立起來的紐帶,讓它們對人類並沒有太大的惡意。
而且,比起遙不可及的妖王,近在咫尺的狼王,顯然是他們更願意聽從的。
即便此時的狼王,已經失去了妖獸血脈,但它們很清楚狼王是為了狼群而失去的血脈。
至少在狼王在世,或者下一個血狼王誕生之前,它們都將繼續聽從眼前這位狼王的號令。
進入陳家村之後的陳柱,徑直朝村後的山洞走去。
此時的陳家村之中,寂靜無人。
也許是得知妖獸來襲的緣故,所以都躲了起來,但從嶄新完好的房屋中,不難看出,這裏並沒有受到波及。
陳柱熟練的觸發神像上的機關,順著神像下方的密道,走入了隧道內。
來到曾經與陳水幾人切磋的地方,往日場景仿佛就像昨日一般在眼前重現,隻是如今,昔日的四人隻有他一個人。
陳柱想到這裏,不禁有些感傷。
繼續朝前走,陳柱來到了深淵邊上,那條地下河流此時依舊在下方滾滾流淌著。
曾經的斷橋,如今已經被一條長長吊橋重新連了起來,在吊橋的另一頭,還是那座漆黑宏大的地下宮殿。
隻是比起以前,此時的地下宮殿中,依稀閃爍著火光,以及人的笑語歡聲。
陳柱鼓足勇氣,走過吊橋踏入這座地下宮殿之中。
“陳柱,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做你的駙馬爺嗎?”
這時一名正在搬用巨石的大重山男子發現了陳柱,好奇的過來問了一句。
男子年紀已近中年,原本在大重山中也隻是一個個默默無名的小輩,但如今已經是一個先天境巔峰的高手。
想來是修煉夏宇澤給的秘法緣故。
“我來找閆森,他在哪裏!”
見到大重山的人,陳柱直接道明了來意。
“閆老大就在校場那邊,你自己過去找他吧。”
男子熱情告知陳柱閆森的所在之後,便開始自己忙活起來。
陳柱聞言,也不與之客套,繼續朝前走去。
路上,陳柱能夠見到不少修補遺跡的大重山人,每個大重山人見到陳柱之後,都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而曾經那座已經淪為遺跡的地下宮殿,此時在大重山的整理下,這個地下宮殿都煥然一新。
在深處,陳柱還見到再次躲避獸潮的陳家村村民。
陳柱一心惦記著獸潮的事情,倒也沒有與之打招呼,直接找到了校場的閆森。
閆森此時正在督促幾十人修煉,看到陳柱突然到來,立馬上前跟陳柱來了一個男人之間的擁抱。
“陳柱兄弟,怎麽來了?”
閆森本就是一個熱心腸,加之陳柱與陳水的關係,閆森更是對陳柱熱情有加。
陳柱也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剛敘完舊便直接開門見山道:
“閆大哥,你應該已經知道妖獸的事情了吧?”
“原來你是為這事而來的?”閆森聞言,臉上的熱情瞬間退去。
見閆森顯然知道此事,陳柱便不再隱瞞,直接道:“現在禹國境內已經出現了三頭通靈境妖獸,我想請你們出來幫我把妖獸擊退。”
閆森見狀,也不想隱瞞什麽,委婉的拒絕道:
“實不相瞞,我們剛解決完漠城的獸潮,雖然沒見到你說的通靈境妖獸,但這一戰我們已經犧牲了不少兄弟。所以在山主不在的情況下,我不想再繼續讓兄弟們以身犯險。”
“既然你都已經幫了漠城?那為何就不能幫幫禹國呢?”陳柱不解的問道。
閆森回答道:“據我所知,不隻是禹國莫名出現了恐怖的獸潮,其他的國家也同樣遭受了恐怖的獸潮,獸潮的數量太多了,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阻止的。”
陳柱一臉憤然的問道:“難道你就這麽打算坐視不管了?難道你忘了曾經陳水是怎麽幫你們昌國的嗎?”
閆森見狀,也回以厲色,道:“正因為我沒有忘記,所以我更知道此事不是我們所能阻止的。”
此時的在延森麵前的陳柱,徹底沒有東彰城的優越感。
陳柱聞言,有些無助的問道:“難道你真就打算這樣坐視不管了嗎?”
“我其實很想幫你,但是山主現在不在啊!”
閆森見狀,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若是山主此時在這裏,隻要山主一聲令下,就算是刀山火海,我跟弟兄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但現在沒有山主的命令,我不能讓弟兄們就這樣去送死!不然一旦山主回來,我將沒辦法跟他交代。”
陳柱帶著些許的怨氣冷冷一笑,問道:“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幫漠城?”
“漠城能跟別的地方一樣嗎?”
閆森聞言,就像聽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問題,停在閆森的耳中,就好像有人問他,在親人與陌生人遇難的情況下,為什麽要救親人,而不是陌生人。
閆森無奈的解釋道:“施坊主的根基在漠城,而且山主的根基也在漠城,再說山主走之前曾將我們托付給施坊主,並讓我們多幫施坊主。施坊主有難,我們能坐視不管嗎?”
看到臉色不太好的陳柱,閆森安慰道:“你我都經曆過地火靈獅的事情,都深知通靈境妖獸的恐怖之處。何況此次的獸潮來勢洶洶,危害遠比一頭地火靈獅的危險更大更殘酷。”
誰知閆森話音剛落,陳柱便一臉固執的望著閆森,問道:“這麽說,隻要施婉玉開口,你們就會妥協對嗎?”
“啊?”
閆森一臉疑惑的望著陳柱,似乎對陳柱的問題感到很是奇怪。
這時,在一個聲音從陳柱身後響起。
隻見一名非常年輕的少年,走了過來,邊走邊回答陳柱剛才的問題:
“不,你想錯了!施姐姐是施姐姐,陳水哥哥是陳水哥哥,就算你說動施姐姐,在沒有陳水哥哥的命令下,我們也不會冒這個險的。”
“小六子?”
看到來人,陳柱倍感意外望著小六子。
小六子對陳柱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平淡的糾正道:“好久不見!不過在這裏你應該稱呼我為六總管。”
“六總管?”
陳柱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問道:“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還有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小六子平和的解釋道:“我是陳水哥哥的管家,在這裏,我自然有資格做這個主。”
“你有資格?”
有些意外的陳柱,將詢問的目光望向閆森。
閆森見狀,點頭道:“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見到閆森的證實,加上小六子之前的強硬態度,陳柱知道自己這次是白跑一趟了。
“好!好啊!當初我就不應救你這個白眼狼,還有你、你、你……你們統統都是白眼狼。”
一時間,感到無比羞憤陳柱,憤怒的指著小六子、閆森、以及那些大重山的人破口大罵。
被罵陳柱一番辱罵後的眾人,頓時感到心中憋屈不已,無不是暗自擰緊拳頭,對著陳柱怒目相視。
說他們貪生怕死可以,說他們是孬種也無所謂,但說他們是白眼狼,這對跟著陳水出生入死的他們,卻絕對無法容忍。
小六子更是忍無可忍的朝著陳柱怒斥道:“若不是因為你與陳水哥哥的關係,若不是因為你曾經救過我,就衝你剛才說的話,你今日休想站著離開。”
“就憑你們?你們攔得住嗎?”
陳柱說完,一臉憤怒的離開了。
這一刻,陳柱壓抑下的狂傲自大,徹底展露在了眾人麵前。
而彼此間的關係,也因此出現了裂痕。
這一幕正巧被趕來的陳大耳聽到,當下斥責道:“柱子,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老頭子!你怎麽來了?”看到自己的親爹,陳柱多少冷靜了一些。
氣急敗壞的陳大耳,教訓道:“我要是再不來,你就要跟他們打起來了,還不快給他們道歉?”
“給他們道歉?哼!憑什麽?”陳柱冷笑著望了閆森他們一眼,態度異常的決絕。
“你……”
聽到陳柱的回答,陳大耳當場氣得直跺腳。
“老頭子,雖然你是我的爹,但這件事你最好別管我。以前我離開的時候你管不了,現在,你更加管不了。”
陳柱說完,便決絕的離開了,隻留下羞憤不已的陳大耳。
“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為什麽要把我的兒子變成這樣?”
在陳大耳一旁的小六子與閆森,此時也一臉的奇怪。
小六子想不通陳柱的性格,怎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模樣?
若是對他們發怒還能夠理解,但對自己的父親說出這種話,確實有些過了。
但不管因為什麽,顯然,陳柱已經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