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等著
陳水顫顫巍巍的朝著瀧千走去,看到這一幕的齊遠涯,心有不甘的說道:“閣下不能將此人帶走。”
瀧千冷冷的望了齊遠涯一眼,強硬道:“此人是帝國附屬國的子民,也就等同於帝國的子民。子民向帝國求助,我豈能坐視不管?何況此人還是你們要殺的人,那我更要救了。”
齊遠涯糾正道:“我們沒想殺他,我們隻是有些事想要找這個人問清楚。”
瀧千平淡的回複道:“不好意思,不管你們想要從他身上知道任何的事情,我都不想讓你們知道。”
齊遠涯心中氣憤難平,質問道:“閣下這樣未免也太霸道了一點吧?”
“霸道?”
瀧千聞言極具諷刺的一笑,旋即反問道:“那又如何啊?不服你大可問問我手中的槍。當然,我覺得你可能沒有這個勇氣。”
瀧千的語氣中,充滿著對齊遠涯的蔑視。可在禹國的王宮之時,齊遠涯差點就在齊遠涯的手上喪命,此時的他哪裏有勇氣向瀧千討教?那跟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齊遠涯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重新理清思路後,問道:“你這樣做是在違背我們的約定,一旦傳出去,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所不齒嗎?”
瀧千不屑的反問道:“我姑姑所做的承諾,隻是暫時靜止我們之間的爭鬥。但此人是帝國的子民,而我現在所做的,隻是救助了一個帝國的子民而已,何來違背之說啊?”
“你……”
齊遠涯是打又打不過,講又講不過,心中有氣卻又無可奈何。想要反駁,可終究沒有找到合理的理由。
但此時的瀧千根本就不想理會齊遠涯,而是朝陳水問道:“你說,是他們的人要殺你?”
陳水回想起瀧千與齊遠涯之間的對話,順勢回答道:“沒錯,就是他們知道我是帝國的人之後,就一路追殺我。”
瀧千眼中忽然流露出莫名的神采,並不含任何情緒的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你所指的他們是誰嗎?”
“不知道!”
陳水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此時陳水的內心,忽然感到隱隱的不安,但此時的他,除了順從之外別無他法。
瀧千繼續道:“那你記住了,他們來自一個叫義盟的組織,而義盟是帝國的死對頭,也是你的敵人。以後隻要你看到義盟的人,隻要能殺,就不要手軟明白嗎?”
陳水顫顫巍巍的點頭道:“我記住了。”
可陳水話音剛落,便引來瀧千的一聲大喝:“大聲點!”
忐忑不安的陳水連忙氣沉丹田,大聲回複:“我記住了!”
瀧千又問道:“記住什麽了?”
陳水按捺著心中的不情願,順從道:“以後看到義盟的人就殺。”
“對就是這樣,這樣才配得上是帝國的子民。”
聽到陳水的答複,瀧千滿意的拍了拍陳水的肩膀。
眼看著已經沒事了,可陳水的一顆心還沒來得及放下,又因為姍姍來遲的水思悌一句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你個賊子,快將我的家族信物還給我。”
與義盟大部隊姍姍來遲的水思悌,看著與祀月帝國的人馬站在一起陳水,急火攻心道。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陳水也是想給啊,但水思悌的令牌被陳水放在納戒內,現在在他身上的家族令牌是他自己的。
這玩意不但是跟水家人相認關鍵,而且這麽多年隨身攜帶,有了一定的感情不說,上麵還寄托著陳水無數日夜的親情寄托。
就這麽交出去,陳水實在是於心不忍。可若是不交,萬一水思悌失去理智的過來搶奪,以瀧千剛才那霸道的模樣,那結局就更難說了。
看到水思悌對令牌這般心急,陳水已經能夠百分百確定,對方就是自己的家人之一。
經過短暫的權衡,陳水終究還是不忍看到水思悌有任何意外,衣襟內取出了這一世相伴二十年的家族令牌。
水思悌看到陳水取出熟悉的令牌,滿心的期待。
但此時的陳水緊緊抓著令牌,心中充滿了糾結和猶豫。
“給你!”
猶豫沒有持續多久,陳水一咬牙將其丟向了水思悌。
可就在陳水剛丟出令牌的瞬間,祀月帝國的人群中,一柄鋒利的長劍,徑直刺向陳水。
好在陳水反應及時,連忙拔劍擋住了這一劍,但同時也被震退了幾步。
“是你!”
陳水抬頭一看,瀧搏那張熟悉的麵孔瞬間印入眼眶。看到瀧搏的瞬間,陳水一顆心跌入穀底。
瀧搏持劍走出人群,陰冷的笑道:“老天還真是有眼,竟然又將你送到了我的麵前。”
瀧千見狀,連忙喝止道:“瀧搏,這是帝國的子民,你不得傷他。”
瀧搏朝瀧千說道:“哥,這個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人。”
聞言,瀧千確認道:“你是說這個人就是當初侮辱你的人?”
“沒錯!”
蘇子和瀧搏點頭,瀧千也隨即生硬的說道:“那他該死!”
陳水一聽,心中大呼不妙。
想起瀧千與義盟之間的約定,想要故伎重施求助義盟的人。
可當陳水回頭望去,卻隻見到接過家族令牌的水思悌,此時已經隨著義盟的人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望了陳水一眼,眼中盡是怨恨之色。
看到水思悌眼中怨恨,陳水知道自己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孤立無援的陳水,現在也隻能獨自麵對如虎似狼的祀月一行人。
“看來今日自己算是要交代在這裏了。”陳水心中無奈的苦笑著。
一想到自己剛與陳瑤重逢,他還沒有彌補前世的遺憾。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確定,水思悌可能就是自己的家人。而且通過水思悌與義盟的關係,他幾乎有八成的把握,水家也極可能就與義盟在一起。
眼看著所有事情都有了頭緒,眼看著自己就能彌補前世的遺憾,陳水此時實在是不想死,更舍不得死。
可不管陳水怎麽的不甘,但好像上天就喜歡給陳水開這種玩笑。
“罷了罷了,既然要死,死之前也要拖個人墊背。”
認清現狀的陳水,也不再糾結了。
陳水坦然的朝著瀧搏笑道:“看來你還是對之前的事耿耿於懷啊?”
“當然,當初如果不是嶽叔攔著我,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瀧搏的話語中,盡是對陳水的不屑。
陳水邪魅一笑,柔聲道:“你知道嗎,你應該感謝當初有人攔著你,不然你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裏。”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大言不慚啊!是因為突破到通靈境,所以才給你的勇氣嗎?”說著,瀧搏持劍緩緩朝著陳水逼近。
陳水也毫不退讓的糾正道:“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
“正好,今日我要讓你明白一件事。”瀧搏說道。
“什麽事?”陳水饒有興致的望向瀧搏。
“帝國的劍術,絕不是你們這些偏居一隅的愚民所能仰望的。”話音一落,瀧搏速度暴起,瞬間衝向陳水。
“是嗎?那我今日就讓你明白,劍的強弱在人,而非你口中引以為傲的帝國劍術。”
說完,陳水正麵迎向瀧搏。
陳水的速度比瀧搏更快,氣勢更甚,並且毫不掩飾自己對瀧搏的殺意。
原本在一旁觀看的瀧千,見到陳水的實力及其殺意,頓時意識到不妙,瞬間便消失在原地。
就在瀧搏以自己引以為傲的劍術,刺向陳水時。陳水非但輕鬆躲過瀧搏的劍鋒,手中的劍還以一種讓瀧搏難以企及速度,飛速刺向瀧搏的心口。
看到這一幕的瀧搏,這才意識到陳水說的那些話,並不是什麽大話,但此時才意識到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叮的一聲脆響,瀧千的長槍擋在了瀧搏的胸口,也同時擋住了陳水的致命一劍。
陳水見狀,心中也是氣啊,但奈何對方有一個永遠都可以相信的哥。
當然,原本陳水也有,隻是現在已經離開了。
陳水也清楚逃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也就徹底豁出去了。
一擊不成,那就再來一擊。
陳水飛速調整劍鋒,劍鋒再次劃過一道白光,以更快的速度斬向瀧搏的喉部。
這一次,陳水也是豁出去了,知道有瀧千這個洞玄境高手在阻撓,不盡全力是不可能成功。所以這一劍,陳水是火力全開。
劍意,靈力,瘋了一樣的加持在永樂劍中,再次將出劍的速度,推到陳水有生以來所能達到的極致。
察覺到陳水劍意的瀧千,心中也掀起了漣漪。
通靈境便領悟這樣如同實質的劍意,一旦加以培養,那未來絕對是一個不下自己的存在。
雖然心中有些惜才之情,但他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
事已至此,他非常明白陳水必須死。
陳水的這一劍,再一次被瀧千擋下了,並趁機給了陳水胸口一掌。
倒飛出去的陳水,已經是命懸一線,甚至連起身都難以做到。
而瀧千此時心中也是倍感震驚,他發現自己接下陳水這一劍之後,握槍的虎口,竟然隱隱感到有些生痛。
這種感覺,瀧千隻有在實力相差無幾的人身上遇到過。而一個小小的通靈境,居然能夠給他這種感覺。他不敢想象,等陳水達到洞玄境之後,會何等恐怖。
瀧千有種直覺,也許那時的他,可能將不再是陳水的對手。
“你必須死!”
一念至此,瀧千心中頓時變得無比堅定,舉起長槍便朝陳水胸口刺去。
此時的陳水也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槍朝自己襲來,腦海中瞬間閃過兩世中所有的人和事,不甘地閉上了雙眼。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擋在了陳水的麵前,將一柄長劍擋在後背,輕鬆擋下瀧千的這一擊。
陳水定睛一看,發現這人竟是邢陋銘。
“是你!”
感受到邢陋銘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意,瀧千認出了邢陋銘就是那三間木屋的主人。
可更讓他驚奇的是,邢陋銘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似是通靈又似是洞玄。
這種奇怪的現象,瀧千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你不能殺他!”邢陋銘緩緩的站立,轉身麵向瀧千。
“那就要看閣下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瀧千說著,直接上下其手將槍頭一甩,如同一道銀色閃電一般攻向邢陋銘,看起來絢爛無比。
相比起瀧千的招式,邢陋銘的招式就顯得極其的樸實。
獨特靈力和劍意,在邢陋銘的手中圓潤自如,應對瀧千的招式也顯得遊刃有餘,看不出任何吃力。
瀧千越打越震驚,他能感受到,邢陋銘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惡意。並且與自己過招也明顯保留著實力,就如同邢陋銘所說,他隻是不想讓瀧千殺陳水而已。
可越是不知道邢陋銘深淺,瀧千心中就越是不安。
地榜之中的強者,除了他之外,也就隻有九淵閣的那三個變態,但那三個變態,衛紅鏽與典樽他都見過,唯獨隻有葉瑾沒有見過。
難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葉瑾?
但不對啊,葉瑾現在應該跟關九淵在一起,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關九淵知道姑姑要對他不利,所以單獨引開了所有人,為了隱藏其他幾個人?
瀧千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你分神了!”
但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邢陋銘輕鬆挑飛了瀧千的長槍,並給他腹部來了一腳。防守不及的瀧千,當場被踹飛七八米遠。
而這時不甘心自己失敗的瀧搏想要,趁機對陳水出手,可一見到自己的哥哥都被打敗,加上邢陋銘看過來的目光,瞬間沒了勇氣。
邢陋銘見狀,也沒有為難瀧搏,隻是小心的抱起陳水,幾個閃身之後便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在邢陋銘離開的時候,瀧搏清楚的看到,陳水朝他與瀧千投來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中意思,仿佛在告訴瀧搏他們:“等著,早晚有一天他會回來找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