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年之日
六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因為夏宇澤的威脅，陳水不得不對現狀妥協。但也深知敵人強大的他，對待修煉這件事情也絲毫不敢懈怠。
??按理來說，陳水有著前世的經驗，在這一世修煉會少走很多彎路，步入先天之境應該不難。但這一世陳水卻不得不麵對自己先天資質不足的原因，若非六年裏陳水足夠刻苦，先天對於陳水而言可能還是一個相較遙遠的詞。
??“十一脈終於通了，再通一脈就是先天。現在的我就算是麵對陳靖應該也能輕易地勝吧！”
??經過一夜的修煉忠厚，陳水臉上帶著一絲喜悅，喃喃自語的字裏行間，盡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但陳水一想到陳靖，那份自信明顯弱了下來。
??一年前，十脈修為剛穩固的陳水，仰仗自己前世對武道的理解，為奪回當初陳靖在他手中奪走的那柄劍，私下與陳靖打了一場。
??當時，看起來隻有十一脈境界的陳靖，不管陳水如何奇招百出，在陳靖的麵前，陳水都像一個小孩一樣，陳靖顯得那樣遊刃有餘，陳水以慘敗而告終。
??直至此時，陳水即便已經達到了十一脈，但回想起當初對戰陳靖的場麵，心裏頭始終沒有半分把握。他麵對陳靖是有種麵對先天境的錯覺，若非陳水前世本身就是一個先天境強者，否則他差點還真以為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先天境。
??想到一個與世隔絕的陳家村，就有這麽一位讓自己束手無策的強者。陳水由衷地感歎道：“這世界還真是藏龍臥虎，難怪夏宇澤那個家夥會說我實力不夠看。”
??一想到夏宇澤，陳水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暗恨不已。
??“不想了，明日就是我正式成年的日子，他也沒有理由再阻止我了。”
??重拾信心之後，陳水開始思索明天成年之後的事情。但這時，讓他反感的夏宇澤又冒了出來。
??“朕真的不是有意打擊你，以你你現在的實力確實太不夠看了。”
??一聽到夏宇澤的聲音，陳水就無法冷靜。他就算不想聽，也沒辦法不聽，因為夏宇澤的聲音是直接傳入他的腦海。
??陳水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明天之後，你對我父母的承諾也算是完成了。今後若是沒有什麽事情，就麻煩你閉上嘴巴好嗎？我真的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
??陳水的話既是無奈不滿，又是帶著一些哀怨和訴求。可想而知，陳水這六年來恐怕是沒少被夏宇澤的聲音所折磨。
??但夏宇澤偏偏不吃這一套，他就好像樂見陳水如此，且理所當然道：“那不行啊，朕現在一個人在這裏，要是不說話會憋壞的。”
??聞言，陳水感覺腦門一陣轟鳴，再次重申道：“你怎麽樣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我就希望你別來管的我事情。”
??這時，夏宇澤罕見地沒有再惹惱陳水，而是有些無奈道：“忠言逆耳，既然實話你不想聽，那朕就不說好了。”
??接著夏宇澤又深歎一聲：“唉！隻是可惜有些人仗著自己剛有些長進的修為，到現在還不不知道，就目前的這點實力，恐怕連小丫頭都打不過咯。”
??夏宇澤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陳水又怎麽聽不出來，夏宇澤口中的‘有些人’，說的就是自己。
??陳水懶得搭理這個自稱朕的無賴，深吸一口氣後，出了房門。
??之後整整一天，不管陳水要做什麽夏宇澤都沒有再出現過，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這讓陳水感到很是意外，同時心中也因此而感到有些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覺得夏宇澤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總覺得這安靜的背後，是夏宇澤在籌謀著什麽。
??揣著對夏宇澤不安的心，陳水迎來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成人的那一天。
??陳水的成人禮沒有任何的儀式，若非陳靖不知道陳水的誕辰，把陳水的成人禮安排與陳瑤一起，恐怕都沒有街坊鄰居串門。
??這天，陳靖破天荒地親自下廚，陳大耳也百忙中抽出空過來幫忙，而陳柱則被派去帶領陳家村的孩子們參加晨訓。
??陳靖家的小院裏坐滿了三桌前來串門的鄰居和親朋，桌上的菜肴，也比往常多了一點葷味。作為今天的兩個主人公，其待遇卻有著天差地別。
??陳水雖然不在意這些，但當陳水看到陳靖將一盤豐盛的熱麵擺在陳瑤麵前時，再看看自己碗裏的粗麵饃饃，心中多少還有是有落差。
??可真正讓陳水惦記的，還是陳靖當初收走的那柄劍。
??從開始到結束，陳水沒有享受過一次，作為今日宴會主角之一的待遇，就連陳靖也對劍的事情隻字不提。坐在宴會上的陳水，感覺如坐針氈，可他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跟陳靖提出來，怕擾了大家特別是陳瑤的興致。
??對於這個長得與前世曦瑤一模一樣的陳瑤，陳水即便知道兩人不是同一人，但還是很照顧陳瑤的感受。
??無奈的陳水之後在心中猜想：“靖叔不會是把這件事忘記了吧？”
??越想越不踏實，直到宴會結束賓客散盡之後，陳水的心終於按捺不住，在陳靖的臥室中找到了陳靖。
??“你來了。”
??此時的陳靖正坐在太師椅上，旁邊的桌上就排放著一個長長的木盒，未看陳水一眼，便知道是陳水來了，就好像早知道陳水會來找他一樣。
??“嗯！”
??陳水支應了一聲，卻不知道應該對陳靖說些什麽。此時他的目光，全部鎖定在陳靖身邊的長木盒上，直覺告訴他，木盒裏裝的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東西。
??果不出陳水所料。
??陳靖輕輕拍了拍木盒，道：“你也成年了，劍在盒子裏，你要，你就拿去吧！”
??陳靖的聲音聽在陳水耳中，有些莫名的落寞和沉重，但此時陳水心中，隻有盒中的那柄劍。
??陳水剛要拿起木盒時，突然停住了，他朝陳靖再次詢問道：“靖叔，那我拿走了？”
??直到陳靖含笑地點了點頭之後，陳水這才將木盒抱起。
??可這時，陳靖突然問道：“你打算何時離開？”
??突然被問及離去的時間，陳水恍然間發現，陳靖好像早就察覺了自己的心事，雖然這麽多年相處的不是很和睦，但陳水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恩情重如山嶽。
??當初如果不是陳靖將自己領養，陳水未來如何還尚不可知。加之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如今一到離別之時，其中的五味雜陳，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
??陳水不想回避，也沒法回避這個話題。硬著頭皮回答道：“應該要過陣子吧。”
??“是嗎？”
??陳靖抬頭似笑非笑地望了陳水一眼，那眼神似乎已經知道了陳水心裏在想些什麽，看得陳水極不自然。
??陳靖也看出了陳水的尷尬，會心一笑道：“記得走時跟我說一聲。”
??陳水心頭哽咽，無法回應現在的陳靖，點頭嗯了一聲。
??這時，陳靖突然將手輕輕放在了陳水的頭上，讓陳水心頭一震，一種莫名的情緒填滿了陳水此刻的內心。
??陳靖的手，就像一個父親撫摩這自己的孩子一樣。而在陳水心裏，這一刻，陳靖就像是自己的父親，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那樣的親切而真實。
??“走吧，回去吧，我由衷祝賀你長大成人，希望你未來能夠像男子漢一樣，不要被任何困難所擊垮。”
??突如其來的祝福，平淡普通的祝福，就像一個父親對即將遠行的孩子送上祝願一樣。這也讓陳水忽然感覺到，今天看似與自己無關的成人之日，他確確實實就是主角。
??“嗯！”
??哽咽不已的陳水無法正常言語，隻好頻頻點頭來回應陳靖對自己的祝福。
??陳水害怕自己的感動的眼淚在陳靖麵前落下，匆忙中抱著裝著劍的盒子，朝陳靖門外走去。
??“劍不同於刀，它有雙刃，它出鞘，不是傷人就是傷己。若是可以，望你的劍今後能夠謹慎些。”
??陳水剛到門口，陳靖的囑咐又從身後傳來。這次他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默默將這句話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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